來的人正是薑立豐,和周用打過招唿之後,左右看沒有別人,才主動問起何思為。


    何思為和老沈離開時,早就和周用串好了說詞,隻要有人問,就說老沈生病,去山上找藥材了。


    找藥材這件事,可以幾天,也可以幾個月,所以不管去多久,讓上麵都挑不出錯來。


    養殖農場這邊三不管地帶,物資跟不上,隻能自己想辦法,所以去采草藥治病這種事,也不會多有指責。


    薑立豐問,“他們去附近采藥?可說幾天迴來?”


    周用請薑立豐進屋,兩人坐在炕上,他迴答道,“去了二十裏開外的山裏,這一去一迴,最少也要一周,還得是他們到那邊找到藥就迴來,如果藥材難找,那就不好說了。薑幹事找小何知青可是有急事?”


    剛剛兩人碰麵時,已經介紹過彼此。


    薑立豐聽完,沒有說話眉頭先蹙到一起,“這就麻煩了。事關何思為,時間越拖越久不過去,隻會更麻煩啊。”


    周用問,“薑幹事,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小何知青到這邊後,隻前些天去過湯原農場幫忙,那邊秋收她就迴來了,也沒聽她說有什麽事。”


    薑立幹苦笑,“是她之前的事,她曾在迴家探親路上在蘿北農場八連救下過一個人,那人後來被家裏送到精神病院,要說這事和她也就沒關係了,隻是現在精神病院出事了,那邊突然很多人生病,開始隻是輕咳,後來就是吐血,人越來越多,醫院不知道要怎麽辦?先前何思為診斷過那些人是結核病,但是醫院去檢查過說不過,一時之間又找不到病因,上麵這才通知到營部,營部又讓我下來接何思為過去。”


    周用驚訝不已,“這是大事啊,可是小何知青在山上,就是過去找,山那麽大,哪能找到啊。”


    薑立豐問,“山那麽大,他們總不能往深處走,還有離開的時候,沒有交代過若有急事找他們,用什麽辦法嗎?”


    周用有點想笑,能給營長做助手,腦子怎麽可能不好使?既然腦子好使,就不可能問出這樣的話。


    這種試探,掩飾的很好,但是周用是個大學教授,以前沒下來時,見人多識人也最多,薑立豐這點小心思,一眼便看透了。


    對薑立豐的人,也打心底生出厭惡來。


    麵上,他不動聲色的說,“薑幹事,我們這邊平時很少有人過來,像你過來急著找人這種事,我在這的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


    薑立豐見問不出什麽來,又不甘心就這麽走了,外麵卡車還在等著,和周用一直坐著也沒用,他隻能起身,說先迴去,又交代如果何思為迴來,讓她立馬去營部。


    周用送人,嘴上也應著,心裏卻沒大當迴事,薑立豐將事情說的並不詳細,周用自己分析一下,這事何思為提醒過,現在出事了,找不到解決問題辦法,又過來找何思為,這有什麽用?


    所以和何思為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邊向外走,一邊暗想,現在能混得好的,果然腦子都用在這上麵了,隻是人不實在了,也不樸實了,讓人喜歡不起來。


    目送著薑立豐走了,周用沒有半點著急之色,同樣坐著卡車往迴走的薑立豐,也看出周用對他說的事並不上心。


    薑立豐蹙眉,這次過來,沒有看到何思為本人,他的感覺並不是太好,養殖農場很幹淨,沒有想象中的髒亂,現在的下麵初建的農場連隊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養殖農場的行動自由。


    卡車開出有二十多分鍾,薑立豐不說話,全長水問,“薑幹事,小何知青不在嗎?”


    薑立豐身體往後靠,閉上眼睛,“不在啊。”


    隨後把去山裏采草藥的事說了。


    全長水笑著說,“都說養殖農場艱苦,我看也沒傳說中那麽苦,挺自在的,又沒有人管。小何知青的同學又在這邊,也能彼此照顧。對了,就是上次被人傳偷偷跑走的段春榮,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還是周營長在時的事呢,當時大家都在議論這事,還懷疑過那個段春榮去山上找小何知青,結果等段春榮迴來才知道是個大烏龍事件,他探親迴家有批條,是周營長給的批條。”


    薑立豐睜開眼,“周營長給的批條,當時為什麽營部還說他是偷偷迴家的?”


    全長水說,“怪就怪在這啊,段春榮說當時走的太急,沒來得急向上麵報告,直接找的周營長,如果真是這樣,用得著偷偷的走,不讓人發現嗎?”


    薑立豐聽出全長水知道些別的,又關係到何思為,他也很好奇,趁機問,“然後呢?大家隻是奇怪?”


    全長水鋪墊了那麽多,就等著薑立豐問呢,他說,“私下裏大家都議論是何知青幫的忙,周營長很欣賞何知青,她下鄉後,為營部做了幾件大事,特別是治跳蚤的事件,不是咱們營部受易,整個北大荒的人都受易,如果何知青和周營長開口,段春榮這事也就不是事了。”


    薑立豐笑著說,“也確實有這個可能,段春榮那邊的理由說不通,這麽一解釋也就通了。”


    有這樣的情誼在,何思為到了養殖農場這邊,確實日子比別的地方還逍遙,這邊人少,從根本上來講,何思為是問題最不嚴重的,那麽這邊也沒有人能管得了她。


    薑立豐看向窗外,迴想何思為的性格,對生活充滿熱情,她那樣的人,到哪裏都可以讓自己過的很好。


    全長水見薑幹事又沉默了,他說,“小何知青年紀小,又有能力,當初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我妻子真正去世的原因,說起來她這樣有大才的人,被安排在這裏,確實可惜了。”


    薑立閉著眼睛,他摸不透全長水的用意,聽著處處在誇何思為,可細品品又像要謀算著什麽。


    當然,他謀算的這個人是何思為,既然何思為幫過他弄明白他妻子去世的原因,又為何謀算何思為呢?


    總覺得有說不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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