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這麽一場誤會,又太晚了,何思為與唐爽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表達了感謝,提著東西和滕鳳琴走了。


    不管如何,她與唐爽的關係,唐爽站出來毋庸置疑,但是趙永梅和胡娟,也站出來,這份情何思為領了。


    十多個軍用大帳篷搭建在一起,而醫務室是一個獨立的帳篷,裏麵也是兩排通鋪,最裏麵用白色的布簾隔開,裏麵是控作間,放著治療用品,然後靠著帳篷的一頭,仍舊是睡人的鋪,大的能睡下三個人。


    滕鳳琴說,“思為,你沒有被褥,被子咱們倆個鋪,我蓋毯子,褥子給你蓋。”


    何思為說不用,“我有毯子,鋪一半蓋一半正好。”


    滕鳳琴沒在這件事情上和她多客套,她把煤油燈掛到床鋪上說話,這樣視線也清楚了很多。


    何思為掏出一條毛毯,鋪好後,就脫鞋上了鋪,在唐爽那邊已經洗過,衣服也換過,何思為躺下後問滕鳳琴她明天需要做什麽。


    滕鳳琴在脫衣服,何思為問她她便說,“連裏有很多人臉腫的嚴重,有幾個麵部水腫的眼睛隻有一條縫,影響到看東西,應該是被蚊蟲咬,又一直低頭,所以才這麽嚴重,我讓他們先休息,看看休息一晚會不會有改善。”


    躺到鋪上,滕鳳琴看到何思為用衣服蓋住頭來躲避蚊蟲叮咬,迴身把自己外套拿過來,吹滅煤油燈後,也用衣服把頭蒙住。


    她說,“現在連裏還沒有隊醫,讓我頂上,我以前是做護士的,哪裏知道怎麽治療,聽徐連長說現在各個連隊都缺人,借不來醫生,正好你在這,就想到了你。”


    何思為半聽半迷糊,北大荒小咬多,撲麵而來,就是白天都如休,何況是晚上。


    又沒有保護措施,被咬的厲害,有很多人出現中毒的現象,這種情況除了吃消炎藥,就是養,不能再被小咬咬。


    可是環境不允許,哪有時間養,隻能一茬接一茬被小咬反複的咬,然後臉麵紅腫、感染、冒膿水,這種情況想改善,要到天氣冷了,小咬沒有了,才會慢慢自愈。


    何思為能有什麽辦法?


    沒有辦法。


    迷迷糊糊中,聽到滕鳳琴喊她,何思為沒應聲,就這麽沉沉的睡了。


    滕鳳琴也很累,白天和大家一起下田抓蟲,她打著精神說事,何思為卻睡了,這種態度,讓她又氣又惱,偏還沒有別人辦法。


    特別是晚上想利用何思為算計一把,結果把自己算計去了,滕鳳琴也不敢再亂來。


    第二天早上,何思為不用上工,和滕鳳琴在醫務室等著,先過來的是肖壽根和徐風山,兩人昨天安排好之後,也想著應該和何思為碰個麵。


    肖壽根過來後,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這幾天連隊裏看病的事,你先幫忙頂上,我和徐連長已經打好報告,今天王場長過來就交給他,別的你不用擔心。”


    前一任周營長離開時交代過不許何思為碰和醫藥有關的事,結果何思為一次次被推出來。


    何思為明白周營長對她的保護,也無時無刻謹記這事,更不能因小失大,讓人有可乘之機。


    肖壽根和徐風山一起過來,兩人也算是給何思為正了身,何思為也不能再推辭。


    她馬上進入身份,說,“關於職工臉上紅腫問題,眼下也沒有特別的辦法解決,除非休養,不再讓紅腫的地方被蚊蟲叮咬,不然就是敷藥,隻是我不知道咱們連隊有沒有這些藥。”


    徐風山直接問需要什麽藥。


    何思為說,“黃柏、白芷、苦參,艾葉。”


    徐風山啊了一聲,其中苦參和艾葉他聽過,卻也沒有見過,至於另外兩種,本身就沒有聽過。


    他問肖壽根,“營部那邊有吧?”


    肖壽根剛剛一直在思考,徐風山問他他隻看對方一眼,然後看向何思為,“這幾種藥,能采到嗎?”


    “艾草好找,遍地都是,苦參也好找,黃柏可以試試,就是白芷,是長在南方藥材,這個不好找。”


    “不用白芷,隻三種藥行嗎?”


    何思為說,“這幾種藥都是清熱解毒的作用,也可以試試。”


    肖壽根說,“那今天就先采藥,能找到什麽先用什麽,至於這幾種藥,今天王場長過來,我們會和他反饋一下。”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肖壽根和徐風山沒有多停留,兩人走了,這時天也亮了,醫務室裏開始來人,三三兩兩結伴而來,情況都是因蚊蟲叮眼引起來的。


    何思為讓他們中午吃飯的時候過來,將人打發走後,叫過滕鳳琴,“去找艾草吧,找迴來後搗成泥,敷在臉上,能起到些作用。”


    滕鳳琴笑笑,跟上去,“思為,你真厲害,昨晚睡前我和你說,你沒接話,我還擔心你是在犯愁怎麽解決呢,原來你知就知道怎麽弄了。”


    換做是以前,何思為聽到這話,會很謙虛迴過去。


    如今,麵對滕鳳琴這種人,何思為換了方法,直接大方承認,還很不客氣的說,“鳳琴姐,這就是醫生和護士的區別,昨天你和我說你是護士,也不懂這些,對自己有認知,這就挺好的,總比那些不懂裝懂,那才誤人呢。”


    滕鳳琴早就習慣了何思為對她的態度,她很坦然的認同何思為說的,還將這份功勞推到了何父的身上。


    她說,“當年跟在何叔叔身邊,也是他讓我學會很多東西,何叔叔走了快一年了,等到周年,得給他燒些紙,告訴他咱們現在都挺好。不過思為,這次機會你一定要把握好,再讓王場長那邊幫幫忙,調迴十三連當隊醫,這樣也不用在養殖農場那邊吃苦。”


    何思為心思微動,她沒有立即接話,反而因為滕鳳琴的話,想到了些事情。


    為什麽兩個連長突然找她,真的隻是偶然嗎?


    還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


    何思為不能不警惕此事,昨天她剛反擊薑英紅,當天就突然有了讓她先頂隊醫的位置,這兩者真沒有聯係嗎?


    不能怪她想的多,下鄉之後發生太多的事,特別是與薑家扯上關係,薑家情況又與前世有所不同,她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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