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爽渾身濕透,從頭頂還往下淌水,還高興的拉著何思為說話。


    平日清冷又不愛說話的人,到了何思為麵前,完全像換了個人,其他幾人看了,說羨慕也羨慕,卻又有些嫉妒,唐爽大哥是廠長,平時她們也想交好唐爽,偏唐爽冷冷的,和誰也不親近。


    現在再看看唐爽對何思為,那熱乎勁就和見到自己親人也差不多。


    唐爽說,“這雨來的又快又大,我們發現天陰就往迴跑,結果還是被淋濕了。”


    何思為讓她快換衣服,“你快把擦擦,換幹衣服。”


    身後,薑立豐也和孫向紅幾個打過招唿,要離開。


    孫向紅說,“薑助理,外麵雨大,等雨小一些再迴去吧。”


    薑立豐說,“沒事,衣服正好濕著,也不怕再淋點雨,你們也抓緊休息。”


    孫向紅跟上送他到門口,“你說的也對,迴去後抓緊把濕衣服換了。”


    薑立豐在門口處停了一下,“晚飯還沒有弄,雨來的太急,柴火怕是也不能用了,晚上大家就挺一挺吧。”


    進入春天之後,時常下雨,之前不忙他們還會抱些柴放到帳篷裏,這幾天忙著播種,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情況擺在這,孫向紅說大家都會理解,薑立豐走了。


    大家把衣服都換下來,期間唐爽問何思為時,何思為迴答,大家也都聽到了。


    濕衣服搭到對麵鋪上,何思為把帶迴來的餅幹掏出來,帳篷裏算她六個人,給每人分了一塊。


    趙永梅抱過一套新被褥,軍綠色的,看著是部隊用的那種。


    她將被褥放到何思為身旁,“營部裏給的,每人一套,錢由咱們農場裏給,算是大火後給咱們的福利。你那套被褥雖然沒有燒,但是山火後大家一起蓋,營裏說也給你補發一套。”


    新的被褥摸上去軟軟,何思為高興的摸了又摸,趙永梅笑著迴到自己那邊。


    幹了一天的活,今天早迴來,一塊餅幹抵不了餓,卻也讓胃裏有了食,躺在被褥上,聽著外麵的雨聲,大家昏昏欲睡。


    何思為的位置還是靠門最近的位置,身邊是唐爽,聽著身邊唐爽不多時響起的唿嚕聲,何思為也閉上眼睛。


    雨聲很吵,但是這種吵聲,又能讓人很踏實又很快的入睡。


    第二天,雨還是那麽大。


    孫向紅站在帳篷門口,扯開一條縫往外麵看,“沒有一點小的意思,播下去的種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衝跑。”


    趙永梅也緊皺著眉頭,“種子不多,要是衝走了也沒法補救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然後肖壽根和王國棟幾個人出現在眼前。


    孫向紅問,“肖場長,你們這是要去地裏?”


    肖壽根說,“雨水這麽大,去地裏看看挖條排水溝出來。”


    經他這麽一說,兩人才注意到王國棟他們拿著鐵鍬。


    趙永梅上前一步,“那我們也一起去吧,排水溝早點挖出來,也能保住種子。”


    肖壽根聽了之後說,“也好,你們準備一下,拿著鐵鍬跟上來。”


    交代完,肖壽根帶著人先走了。


    孫向紅也不用招唿大家,他們說話時帳篷裏的何思為四個就聽到了,立馬起來穿衣服。


    外麵雨大,大家將身上的幹衣脫下,換上了昨天淋濕的衣服,衣服在帳篷裏放了一晚,和剛洗出來也差不多,冷不丁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在走出帳篷後站在雨水,隨著雨水慢慢滲透衣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沒了。


    下了一晚雨,地上是一個個的小水泡,每腳下去再抬起來,都會帶上一腳的泥,大家都有經驗,這個時候往草叢裏走,草叢裏也都是水,但是踩在草叢上,不直接踩在泥上,走起來反而輕鬆,又不會弄一鞋的泥。


    能見度很低,隻能看到十多米外的東西,再往遠處望,隱隱能看到屹立在迷霧裏的山。


    沒等再仔細看,眼睛就被雨水迷了,一把抹掉臉上的雨水,不過兩三秒,又要去抹雨水,這樣才能睜開眼睛。


    走到地裏,在肖幫根的指揮下,大家每人隔上幾十米的距離去挖水溝,這樣連成一排後,地裏的雨水就會順著溝流出去。


    何思為一直沒有來過地裏,這時才看到一大片的黑土地,一排排望不到盡頭的壟溝,明明在雨天裏待了這麽久渾身冷的打冷戰,可此時的心卻暖暖的。


    平時大家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在這荒蕪的土地上,大家齊心合力種出糧食,用變廢為寶來形容也不為過。


    與地壟平行的排水溝要挖一條,然後在中間橫向挖,以便於將地裏的積水都能匯合到一起排出去。


    視線不好,何思為也沒有看到老沈,昨天她想問唐爽了,結果躺下後沒等問唐爽就睡了,早上又沒等說話,大家就往趕到地裏挖排水溝,站在雨裏,隻能看到兩邊的人,其他的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開荒出來的地很大,挖完與地壟平行的溝後,大家又被分配挖橫向的,幹活幹的起勁,雖然淋著雨,但是身體是熱乎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又餓又累,何思為每一次挖下去,都要將鐵鍬把墊到腿上,才能挖動。


    平時就很重的泥土,在雨中浸泡中又粘又重,要用比平時更多的力氣才能挖出來。


    縱然沒了力氣,沒有喊停,一條挖完又被安排另一條,直到天色慢慢暗下來,肖壽根才喊著大家收功。


    等眾人湊到一起,離的近了,何思為沒有看到老沈,暗鬆口氣,拖著鐵鍬往迴走時,何思為和唐爽落在眾人身後。


    她也才有空問起老沈的事。


    唐爽倒是知道這個情況,“薑幹事迴來時說老沈的病營部裏看不了,被送到大醫院去了,去大醫院治療,應該沒什麽問題。”


    說到薑立豐,唐爽也忍不住和何思為八卦,“薑幹助差點被狼吃了,你在營部聽說了嗎?”


    何思為說,“迴來的路上,聽送我的女職工說了些。”


    雨聲太大,小聲說話對方又聽不到,但是大聲前麵的人又能聽到,唐爽隻能往何思為身邊湊了湊,“薑幹事出事後,滕鳳琴特別關心薑幹事,我就看到過好幾次滕鳳琴給薑幹事洗衣服。”


    (錯字幫我找出來啊,麻煩大家了,我自己也檢查了幾次,有時就是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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