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被女人的話問的愣了一下,說,“我們知道是軟臥。”


    她迴完話後,換成對方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又躺了迴去。


    感覺衣袖被扯了一下,何思為看向戴美秀,戴美秀正對著她偷笑,何思為也笑了。


    後知後覺,顯然戴美秀比她先明白過來女人說那話的意思,從她們倆的身份看,確實不該出現在軟臥這裏。


    活了兩世的人,何思為還是頭一次坐軟臥,她忍不住好奇,將包放在地上,先在鋪上躺了一下,很軟,靠著隔壁車廂上還放著軟包,軟包上麵蓋著白色的蓋布,蓋布是透明鉤花的,下麵是荷葉邊,臥鋪之間的小桌子上也蓋著同樣的簾子,桌子上有橘色罩的小台燈,車窗靠外是綠色厚實的棉布簾,靠車廂一麵又白色的鉤花簾,車廂裏布置的很溫馨。


    穿軍裝的女子睡在何思為的斜上方,何思為的一舉一動她收入眼底,臉上露出鄙夷之色,轉身麵朝裏麵,也不再看何思為。


    戴美秀也和何思為一樣,身子在鋪上還顛了顛,說,“真軟啊。”


    何思為問她,“你也是頭一次?”


    戴美秀側過身,手撐著頭,“可不是,我們場長給買的票。”


    何思為笑著說,“我這也是場長給買的票。”


    兩人相視而笑,對話被上鋪的女人聽了,心想就知道是這樣,兩個人一身窮酸樣,怎麽可能坐軟臥。


    兩人是到三棵樹倒車,現在上車,晚上睡一宿,明天早上下車,紅糖饅頭掏出來放在桌子上,何思為把包塞到鋪的下麵,又重新躺迴鋪上。


    身下是條棕色的毯子做的床單,下麵是白色的床單,何思為把被子抱到身下,打開鋪好,脫鞋鑽進去,她做這些事,戴美秀那邊早就鑽被子裏去了。


    昨晚睡的很好,早上起來的又晚,兩人都不困,可是軟臥對她們來說太舒服了,兩人像個孩子似的看著彼此傻笑,沒多大會兒就睡了。


    這是一趟慢車,每個小站都停,又要繞山,大約中午十一點多,車廂裏又進來一個人,何思為和戴美秀才被吵醒,兩人沒想到還真睡著了。


    後上來的也是個女人,同樣穿著軍裝,但是從肩章上看她是名軍人,兩條辮子編好又折疊的綁到辮子根下,麵前是齊流海,頭頂戴著65式軍帽,手提一個黑皮質的包,身前斜挎綠色包,進車廂後先打量了一眼,找到自己的鋪,先把黑包放到鋪上,才摘上身上的斜挎包又扔到鋪上。


    她目光在何思為和戴美秀之間掃了一眼,最後問戴美秀,“我可以坐一下嗎?”


    戴美秀說可以,身子往裏麵移了移,女軍人順勢坐下來,坐下後從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皮的筆記本,裏麵夾著鋼筆,默默的在筆記本上寫東西。


    何思為和戴美秀看著這一幕,兩人都沒有說話,怕打擾到對方。


    女人很快將東西記好,本子又揣迴兜裏,然後起身扯扯上衣,整理好後,問兩個人,“你們要去餐車廂吃飯嗎?”


    戴美秀說,“不用了,我們有自己帶吃的。”


    女人點頭出了車廂。


    這時,戴美秀上鋪的女人也下了鋪,走出車廂。


    何思為翻了個身,“氣場挺大的,果然軍人就是不一樣。”


    戴美秀說,“軍人都有氣場,不過還是要分人,昨天在汽車上那位首長,我看更好,做為首長,平易近人,多好啊?”


    何思為別有深意的看戴美秀一眼,“年紀不大,看的挺透。”


    有些人,確實喜歡裝深沉,或者高姿態。


    戴美秀裝憨,“是我的理解,哈哈哈。”


    兩人睡了一上午,不覺得餓,也沒急著吃東西,趁著車廂裏的另外兩個人沒迴來,交換了彼此的地址,約好了以後常寫信聯係。


    不多時乘務員過來,提著暖水壺,何思為和戴美秀一人倒了杯熱水,慢慢的喝著。


    沒過多久,車廂裏另外兩個人也迴來了,住在戴美秀上鋪的女人一改麵對何思為她們時的疏遠和冷漠,與軍人女子說話時主動又熱絡,還會不時的傳出清脆的笑聲。


    通過兩人聊天,知道了與她們一路同行的女人叫翁喜蘭,而女軍人叫蔣秋,是個軍醫。


    兩人都是首都人,這時蔣秋主動搭話戴美秀,說,“聽你口音,也是首都人吧?”


    戴美秀正在和何思為說話,聽到蔣秋的話,說了是,未多說別的,繼續和何思為說話。


    何思為隱隱品出點味道來,這算是地域歧視吧?


    就像下鄉的知青,有天律的、有上海的、有北京的,還有哈爾濱的,一個地方來的總會聚成一團。


    翁喜蘭聽到戴美秀是首都的也很意外,笑著說,“那倒是巧了,等到三棵樹後,咱們三個可以一起走。對了,迴首都的車票,你們是軟臥嗎?”


    戴美秀說是,蔣秋也是。


    翁喜蘭說,“那一路上可以做伴了。”


    之後的話題,翁喜蘭多是圍繞首都,這樣的話題,何思為插不進去,便是能插、進去她也不想往前湊,翁喜蘭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但是在不經意間,已經把何思為排在了外麵。


    換成一般的小姑娘,心裏怕是要難受了,好在何思為重活一世,麵對這些時,心態很平和。


    隻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翁喜蘭做的很隱晦,戴美秀直接就將這件事情挑破了。


    翁喜蘭剛和蔣秋與戴美秀交換完地址,同時說等迴去後大家可以常聯係。


    兩人迴應後,戴美秀說,“翁同誌,你們聊,我和何同誌說說話。”


    翁喜蘭臉上的笑頓了一下,說,“好。”


    何思為用眼神告訴戴美秀她是不在意的,戴美秀仿佛沒看到,問何思為,“你請幾天假啊?不知道迴來咱們倆能不能遇上。”


    何思為說半個月假,戴美秀扒拉手指頭算日期,嘴裏喃喃了兩句,眼睛亮亮的說,“你要大約5月十號以後迴程?”


    馬上進入五月,半個月的假,路上得最少三天,差不多是那個時間迴來。


    戴美秀說,“那咱們倆約一下,十一號在三棵樹碰麵吧。”


    何思為這次半個月假完全夠用了,所以幾號迴來都行,“你假期夠用吧?”


    戴美秀說,“夠用啊,那就說好了。”


    何思為沒問題,兩人在這裏興奮的約好了一起迴程,無心的舉動,卻讓翁喜蘭有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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