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孫向紅,並不是來接老沈的人,何思為揚起的唇角慢慢沉下去。


    孫向紅高興的朝兩個人招手,同時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就你們兩個在嗎?”


    何思為說,“大家都在地裏,我和老沈負責做飯。”


    孫向紅就明白了,她臉上的笑淡了些,說,“那過去幫王營長把東西抬下來吧。”


    何思為心裏不高興,老沈一臉病色,孫向紅沒看出來也就算了,開口就指使人去幹活,又把她領導的作派拿出來了。


    何思為淡淡的問,“是什麽東西啊?”


    孫向紅迴道,“是場長給咱們的口糧,有八袋的苞米麵呢,夠吃一段時間的。”


    這倒是個好消息。


    何思為說等一等,她先扶老沈迴帳篷。


    孫向紅這才注意到沈鴻文的情況,問,“生病了?”


    何思為冷淡的迴了一句是,扶著老沈迴帳篷。


    孫向紅喊住她,“哎,別迴去了,不然一會兒還要折騰。”


    何思為迴頭看她,用眼神問孫向紅什麽意思。


    孫向紅說,“老沈有病不行,讓他先站一旁,你去幫王營長搬口糧,搬完了收拾東西和老沈一起走。”


    何思為越聽越糊塗,“我也走?”


    孫向紅急了,“你先搬東西,然後再細和你說。”


    何思為心裏有氣,心想你愛說不說,帶著氣往吉普車那走,司機扛著一麻袋的苞米麵與何思為擦肩而過,站在吉普車旁的王營長看到何思為,直接喊何思為幫忙把麻袋抬到他肩上。


    他說,“你扛不動,幫忙抬一下就行。”


    何思為上前幫忙,王營長半蹲身子,何思為搭手,用力將袋子搬到他肩上,重重的袋子落在王營長肩上,仿佛沒了重量,他身子輕輕一晃,就站起身來。


    司機這時已經迴來了,何思為就在一旁幫忙,孫向紅也迴到吉普車旁,站在一旁沒有動,還和何思為解釋說背上的傷口怕扯到。


    何思為沒接她的話。


    尊重是相互的,孫向紅這種唿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作派,何思為很不喜,麵子也想不給她。


    孫向紅看到何思為冷下來的臉,她也皺起眉,礙於有外人在場,她也沒多說。


    八麻袋的苞米麵很快就扛到女職工帳篷的木板鋪上壘好,王營長拍拍身上灰,一邊走到何思為跟前。


    他個子不高,方正的一張臉,眼睛不大,未說話先揚起唇角,看起來是個愛笑的人。


    他說,“您是何思為同誌吧?”


    何思為說是。


    王營長先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叫王林義,這次是送孫向紅迴來,同時也接何思為和沈鴻文一起走。


    “你們場長在醫院還沒有迴來,但是他一直記著你請假的事,所以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批假了,正好迴去捎上你,送你到火車站,這是通行證和請假證明,你看一下。”


    何思為接過來,沒先看這個,而是問了老沈的情況。


    王林義說,“接沈鴻,是路過營裏營裏讓幫忙把人接迴營部,具體怎麽迴事我並不清楚。”


    王林義不是農場的人,自然不好多問。


    何思為想著一定是老沈的孫子找人幫忙了,她和王林義道了謝,讓他稍等片刻,跑過去扶老沈。


    王林義說,“人生病了?小林,你去扶一把沈鴻文同誌。”


    小林正是那個司機,得了命令就跑過去,扶起沈鴻文另一邊,王林義又讓何思為去收拾東西,抓緊時間趕路。


    王林義的話不多,舉止間都透著軍人的幹練。


    何思為也沒問老沈需要帶哪些東西,一場山火,老沈隻有一個斜挎包帶出來,其他東西都沒了,何思為是兩個包,一個裏麵裝著冬天穿的棉衣,另一個裏麵隻有一桶半的麥乳精和一些掛麵,她將這些都裝在包裏帶上。


    東西都裝好了,何思為剛提起包,孫向紅就從外麵走進來,她說,“你和老沈走了,我晚上給大家做什麽吃的?”


    孫向紅不問,何思為也要交代她,“有苞米麵,就弄些苞米麵糊糊就行,其他的事情,等趙會計晚上迴來,你們再找肖場長商量吧。”


    東西怎麽吃,由誰來做飯,也不是何思為能做主的。


    至於她一直孵化的那些野鴨蛋,不用她說大家也會上心去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和孫向紅多說,還要浪費時間去解釋過程,何思為索性就都省略了。


    孫向紅看她提著包,說,“沒有幾天假,你也少帶東西,路上提著也重。”


    何思為往帳篷外走,一邊敷衍的說,“都是平時用的東西。”


    孫向紅跟出去,看著何思為的背影,咬咬唇跟上去。


    吉普車就停在營地裏,想多說幾句話也不方便,等到了王林義跟前,孫向紅又換上了一副和煦的笑臉,叮囑何思為和沈鴻文注意安全。


    何思為直接帶上車門,反正趕時間,孫向紅就是知道她故意裝聽不到她的話,也隻能忍著。


    沈鴻文看到這一幕,笑而不語。


    車啟動了,一路往營部去,路上很好走,這幾天晴天,路麵已經被吹幹。


    坐在車裏,何思為這才有空把剛剛王林義給她的證明和介紹信拿出來,看到裏麵給她批了半個月假,何思為唿吸一緊,眼裏也閃著光,壓著心中的歡喜,麵上平靜的將介紹信遞給老沈看。


    將這點小喜悅分享給他。


    沈鴻文看到後,說,“迴家後,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如果為難,就和沈營長把情況說了,他是個軍人,遇到問題由他解決。”


    何思為說,“這怎麽行,房子的事是我沒處理好,說起來怪對不住沈連長的。”


    怎麽還能把這事推給沈國平呢。


    沈鴻文說,“傻丫頭,軍人嘛,就要站在老百姓前麵。”


    心想那臭小子冷的像塊冰,小丫頭怎麽就覺得好呢。


    何思為忍著笑,要不是前麵還有不熟悉的王營長和司機,她真想問問老沈,為什麽對沈國平意見那麽大。


    迴想一下,與沈國平接觸的這幾次,人家可沒少幫他們啊,又是打野味又是過年拿東西的。


    天快黑時,才到營部,與老沈要短暫的分開,何思為心裏難受,但是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老沈的病不能再拖了,她也可以迴家處理事情了。


    前世,下鄉之後,她第一次迴城,是家裏房子被賣,同父異母的弟弟死了,迴到連裏女兒過世,她的人生也幾近走到盡頭,活的生不如死。


    今生,她隻能一步步去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命運的軌跡確實也變了,弟弟還在,她也沒有嫁給薑立豐,未來的人生還等著她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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