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擔心老沈出事,直接衝出帳篷。


    借著月光,能看到一道身影背對她站著,對方聽到身後有動靜後迴過頭,隔著數十步,何思為看到對方戴著頭罩,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正盯著何思為。


    何思為看到他手裏捧著棍子類的東西,在他腳下的身側的地上還躺著一個身影,心一瞬間擰了起來。


    是老沈。


    雙方隔著十多步,緊盯著對方。


    何思為從棉大衣兜裏拿起斧頭,緊握在手裏,說,“薑萬財,我知道是你,你這時放下東西,主動向組織坦白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對方沒有說話,一步步向何思為走來。


    何思為握緊斧頭舉起,隨時準備與對方搏鬥,對方隻往她這邊走了幾步,便停下來。


    說話時故意夾著嗓子說話,顯然是打算隻要沒有看一到他的臉,就可以掩飾下去。


    他說,“聰明人總做糊塗事,有些東西你守不住,就老實交出去,省著為自己招來禍端。”


    何思為眯起眼睛,保持著舉斧頭的姿勢,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知青,父母也隻是普通職工,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東西需要守著。”


    男人明顯很不滿意何思為的態度,聲音有點大,“你既然要裝糊塗,也要看你的命夠不夠硬,上次在山上隻是一次警告,今天也是如此,下次可沒有這麽好的事。”


    老沈不知什麽樣,何思為聽到對方還放出威脅的話,情緒被帶動的也很大,“我命夠不夠用我不知道,但是和你比一定比你硬。”


    聽到上山的事也是對方做的,何思為可以百分百肯定,這人就是薑萬財,當初被押送迴營地的時候他們幾個突然出事而分開,薑萬財是自己迴來的,他說是躲在雪洞裏,但是到底真假誰也不知道,或許他就在營地周圍,對何思為下手也是他最有機會。


    對方不靠前,何思為就主動靠過去,今天就算弄的自己一身傷,她也要將對方的身份剝開。


    對方也沒料到何思為敢靠過來,明顯一愣,之後本能的往後退。


    何思為看到對方的動作,心裏的那一點點恐懼也退去。


    人就是這樣,當你可以拋開生命,拿命去拚,對方反而怯場了。


    何思為不再直著往對方那走,而是改了方向,向對方的一側走,在她的步步緊逼之下,和對方慢慢調了方向對恃,這迴是男人背對著男職工窩棚。


    何思為站穩,盯著對方,也看到了從男職工窩棚裏鑽出來的王建國,他聲音很輕沒有驚動背對著他的男人。


    王建國拉近與男子距離後,男子明顯感覺到不對,迴頭的瞬間,王建國已經一個猛虎撲撲了上去,將男子重重撲倒在地。


    在王建國行動時,何思為也往過衝,她擔心王建國生病體力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不能給對方任何逃掉的機會。


    男子拚命掙紮想起來,王建國身體壓住對方,動作快的一把將男子戴的頭套揪下來,薑萬財那張富態的臉暴露在空中氣。


    原本還在掙紮的身體,突然停止,臉上布滿驚恐。


    薑萬財被扒出身份,片刻的死寂後,他激烈的掙紮,嘴上大吼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托塔李天王,專來來消滅你們這些妖魔鬼怪。”


    王建國一時沒料到薑萬財這樣的反應,當場錯愕忘記了說話。


    何思為彎下身,鉚足了力氣,左右開弓,大耳光一個接著一個,削的薑萬財抱頭求饒,哪裏還有胡話。


    王國建看樂了,心想看著挺嬌弱的,這耳光抽的到是很有勁。


    何思為說,“你是聰明,知道出血熱會讓人燒的說胡話,可惜你千算萬算算錯一處,你剛剛說的太多,根本沒給自己留後路。”


    何思為說的是事實,薑萬財太過得意,甚至沒有察覺到王建國醒了,他的失算就失算在他看輕了對手,如果當時看到何思為出來,他當場跑開,此時也不會被剝了身份。


    何思為對王建國說,“場長,當初有人在山上想要我命,剛剛薑萬財又說讓我把東西交出去,我可以肯定他身後還有人,這件事一定要和上麵說清楚,我懷疑他和走私藥品的人是一夥的。”


    何思為心中火大,也知道這個時候要緊的是把人綁起來,兩人合力之下將薑萬財綁了,薑萬財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再反抗沒用,話也不說了,仿佛失了聲。


    將人綁好後,何思為要去扶老沈,被王建國喊住,王建國說他過去,又說何思為扶不動。


    王建國將薑萬財捆綁好,出了帳篷。


    外麵動靜鬧的這麽大,帳篷裏生病的人沒有被驚醒的,何思為蹲下身子,與薑萬財平視。


    她說,“我早該猜到是你,你現在最好慶幸老沈沒事。”


    薑萬財抿緊著嘴不說話。


    何思為說,“如果你把背後之人說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幫幫你。”


    薑萬財仍舊不說話。


    何思為說,“你覺得你背後的人能救你,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老沈的孫子很厲害在部隊裏,你說他知道你傷到老沈,會怎麽樣?”


    薑萬財的臉,才有了變化。


    這時,王建國半扶半拖將沈鴻文拖進帳篷,他說,“我摸著頭濕,應該是流血了,但是人沒事。”


    將人放到鋪上,王建國整個身子也倒下去。


    何思為忙起身過去,先扶起王建國,手探到他額頭滾燙,說,“你發燒了,先躺下。”


    王建國說他沒事讓何思為先處理沈鴻文傷口。


    何思為執意讓他先躺下,“你躺下我立馬去弄。”


    王建國笑了笑,聽話的躺迴鋪上,何思為扯被子給他蓋上,迴過身去照顧老沈。


    將自己的紗布和往傷口撒的創傷藥拿過來,何思為也拿了一根蠟燭過來。


    之前沒敢點蠟燭,是不敢讓自己目標太明顯,現在抓到了人,也不必再擔心這些。


    老沈的傷口不深,但是傷口有手指那麽長,血已經不流了,流出來的血凝固在外麵。


    王建國燒的迷糊,眼睛卻注視著對麵,微微的燭光,將少女的側臉映射的越發柔美,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都慢下來,處理傷口,撒藥包上,動作幹淨利落,神情認真。


    王建國閉上眼,因為家世原因,他見過太多的,眼前的一幕很平常,卻深深的印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慢慢滲透到他的心,心像被春日的暖陽烘著,暖暖的。


    這一晚,何思為沒有休息,將老沈傷口處理好,半個小時以後老沈醒了,除了頭有些疼,沒有別的症狀,通過他的講述,何思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老沈在發現大家突然病倒之後就發現不對,看到情況不對,隻能想到此計,他假意離開,然後讓暗下裏的人放鬆警惕,這樣一個人在明一個人在暗,總比全在明處好。


    何思為在女職工帳篷時,有身影從男職工帳篷出來,躲在暗處,在何思為進男職工帳篷時,黑影去了女職的帳篷,沈鴻文跟過去時,就發現對方在翻東西,兩人搏鬥中,他落了下風。


    何思為說,“是衝著我們何家祖傳藥方來的。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惦記上我家藥方。”


    沈鴻文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夥走私藥品的人,幾代傳下來藥方,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寶。”


    何思為當然明白藥方對那些人來說是好東西,卻也做不到將藥方交上去給公家,那是何家三代傳下來的。


    外麵的天已經放亮,發了一宿燒的職工們,有些也醒了,隻是意識很模糊,甚至開始說胡話,有些退燒了還好,就是去方便時尿不出來,有的則尿血了。


    情況危急,何思為將自己找出來的清熱解毒散,給大家分著吃了,眼下不能等,這些人的情況自己走不了,何思為讓老沈照顧大家,她徒步去營部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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