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長水站出來,確實讓在場眾人很意外。


    他與崔大貴或者說整個崔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以說是仇人相見憤外眼紅。


    事實上,從崔大貴的話語中,能分析出來全長水與崔大貴站到統一戰線。


    也好解釋,崔大貴覺得自己冤枉,全長水則是為了還妻子一個公道,將背後黑手找出來。


    徐風山做為場長,他最震驚,問全長水,“長水,你是什麽意思?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全長水是連隊裏的拖拉機手,可以說是模範標兵。


    徐風山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信去對待,這一刻他站在崔大貴那,讓徐風山有種被背叛的錯覺。


    全長水看著他,說,“連長,我妻子去的不明不白,我隻想將背後的真兇找出來。”


    徐風山這一天說的最多的可就是是‘胡鬧’這兩個字,他很憤怒,“真兇?崔大貴說是李學工,李學工已經死了,即便是查出他是真兇又如何?你還能將他屍骨挖出來再處決一次嗎?”


    全長水顯然沒有料到徐風山會這麽說,他緊抿雙唇,手緊攥成拳,仿佛在忍著受世間極大的羞辱。


    崔大貴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李學工不在,還有人在啊。”


    他說話時,眼神還往車裏瞥。


    徐風山對做連長,自然有他的智慧在,崔大貴一開口,他就開口罵他,“你也不用在那裏指桑罵槐,你想說小何知青直接說,你有什麽證據?就憑你那些推測?換我按你的推測來,我還是說你是故意往小何知青身上潑髒水,就是報複小何知青發現全長水媳婦得病真相。”


    崔大貴臉垮下來,說,“連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天地良心,我崔大貴一輩子本本分分,從來沒有害過人,更沒有過害人心思。”


    徐明在一旁插嘴說,“那你現在是幹啥呢?”


    徐家父子加上崔大貴,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爭論起來。


    全長水很平靜的看向一旁的沈國平,說,“沈連長,我信你,你是個軍人,不會偏私,你幫做個主吧。”


    後又說起他妻子,說他妻子吃苦耐勞,家裏的事一個人扛著,出公的時候也都是不落在人後,沒有享過一天福,人就這麽沒了,不還妻子一個公正,他良心上也原諒不了自己。


    沈國平說,“萬事講證據,你們隻要拿出合理的證據,徐連長也會還你們公道。按理說我是外人,不該過問你們連隊的事,但是我心中有幾個疑問。”


    全長水說,“沈連長,你問。”


    沈國平問,“李學工的事,你們是聽誰說的?”


    全長水沉默一下,看向崔大貴。


    在他們兩個對話後,崔大家他們那邊就已經停止了爭論。


    崔大貴自然也聽到沈國平問的話,他說,“我分析的。”


    沈國平繼續問,“我想你應該是受什麽人提點,才會往這個方向分析,我說的沒錯吧?”


    “你不要說沒有,李學工出事,與你的狗咬不咬全長水妻子有什麽關係?他為何要利用你引發群體性事件?這些你敢說是你自己想的?”


    崔大貴說沒有,但是馬上頓住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沈國平,說,“細想起來,是有人私下裏議論,我才往這方麵想的。”


    徐風山眼睛瞪大,問,“誰?”


    崔大貴又呆呆的看著他,沒說話。


    徐明說,“讓你說你卻不說了,你倒是說啊。”


    沈國平說,“不必問了,他說有人私下議論,對方既然是私下議論,就不會讓他發現是誰。”


    沈國平又看向全長水,說,“聽到這些後,你應該也想到了,是有人在背後安排這一切,包括將崔大貴和你往李學工事件上引,讓你們站出來鬧,這應該都是背後之人安排的,並不是十分縝密,應該是事間緊急之下做出來的計劃。”


    全長水抿抿唇,然後問,“我們是被利用了?”


    沈國平說,“那個釘你妻子腳上的釘子,怎麽就會被找到?你往四下裏看看,雪這麽深,一個釘子找起來容易嗎?這種意圖太明顯,應該很容易看出來,你之所以看不出來,對方就是抓住你在乎妻子的心理。”


    沈國平的談話效果很明顯,徐風山之前一直覺得崔大貴鬧事,此時聽他分析完,也知道是背後有人在搞鬼。


    他說,“你們兩個一個覺得自己冤,一個失去親人,都昏了頭了,誰的話能聽進去?對方就是知道這點,才鼓動讓你們鬧啊。”


    全長水低下頭,神情失落的問,“所以說我妻子的死沒有內情?都是背後的人亂說的?”


    沈國平說,“也不見得是亂說,但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事情還要慢慢調查,你們要記得群體性事情是怎麽引發的?”


    全長水猛的抬頭,臉色大變。


    崔大貴也後悔,說,“我這次沒想著帶家裏人鬧,就是想自己討個說法。”


    徐明直截了當的說,“你聯合全長水還不是鬧嗎?”


    崔大貴底氣不足的解釋,“就兩個人。”


    兩個人也是鬧啊。


    全長水神情掙紮,沈國平說,“既然知道有人在背後搞事,上麵就不會不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有的時候方法不對,反而將事情搞的複雜。”


    全長水似下定了某種決定,說,“沈連長,我信你。”


    沈國平點頭,“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如果處理的好,或許你愛人到底是不是被別人害死的,就可以查清楚。”


    再多,沈國平不方便多說,全長水也理解。


    或者說,沈國平能給他分析這些,他已經很感激。


    車慢慢啟動,身後徐風山四人的身影也慢慢變成小點,何思為才迴過頭。


    何思為坐在車裏沒下去,親眼看著沈國平幾句話將事情處理完。


    活了兩世,何思為看過太多的人和事,將沈國平放在這些人和事之中,他是最有智慧及頭腦的人。


    他性子很靜,看得出來是個沉默寡言悶性子的人。而他動的時候,看似雷霆之勢鋒芒乍現,卻又四兩撥千斤恰到好處的精準化解。


    狂放且不失優雅,用這句形容他更為貼切。


    安靜中,沈國平問何思為,“你覺得全長水這個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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