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聽到李學工請辭,並不驚訝,李學工如此精明,他做了這麽多事,仍舊沒有改變局麵,就像被困住的野獸,他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請辭能讓他不迴到山上,那麽他就可以尋時機走私藥品。


    正如沈國平說的,李學工愛人的病在等著用藥,如果能拿到藥,也不會有拉攏她不成滅口的事了。


    何思為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思緒便又迴到孫向紅的問話上,她說,“誰做場長,不是咱們職工能決定的,營部那邊會開會,再決定人選。”


    孫向紅說,“你說的也對,是我想的簡單了,可能是這幾天肖壽根組織大家工作,看到他能力好,突然有了這種想法。細想想王場長也不錯,可惜他是湯原農場副場長,不能留在咱們營部這邊。”


    這個歲月,兩個女人背後討論這些,事關政治又扯到男人,多是親密關係才會如此。


    何思為和孫向紅已經數次撕破臉,她沒天真的覺得孫向紅是不記仇的人,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孫向紅又是謹慎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些,何思為搞不懂她又要幹什麽,但她不接話也不發表意見,那就扯不上她。


    之後,孫向紅一個人又說了很多,她說,“李場長工作能力強,可惜就這麽走了。”


    又說起這幾天時常能看到很多部隊卡車進進出出,不知道在幹什麽。


    最後又拐到何思為身上,“聽說你和解放軍一起對抗狼群,當時一定很驚險吧?你不知道,我到營部時,大家都在議論你的英雄事跡,說你衝出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狼而救下解放軍同誌,這事也讓我想起了王桂珍,在山上時你們倆個關係就最好,在遇到危險時又都能挺身出來舍己救人。”


    何思為恍然大悟,這一刻才明白孫向紅的目的在哪。


    孫向紅說的很含蓄,意思卻表達的清楚。


    她先提要換領導的事,又提起她救人的事,又話裏話外提了王桂珍的事,最終目的就是在試探何思為有沒有意想做農場領導的心思。


    當然,農場場長是需要資格和閱曆的,營部不會選擇她,但是以她這幾次的表現,副場長還是有機會的。


    何思為想笑,認為她可以當副場長,他們想的太簡單了,這事完全不可能,可他們將她救下沈國平的事也預算在內,認為她會借助沈國平?


    想通這一切後,何思為說,“孫知青,你聽說過一句話嗎?人不能活的太精明,因為老話說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孫向紅裝出一臉疑惑,“思為,你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懂呢?”


    何思為說,“孫知青,農場場長肩上的任務很重,他本身在思想和道德品質等方麵要過關,其次他要有能力帶領大家把農場發展搞起來。並不是誰立了點功,做了點犧牲自我的事,就可以勝任。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麽,作為一名骨幹,但是我希望你不信謠不傳謠不造謠。”


    孫向紅顯得異常尷尬,還強撐著說,“何思為同誌,你想多了,如果你不喜歡聽這些,那我不說就好,我沒有別的意思。對於上麵選誰做場長,這並不是我一個職員能決定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大家都是成年人,點到為止,何思為也不想和她爭論這些,畢竟證據,正如孫向紅說的,她隻是‘聊天’而已。


    何思為躺迴床上,扯了被子,用行動告訴孫向紅,她要休息了,也代表著趕人。


    孫向紅起身,“那你先休息,我中午打飯過來。”


    何思為道了謝,營部派人來照顧她的,她拒絕不了,好在她也馬上出院了。


    走廊裏,孫向紅出來後,麵對周營長冷冷的神情,她的臉一瞬間紅起來。


    叫了一聲,“周營長。”


    周營長身邊站著一個軍人,他自然不能開口訓斥孫向紅,可周營長給她臉色看,又是明擺著的事實。


    李學工隻是剛交了請辭,暗下就有人按耐不住,沒有同誌之間的關懷,想的隻是利益。


    周獻身心裏不痛快,讓他原本就冷硬嚴肅的臉,此時看著更是冷若冰霜,“何思為今天出院,你去把出院手續辦理一下。”


    孫向紅站在這一臉尷尬,聽到周營長的安排,應聲立馬走了。


    沈國平說,“周營長,咱們進去吧。”


    周獻身點頭,兩人進了病房。


    何思為原以為是孫向紅,聽到周營長喊她名字,才猛的坐起來。


    看到沈國平也在,何思為不知不覺的咧開嘴角。


    小姑娘穿著病號服,臉上綻放著耀眼的笑,笑容幹淨沒有一點雜質。


    周獻身說,“年輕就是好,看看這才養幾天,精神頭就這麽足了。”


    同時,他在對麵床上坐下,又示意沈國平也坐,沈國平是拿過一旁的椅子,坐在椅子上。


    周獻身剛剛在病房外,確實聽到了病房裏的談話,他很高興何思為年紀輕輕就有一番獨到的見解和遠見,再培養幾句,組織上還是可以信任的。


    周獻身先是關心的詢問了一下何思為身體情況,又說他正好到這邊辦事,順路接她出院。


    何思為應著,眼神不自覺的往沈國平那看一眼。


    恰巧這時周獻身的話結束,沈國平說,“李學工愛人自殺了,被發現吊死在連隊後麵的樹林,身上發現遺書,信裏交代一切都是她和李現年所為,所以你不必再出麵做證,李現年也招了。”


    何思為驚愕的張大嘴,“那李場長那邊就沒事了?”


    周獻身說,“李學工在營部,有些事情還要對他進行審問。”


    不能因為他愛人把罪名扛下來,李學工就可以置身事外,而且李學工身上的事,不單單隻有走私藥品的事情,還有他愛人本身存在的問題。


    這些,周營長沒有多說,何思為也知趣的沒有問。


    當天中午辦理好出院手續,上車之前,沈國平喊她到一旁說話。


    “我已經把遇狼那天晚上的事反映給上麵,你有什麽需求可以告訴我,我報上去,這是對公。於私,你有什麽事,可以寫信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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