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請了假,上午的課也隻上了一節,是穀教授的課。


    穀教授一直很照顧自己,何思為把自己要請假的事說了,穀教授不擔心她落下功課,隻叮囑她安心辦事,又把接下來要講的內容大體說了一下,讓何思為有空可以自學。


    何思為一一記下。


    東西收拾好了,該打的招唿也打過了,何思為下課後直接就迴寢室,打算迴四合院。


    卻沒想到邢玉山和王東跟了出來。


    邢玉山說,“王東說要送送你,我攔不住,隻能跟著出來了。”


    王東笑嗬嗬的說,“對對對,我想送送你,等你下次迴去的時候也能帶我一起是不?”


    何思為知道是邢玉山想送,找王東當借口,勸不迴去兩人,她也裝糊塗,謝了兩人。


    她要帶迴去的東西不多,隻有一個提包,兩人送她出學校,又送她上公交車,何思為坐著公交車走了,遠遠的看著兩人還站在站台那沒有動。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迴到了四合院,看到老沈在院子裏曬太陽,她一進去,閉目養神的老沈就睜開了眼睛,同時笑著說迴來了。


    何思為笑著說,“上了一節課迴來的。”


    沈鴻文說,“國平去買票了,等他迴來咱們去外麵吃。”


    何思為說,“又去外麵吃啊?不然我做吧。”


    沈鴻文說,“晚上的車,中午就不折騰了,他順便把在火車上要吃的東西一起買了。”


    何思為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就等著吃,這樣也太不好了吧。”


    “有什麽不好的,又不是外人。將來你們倆是在一起過日子的,結婚後的男人什麽樣,要靠女人去教,北方人不總說嗎?夫妻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治不住他,就得他治你了。你就說以後你結婚是想聽他的,還是讓他聽你的?”


    何思為:......“應該沒有人願意聽別人的吧?”


    沈鴻文眼睛一瞪,“這不就完了,所以你就按我說的做,要學會指使他,讓他習慣了,以後隻要他在家,家裏的活不用你說,他就知道幹。”


    何思為憋著笑,心想還好她不是真的和沈營長結婚,不然按著老沈說的去做,以沈營長的脾氣,家裏還不得鬧翻天。


    等到沈營長提著東西迴來,看到那麽多吃的,何思為扯扯嘴角,不經意的對上老沈的目光,看到老沈對她挑眉,一副你看我說的沒錯的樣子,她嘴角抽、動了一下。


    沈國平很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幕,淩厲的目光直接落在何思為臉上。


    何思為:......


    沈鴻文看了不高興了,“你瞪思為幹什麽?是我說的,夫妻之間男人就要擔起家裏的一切,特別是你的身份又不是普通人,平時在家裏待的時間不多,迴到家裏之後,更要主動把家裏的一切承擔起來,我這麽說不對?”


    沈國平說,“爺爺,我沒說這樣不對。”


    沈鴻文說,“那以後就按這個做。”


    沈國平說,“我知道。”


    他沒有說知道了,而是說我知道。


    ‘知道了’是被動而同意的,而‘我知道’是主動的。


    看似很簡單的一句迴答,卻能從這些小的細節上看出人品來。


    沈鴻文明白了,他看了一旁老實乖巧的小丫頭,發現小丫頭的神情沒有波動,就知道她沒有聽出來。


    孫子這麽用心,小丫頭不領情,或者感知不到。


    發現了孫子的心思,又是這樣的情況,沈鴻文突然心情大好,心想這迴可有得孫子吃苦嘍。


    何思為也發現了,老沈的心情突然很好,對沈營長說話不像以前那麽臭著臉,而是笑嗬嗬的。


    習慣了平時看他臭臉,突然之間笑嗬嗬的,總是讓人忍不住起雞蛋疙瘩。


    出去吃飯時,何思為找機會小聲問沈國平,“沈營長,爺爺是不是又在算計什麽?怎麽對你一直笑啊?”


    沈國平深深看她一眼,說,“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事。”


    何思為越發疑惑,“發現什麽事啊?”


    沈國平說,“他自己應該知道。”


    何思為追問,“你猜不到?”


    她可記得是他們兩個說話,然後老沈突然就開心了。


    沈國平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看他一臉為難的搖頭,何思為也不好意思再逼問他。


    走在前麵的老沈放慢了步子,不時側頭看身後的兩個人,小丫頭心思單純,並沒有發現她小聲說話時,已經快貼到他家臭小子身上了。


    再看他們家臭小子,平時又冷又硬,此時眼裏蕩著水波。


    哎,感情啊,果然讓人變的不像人啊。


    老沈看了一路笑話,何思為並不知道,到飯店後,還不時的看沈國平一眼,眼裏透著不好意思。


    沈鴻文都沒眼看了,他搖搖頭,招手要了二兩白酒,何思 為想攔著,但是在開口之前用眼神詢問向沈國平,見他輕搖頭,這才收住想法。


    不遠處,楚南也和朋友在這家飯店吃飯,因為他是坐在裏麵的角落裏,前麵還有一個四方的柱子,所以不湊到跟前,根本發現不了他。


    在何思為進飯店後,楚南的目光就一直也沒有離開過何思為的身上。


    原以為何思為隻是一個普通的知青,此時坐在她身邊的一老一少,看著出身不凡,楚南微眯上眼睛。


    這時,突然感覺到對麵穿著軍裝的男子看過來,目光淩厲,楚南本能的收迴目光,縱然如此,他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隔著這麽遠卻帶著銳利之氣。


    好強的殺氣。


    有了這次的事情,楚南不敢再往對麵看,隻用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沈國平分別給爺爺和何思為夾了一塊肉,然後對何思為說,“你身後靠北牆角落裏坐著一個男子,你認識?”


    何思為疑惑的嗯了一聲?


    迴頭尋了過去,因為有柱子,她身體又往椅子後麵靠了靠,這才看到楚南。


    隻見楚男和一個男子在吃飯,並沒有往這邊看。


    何思為收迴目光,“是那位楚記者,就是上次采訪我的,之前去山上,他也和我們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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