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蔣秋麵對寧全山時,笑容溫和,她開口想問沈國平去哪了,在張嘴的一瞬間,將話又咽了下去。


    寧全山眼珠一轉,立馬知趣的說,“蔣醫生,你先吃飯,我們營長在外麵抽煙呢。今天剛到這邊紮營,有很多事都沒來得及過問。”


    蔣秋聽到人沒有躲著她,心裏舒服了些。


    聰明的人總是讓人喜歡,蔣秋麵對寧全山時,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小寧,你也去吃飯吧。”


    寧全山沒吃完,但是他嘴上說吃完了,又給蔣秋打了一暖水瓶熱水進來,這才退出去。


    寧全山忙綠時,也偷偷往營長那裏瞄,隻看到他忙完迴來複命,營長手裏的煙還在抽著。


    也不知道是一直沒斷,還是剛點著的。


    寧全山喊了一聲報告,說,“營長,蔣醫生那邊在吃飯。”


    沈國平嗯了一聲,“住處安排好了嗎?”


    寧全山正要說這事,順勢道,“營長,醫務班過來的都是男的,蔣醫生住在那邊不方便,實在不行隻能住到連隊招待所。”


    沈國平說,“我去說,一會兒人吃完飯,你帶著去連隊。”


    寧全山立正說是。


    沈國平轉身走進黑暗裏。


    連隊沒有人值班,沈國平又折迴到何思為住的地方,屋裏的燈亮著,他敲響了房門。


    王桂珍踩著布鞋過去開門,看到外麵的沈國平,笑著請人進來。


    沈國平沒有進去,站在門外說,“你們連裏招待所還有地方嗎?”


    王桂珍說,“我們連沒有招待所,沈營長,你那邊有什麽情況你和我說,我這邊看著幫你解決。”


    沈國平說,“蔣秋蔣醫生過來,我們那邊沒有女同誌住的地方。”


    一聽,王桂珍笑著說,“這個簡單,讓蔣醫生住我和思為這裏吧,我們這有地方。”


    沈國平想了一下,說,“那麻煩你了。”


    王桂珍說沒事,“上次蔣醫生過來,也是和我們一起住的,不麻煩。我現在和你過去接人,還是蔣醫生一會兒自己過來?”


    沈國平說,“一會兒我讓人送她過來。”


    交代好,沈國平走了。


    王桂珍帶上門,扭身迴到炕邊,看到睡的沉的何思為,最終也沒有叫醒她。


    那邊,沈國平半路遇到寧全山送蔣秋,他接過寧全山手裏的包和行李,讓寧全山迴去,他親自送蔣秋去住處。


    蔣秋聽到與王桂珍、何思為一起住,也說起上次她過來就是住在這。


    沈國平嗯了一聲。


    蔣秋心中無力,每次兩人在一起相處,都是這樣。


    沈國平沒有主動開口過,她提起話題,他的迴應也就是嗯啊,這樣根本無法交流。


    路程不長,已經到了門口中,沈國平將東西遞給她,說,“明早你在食堂這邊吃,我讓寧全山送你迴去。”


    蔣秋淡淡的說,“我是拿著上麵的批示過來的,除非上麵將我調走,不然我不迴去。”


    丟下話,也不看沈國平,扯開門進去了。


    隔著一道門,沈國平站在外麵,一吸的時間,轉身離開。


    屋裏,蔣秋沒有等來叩門聲,愣了一下,隨後看到窗外離開的身影,心也緊緊的揪了起來。


    “蔣醫生?”


    王桂珍在屋裏透過窗戶看到人過來,就下了炕,然後聽到外麵的說話聲,她沒有去開門,看著蔣醫生自己進來,緊繃著唇背對著門站著,一時沒敢出聲,直到外麵的沈營長走了,她才喊了一聲。


    蔣秋抬頭,觸到王桂珍眼裏的打量,一瞬間反應過來她在哪,同時也將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來。


    她扯起一抹笑,“王連長。”


    王桂珍笑著去接她手裏的東西,“蔣醫生,給我吧,我幫你弄。”


    蔣秋說謝謝,將行李遞了過去。


    王桂珍說,“那邊營地沒有地方住,你就先住在這,我們這也寬裕。”


    她將行李放到炕上,又迴身和蔣秋解釋,“何思為累了,早早的就睡了。”


    蔣秋笑著說,“現在已經開始忙著準備春耕了吧?”


    王桂珍上炕,幫蔣秋鋪被子,就鋪在她與何思為中間,“是啊,現在刨糞呢。”


    蔣秋聽了上炕的動作停了一下,好在王桂珍在鋪被子也沒有注意到,蔣秋本能的離何思為遠了一步,可是一旁又是王桂珍,不管往哪邊都一樣。


    這時,她的目光卻被一旁的餅幹桶吸引過去。


    餅幹桶都一樣,可是眼前的這桶餅幹蔣秋卻認得,是沈國平的。


    她年前去沈國平住處,看到寧全山拿迴來的,還特意在餅幹桶上畫了一條線,當時她還笑著問寧全山畫線做什麽,她記得寧全山說怕被其他人偷吃了去。


    戰友之間處的感情好,誰有好吃的,都會搶著吃。


    寧全山說沈國平有時一天也不吃飯,這才備了一桶餅幹,他要看住了。


    可是現在,這桶餅幹在何思為這。


    一瞬間,胸口仿佛有石頭壓著,蔣秋努力了幾次,才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一樣,但是她剛剛盯著餅幹桶看的一幕,王桂珍還是看到了。


    她說,“晚上寧警衛員送來的,說是沈爺爺給何思為郵過來的。”


    蔣秋放下手裏的包,坐在炕上,不動聲色的說,“原來是爺爺郵過來的啊。”


    爺爺?


    迴想上次蔣秋說她與沈營長的關係,王桂珍心往下墜去。


    麵上,她又有意挑撥,笑著說,“可不是,沈爺爺一直把何思為當成自己孫女般照顧,他離開後給何思為郵過幾次東西了,連裏的人都羨慕,說她命好。”


    蔣秋說,“爺爺在這邊時也沒少受她照顧,感情就是處出來的,給她郵東西也是應該的。”


    王桂珍笑笑,說,“可不是。”


    至於蔣醫生心裏真的這麽想,還是說給她聽的,那就隻有蔣醫生自己知道了。


    蔣秋心裏有事,和王桂珍也沒有多說,天色又不早,拉了燈繩兩人也睡了。


    躺在炕上,蔣秋卻在想餅幹的事,以沈爺爺的名義送的,莫不是沈爺爺交代沈國平弄的?


    是了,一定是這樣,如果沈國平對何思為真有別的用意,更不該撒謊。


    自己把自己勸開了,蔣秋這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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