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臉微微一熱,笑著沒接話。


    孫向紅的臉卻白了。


    明眼能聽出來,和母是遺憾兒媳婦不是何思為。


    而她,被嫌棄了。


    一旁的和逢也忙開口,“媽,這事怪我,當時是我擅自做主,向紅勸過我不要騙你們,我擔心你們嫌棄向紅,就撒了一個謊,你們要怪就怪我吧。”


    和母抬頭看著兒子,冷笑的說,“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主意這麽大了,這種謊也敢撒?你報錯名字和身世,上麵批了,結婚怎麽辦?給改名嗎?你一個醫生,哪來這麽大的權利?還不是要靠你爸的關係?”


    何思為的手還被和母拉著,她試過想扯出來,沒扯出來,隻能尷尬的站在母子之間。


    當著眾人的麵,和逢被母親說的抬不起頭,“媽,我知道錯了,你怎麽罵我都行,我和向紅是真心相愛的。”


    和母說,“你當然知道錯了,這是我和你爸爸過來,不過來你還不知道錯。行啊,你入伍工作多年,知道錯就要悔改,這事也好辦,結婚報告上麵壓著,讓你爸爸打個招唿,直接拿迴來就行,你和孫同誌之間也是誤會,兩人家世不對,門當不戶不對,這事就到這吧。”


    一錘定音。


    和母直接讓兩人分了。


    和父在一旁沒有接話的意思,態度上看,是支持妻子的。


    和逢急了,上前一步,結果忘記何思為站在中間,差點撞到何思為身上,他又本能的往後退一步,步子太急,身子不穩,結果整個人就往何思為那撲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何思為想著要躲開,身體還沒有動,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道扯走,最後重重的撞到一堵牆上,確切的說該是‘肉牆’。


    何思為還在驚嚇中沒迴神,呆呆的。


    就聽沈營長在耳邊問她,“還好嗎?”


    何思為茫然的側頭,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腦子一片空白,仍舊呆呆的。


    距離這麽近,近到能看到小姑娘臉上的茸毛,沈國平也始料未及,他不動聲色的扶正還在驚嚇中沒有迴神的小姑娘。


    這一動,何思為眼珠動了動,這才深吸一口氣,說,“我沒事。”


    沒事?


    沈國平見小姑娘還呆呆的,也理解,見她站穩了,將搭在她腰間的手收了迴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和逢最後撞到了和母懷裏,和母受痛低唿,和父將兒子拉開,扶著妻子仔細的打量著。


    和母捂著胸口,顧不上疼,關心的去問何思為,“小何,沒事吧?”


    何思為這時已經站穩了,她說沒事,卻不知道她的臉還白白的。


    和母看了又是心疼,又是氣兒子,扭頭瞪向兒子,“和逢。”


    和逢一撞,再被父親拉開,頭暈轉向的,孫向紅站在一旁終於得到機會,上前扶住了和逢。


    和母嗬斥時,和逢剛站穩,剛要開口,就聽到身邊的孫向紅說,“阿姨,和逢是為了我才這樣做,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答應你和和逢分手,你不要怪他。他很孝順,和我在一起時說了很多你的事,說從小到大你為他付出了多少。我不會讓和逢傷你的心。”


    孫向紅向和母深深鞠躬,然後抬頭深深的看和逢一眼,鬆開他轉身就往外走。


    和逢哪裏會讓她走,拉住她,“向紅,不是你的錯。”


    孫向紅背對著他不說話,抬起另一隻手抹臉上的淚,和逢看了更難受,他扭頭看向母親,“媽,從小到大,你說什麽我聽做什麽,隻這一次,你就如了我的願吧,我和向紅是真心相愛,此生除了她,我誰也不娶。”


    和母抬手指著兒子,氣的渾身發抖,“好好好,現在我隻問你,你是要我們,還是要娶她?”


    這話一出口,和父愣了一下,他不讚同的看向妻子,看到的是妻子堅定的目光,和父默默的抿上唇。


    和逢也愣住了。


    軍人身份,又是父母,做什麽樣的選擇對他有好處,再明白不過。


    同樣,孫向紅也懂這個道理,她一咬牙,用力甩開和逢的手,“和逢,咱們倆就算了。”


    孫向紅衝了出去。


    這一次,和逢沒有追出去。


    鬧吵的屋子,終於安靜下來。


    何思為覺得她這個外人,也該退場了。


    她用目光詢問沈國平,沈國平點頭,兩人一起走出了出去。


    走了辦公室十多米,何思為才問,“和醫生這是妥協了吧?”


    沈國平說,“他是個軍人,之後才是兒子。”


    作為一名軍人,他們要做什麽樣的選擇,他們心裏再明白不過。


    何思為心中百感萬千,同時卻鬆了口氣。


    如果換成另一個女人,她會為兩人惋惜,可是這個人是孫向紅,她隻會為和逢慶幸,還好沒有在一起。


    不遠處,能看到站在樹蔭下的孫向紅,何思為腿步頓了一下,馬上引起沈國平的注意,他看過去,然後說,“不用擔心,她不會想不開。”


    剛剛在辦公室,孫向紅想以退為進,這招用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卻忘記了和逢是軍醫的身份。


    孫向紅確實是在等,等和逢過來追她,可惜一直等到天色暗下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區裏的人往外走了,也沒有等來和逢。


    她明白她和和逢真的完了。


    目光盯著辦公室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轉身決然的離開。


    孫向紅沒有等來和逢找她,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她知道何思為走了,過了一周,仍舊沒有和逢的身影,孫向紅才死心,她與和逢是真的完了。


    她卻不知,在辦公室談話的第二天,和逢就被一紙調任書,調迴了首都,與父母一同離開。


    何思為是在迴到連隊半個月後,正忙著秋收,意外收到了和逢從首都的來信,才知道和逢的情況。


    在信裏,和逢與她道歉,為當初的魯莽,也為他的不成熟舉動,最後邀請何思為有機會去首都做客,整篇信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孫向紅。


    何思為卻能感覺到和逢語氣中的淡淡失落,她沒有給和逢迴信。


    九月底,下了一場大雪,連下三天,還有很多莊稼沒有收,連隊裏喊著口號,借著月光收割,這時生病的人多了起來,何思為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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