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同行到場部辦公室,看到是黃世星,王桂珍的眉頭便是一皺。


    黃世星對三人說,“坐吧,方場長去區裏開會,這幾天場部的工作由我來主持,你們連裏又出事,原本我是不想過問的,想著等方場長迴來再處理,可是你們連隊總是出事,我還真不敢往後拖,就讓人捎信讓你們來場部了,事情由我處理,你們沒意見吧?”


    有王桂珍在,自然不用何思為開口。


    王桂珍不想和黃世星說話,卻也隻能站出來,她說,“我們連裏一直出事,是我們給場裏添麻煩了。”


    黃世星說,“王連長,我一直覺得男女平等,所以你做為女連長,我也一直很肯定你的能力。不過高作鵬迴家這一個月,你主持連裏的工作,我看問題很多啊。你要注意這個問題啊,不要讓人覺得女同誌不如男同誌啊。”


    王桂珍知道黃世星是伺機報複,但是還是被氣的不輕,她扯出一抹假笑,說,“黃場長說的對。”


    甚至接下來的談話中,不管黃世星說什麽,王桂珍都是那句‘黃場長說的對。’


    如此一來,黃世星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而說的沒有興趣了,也就停止了對王桂珍的冷嘲熱諷。


    這期間,薑英紅在其父薑化成的陪同下,也來了辦公室。


    薑化成繃著臉,平時為人看著就很嚴肅,此時更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進來後就對黃世星說,“黃場長,我把人送來了。”


    黃世星穩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對薑化成說話也淡淡的,“老薑同誌,你也坐吧。按理說這事不該讓你也跟著過來,但是薑英紅同誌態度一直很強硬,她說她哥上完大學後,迴來還是要當副場長的,又說我現在隻是臨時頂替,她說這些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迴答她,畢竟薑立豐同誌以前確實是副場長,我也是被臨時調來的。但是我既然坐在這,那現在場裏的事情就該由我做主,公私要分明,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也不是不給薑立豐同誌麵子。”


    薑化成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事,牽扯到兒子身上,兒子好不容易得到機會去念書,如果表現好還可以留在學校那邊,兒子在來的信中已經提及此事,甚至讓他盯好女兒。


    偏偏女兒就是不聽話,整日裏在外麵惹事,前些日子得罪了黃世星,一直被黃世星針對。


    薑化成隻是一個會計,手裏沒有權,兒子在的時候日子好過,兒子走了之後,日子過的一直不順心。


    他都縮著腦袋做人,女兒還在外麵惹事,薑化成昨天晚上看到女兒迴來,又得知她這兩天幹什麽去了,狠狠的把了女兒一耳光。


    從小到大,他這還是第一次對女兒動手。


    今天過來,黃世星又沒給他留臉麵,冷嘲熱諷的說了這麽一番話,他終於知道黃世星為什麽針對他們家了。


    這事,確實是女兒做的不對,薑化成放低姿態,“黃場長,一個孩子說的話,你別和她計較,這孩子虎,什麽話難聽她說什麽,一點腦子也沒長。”


    黃世星說,“老薑同誌不必擔心,我怎麽能和個孩子計較。不過說到這孩子不聰明,我看確實是這樣。她跑到別的連隊去傷人,這事正常人也做不出來啊。”


    薑化成一句話,讓黃世星引到了今天的事題上,他將事情經過和薑化成說了一遍,然後問他,“老薑同誌,這事你都聽說了吧?”


    薑化成連連點頭說,“聽說了、聽說了。”


    何思為冷眼在旁邊看著,薑化成這般低姿態的時候確實不多,前世她可是一次也沒有看到過,在外人眼裏,薑化成是公正正直的人,走到哪都被人敬重。


    今生,一切都變的和前世不一樣了。


    起碼在這一刻,何思為心裏是舒服的。


    讓她看到了重生後的不一樣的意義。


    黃世星心裏也舒服,上次被薑英紅一番話語說過之後,他就一直記恨在心裏,遲遲找不到機會,隻能搞些小動作。


    今天,當著眾人的麵,落了薑化成的麵子,看到薑立豐的父親在他麵前低三下四的認錯,黃世星隻覺得心裏痛快極了。


    薑英紅繃著臉站在一旁,大聲說,“要殺要砍,直接衝著我來,不用找我爸,和我爸沒關係。”


    她是怨爸爸打了她,可是看到爸爸低三下四的,薑英紅心裏不舒服。


    黃世星冷哼一聲,“要殺要砍?你當這是舊社會呢?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不管在什麽時候,人犯了錯就要為自己的錯承擔後果,你要謀害別人的命,這是事實,你現在有要說的嗎?”


    薑化成一聽,急了,“黃場長....”


    黃世星打斷他,“老薑同誌,我現在在問薑英紅同誌,你不要插話。”


    薑化成做不到啊,他說,“黃場長,這孩子就是想嚇唬嚇唬對方,她哪裏有膽子殺人啊。”


    黃世星說,“事實可不是你說的這樣啊。”


    薑化成說,“黃場長,就是一個誤會,我女兒喜歡徐明,徐明又說他喜歡的是何思為,我女兒聽了嫉妒,這才去找何思為麻煩,我們兩家沒有大仇,英紅更不可能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做出殺人的舉動,無非是心裏過不去,這才去找何思為麻煩。”


    解釋完了,薑化成又罵女兒,“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和黃場長解釋?”


    聽到被定義為殺人,薑英紅這時才知道害怕,她說,“我沒有要殺她,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我喜歡的人都和她關係好,我氣不過才想去嚇嚇她,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問柴土根,我這兩天一直住在他那裏,他知道我沒有要殺何思為,隻是想嚇嚇她。”


    不打自招,薑英紅自己就把另一個‘幫兇’說了出來。


    何思為眼睛微眯,“我記得柴土根是自己住在拖拉機倉庫那裏吧?你一個女同誌和他住在一起,真的假的啊?”


    薑英紅擔心自己被扣上殺人犯的罪名,怒視著何思為,“還有別人看以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找柴土根,他不承認,還有他朋友李瘸子,他也知道我在倉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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