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玲子迴來後,唐笑發現玲子變了。好像變得更加漂亮了,比以前更加吸引男孩子了。但除了外貌,她發現玲子還有些其他的變化。但具體是哪些地方發生了變化,她說不出來。隻是突然覺得玲子和她兩人沒以前那麽親密了,雖然玲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粘著她,但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而且歸來後的玲子,貌似對以前的某些記憶也有些遺忘了。再者,上次她給玲子拍的照片,讓唐笑的心裏一直蒙著一層陰影。她沒敢告訴玲子,也沒有理由去問玲子。但那個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宿舍沒人的時候,唐笑關起門來偷偷地看那些照片。結果還是如上次課堂上看見的一樣,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學校後山被害的無名少女,因屈變成了鬼,附著在玲子的身上了嗎?相機的記錄是最真實的,真實到有些時候可以記錄一些人類看不見的東西。但這種現象,還真是琢磨不透!

    唐笑自顧自地胡思亂想著,身邊坐著玲子。此時恰逢周末,下午兩個人沒事做,便來到籃球上看帥哥打球。正好看見傅磊也在場上,傅磊看見玲子和唐笑來看球有些得意。以為是玲子專程看自己打球來了,便更加賣力地在場上揮汗如雨。而自從上次傅磊救了玲子和唐笑後,玲子對傅磊似乎也有了些改觀。看著傅磊打球,還時不時地為他加油助威。唐笑對籃球一點興趣也沒有,看籃球無非是一種堂而皇之看帥哥的幌子。然而場上的一個人卻引起了唐笑的注意,他就是魏宗。上次唐笑的噩夢裏,在最後醒來的那一刹那,清楚地看到了他。而且,上次去醫院探望夏高,他也去了。誰都知道魏宗不可一世,和老師的關係很不好。他竟然去醫院看夏高,現在想來實在是有點別扭。

    場上隻見傅磊運著球,指揮著隊友,一路左衝右突地攻入到了對方的三分線內。籃下防守的是魏宗,他也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與傅磊不相上下。他打籃球不是因為愛好,完全是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麵對傅磊的進攻,魏宗有些露怯,知道防守不住他。他揮舞著雙手,阻止傅磊上籃。傅磊見狀做了一個假動作,魏宗果然上當了,賣了一個空檔給傅磊。傅磊瞅準時機起跳,投籃!球進了!動作利落,帥氣!傅磊有些得意地迴頭看了看玲子,玲子衝他揮揮手,笑了笑。魏宗看著傅磊出風頭很惱火,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猴兒,被耍了。自己竟然在校花麵前出醜,他加緊了對傅磊的防守。身體動作有些浮躁,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肢體摩擦。

    終於,在一次搶籃板的時候,魏宗故意犯規,趁機狠狠地推了傅磊一把。傅磊一個重心不穩,跌落在地。籃球場是露天的,場地都是水泥澆注的。傅磊的膝蓋硬生生地磕在了水泥地上,血頓時流了出來。魏宗看此情景自知理虧,但表情上還是有些不屑。看了一眼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傅磊,扭頭便走了。玲子和唐笑見傅磊負了傷,趕忙跑了過來。見他流血了,便攙起他往醫務室止血去了。

    三人來到了醫務室,發現董醫生不在。兩人扶著傅磊坐下後,唐笑去裏邊的辦公室找董醫生,辦公室就在醫務室的裏邊。辦公室的門沒關上,留著一條小縫。唐笑在外麵敲了敲門,喊道:“董醫生!您在嗎?”屋內沒有人迴答她,好像不在。難道是在裏邊休息小憩?唐笑輕輕地推開門,裏麵也沒有董醫生的身影。唐笑剛要轉身離去,突然“叮咚”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像是辦公桌上的電腦裏傳來的。唐笑本能的往電腦上看去,發現電腦顯示屏開著。湊近一看,隻見桌麵上打開著郵件的界麵。上麵提示著有一封未讀郵件,不過看起來好像是一封垃圾郵件。但收件箱裏的一個叫“救贖”的發件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個叫“救贖”的發了很多郵件給董醫生。

    唐笑很是好奇,她跑到門邊往外看了看,發現玲子在拿著酒精棉幫傅磊擦拭著傷口,沒有董醫生的影子。她又迴到電腦前,點開了一封在二十分鍾前發來的郵件。上麵隻有兩個字——“速來”。速來?看來是這個叫“救贖”的人把董醫生叫走了。唐笑移動著鼠標,點開了“救贖”發來的其他郵件。點開後發現,郵件內容大多是“速來”這兩個字。唐笑又點了發件箱,發出的郵件,也基本上都是給“救贖”的。唐笑隨機打開了其中的一封,隻見上麵寫著“wz將要暴露”。wz是什麽意思?一個人名嗎?還是什麽代號?唐笑正欲看其他的郵件時,突然聽見外麵的玲子說:“董醫生,您迴來啦!趕快幫忙看一下傅磊,他的膝蓋受傷了。”唐笑聽到嚇了一跳,趕緊關掉郵件,拔腿便往門外走。

    剛一開門,唐笑就和董醫生撞了個滿懷。隻見董醫生的臉有些陰沉,低聲地問唐笑:“你在我辦公室裏做什麽?”唐笑有些心虛,趕緊說:“我們的校草受傷了,找您來包紮。原以為您在辦公室裏休息呢,就衝進來找您。發現您不在辦公室,剛想出去,您就進來了。”董醫生沒再繼續追問,說:“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就給他處理。”唐笑暗暗吐了下舌頭,緊溜了出來。董醫生隨機關上了門,趕緊迴到電腦上查看。剛才,他收到“救贖”的郵件後便出了門。剛出門沒多久,突然想起自己忘了關電腦,所以走到半路又折了迴來。但電腦上的郵件已經被關掉了,難道是我記錯了?看唐笑那丫頭一臉的不自然,想必她已經看過我的郵件了?唉!真是太大意了。

    董醫生幫傅磊處理好了傷口後,由玲子和唐笑攙著,把傅磊送迴了男生宿舍。玲子和唐笑無趣,也隻好迴宿舍。迴到宿舍剛打開門,就和淩雪碰了麵。原來淩雪正好要出門去洗澡,她手裏端著盆,裏邊放著洗漱用品。看見玲子迴來了,她故意用盆撞了一下玲子。玲子猝不及防,頭一下子碰在了門框上。看著玲子被撞的不輕,唐笑很氣憤,厲聲地嗬斥:“你要幹什麽?”哪知淩雪不但不認錯,反而昂著頭,用囂張的語氣說:“哎!哎!讓讓!好狗不擋道。”玲子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淩雪。淩雪也盛氣淩人的看向玲子,哪知!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淩雪的身體竟然顫抖了一下。她突然看見了另外一個玲子,玲子的眼神,變得好犀利!像什麽?淩雪一時間找不到詞來形容。隻是覺得那個眼神好可怕!

    淩雪被看得有些心虛,趕緊避開玲子的眼神。端著盆,去洗澡了。唐笑安慰著玲子:“別跟她一般見識,沒教養!”玲子迴過頭,對她笑了笑:“突然有點困了,我要睡覺了!等吃完飯的時候你再叫我起來。”唐笑說“好的!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迴來後,咱們一起去學校外邊吃。”玲子“嗯”了一聲,便爬上床去睡覺了。看著嗜睡的玲子,唐笑感覺很熟悉。她心裏想著“玲子還是那個玲子,一點也沒變。”

    帶上筆記本,背上包。唐笑出了宿舍,出了學校。在出校門的時候被保安攔住,唐笑和他解釋說去導師家,如果晚歸就由導師護送迴來。說往便往學校附近的一個鎮上走去,她口中的導師是肖行博。肖行博今年二十七、八歲,單身。之前交往過幾個女朋友,但都嫌棄他沒房沒車。他現在一個人住在學校附近的出租屋,適逢周末,中午就和幾個朋友碰頭喝了些酒。現在還有些暈暈忽忽的,閑極無聊,便打開電腦珍藏的日本愛情動作片研究了起來。正看到興頭上,篤篤篤……聽到有人敲門。他本以為是自己的哪個狐朋狗黨來找,就並沒在意。穿著大褲衩,踩著人字拖就大大咧咧地開門去了。打開門後,他傻眼了。眼前站著的是唐笑,而且今天的唐笑看齊來顯得格外青春。隻見唐笑紮著馬尾辮,帶著棒球帽。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帶著兩個淺淺的小酒坑。上身穿著一個淡綠色的t恤,下麵穿著一個熱褲。兩條白白的大腿光溜溜的,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再看身材上下凹凸有致,活脫脫一個小蘿莉啊。

    唐笑看著肖行博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感覺很窘迫。這時,屋內又傳來耳熟能詳的日語聲。唐笑頓時明白了,導師這是在對倭國的文化進行批判性研究呢。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剛想走。被導師拉住了,肖行博衝著唐笑說了一句:“稍等!”砰!把門關上了。幾分鍾後,他再次開門,把唐笑讓進了屋。肖行博給她泡了杯茶後,坐在對麵,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此時更是厚顏無恥地問唐笑:“我親愛的大弟子,找師傅有什麽事兒嗎?哦,對了,是接受作業沒完成的懲罰嗎?來幫我修照片?”唐笑突然感覺有些好笑,導師和剛才完全是判若兩人嘛。

    唐笑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肖行博被她笑的滿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導師的窘態。唐笑笑的更厲害了,最後兩人都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唐笑正色地說:“除了幫你修照片之外,我還想給你看些東西。”肖行博了解唐笑,也收起了笑容:“哦?是什麽?”隻見唐笑打開了筆記本,將她拍攝玲子的照片展示給肖行博。隻見肖行博捏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嗯!不錯!”唐笑一愣,趕緊問到:“什麽不錯?”肖行博戲謔地說:“身材不錯!”唐笑徹底無語了,看著鬱悶的她,肖行博趕忙說:“開玩笑的啦!”唐笑有些生氣,撅著嘴說:“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擔心她!”肖行博點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看到這個情形,唐笑有些著急:“您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肖行博搖搖頭,反問唐笑:“你怎麽看?”唐笑將最近一段時間的怪事都說給他聽,包括奇怪的夢。說完她有些肯定地說:“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和後山的殺人案有關。”肖行博點點頭:“也隻有這樣才能說的通了。” 唐笑又說:“我在夢裏看見了魏宗,而且那個夢很真實。這是會不會是一種暗示呢?”突然唐笑想起來剛才在醫務室看見的郵件,那個“wz”,不正是魏宗嗎?難道董醫生和這件事又有什麽聯係?她完全糊塗了。肖行博聽也是一頭霧水。商討一番之後,兩人決定去後山的被害現場看看。

    肖行博一直以來就對各種靈異事件特別感興趣,並且還組織了一個論壇。而唐笑就是其中一員,當得知壇主是自己的老師後,兩人便成了好朋友,變得亦師亦友。兩人經常在一起探討這些怪力亂神,與唯物主義相悖的旁門左道。兩人還經常樂此不疲,樂在其中。而肖行博一直認為,人在死後,物質形態消失後,但意識形態還存在著。生命最終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於世界上,而那些是活著的人們無法發現。自古以來,人類就嚐試著與神溝通,與祖先溝通,甚至與失去的摯愛溝通。大量的事實證明,兩個世界還是有可以交流的渠道的。

    宿舍裏,玲子一個人在睡覺。宿舍一共住了八個女生,其中一個迴家了。另外兩個被奔馳和寶馬接走了,還有兩個結伴去逛街了。淩雪洗完了澡迴來後,看見玲子一個在宿舍裏,想起剛才玲子威脅的眼神,她的氣便不打一處來,嘴裏嘟嘟囔囔地罵著娘。盡管淩雪在宿舍裏整天說,自己和傅磊早已經私定終身,是天造地設的天生一對。但別人都不相信,且不說人品如何,就是那張臉,也實在找不出任何精彩的地方。而宿舍裏的其他女孩早就名花有主了,稍微有點姿色的,也都被社會上的精英人士搜刮走了。淩雪嘴上罵著她們是賤命,是破壞家庭的小三,但是內心也羨慕的很。加上傅磊始終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她的心裏就更加不平衡了,便把所有的不忿安到了玲子的身上。

    淩雪住在下鋪,她看著對麵上鋪上的玲子。不由得恨得牙根癢癢,她早已把玲子當成了情敵。她甚至盤算著,如何才能教訓玲子一頓。然而就在這時,淩雪突然覺得一陣頭暈。隻覺得天旋地轉,六神無主。雙手緊緊地抓著床管,感覺床也在轉,轉的她有些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隻轉的眼冒金星,視線模糊。她想站起來,發現腳也不聽使喚了。一陣風把宿舍的門吹開了,“吱嘎”一聲,門露出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這時的門縫似乎也與平時不同,透過門縫竟看不見外麵,黑漆漆的好像黑洞。黑色好像都蘊含著引力,淩雪覺得自己要被黑暗吞噬了。

    此時,她感覺到玲子的方向,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玲子醒了。她忍不住往玲子的方向看去,隻見玲子背對著她躺著。玲子穿著白色的打底衫,白色的四角短褲,露出了雪白的大腿。白色的床單上,散落著玲子一頭烏黑的秀發,活像一個白雪公主。好像沒醒!不過,好像哪裏不對勁兒?淩雪說不上來,眼睛一直盯著背對著自己的玲子。嗯?頭發那裏好像有異樣。淩雪好像發現了什麽,她盯著玲子的後腦勺兒。突然,她發現在玲子濃密的頭發裏,似乎隱藏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對,沒錯!好像是一雙人的眼睛。這可把她嚇壞了,剛想叫,卻發現自己竟然叫不出來了。

    她想下床,想站起來。但腿的力氣貌似還沒有恢複,站到了一半,又一屁股跌坐下來。“哐啷”一聲,鐵床被坐的一聲巨響。完了,她好像吵到了玲子,那雙眼睛發現了她。她嚇傻了,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有緊緊盯著那雙眼睛,漸漸地,她看見玲子的後腦勺兒鼓了起來。慢慢地從玲子的腦袋上,竟然長出一個人頭。那是一顆長著大嘴,留著鮮血,麵目猙獰的人頭。那不是別人,正是玲子。淩雪嚇的好懸背過氣去,她急促地唿吸著,趕緊閉上了眼睛。兩隻腳拚命地在地上劃拉著,她想逃離宿舍。正在她努力掙紮的時候,她感覺玲子的頭好像靠了過來。她揮舞著雙手想要打跑那可怕的頭,但卻落了空。嗯?沒打著,難道剛才是幻覺?

    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的睜開眼,赫然看見玲子還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沒發生什麽可怕的事呀!自己嚇自己,她舒了口氣,迴過頭來!淩雪一下子窒息了,剛才那顆血淋淋的頭,現在就在自己的鼻尖處。那雙紅色的還滴著血淚的眼睛,此時就狠狠的盯著自己。這個眼神,有些熟悉。對了,下午玲子看自己的就是這種眼神。但眼前的景象,淩雪隻有拚命地用嚎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了。她扯著嗓子拚命地叫著,發現自己用盡了力氣還是叫不出一聲。她使勁兒用雙手撐著身體,往床後退去。再看那顆人頭,此時也改變了形狀,血淋淋的頭下邊,竟然長著一長長的脖子。那個脖子雪白雪白的,和血腥的腦袋格格不入。而且脖子還在不斷的生長著,越來越長,瞪著淩雪而來。

    淩雪早已魂飛魄散,此時也退到了床頭,已經無路可退了。她的兩手本能往兩邊摸去,碰到了床邊的桌子。慌亂之中,竟然讓她摸到了平時削蘋果的水果刀。眼見有刀在手,她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她緊閉著眼睛發了瘋似的往那顆人頭刺去,她拚命的紮,拚命的捅。她感覺自己和那個怪物扭做一團,她感覺到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自己一臉,那鮮血竟然有些滾燙,燙得自己有些疼。但此時的她顧不了那麽多了,她發狂的用刀刺著懷裏的怪物。就在這時,兩聲刺耳地尖叫在她耳邊傳了過來。“淩雪,你瘋啦?”嗯?好像是葉子的聲音。淩雪壯著膽子睜開了眼睛,發現葉子兩人迴到了宿舍,手裏還拎著剛淘迴來的衣服。淩雪懵了,再看看自己的懷裏。哪裏有血淋淋的的人頭?自己分明是抱著葉子白色的空調被子,被子被自己用刀紮的都是窟窿。再看桌子上的水壺也倒了下來,滾燙的熱水濺了自己一身。這時她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熱水燙傷了她的皮膚和臉。她環顧四周,宿舍裏如往常一樣,哪裏有那恐怖的人頭半點影子?不對,是玲子!她趕緊把目光轉向玲子,隻見玲子好像也被她瘋狂的舉動吵醒了,此時正躺在床上冷冷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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