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公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住處的,隻覺得迴到住處,兩頰熱辣辣的,灼燒得難受。耳邊周梓卿的話不停迴響,黛安公主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去表白,為了打聽太子殿下的下落費盡了心機,可是卻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但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還平白受到了一頓訓斥。


    “你雖然是質子,可到底是簞葫國公主,在京城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簞葫國形象,像扮成舞姬跳舞的事以後別再做了。”


    周梓卿的話不停在耳旁迴響,黛安公主又羞又惱,將換下來的胡姬舞蹈服用剪子剪碎。


    若不是簞葫國戰敗,自己和太子殿早就已經結成連理,何至於受這樣的羞辱?


    都怪時運不濟簞葫國於西北戰事中吃敗……


    黛安公主委屈地哭了起來。


    然而除了貼身小婢之外,誰還會在乎她的冷暖與死活呢。


    “公主您別哭了,如果大王知道該心疼的。”小婢好心勸慰。


    隻怕父王已經自身難保。


    隻有國家強大了,才是她的依靠。


    要想得到周梓卿,除非簞葫國再次崛起。


    黛安公主目光中閃過一絲堅毅。


    ……


    ……


    楚長秦夜半迴到定安侯府門前沒有想到又遇到了平彩霓。


    楚長秦和靳石丹下了馬車遠遠地便望見侯爺府門前台階旁的石獅旁蹲著兩個女子。


    靳石丹道:“世子爺你看那不是懷化大將軍府上的平娘子嗎?”


    楚長秦停住腳步,默默不語,他已經看見了。


    靳石丹憤慨道:“豈有此理,大家閨秀,怎麽可以天天如此糾纏世子爺,懷化大將軍也不管管他女兒。”


    楚長秦道:“或許懷化大將軍並不知道此事。”


    楚長秦說話間,平彩霓已經跑到了跟前,金戈緊隨其後。


    “楚長秦你這麽晚去哪裏了?叫我好等。”平彩霓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特別尷尬的話,話裏含著怪罪撒嬌的意味,令楚長秦不由毛孔悚然,全身抖了一抖。


    眼前這女子腦子壞了吧?什麽情況?竟然說出如此不知身份的話來。即便是原配正妻也管不著他,也沒有她管得如此嚴吧?


    楚長秦沒有與眼前女子糾纏的意思,繞過她大步便往定安侯府走去。


    平彩霓卻糾纏不休追上來:“楚長秦你別走,我還有話跟你說呢,不聽你會後悔的。”


    平彩霓撒開腿大步穿到楚長秦麵前去,伸開雙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靳石丹手中燈籠的光照到平彩霓臉上,映照出她倔強而執拗的神色。


    楚長秦嫌惡地將眉頭皺得更緊:這女子怎麽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呢?


    “平彩霓,我敬告你……”


    平彩霓打斷楚長秦:“你別說話,聽我說!今晚如果你不跟我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不知道那個啞巴背著你都幹些什麽勾三搭四的事情,如果你不想一直蒙在鼓裏,被啞巴玩弄於股掌之間,那麽現在你就跟我走。”


    “世子爺,要不要相信她的話?”一旁靳石丹提醒道。


    金戈道:“世子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家娘子說的話,這一迴,我以腦袋擔保,如果我家娘子騙了你,那奴婢就把奴婢的腦袋送給世子爺。”


    楚長秦不知為何還是相信了眼前這主仆,或許是因為關於啞巴的話題總能引起他的好奇吧。


    而此刻,周梓卿帶著微醺醉意光臨懷化大將軍府,懷化大將軍一如往常將他引去了瑤光齋卻遭到拒絕。


    舒吭推說身子不適睡下,請周梓卿迴去,還托懷化大將軍轉告周梓卿:懿貴妃之事暫告一段落,不能掉以輕心,小心敵人卷土重來,切不可授人以柄。


    太子殿下聞言方才轉程迴宮。


    周梓卿前腳走,楚長秦後腳就到了。


    懷化大將軍迎進楚長秦時臉色僵了僵,今晚是什麽日子,為何兩位貴客都到了?


    平彩霓躲在暗處看著父親大人的麵色十分得意,喊了金戈去打探消息,自己迴去睡大覺。


    平彩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人提溜起來。


    見叫醒自己的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金戈,平彩霓開口便大罵:“那啞巴的事等我睡夠了,明日你再來迴也不遲。為什麽三更半夜就把人叫醒了呢?你這丫頭是欠揍吧?辦事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金戈委屈,朝身後努了努嘴,平彩霓這才發現屋子裏不知何時多了一人。


    那人站在那裏即便不說話,也能威懾住別人,也不知是何處來的強大的氣場。


    平彩霓再定睛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那人不就是啞巴嗎?


    “你來我這裏幹什麽?我又沒有邀請你來,你怎麽有空過來?你現在不應該在瑤光齋陪著你的男人們……”


    平彩霓說著說著就小聲下去,隻見那啞巴從身後喚出一個小廝來。


    那小廝向平彩霓道:“小的名叫阿福,娘子讓小的今晚就在平娘子這裏伺候了。”


    平彩霓崩潰大叫:“金戈,你是死人嗎?你怎麽讓一個男的進本娘子的閨房?”


    金戈瑟縮無語,她也是實在是沒辦法呀,娘子是沒有看見,剛才這啞巴娘子是如何威脅她的。一枚樹葉過去她的發絲就斷了,如果樹葉射得偏一點她的臉就花啦,或者眼睛就瞎啦。”


    說多了都是淚呀。


    平彩霓明白了什麽,看向舒吭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奸詐歹毒的啞巴,你把一個男人弄到我的房間裏來想幹什麽?你是要毀壞我的清譽嗎?我要去告訴我爹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麵目。”


    一句話提醒了舒吭和阿福。


    阿福道:“娘子放心阿春已經去稟告懷化大將軍了,或許此刻懷化大將軍該在來的路上了。”


    “你這個壞蛋你去稟告我爹幹什麽?你把我爹叫來看見我的房間裏還藏著個男人!你……啞巴……你的心腸真歹毒啊!”


    平彩霓氣得說話都顛三倒四了。


    舒吭默默不語,阿福道:“不是平娘子剛才要求小人去稟告懷化大將軍的嗎?怎麽現在又反悔了呢?”


    平彩霓氣得簡直要暈過去了,還更糟糕的是懷化大將軍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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