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化大將軍吃驚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適才她在他手上寫了什麽?


    請他派人去向世子爺稟告她來京的消息?


    昨夜剛與太子殿下夜半幽會,今天怎麽就……


    這啞巴是要腳踩兩隻船嗎?


    懷化大將軍頭皮一麻。


    與男子夜半幽會以是與世俗不容,若被外人知曉,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醜聞,而她竟然還不滿足。


    如果安安心心一心一意跟隨太子爺,將來太子爺榮登大寶,繼承皇位,就算不能被封為皇後,也能撈著個妃子,讓他這個舅父大人沾沾光,成為皇親國戚,顯顯威風,而這女孩子竟然三心二意,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不僅與太子爺曖昧,還惦記著世子爺,這可真是……欠教養!


    從小死了母親,又沒有跟在親生父親身旁,跟隨的是兩個村野鄉下的夫妻長大,欠教養是必然的,平彩霓倒是童年幸福可也欠教養。


    呸呸呸,關鍵時刻怎麽牽扯到自己女兒呢。


    懷化大將軍看著舒吭,皺緊了眉頭。


    或許到底是個女孩子,青春少艾,不禁誘惑。


    或許她某些方麵天賦異稟,可男女之事終究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眼皮子淺。


    “你知不知道腳踏兩隻船是什麽嚴重後果?”懷化大將軍自覺承擔起了教訓外孫女的責任。


    娘死了,爹不管,舅父大人來管!


    “現在太子殿下對你有心,你對他也有意,那怎麽可以三心二意呢?應該一心一意,世子爺再好不過是一個世子爺,他的權勢能夠大過太子,所以,鶯鶯兒,你以後就跟著太子……”


    懷化大將軍正義憤填膺說得唾沫橫飛,猛然停住。


    舒吭已經拉過他的手在他手上寫道:“頭發長見識短。”


    懷化大將軍臉色一僵,這是在說誰?


    “你說的是舅父嗎?”


    舒吭點點頭。


    懷化大將軍急了:“我哪裏頭發長?”


    懷化大將軍指著自己頭發……額,確實不短。


    “我哪裏見識短了?你這孩子怎麽聽不進勸還倒打一耙呢?”


    舒吭慢慢在懷化大將軍手上寫道:“太子權勢大靠誰?”


    “靠皇上,靠他是太子……”懷化大將軍自己先短了聲音,“不對,靠的是楚家軍。”


    舒吭微微一笑,看起來舅父還不笨。


    “聰明。”舒吭愉快地寫。


    “……”懷化大將軍都要哭了。


    舒吭又寫道:“楚家軍支持太子,太子才是太子,楚家軍若不支持太子了,太子還是太子麽?”


    懷化大將軍斂容收色,一直以來他可沒想過這麽深層麵的問題。


    “所以太子殿下要討好,世子爺也不能冷落。”


    懷化大將軍看著還稚氣未脫的外孫女兒,內心裏的吃驚不是一點點。


    這個女孩子她才十四……不,過年馬上就十五了,但是她的思想為何會如此……周密。


    此刻懷化大將軍完全相信自己那死去的妹妹生出了一個天賦異稟的閨女,怪不得會被克死,這樣的奇才要存活於世,親人的福壽肯定會被她強大的煞氣給拔走一些的啊。


    怪不得能夠暗中謀劃,平定了西北。


    懷化大將軍看著舒吭的目光肅然起敬。


    “好,舅父都聽鶯鶯兒你的,你說怎麽地就怎麽地吧!”


    連上戰場都被她忽悠去了,還有什麽不能被忽悠的呢?


    更何況這件事啞巴忽悠的可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愛腳踏兩隻船,哪怕最後雞飛蛋打一個乘龍快婿都沒落著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就希望她不要連累到他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


    誰讓他是她的舅父呢?橫豎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蟻……不對,蝗蟲……不對,反正就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兩隻小動物吧。


    ……(此處螞蚱表示,我們的名字很難讀嗎?我們有那麽不臉熟嗎?)


    那就在沒有被牽累的時候趕緊撈些好處,而且是狠狠地撈才是。


    “鶯鶯兒啊,你將來別忘了替你表姐彩霓謀一門好親事,舅父拜托你啦。”


    舒吭點點頭。


    於是楚長秦很快也接到了阿鶯抵京的消息。


    舒吭見到他時,他拿出了一本精美的樹葉標本集子。


    “你去西北不是打戰而是撿樹葉去的嗎?”


    舒吭在他手上寫字,一臉柔順的表情。


    楚長秦噗嗤一笑。


    “光撿樹葉就能打勝仗的嗎?”楚長秦反問。


    在接觸到女子難得柔順的眸子時,楚長秦心頭一顫:正是托了這女子的福。


    一個村姑,一個啞巴,有著悲慘的經曆,卻有過人本事,會醫術,會琴會書還會指揮作戰,這一切再離奇不過了。


    她認識溯雪草,喜歡在衣服上繡上溯雪草,她還知道溯雪草的名字。


    她會彈水仙操,能驅遣綠倚絲桐,喜歡用綠葉做暗器……


    她喜歡著粉衣,盡管現在不穿了,但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欲蓋彌彰。


    這一切與前朝公主的相似難道都是巧合?


    楚長秦心中閃過一個比巧合更天方夜譚的想法。


    他必須自己去驗證這想法。


    “我用樹葉做暗器而已,不代表我就喜歡搜集葉子。”啞巴在他手上鄭重寫道。


    “那你喜歡賞雪嗎?”楚長秦笑著問。


    京師下了今年第一場雪。


    紛紛揚揚,密密麻麻,厚如棉被,銀裝素裹,妙不可言,美不勝收。


    “雪不過是那雪而已,喜不喜歡要看與什麽人一起賞。”


    啞巴在楚長秦手上調皮寫道。


    “與我如何?”楚長秦灼灼問道。


    啞女欣然點頭應允。


    京城的雪景美輪美奐,置身於冰天雪地中,冰雪隱去了大周的房屋殿宇,亭台樓閣,隻留下蒙蒙的天空和白茫茫的大地。


    曾幾何時,大舒朝也是這樣一場冰雪世界,她於雪地中種下溯雪草,圓圓的黑色的種子埋入雪地,嫩嫩的綠色的草芽長出來,迅速長出妖嬈的草葉植株。


    “這溯雪草與雪有什麽淵源嗎?”


    楚長秦執起她的手指著袖口上的溯雪草問道。


    舒吭目光一閃看向楚長秦。


    ……


    ……


    剛剛陪娃在演出現場,後台手機給大家戳,請叫我拚命三娘。嘻嘻!


    祝大家小年夜快樂。


    昨天小年夜還是今天小年我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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