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生前,它們強大到不是一個級別的生物。


    並不是說它們的實力由精英種上升到了史詩種,而是它們已經沒有了痛覺和致命要害,行動無所顧忌,對力量的使用突破了肌肉損傷的限製。


    易曉林打穿了它們的頭顱都沒有用,得將它們身體所有能動的部位全部打爛,才能阻止它們繼續向自己攻擊。


    這十餘隻僵屍刻耳柏洛斯,比它們生前難纏了十倍不止。易曉林用盡力氣,將它們一一砸成肉泥才罷休。


    而祂禍煞邪都不願意使用虛空啃噬它們,隻是將虛空粒子凝聚到極致,揮出一片片彎月形的刀氣,將僵屍斬成數段。


    雲霄那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攻擊讓刻耳柏洛斯的首領毫無還手之力,在黑色剪影軍團的輔助下,雲霄手持一把黑色紙片般的巨劍,每一次揮劍,都會從首領身上削下一片肉來,而這片肉一落地,便會化為一張黑色的紙片,飄到雲霄背後的黑洞中。


    終於,雲霄看準時機,劍上黑色霧氣暴漲,一劍削下了首領的頭顱。


    碩大的頭顱砸在骨蓋上,濺起一蓬白色的骨灰。雲霄看著那顆頭顱落地,反而後退數十米,揚起了手中的黑劍。


    那顆滾在地上的頭顱,如泄氣的皮球般突然癟了下去。


    而首領那流著紫黑色血液的三個斷頸處,三條紫紅色的小蛇突破血肉衝出,朝著三個方向電射而去。


    “虛空生物,什麽時候開始畏懼死亡?”雲霄喃喃道:“真給虛空丟臉。”


    他看向易曉林和祂禍煞邪:“我們三人,一人追一個,不能讓它活著離開。”


    易曉林二話不說,朝著左邊那條追了過去。


    那條蛇的速度很快,但易曉林也不慢。它鑽入一片巨型昆塔林中,但易曉林根本不用去注意它,隻要看昆塔們的視線就能知道它往哪裏逃。


    逃了將近一千公裏距離,它鑽入了一座巨型山峰下的山洞中。


    易曉林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足有六米多高。它裏麵並不黑暗,相反十分亮堂,山壁上滿滿的全是十分迷你袖珍的昆塔,如同廣告牌裏的彩燈一般閃閃發光。


    易曉林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緩緩朝裏麵走。越到裏麵昆塔的光芒越是絢麗,霓虹閃爍,將整個山洞照得如夢似幻,仿佛進了傳說中的ktv一般。


    易曉林將虛空粒子散布到體外,仔細感受著。這裏的虛空粒子密度十分高,粘稠得如同液體一般。


    像是感受到了易曉林的虛空粒子,空氣周圍的虛空粒子開始騷動,在空氣中形成一隻無形的手,朝易曉林席卷而來。


    易曉林釋放出去的虛空粒子讓他感覺到如針刺般的痛楚,那是陌生的虛空粒子在吞噬他的虛空粒子造成的痛覺迴饋。易曉林還沒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戰鬥,一時無所適從。


    但他想起祂禍煞邪的戰鬥方式,似乎就是將粒子全部釋放,控製著它們與對方硬拚硬。


    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心神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虛空粒子上。


    那是一大片如海洋般廣闊的藍紫色,裏麵有亮紫色的小點若隱若現。而易曉林特別關注的那粒,已經是紫金之色,漂亮異常。


    而在這片大海的邊緣,是黑紫色的迷霧,如暴雨來臨前的天空,迷霧翻湧,拍打著易曉林的粒子之海。


    而易曉林的虛空粒子並沒有反擊,而是在聚集在一起,苦苦支撐著,外圍的粒子時不時被刮去一層,新的再立刻補上。


    易曉林心念一動,外圍的粒子砰地炸開,化作萬千紫色光點朝迷霧湧去,藍紫色與黑紫糾纏在一起,易曉林仿佛看到兩隻不停變幻著形態的紫色怪獸在撕咬在咆哮。


    易曉林的虛空粒子雖然數量遠不敵對方,但在質量上完全碾壓。尤其是那顆紫金色的虛空粒子,如入無人之境般在黑紫粒子間任意穿梭,每次穿梭,都會在身後留下一條亮紫色的路徑,在這條路徑上黑紫色粒子寸步難行,而自己的粒子如同行駛在磁懸浮鐵軌上,無數粒子跟隨它的腳步,如一根利箭深入敵人心髒,在這個路徑周圍的紫黑色粒子,顏色漸漸染成深紫色。


    而對方粒子雖然弱小,但數量仿佛無窮無盡,無數的援軍從山洞內朝他湧來,補充著被易曉林粒子吞噬掉的同伴。


    但它們英勇的支援並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反而如同火上澆油,易曉林的粒子瘋狂地吞噬同化,那顆紫金粒子身先士卒,急速地在紫黑粒子間穿梭,帶領著粒子大軍們攻城掠地。


    不多時,易曉林身邊黑紫色的霧氣都漸漸呈現出深紫色,範圍越來越大。


    而從山洞裏湧出來的黑紫色霧氣,密度也越來越高,後來如同實體般,凝聚成一條巨蛇的形態。


    這條巨蛇直徑幾乎和這個山洞一般大,它張開巨口,朝易曉林咬來。


    易曉林的虛空粒子凝成一身深紫色的盔甲,覆蓋在他的身上,還由他的意願,做成中國唐代的明光甲。


    易曉林手持一把虛空粒子凝聚而成的唐刀,朝著巨蛇砍去,唐刀的尖端正是那顆紫金粒子。


    唐刀摧枯拉朽地將巨蛇剖成兩半,紫黑色的斷麵都亮了起來,正在被易曉林的粒子同化。


    通過那顆紫金粒子,易曉林發現粒子間的同化並不是簡單的碰觸,紫金粒子如同原子間的活躍碰撞,將對方粒子一一吸附,再釋放自己體內的能量,強行灌給對方,讓它與自己同步。


    越是強大的粒子,越能吸附更多的弱小粒子。而相對麵前的這些粒子,紫金粒子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無可匹敵。


    麵前巨蛇雖然駭人,但完全是隻紙老虎,幾刀便給劈散。易曉林朝山洞內走去,一路上紫黑粒子一直在朝他湧來,無休無止,但都給自己的虛空粒子照單全收。


    遇到一個這麽會送溫暖的好對手,易曉林都迫不及待想見見它的廬山真麵目了。


    山洞一直朝下四十五度角,走了接近一公裏,終於到了盡頭。


    盡頭陡然增大,易曉林看到了他無論如何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畫麵。


    山洞的盡頭,有一台銀白色的機器。


    這台機器近二十米高,形狀酷似足球,上麵六邊形的大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六邊形孔洞。


    在圓球下方是一個柱體,埋在地下不知多深。


    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裏,紫黑色的霧氣正源源不斷地湧出,然後朝著易曉林撲來。


    易曉林都懶得理它如同撓癢癢般的攻擊,它送來的虛空粒子,全部盡數收下。


    那條刻耳柏洛斯首領分裂出來的蛇正靜靜蟄伏在球體下方,易曉林一把捏住它的頭顱提起。


    它並沒有眼皮,眼睛一直睜著,瞳孔已經發散,似乎是死了。


    易曉林才不管它裝不裝死,直接將它咬碎吞掉,史詩種的肉體,雖然隻有一小截,但也很補。


    他吧唧著嘴巴仔細搜索了一番山洞,什麽也沒發現,他又仔細打量著這台機器,機器十分結實,那致密的蜂巢結構間看似隻有薄薄一層,卻連他也掰不動。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又分裂出一條更小的蛇,躲到了這台機器裏,如果真是那樣他也沒辦法。


    裏麵一直在湧出黑紫霧氣,不辭辛勞地喂給易曉林,也不怕他吃不下。


    易曉林就地坐下,感受著新吸收的粒子。


    這些粒子十分弱小,是最原始最低級的粒子,但和自己原本就有的粒子不同,易曉林感覺到它們是自由的。


    它們擁有絕對的自由。易曉林本身的粒子除了歸屬權是他的外,他可以感覺到自己並不是最高權限。


    就像自己是市長,管理著一個城市的人,但上麵還有省、還有國。正如雲霄所說。它們其實是屬於‘至高者’的,而自己不過是租用者而已。


    然而麵前的這些是完全沒有歸屬。就像國王統治下最低等的是奴隸,那它們連奴隸都不是。它們是類似於塵埃般的最小化虛空粒子,至高者們根本不屑收集。


    如果說至高者們對虛空粒子的最低要求是一,那它們就是零點零一。如此弱小,難怪數量那麽龐大,也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但這個機器噴湧的虛空粒子如此之多,讓易曉林心中一動。他將這些弱小的虛空粒子一遍遍在蜂巢器官內循環,用自己的營養哺育它們,讓它們互相吞噬成長,整整一百遍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小縷深紫的虛空粒子。


    這縷虛空粒子,卻無法與其它的虛空粒子融合在一起,它們寧願避開它,也不願意和它走在一起。


    易曉林思索了一會兒才弄懂緣由。這束虛空粒子和其它粒子一樣有易曉林的標記,但它卻沒有至高者的標記,所以不會被認為是敵人,但也通不過第二道檢測,無法認定為同伴。


    易曉林隻得將這縷虛空粒子留在蜂巢器官內。好在它們壓縮到極限,不過一粒沙子那麽大,並不占空間。


    易曉林貪婪地吸收著虛空粒子,一遍又一遍地循環,直到蜂巢器官全部塞滿。


    易曉林站起身,看著還在以恆定速率噴湧粒子的機器,有點依依不舍。他的粒子是還可以繼續精煉提純,就像那粒紫金粒子一般,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普通粒子。


    但這需要巨量的時間,離他進入山洞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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