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弱點？”
“他們不知底限。就像編程，有start，卻沒有end。”秦台白道：“我得到序列器隻是極小一部分，涉及的轉換過程機械粗暴，極不完整，與記載的完美體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就像那五艘毀滅艦中的機器船員，他們接收到‘殲滅刺瓦軍’的指令，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個指令，哪怕付出極不對等的代價。”
“你的意思難道是，他們在由生物轉化為機器後，還能有自己的意識？”易曉林驚奇道。
“序列器是鳳凰文明最高傑作，它將生物體進行和有機物等價的無機置換，自然包括生物大腦內儲存的信息流。”
“這又有什麽含義？就是為了讓他們變成機器體？”
“在轉換過程中，可以進行很多操作。比如修改、刪除他們的意識、添加材料，強化他們的機械身體。”秦台白道：“但現在他們的身體強度，受到序列器和本體製約，比如鼠人，隻能達到低等三級的強度，約為三個普通軍人。”
“可以啊。”易曉林驚訝道。要知道鼠人可是又懦弱又愚蠢，一個普通人都能打翻幾個。
“數量上的龐大，隻能在低等文明的戰爭中贏得勝利。”秦台白道：“相信你也對行星殲滅彈有所了解，試想就算地球上排滿機器鼠人，又能有什麽用？”
“你幹嘛老鑽牛角尖呢？”易曉林道：“為什麽非得鼠人來打仗？它挖洞明明蠻厲害的。拿它們做礦工不香嗎？還不需要任何生物條件。對了，它們能源是什麽？”
“它們有個核心熔爐，可以轉化可燃物質為熱能或者電能，也可直接儲存電能，還能通過運動，迴饋部分動能。”秦台白迴答道：“它們轉化為機械體後，采礦效率是原來的一百倍。”
“還要怎麽優秀？”易曉林驚訝地看著他：“將它們扔到礦坑，吃喝拉撒都不用，能源都可以直接用礦物代替。”
“你跟我來。”他向易曉林招了招手，兩人朝著碼頭走去。
在醜國一艘厚重的裝甲艦旁邊，停泊著秦台白的‘複興’號。這是艘斯托伐洛克產的最新型民用艦，出廠時間半年不到。
他隨著秦台白走進飛船，裏麵裝飾很奢華，連走道的地麵上都鋪著晶石蟲的甲殼碎片，微微閃亮和粗糙，踩上去感覺極好。
在走道各處，都有著昆星人和阿斯達星人形態的機器人，他們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各處拐角，就連秦台白過來也一動不動。
“這些都是因為背叛而被我轉化的昆星人和阿斯達星人，戰力比他們強大十倍，但他們太過呆板，根本不懂靈活變通。”秦台白道：“就像現在，若不是我下達了你是友方的辨別碼，它們哪怕破壞整艘飛船，也要將你幹掉。因為他們的職責是‘消滅入侵者，保護飛船’。”
“你能聽出其中的區別對不對，主要是殲滅來飛船內破壞的入侵者，重點在於保護，而非消滅，但它們不能。”秦台白解釋道：“‘消滅入侵者’為首要目標，其次，在消滅了入侵者後，它們才會‘保護飛船’。可那時飛船已經被它們自己毀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秦台白歎氣道：“在鼠人機器人采礦時，理論上它們的確是有一百倍的效率，但實際上它們很容易走入很多邏輯上的誤區，陷入無邊無際的死循環。有時候我走進礦區，會看到它們有不少在漫無目的地做無用功。”
“精英學院的人工智能部，我曾帶他們做過關於數碼意識的研究。但很可惜，它隻能禁錮於設定的程式內，程式越複雜，它的抉擇越完善，但它根本算不上智能，到現在為止，人工智能部都沒有出現真正的智能。”
“薔薇不是嗎？”易曉林問。
“她以為她是，但我知道她不是。”秦台白搖了搖頭：“她隻是一個龐大的極其完美的if函數集合體，她的答案選擇雖然千變萬化，但也跳不出她數據庫中已經存在的選項。”
“我覺得薔薇已經和人類一模一樣了，幹嘛分得那麽清？”易曉林無所謂道：“她自己覺得自己是，我們看她也是，不就夠了？”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秦台白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又不是薔薇，你怎麽知道她想什麽呢？”易曉林也和薔薇見過幾麵，每迴她都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談吐溫柔得體，尤其是眼睛裏靈動的光，讓易曉林根本不覺得她是一台機器人。
“她的表現隻是程序的設定，她沒有靈魂，生物獨有的靈魂。”秦台白道：“隻有生物才有靈魂，而想要機器人也同樣擁有，就需要完整的至高序列器讓生物進化為完美機械體並保留靈魂。”
“你為啥老想著要把生物變成機器人呢？”易曉林糾結道：“你這思想很極端啊。”
“因為生物實在是太脆弱了。”秦台白道：“連一顆子彈都經受不起，而在宇宙中戰鬥，戰艦一旦被破壞，又有幾個種族能在太空中存活下去？”
“還是有很多能的……”易曉林言不由衷道。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像你這類，全人類又有幾個？”秦台白搖搖頭：“我也接受過聯盟的全麵體質強化，身體的確遠超常人。但那樣的一支強化劑造價千萬美金，而且根本不是錢能買到的。對全人類而言，它有何用？而宇宙中再強大的種族，有能與西隆帝國艦隊對抗的存在嗎？”
“那你的機器人也不完美，你要如何改善？”易曉林反問道。
“現階段我需要與你合作。”秦台白道：“那五艘毀滅戰艦，引擎雖然強大，但機動性很差，機器人雖然能完成多數預判，進行精準的規避，但若敵人掌握到它的規律，找到它們的漏洞，甚至可以不損失一兵一卒全滅它們。”
“就像遊戲裏的bug？”易曉林想起嚐試玩星際時，用建築堵住唯一通向基地的路口，攻擊的電腦小狗和狂戰士就會像傻逼一樣在建築旁邊轉來轉去，任由建築後的炮台活生生打死。
“對。這便是不完善的邏輯思維弱點：bug。”
“你是想建造類似天兵號的戰艦，去掉維生係統，加裝引擎、火力和能源，結合生物的靈活性和機械的功能性？”
“能不能試試？”秦台白問。
“試試就試試。”易曉林也挺好奇的。
東西都是現成的。‘複興’號上就有一整套武器裝置和動力係統，看來秦台白是有備而來。易曉林獲得許可後，直接指揮運輸車將東西全裝載起來，運送到天宮船塢內。
船塢內一台天兵號正在做最後的噴漆，見到一排巨大的磁浮貨車駛入，工人們停下了手中的活。
總工程師走了過來，他已經接到了高天豪的命令，停下天兵一零九的建造，轉而配合麵前這兩個年輕人。
船塢裏就有精英學院的學員，一傳十十傳百，陸陸續續的來了上百人。
秦台白指揮著工人們搭建龍骨，進行拚接。他要用天兵號的外殼，造一艘強大的火力艦。
易曉林坐上貨用機甲，取下一團團‘充氣包’。他用手指切開充氣包，裏麵是如同毛線團般的線條，他翻了半天找到線頭，接上自己的手指。
他麵前出現了一個可視化的基因編程選項，銀底金字，上麵有關於‘充氣包’的功能。
易曉林當然不會基因編程，這個可編輯的界麵是銀白聖天生產出‘充氣包’時就設定好的，為了能讓‘充氣包’不僅僅隻適用於天兵和天將兩種戰艦，而是適用於所有戰艦。
易曉林找到環境選項，將裏麵人類生存環境的內容全部刪除，‘充氣包’便隻需要自己適應的環境便可。而它能適應的環境，遠比人類惡劣千萬倍，甚至不少無機物都承受不了。
他一手捏著線，一邊與秦台白討論。‘充氣包’填充戰艦後需要留出多少空間安裝各種裝置、機器艦員要多少活動範圍、以及艦內溫度最高會達到多少度、最低多少度，這些都在討論範圍內。
旁邊觀摩的大多是新一級的學弟，他們目光崇拜地看著秦台白拿出一張張白紙，僅憑一支筆便畫出精準到工業級的戰艦圖紙。
而他們雖然看不明白易曉林在幹什麽，但他眼睛裏的藍光一直在閃爍，手中一根銀絲輕輕搖曳，上麵光芒湧動，也是神秘無比。
三天三夜的時間，他們兩人不眠不休，在工人們的協助下，終於將戰艦完成。冠名權秦台白幹脆地給了易曉林，易曉林冥思苦想，決定命名它為‘機肉’。
一直默默守在旁邊的小虞姬終於忍不住，將冠名權還給秦台白。
秦台白想了想，給它命名以‘天卒’，將它與天兵區分開。
為此易曉林瞪了小虞姬好幾眼。
這是一艘外表和天兵號一模一樣，但不像其它天兵塗成銀灰色，而是銀黑色的戰艦，它的機動性和火力也讓它由護衛艦的性質變為驅逐艦。它的艦首是一門巨大的超頻軌道離子炮，長度近六十米，炮管從艦首貫穿到艦尾。在這門巨炮的擠壓下，艦內空間分成左右兩邊，而且十分狹窄。這門炮口口徑兩米四的巨炮，雖然不如毀滅艦的一半威力，但繼承了它連發的特性，以天兵號僅七十米的艦長而言，威力堪稱變態。
不僅這門巨炮，在炮身還分布著共十六門中近程武器，包括四門小型中程激光炮、八門近程重型機炮、四門熱能增效彈井。
因為空間空出，它的外殼裝甲能比天兵更厚一倍，並且都是帶有三角緩衝的特種蜂巢鋼結構，能抵抗更大威力的常規攻擊和衝撞。
在艦身艦身均勻地分布著點陣式的小型輔助推進器，和艦尾三台爆轟式引擎，功率比天兵大接近三倍，全由比天兵大上數倍的能源池提供足夠的能量。‘天卒’的機動能力，也比天兵大上一倍。
爆轟式引擎加速度非常恐怖，根本不適合人類駕駛，但對於秦台白的機器人軍團，卻是非常合適。
秦台白身後，近二十台昆星機器人排著整齊一致的隊伍，進入天卒號。
天卒號引擎緩緩啟動，艦腹和側邊的數十台輔助推進器噴著氣體，天卒號緩緩駛離船塢。
太空中，它笨拙如一隻走在陸地上的烏龜，艦身無數輔助推進器胡亂噴氣，又如一尾瀕死的魚翻著肚皮。
秦台白動了動嘴角，瞟了眼易曉林，對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隻是瞟了一眼屏幕，便將嘴巴貼在小虞姬耳邊說著什麽，聽得小虞姬嘟起臉頰，一臉不高興。
屏幕上，天卒似乎適應了失重的環境，開始一個個有順序地調試自己的推進器。數分鍾後，它便能十分自如地上下左右平行移動了。
然後它點燃了自己的三門主引擎。
戰艦尾部噴湧出三朵烈焰，猛地向前一衝，很快化為一個小點消失在黑暗的太空中。
不久，一個亮點越來越大，天卒號又迴到了他們的視野中。在靠近船塢僅數公裏的距離，雷達都發出警報，工程師們都緊張地站起，秦台白心中一動，瞬間計算以天卒的速度，這個距離根本無法避開撞上船塢，他又看了眼易曉林，對方此時正看著雷達，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
外船塢的出港口，天卒號那巨大的離子炮炮口都清晰可見，它艦前體部分下側的推進器猛地噴發，以最大功率向上提升，僅僅二十米的距離，擦著船塢頂部而過。
秦台白緊緊攥著的拳頭輕輕放了下來。主負責的工程師更是癱坐在椅子裏。剛才僅差二十米，他就是祖國最大的罪人。
易曉林一邊告罪，一邊從生物網絡裏警告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狗崽子別玩得太嗨。天卒根本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畢竟才出生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但可以感覺裏麵包含的喜悅快樂之情。
還好‘充氣包’的主控包裏包含的是中華田園犬的克隆大腦，它們忠誠可靠，堅強無畏，也絕不會玩脫。若換成小黑那種哈士奇性格，別說船塢，地球港可能都保不住。
“他們不知底限。就像編程，有start，卻沒有end。”秦台白道：“我得到序列器隻是極小一部分，涉及的轉換過程機械粗暴，極不完整，與記載的完美體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就像那五艘毀滅艦中的機器船員，他們接收到‘殲滅刺瓦軍’的指令，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個指令，哪怕付出極不對等的代價。”
“你的意思難道是，他們在由生物轉化為機器後，還能有自己的意識？”易曉林驚奇道。
“序列器是鳳凰文明最高傑作，它將生物體進行和有機物等價的無機置換，自然包括生物大腦內儲存的信息流。”
“這又有什麽含義？就是為了讓他們變成機器體？”
“在轉換過程中，可以進行很多操作。比如修改、刪除他們的意識、添加材料，強化他們的機械身體。”秦台白道：“但現在他們的身體強度，受到序列器和本體製約，比如鼠人，隻能達到低等三級的強度，約為三個普通軍人。”
“可以啊。”易曉林驚訝道。要知道鼠人可是又懦弱又愚蠢，一個普通人都能打翻幾個。
“數量上的龐大，隻能在低等文明的戰爭中贏得勝利。”秦台白道：“相信你也對行星殲滅彈有所了解，試想就算地球上排滿機器鼠人，又能有什麽用？”
“你幹嘛老鑽牛角尖呢？”易曉林道：“為什麽非得鼠人來打仗？它挖洞明明蠻厲害的。拿它們做礦工不香嗎？還不需要任何生物條件。對了，它們能源是什麽？”
“它們有個核心熔爐，可以轉化可燃物質為熱能或者電能，也可直接儲存電能，還能通過運動，迴饋部分動能。”秦台白迴答道：“它們轉化為機械體後，采礦效率是原來的一百倍。”
“還要怎麽優秀？”易曉林驚訝地看著他：“將它們扔到礦坑，吃喝拉撒都不用，能源都可以直接用礦物代替。”
“你跟我來。”他向易曉林招了招手，兩人朝著碼頭走去。
在醜國一艘厚重的裝甲艦旁邊，停泊著秦台白的‘複興’號。這是艘斯托伐洛克產的最新型民用艦，出廠時間半年不到。
他隨著秦台白走進飛船，裏麵裝飾很奢華，連走道的地麵上都鋪著晶石蟲的甲殼碎片，微微閃亮和粗糙，踩上去感覺極好。
在走道各處，都有著昆星人和阿斯達星人形態的機器人，他們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各處拐角，就連秦台白過來也一動不動。
“這些都是因為背叛而被我轉化的昆星人和阿斯達星人，戰力比他們強大十倍，但他們太過呆板，根本不懂靈活變通。”秦台白道：“就像現在，若不是我下達了你是友方的辨別碼，它們哪怕破壞整艘飛船，也要將你幹掉。因為他們的職責是‘消滅入侵者，保護飛船’。”
“你能聽出其中的區別對不對，主要是殲滅來飛船內破壞的入侵者，重點在於保護，而非消滅，但它們不能。”秦台白解釋道：“‘消滅入侵者’為首要目標，其次，在消滅了入侵者後，它們才會‘保護飛船’。可那時飛船已經被它們自己毀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秦台白歎氣道：“在鼠人機器人采礦時，理論上它們的確是有一百倍的效率，但實際上它們很容易走入很多邏輯上的誤區，陷入無邊無際的死循環。有時候我走進礦區，會看到它們有不少在漫無目的地做無用功。”
“精英學院的人工智能部，我曾帶他們做過關於數碼意識的研究。但很可惜，它隻能禁錮於設定的程式內，程式越複雜，它的抉擇越完善，但它根本算不上智能，到現在為止，人工智能部都沒有出現真正的智能。”
“薔薇不是嗎？”易曉林問。
“她以為她是，但我知道她不是。”秦台白搖了搖頭：“她隻是一個龐大的極其完美的if函數集合體，她的答案選擇雖然千變萬化，但也跳不出她數據庫中已經存在的選項。”
“我覺得薔薇已經和人類一模一樣了，幹嘛分得那麽清？”易曉林無所謂道：“她自己覺得自己是，我們看她也是，不就夠了？”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秦台白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又不是薔薇，你怎麽知道她想什麽呢？”易曉林也和薔薇見過幾麵，每迴她都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談吐溫柔得體，尤其是眼睛裏靈動的光，讓易曉林根本不覺得她是一台機器人。
“她的表現隻是程序的設定，她沒有靈魂，生物獨有的靈魂。”秦台白道：“隻有生物才有靈魂，而想要機器人也同樣擁有，就需要完整的至高序列器讓生物進化為完美機械體並保留靈魂。”
“你為啥老想著要把生物變成機器人呢？”易曉林糾結道：“你這思想很極端啊。”
“因為生物實在是太脆弱了。”秦台白道：“連一顆子彈都經受不起，而在宇宙中戰鬥，戰艦一旦被破壞，又有幾個種族能在太空中存活下去？”
“還是有很多能的……”易曉林言不由衷道。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像你這類，全人類又有幾個？”秦台白搖搖頭：“我也接受過聯盟的全麵體質強化，身體的確遠超常人。但那樣的一支強化劑造價千萬美金，而且根本不是錢能買到的。對全人類而言，它有何用？而宇宙中再強大的種族，有能與西隆帝國艦隊對抗的存在嗎？”
“那你的機器人也不完美，你要如何改善？”易曉林反問道。
“現階段我需要與你合作。”秦台白道：“那五艘毀滅戰艦，引擎雖然強大，但機動性很差，機器人雖然能完成多數預判，進行精準的規避，但若敵人掌握到它的規律，找到它們的漏洞，甚至可以不損失一兵一卒全滅它們。”
“就像遊戲裏的bug？”易曉林想起嚐試玩星際時，用建築堵住唯一通向基地的路口，攻擊的電腦小狗和狂戰士就會像傻逼一樣在建築旁邊轉來轉去，任由建築後的炮台活生生打死。
“對。這便是不完善的邏輯思維弱點：bug。”
“你是想建造類似天兵號的戰艦，去掉維生係統，加裝引擎、火力和能源，結合生物的靈活性和機械的功能性？”
“能不能試試？”秦台白問。
“試試就試試。”易曉林也挺好奇的。
東西都是現成的。‘複興’號上就有一整套武器裝置和動力係統，看來秦台白是有備而來。易曉林獲得許可後，直接指揮運輸車將東西全裝載起來，運送到天宮船塢內。
船塢內一台天兵號正在做最後的噴漆，見到一排巨大的磁浮貨車駛入，工人們停下了手中的活。
總工程師走了過來，他已經接到了高天豪的命令，停下天兵一零九的建造，轉而配合麵前這兩個年輕人。
船塢裏就有精英學院的學員，一傳十十傳百，陸陸續續的來了上百人。
秦台白指揮著工人們搭建龍骨，進行拚接。他要用天兵號的外殼，造一艘強大的火力艦。
易曉林坐上貨用機甲，取下一團團‘充氣包’。他用手指切開充氣包，裏麵是如同毛線團般的線條，他翻了半天找到線頭，接上自己的手指。
他麵前出現了一個可視化的基因編程選項，銀底金字，上麵有關於‘充氣包’的功能。
易曉林當然不會基因編程，這個可編輯的界麵是銀白聖天生產出‘充氣包’時就設定好的，為了能讓‘充氣包’不僅僅隻適用於天兵和天將兩種戰艦，而是適用於所有戰艦。
易曉林找到環境選項，將裏麵人類生存環境的內容全部刪除，‘充氣包’便隻需要自己適應的環境便可。而它能適應的環境，遠比人類惡劣千萬倍，甚至不少無機物都承受不了。
他一手捏著線，一邊與秦台白討論。‘充氣包’填充戰艦後需要留出多少空間安裝各種裝置、機器艦員要多少活動範圍、以及艦內溫度最高會達到多少度、最低多少度，這些都在討論範圍內。
旁邊觀摩的大多是新一級的學弟，他們目光崇拜地看著秦台白拿出一張張白紙，僅憑一支筆便畫出精準到工業級的戰艦圖紙。
而他們雖然看不明白易曉林在幹什麽，但他眼睛裏的藍光一直在閃爍，手中一根銀絲輕輕搖曳，上麵光芒湧動，也是神秘無比。
三天三夜的時間，他們兩人不眠不休，在工人們的協助下，終於將戰艦完成。冠名權秦台白幹脆地給了易曉林，易曉林冥思苦想，決定命名它為‘機肉’。
一直默默守在旁邊的小虞姬終於忍不住，將冠名權還給秦台白。
秦台白想了想，給它命名以‘天卒’，將它與天兵區分開。
為此易曉林瞪了小虞姬好幾眼。
這是一艘外表和天兵號一模一樣，但不像其它天兵塗成銀灰色，而是銀黑色的戰艦，它的機動性和火力也讓它由護衛艦的性質變為驅逐艦。它的艦首是一門巨大的超頻軌道離子炮，長度近六十米，炮管從艦首貫穿到艦尾。在這門巨炮的擠壓下，艦內空間分成左右兩邊，而且十分狹窄。這門炮口口徑兩米四的巨炮，雖然不如毀滅艦的一半威力，但繼承了它連發的特性，以天兵號僅七十米的艦長而言，威力堪稱變態。
不僅這門巨炮，在炮身還分布著共十六門中近程武器，包括四門小型中程激光炮、八門近程重型機炮、四門熱能增效彈井。
因為空間空出，它的外殼裝甲能比天兵更厚一倍，並且都是帶有三角緩衝的特種蜂巢鋼結構，能抵抗更大威力的常規攻擊和衝撞。
在艦身艦身均勻地分布著點陣式的小型輔助推進器，和艦尾三台爆轟式引擎，功率比天兵大接近三倍，全由比天兵大上數倍的能源池提供足夠的能量。‘天卒’的機動能力，也比天兵大上一倍。
爆轟式引擎加速度非常恐怖，根本不適合人類駕駛，但對於秦台白的機器人軍團，卻是非常合適。
秦台白身後，近二十台昆星機器人排著整齊一致的隊伍，進入天卒號。
天卒號引擎緩緩啟動，艦腹和側邊的數十台輔助推進器噴著氣體，天卒號緩緩駛離船塢。
太空中，它笨拙如一隻走在陸地上的烏龜，艦身無數輔助推進器胡亂噴氣，又如一尾瀕死的魚翻著肚皮。
秦台白動了動嘴角，瞟了眼易曉林，對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隻是瞟了一眼屏幕，便將嘴巴貼在小虞姬耳邊說著什麽，聽得小虞姬嘟起臉頰，一臉不高興。
屏幕上，天卒似乎適應了失重的環境，開始一個個有順序地調試自己的推進器。數分鍾後，它便能十分自如地上下左右平行移動了。
然後它點燃了自己的三門主引擎。
戰艦尾部噴湧出三朵烈焰，猛地向前一衝，很快化為一個小點消失在黑暗的太空中。
不久，一個亮點越來越大，天卒號又迴到了他們的視野中。在靠近船塢僅數公裏的距離，雷達都發出警報，工程師們都緊張地站起，秦台白心中一動，瞬間計算以天卒的速度，這個距離根本無法避開撞上船塢，他又看了眼易曉林，對方此時正看著雷達，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
外船塢的出港口，天卒號那巨大的離子炮炮口都清晰可見，它艦前體部分下側的推進器猛地噴發，以最大功率向上提升，僅僅二十米的距離，擦著船塢頂部而過。
秦台白緊緊攥著的拳頭輕輕放了下來。主負責的工程師更是癱坐在椅子裏。剛才僅差二十米，他就是祖國最大的罪人。
易曉林一邊告罪，一邊從生物網絡裏警告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狗崽子別玩得太嗨。天卒根本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畢竟才出生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但可以感覺裏麵包含的喜悅快樂之情。
還好‘充氣包’的主控包裏包含的是中華田園犬的克隆大腦，它們忠誠可靠，堅強無畏，也絕不會玩脫。若換成小黑那種哈士奇性格，別說船塢，地球港可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