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交際像是磁場,在彼此影響,彼此改變。

    但是,曲昱田覺得,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嚴文橋這個二貨把自己也帶的二起來的。

    起碼之前她是‘嘻嘻~’這樣微笑的,但和嚴文橋熟了之後,全部變成‘哈哈哈哈哈’這種洪亮的笑聲。

    曲昱田也很崩潰。

    當然,崩潰的不止曲昱田一個,嚴文橋也覺得曲昱田有毒,兩個人是挺投緣的,但是這個投的方向,就很奇怪。

    曲昱田一直懷疑嚴文橋喜歡男生,鋼鐵直怎麽允許別人質疑自己,經常標榜自己喜歡大胸萌妹。

    結果,曲昱田也跟著點點頭,“最好c杯,蜜桃胸,能埋住臉的那種,不過我不喜歡萌妹,我喜歡人♂妻型,超溫柔超體貼那種。”

    嚴文橋思考了一下,想為自己偏好的萌妹拉拉分,人♂妻也不是不好,隻不過,萌妹……

    等等,他為什麽要和曲昱田聊這個話題,然後嚴文橋跳起來指責曲昱田,“你好意思懷疑我是不是直的,你居然惦記大胸小姐姐!”

    曲昱田攤手,“怎麽,我喜歡大胸小姐姐,也喜歡高冷型的長腿帥哥啊,不衝突!你喜歡不?”

    好像,有點道理,嚴文橋點點頭,高冷型的長腿帥哥也是挺不錯,“我去,老子鋼鐵直,不喜歡男的!”

    曲昱田一副‘好吧小傲嬌,勉強相信一下你’的表情,氣的嚴文橋吐血。

    完美詮釋反差萌的嚴文橋,就這麽披著一張可愛的臉,當著一個霸道的北方漢子,經常被曲昱田噎到翻白眼,但還是喜歡顛顛的湊在一起。

    兩個人數學都很好,經常最後一節課考完試,不要臉的湊在一起對答案,尤其是最後兩道大題,往往能讓他們打起來,總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又沒有充足理由說服對方,那就幹脆動手吧。

    嚴文橋自詡好男不和女鬥,打女生的男的不是東西,但是,曲昱田特別不要臉,手勁兒賊大,有的時候說不過自己,就伸手去懟他的腰,又癢又痛,把他氣成吹氣的河豚。

    曲昱田也很無辜,她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基本上和所有人保持空間距離,但是,嚴文橋特別喜歡跟摸狗一樣去摸她頭上的小揪揪,經常跟看自己養的花一樣對著她感歎,“孩兒啊,你這小揪揪,是不是需要澆水了?怎麽不見長啊!”

    這還能忍,曲昱田傲嬌的甩頭,順手給他一肘,讓

    腰上特別敏感的嚴文橋捂住腰,在旁邊和跳跳虎一樣,時間久了,嚴文橋靠近自己或是怎麽樣,也不覺得有什麽了。

    至於被戳中腰的嚴文橋又不能還手,氣到手抖,指著曲昱田痛心疾首,“淑女淑女,你就不能矜持文雅一點嗎?”

    然後,曲昱田笑的特別淑女,矜持又文雅的,又給了嚴文橋一肘。

    嚴文橋是典型的家庭幸福,給了充足愛的環境裏長大的孩子,父母理性溫柔,家境殷實,給了他足夠的成長空間,堅定而溫暖,善良而理智,有的時候被曲昱田氣到了,自己去一邊生生氣就好了,要不然,就拎著曲昱田開始講道理。

    而且,從國學角度,引經據典的那種講道理,天知道曲昱田第一次被嚴文橋教育的時候,表情都裂了。

    “哥哥,您是生活在上世紀的人吧?”曲昱田看嚴文橋的眼神,和看古董一樣。

    “小朋友,哥哥在給你講道理知不知道?”嚴文橋和曲昱田的生日很近,剛好差一年,都是獅子座,但曲昱田隻有在開玩笑的時候,會正兒八經的喊一句哥哥,和唱戲一樣,嚴文橋會抓緊機會,趕緊哎的應一聲,算是占便宜。

    曲昱田一臉聽天書的表情,聽著嚴文橋在旁邊給自己講道理,嗡嗡嗡的,耳朵痛,在心底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在嚴文橋開講之前,逃跑。

    如果說,在許西同麵前,曲昱田是一個會撒嬌會難過的小貓,軟軟的,露出肚皮,那麽在嚴文橋麵前,曲昱田大概就是一頭甩頭撒歡的鹿,蹦蹦跳跳,嗨起來!

    連田新梅都知道,女兒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叫嚴文橋,因為她最近打電話,都是‘哈哈哈哈,媽媽我和你說,嚴文橋這個二貨今天……’這種句式,她都有點好奇這是什麽樣的男孩子,讓女兒最近和吃了跳跳糖一樣。

    曲昱田不算是逞強,但一定是不輕易示弱的人,她基本上不會主動提自己家裏的事情,別人說起自己父母的時候,她也很普通的跟著一起說,根本沒有什麽異樣。

    她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隻是覺得自己家很普通,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需要過多的關注,導致嚴文橋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小夥伴的家庭條件,有的時候還會開玩笑,說曲昱田這麽兇,叔叔肯定會特別頭痛。

    “為什麽我爸爸會頭痛?”曲昱田沒懂這個梗。

    “人家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你這戰鬥力,絕對是防寒軍大衣!”嚴文橋有理有據的解釋,然後被曲昱

    田捶了。

    嚴文橋學乖了,在惹急曲昱田之前,先把臉捂住,再左扭右扭去躲腰,不是曲昱田比較暴力,純粹是他總喜歡逗曲昱田,害的曲昱田分分鍾炸毛。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曲昱田看著嚴文橋的側臉,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爸爸才不會生氣,雖然他已經去世了。”

    嚴文橋差不多都呆住了,手足無措的圍著曲昱田團團轉,特別愧疚特別自責,他沒有辦法想象,這麽鬧這麽愛笑的曲昱田,家庭居然是這樣的。

    白了嚴文橋一眼,曲昱田說這些的時候,倒是很平靜,“挺早的事情了,六年級的時候,爸爸去世了,家裏就剩媽媽弟弟和我了。”

    嚴文橋呆了兩秒鍾,小聲的問曲昱田,“你要不要戳我一下?”

    “啊?”

    “會開心一點。”

    朋友,你果然有毒,不戳白不戳,曲昱田看著嚴文橋捂住腰跳跳跳的樣子,笑眯了眼睛,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別人這麽平淡的說這些,可能是在嚴文橋旁邊,不用想太多,有什麽說出來就好,嚴文橋也不會因此傷害她或是怎麽樣。

    不知不覺中,嚴文橋已經在曲昱田這裏,代表了很高的安全感。

    兩個人在彼此的通訊錄裏,備注都很有意思,曲昱田寫的是‘嚴跳跳’,嚴文橋則不甘示弱,寫的是‘曲蹦蹦’,高三之後,班主任對男女生之間的相處抓的特別緊,別說班裏幾個談戀愛的被抓住去談話,就是偶爾走的近的男女生,都會被重點關注。

    隻有曲昱田和嚴文橋,天天在一起哈哈哈哈哈也沒有老師盯著,他們兩個還聊過這個話題,最後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可能二的,老師都嫌棄了。

    當然,曲昱田和嚴文橋也不是要結伴兄弟,或一起做姐妹的那種關係,兩個人開玩笑歸開玩笑,嚴文橋還是很照顧曲昱田這個女孩子的。

    他不算是暖男,紳士風度也經常掉線,並不算是討女生歡心的性格。

    對曲昱田的時候,嚴文橋也總是吐槽曲昱田太野蠻要淑女,經常把嫌棄掛在嘴邊,但他還是盡心盡力的對曲昱田好,沒什麽實戰經驗,幹脆就把曲昱田當自家人照顧。

    夏天酷熱室內的冷氣很足,大家都貓在空調前不肯走,曲昱田也是怕熱一族,但她吹一會兒空調就會感冒,必須穿件長袖才行,可她總忘記帶衣服,嚴文橋就一直多裝一件他的薄外套在書包裏,平時出去玩的時候,一進

    到空調房裏,就會把衣服丟給曲昱田。

    曲昱田有個特別好玩的習慣,她很喜歡吃蝦,但每次嫌棄剝殼麻煩,就不怎麽吃,這還是嚴文橋偶爾發現的,以後吃飯看到蝦,就會邊吐槽曲昱田懶邊幫她把蝦剝好。

    除此之外,像是西瓜最中間的一塊,冰淇淋的第一口這種,嚴文橋也都送給了曲昱田。

    曲昱田又不傻,被嚴文橋這麽照顧,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占了別人的便宜一樣,結果嚴文橋一臉關愛小弱雞,人人都有責的表情,讓曲昱田噎住,氣鼓鼓的繼續欺負嚴文橋。

    但不管嚴文橋嘴上說什麽,實際行動都是處處照顧曲昱田,她也會想著給嚴文橋準備一些禮物,高三能休息的時間太短,曲昱田隻能抽出很碎片的時間,一點一點的,給嚴文橋做了一套微縮之後的木製書店。

    嚴文橋一直在說,自己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吃喝不愁的書店老板,曲昱田想著,幹脆給他做一個模型好了。

    不管是木板的切割粘合,鐵絲折成的桌椅,用鑷子做成的書本,還是整體上色固定,都挺占用曲昱田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的,但她不覺得麻煩,把書店模型送給嚴文橋的時候,還壞笑的等著看嚴文橋的表情。

    和她想象,不,應該是比她想象的更驚喜,嚴文橋整整看了模型五分鍾,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禮物放到一邊,直接把曲昱田抱起來了。

    雖然姿勢和抱大米袋子一樣,但是,曲昱田懵了,嚴文橋也懵了。

    “放我下來。”曲昱田語氣平靜,絲毫沒有受到突然拔高視線的影響。

    嚴文橋略略仰頭,也很平靜,“小田子,沒想到你這麽沉。”

    “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再來一遍。”就這麽保持著懸空的抱姿,曲昱田對嚴文橋笑的極具威脅感。

    “輕,特別輕,簡直能單手舉起來!!!”嚴文橋欲哭無淚,把曲昱田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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