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友軍冷酷無情,但是,田新梅和曲世辰都發現了,曲昱田好像特別會誇人。

    而且,是好的不落於俗套,估計本人聽了都有些受寵若驚,會驚訝,自己原來還挺好的這種程度。

    於是,曲世辰再掙紮了一番,給友軍一個挽迴姐弟親情的機會,“姐姐你就不能誇誇我嗎?”

    然後,曲昱田摸了摸弟弟的狗頭,“好啊,手別停,你先繼續捶著。”

    田新梅看著曲世辰為了得到一句誇獎,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不準備去摻和姐弟倆之間的食物鏈關係。

    “曲世辰你也特別好啊,情商特別好,正義感強,特別是耐挫能力和逆境適應能力,比同齡人優秀很多的。”曲昱田說完這些,對媽媽眨了眨眼睛。

    好吧,田新梅來翻譯一下。

    曲世辰脾氣好,人還很善良,被姐姐日常欺負和折騰,以及懟來懟去,都不會生氣,小學渣一隻,也不會因為姐姐是考神而小心眼生氣,能真心的為姐姐開心,抗打擊能力一級棒。

    這話,聽著很像是在誇自己,但怎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呢?

    曲世辰沒有立刻聽懂姐姐的調侃,轉頭一看媽媽的表情,壓著笑又無奈的,立刻就明白。

    “你又在逗我!”不捶了,曲世辰要生氣了,和曲昱田斷絕關係兩分鍾。

    “真生氣啦?我說的是真的,誠心誠意的話,看我真誠的大眼睛!”曲昱田忙拽住怒而離席的弟弟,試圖用眼神傳遞……眼神。

    曲世辰也從姐姐的眼睛裏,看不出什麽,但是,他是天生好脾氣,不計較不生氣,是真事。

    溫溫吞吞的,像一條漂亮的小呆魚。

    曲昱田不是典型的好姐姐,或者說,她撩架搗蛋的功夫一流,要是換個脾氣差不多的兄弟姐妹天天呆在一起,房子都能拆了。

    學生日常的主旋律就是學習,曲昱田和曲世辰成績相差很大,基本上互不理解,考神不懂,自己全靠蒙,也考不了那麽低的往卷子,學渣是怎麽考的那麽低的,學渣也不理解,為什麽那麽難的卷子,考神就能輕輕鬆鬆的拿滿分。

    而且,姐弟兩個,基本上就是朝夕相處,曲世辰也沒有見到,平時曲昱田哪裏用功啊!

    甚至,在家裏大部分的時候,初中生比小學生還清閑。

    經常看到,學校就寫完作業,連書包都沒有背迴來的曲昱田,

    跟個青蛙一樣叉在沙發上,曲世辰把自己的大書包從門口拖去書桌邊,然後開始寫家庭作業。

    曲昱田嘴還不閑,“嘿,哥們,最近考試沒?哎呀,我也好想體會一下,全班五十個人,排名第四十的感覺~”

    曲世辰不理她,自顧自的寫作業,然後,就聽到曲昱田在客廳,聲情並茂的背誦小學語文課文。

    對,記憶力好的人,就是這麽不要臉,翻兩下書,就能背誦了。

    曲昱田賤兮兮的,每次都卡在曲世辰要生氣的前一秒急刹車,然後屁顛屁顛的去給弟弟講不懂的題,有的時候,曲世辰故意生氣,背過去不理姐姐,想看看曲昱田會不會誠心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結果,曲昱田就從客廳一翻而起,去自己的臥室,把自己一摞子獎狀拿出來,盤腿坐在曲世辰身後,用獎狀疊紙飛機,然後,朝著曲世辰的屁股肉飛。

    “對不起啦~”咻,一個飛機戳過去。

    “理一理我嘛~”咻,兩個飛機戳過去。

    獎狀的紙質都很好,疊出來的飛機能不能飛高飛遠不知道,反正戳人是挺痛的,曲世辰捂住屁股轉身跳起來,“你不能老欺負我!”

    田新梅不太管兩個孩子的鬧騰,平時在家曲世辰跑過來告狀,她也逗小兒子,“你也反駁她嘛,說她的缺點,或者,你就不理她了,不跟她玩!”

    小孩子,可能都喜歡跟在別人後麵,曲昱田喜歡當曲鶴清的小尾巴,曲世辰則喜歡當曲昱田的小尾巴,每次氣鼓鼓兩秒鍾,轉頭就忘掉,不計前嫌,又跑去和姐姐玩。

    然後,曲昱田特別無辜的攤手,“我喜歡你嘛~”

    喜歡你,所以想欺負你。

    而且,曲昱田也就隻在家裏逗弟弟,要是外麵有誰敢說曲世辰不好,曲昱田第一個站出去反駁。

    有的時候,別人嘴碎,說曲世辰笨,成績不好之類的,順勢再誇誇他們的孩子時,曲昱田就直接懟,“我弟弟比我聰明多了,聊他不如聊聊我,不知道阿姨你家孩子成績如何,偏科嗎?總分能上好高中嗎?參加過競賽嗎?拿過獎嗎?有什麽其他興趣愛好嗎?”

    但是,總是被欺負的曲世辰很鬱悶,“也太不公平了吧,喜歡就要被欺負,那討厭的呢?”

    這劃不來啊,被曲昱田喜歡就要被欺負,被她討厭,那就沒事?

    “不,喜歡你所以欺負你,討厭的,我一般就動手打了。”曲昱田很認

    真,根本不掩飾自己小混蛋的本質。

    曲世辰呆了三秒,居然意外的感受到了一絲,同胞愛?!

    果然,有對比,才有美好。

    曲世辰被姐姐的歪理堵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氣鼓鼓的指責,“惡蛋!”

    “喲喂~”曲昱田被喊惡蛋也不生氣,下意識接了一句,惡蛋~喲喂~

    “超級大壞蛋!”

    “巴紮黑~”

    “宇宙無敵第一毒蛋!”曲家對兩個孩子說話用詞管的嚴,曲昱田偶爾還會在學校來兩句粗口,迴家就乖巧端莊,曲世辰就完全不會說髒話,翻來覆去,都是惡蛋,壞蛋和胖蛋。

    然後,曲昱田笑到捶地,“你為什麽要和蛋過不去?它是無辜的,它做錯了什麽?哈哈哈哈!”

    所以說,曲昱田抗打擊能力一流,不是沒有道理的。

    曲昱田不會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在家人麵前也基本不吐槽別人,再加上她是誇人小能手,硬是在田新梅麵前,勾勒出一副團結友愛,歲月靜好的初中生活。

    所以,田新梅也沒有想到,曲昱田她們這些孩子,和自己的初中時代,差別有多麽大。

    再繼中二期之後,初中又掀起了一段非主流風潮,不僅會在胖企鵝聊天工具上,掛上灰色的、劉海遮住半張臉的、偶爾還有什麽小星星點綴的圖案,簽名也都是什麽‘一地繁花’、‘死後定會長眠’之類的話,或者,就是隻能看半邊的火星文。

    最讓曲昱田不能理解的,是身邊有些同學,不僅平時寫日記用火星文,買類似圖案的筆記本,還會用小刀在手臂上割口子。

    怕疼星人·曲昱田,連打耳洞都沒有勇氣,更別說,為了表示青春傷痛,在手臂上割個小口子的,當然,她沒有對其他這樣做的同學做出評價,隻是單純覺得,好痛,而且,小刀消毒沒?會不會引起破傷風?萬一,消炎沒有做好,掛了怎麽辦?

    務實派也有務實派的好處,曲昱田隻要想到這些,立刻就在周圍的莫名的氛圍之中,保持高度的清醒。

    她理解大家因為各種煩心事,找方式宣泄的舉動,但是,不要拉著她一起參加就好,她怕疼怕留疤怕破傷風。

    蘇印和曲昱田的觀點差不多,隻不過,她的角度有點歪,一本正經的指出,“你割這裏,是死不掉的,血管不夠多,這裏才……”

    然後,曲昱田趕緊把蘇印拖走了。

    “這個時候,不能這麽耿直的,她們現在劃兩刀,也就是在手臂之上,破點皮,你叫她們往動脈走,要出大事的!”曲昱田很心累,“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想的,不疼嗎?這麽折騰自己!”

    蘇印看了一樣曲昱田,“我以為,她們是想自殺,找不準位置,又不想死,劃自己做什麽?”

    練武就是摔摔打打,蘇印斷過骨頭扭過筋,受過不少傷,她很難理解,為什麽這些人,要自己給自己找事情。

    “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吧,下次見了,想辦法攔一下,帶走話題也行,別讓她們再劃了,現在不把命當命看,真的出事了,才會發現,命都沒有了,再煩也沒有用。”曲昱田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她依舊保持著,眼觀六路小道消息,耳聽八方各種八卦的習慣,也知道,班裏玩自殘的這些女生,有的是因為在談戀愛,有的是和父母天天吵,反正,都有自己的煩心事,想借著身體的疼痛,來讓自己清醒,或是宣泄。

    當然,也有幾個是盲目跟風的,讓曲昱田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是,她覺得,煩歸煩,命還是最重要的,自己化為虛無,那一切的基礎都消失了,孫爺爺說的好,別人給自己委屈受了,沒關係,好好照顧自己,活的比他久,然後去他墳墓前吐口水,多爽!

    咳,看出來了吧,曲昱田的歪理,最早起源於何方。

    和蘇印簡單的聊了一下,最近自殘歪風興起的事情,曲昱田也沒有想到,自己說完這話沒幾天,就在路邊,撿到一個捂著手臂,鮮血還在往下滴,站在路邊,看著旁人都自帶仇視感的女孩子。

    準確的來說,曲昱田和這個女孩子,在理論上認識,她的爺爺奶奶,和曲鶴清包的荒地,是鄰居,她還跟著爸爸,去這個爺爺奶奶那裏,吃過飯,知道他們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孫女。

    隻不過,兒媳早早的帶著孫女離開了,他們的兒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留下二老在戈壁灘開荒地,想攢點錢,送給孫女讀大學。

    作者有話要說:插播一個小劇場

    曲昱田長高之後,就特別喜歡在曲世辰麵前嘚瑟身高

    有的時候,會特意走過去,用手肘支在曲世辰的頭頂,然後裝模作樣的四處找,“咦,我弟弟呢?曲世辰失蹤啦?我怎麽看不到你呢~~~”

    然後,還沒有到生長期的曲世辰,怒到跳起打姐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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