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黑姑現身,迴頭對馮雪點了點頭,她雙目一閉,元神離體,用元神查看了起來。黑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渾身是傷,貓哥俯下身子,看了一眼黑姑的傷口,不像是兵刃所傷,好多傷口更像是咬傷,或者撕裂傷,此時正冒著黑煙。貓哥撇了撇嘴,跟我說:“請你白家來看看!”


    我把白蓮花喚了出來,她走到黑姑跟前,看了看,對我說:“現在救嗎?”


    我點點頭。白蓮花看了一眼馮雪的元神,對馮雪點頭示意,說:“煩勞公主撒下甘露清淨水助我。”


    馮雪很痛快的答應,元神迴到本體,念了一段甘露水真言:“那摩,蘇嚕婆耶怛他哦哆耶怛侄他,唵蘇嚕蘇嚕缽囉蘇嚕缽囉蘇嚕,梭哈!”白蓮花伸出手,一團清澈明亮的水球出現在白蓮花的手上,白蓮花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顆青色的小藥丸,丟進甘露水中,將水團在兩手之間打散成水霧,緊著向兩旁展開手臂,那團水霧也隨之被拉長,白蓮花將水霧引入黑姑的體內。原本黑煙滾滾的傷口,隨著水霧的補充變得平靜下來。原來不管哪種鬼體都是由這些黑霧組成的,所謂的受傷,其實就是“撒氣”了。


    被治好的黑姑很快就轉醒,從地上費力的爬起來,然後皺著眉頭看了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問:“剛才是你強行把我拘來的嗎?”


    我搖搖頭,指了指貓哥。黑姑驚訝的看了一眼貓哥,眼神由驚訝,變得疑惑,最後變成警戒,她試探的問貓哥:“你是哪位……仙?”


    貓哥對黑姑笑了一下,說:“我是從花脖子山下來的,豹七!”


    黑姑比老豹還足不出戶,根本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冷冷的對貓哥說:“仙長好大的威風,我若不來便要了我命,真不知道我黑姑可曾得罪過仙長?”


    啊?這是啥意思?貓哥剛才那招這麽厲害?黑姑不來就要黑姑性命?我轉頭疑惑的看著辮姐,辮姐歪著腦袋小聲跟我說:“剛才的是萬急催神咒,三遍不來就可以斬殺要召請的對象,他剛才讓我請仙兒其實就是為了搞清楚黑姑是不是已經跟王鼎他們打上了,事實證明,確實已經開打了。所以他先用丁甲咒召請天兵助陣,沒想到請來的天兵也沒能對抗得了王鼎,他就用上萬急催神咒,讓黑姑自己選擇,一條路是棄戰逃走,有天兵掩護,這個想來不難。另一條是就地被斬殺,這是個豪賭,就地斬殺也需要高超的法力為基礎才能成功,我覺得他有這個能力。關鍵是,黑姑也不敢冒著險,小蝶沒救出來,她不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貓哥聽黑姑這麽問他,他也不惱,完全看不出就是這麽一個笑眯眯的人剛才使出那麽絕戶的招數。貓哥笑著跟黑姑說:“你我不但沒有怨隙,反而有善緣。我若是與你有仇,何必派去那十幾位天兵幫你呢?我隻是怕你戀戰,才出此下策!”


    黑姑聽了貓哥的話,表情雖然依然冰冷,但是語氣緩和多了,對貓哥說:“那我還要謝謝仙長費心了!”


    貓哥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謝不謝的不用再說。你我的護主是什麽關係你心裏自然清楚,既然是這樣,就更不是外人。現在我且問你,那個王鼎到底要做什麽?小蝶真身還沒得去,他用什麽招數能傷小蝶?”


    “我和小蝶在一起那麽久,早就修得同根同源,所以她是好是壞我很容易就能感應到,”黑姑麵帶焦急的跟貓哥說:“就在剛才,我忽然感覺到小蝶有危險,好像她很害怕,我急匆匆的過來找青鬆說明情況,然後就去救小蝶,結果還沒見到小蝶就中了王鼎的圈套,正在拚鬥,仙長派去的天兵便前去助陣,後麵的事兒你們也都知道了!”


    貓哥聽了這話半天不作聲,我們都盯著他,等他發表意見,過了半晌,貓哥緩緩的抬起頭,問吳青鬆:“剛才我問你玉蝴蝶在哪,你防備不說,情有可原!我不追問。可現在我就問你一句,那玉蝴蝶可是在老別墅裏,由黑姑守護?”


    吳青鬆聽了這話顯得有些慌亂,求助的看著黑姑,黑姑對貓哥點點頭:“正是!仙長也對玉蝴蝶感興趣?”


    貓哥笑了一下,說:“我要那物件做什麽?你們不用緊張,我的意思是,這又是一招調虎離山!”說完,貓哥嗤笑一聲。


    黑姑和吳青鬆倆人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我也明白貓哥的意思了,我站起來問吳青鬆:“用不用迴去看看?”


    吳青鬆剛想起身,就被馮雪按下,對我緩緩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說完,轉頭問黑姑:“你守護的東西,你應該有所感應,現在已經丟失了嗎?”


    黑姑疑惑的搖搖頭,說:“可是……”


    馮雪抬手止住黑姑的話:“那就先別去!你們給王鼎設下了套,其實人家早就知道了!是吧?邱天?”


    我點點頭,跟他們說:“我來之前見過王鼎,確實跟我提過那棟別墅有問題,我隻當是他也被你們吳家請過,現在看來,他是故意往這上麵引我,借我們的手去破你們的陷阱!”


    馮雪接著說:“所以說王鼎其實早就知道你們在別墅裏麵設下那麽多機關,那他也不難猜出玉蝴蝶就在那別墅裏麵。他一而再的騷擾我們,不排除是想打亂我們的陣腳,讓我們靜不下心來判斷他的真實目的,他一步一步的設計,其實就是想知道玉蝴蝶的位置,在那麽大一個別墅裏麵藏一個東西,我想不是那麽容易能找到的吧?你們現在過去,豈不是要告訴王鼎玉蝴蝶的具體位置了?”


    馮雪這麽一說,貓哥一拍腦袋:“哎呀!看來我還是修傻了腦子,居然沒考慮到這一層,多虧了有公主提醒,要不然還真中了那小子圈套!”


    馮雪接著說:“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去跟王鼎拚個你死我活,隻要小蝶真身還在,那麽她頂多受些苦罷了!現在我們太過被動,我們應該好好想想,怎麽對付王鼎,不能一直處在挨打的局麵裏。”


    “那你說怎麽辦?”我問馮雪道。


    馮雪說:“一件事一件事來吧,看看仙長什麽時候能把青鬆的降術解了。我怕王鼎在青鬆身上下的這個降術不但會對青鬆不利,還可能出現變數。”


    貓哥一聽這話,立即表示:“今晚月上中天,我就能把他降術解了,不過我手頭東西不足,我吩咐人去采買!”說完,貓哥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不知道跟誰,反正語氣是一副我是老子你是兒子的態度。我越看貓哥這樣我越納悶,我試探著問他:“七爺,你……捆的是死竅嗎?”


    貓哥“哈哈”一笑,說道:“我用什麽捆什麽,現在我僅僅是捆了小雷的嘴竅!我和小雷的性子都差不多,所以比較合拍!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懂,就算我不懂,小雷也懂!哈哈”


    聽了這話我才恍然大悟,我說的呢,一個許久都未出山的仙家怎麽比我混的都風生水起,啥都明白,原來是這樣,我轉念一下,老豹和貓哥的融合程度絕對不比我跟黃天酬低,因為黃天酬在我身上的時候,外人也看不出我有什麽異樣,隻有我知道,黃天酬正在捆我的哪個哪個竅。


    辮姐早就坐不住了,開口問道:“咱們是等著一起吃宵夜嗎?”


    貓哥一拍大腿,說:“那哪兒成!我下山來還沒給我好好接風呢,咱們現在就去吃飯,去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辮姐一聽喝酒來了精神,跟貓哥說:“那你不許使法力,咱們實實在在拚一把,你要用招兒,我可不陪你喝!”


    貓哥大笑:“放心好了!我不用法術,咱們實實在在的喝!”


    吳青鬆和黑姑臉色都很難看,我過去安慰吳青鬆:“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事情不能急於一時!咱們不能總讓姓王的牽著鼻子走,他就是看準了你對小蝶的感情,所以才利用!你越這樣他越變本加厲!這次他要是覺得你沒上鉤,他就換招兒了,不會在對小蝶動心思了!你也別多想了,一起吃飯去。”說完,我轉頭對黑姑說:“黑姑,你也是!不要總這麽緊繃著,小蝶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出來!”


    黑姑歎了口氣,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


    “那可不行!”貓哥聽見黑姑這麽說,立即開口道:“你必須跟我們去,你要不去怎麽商量下一步計劃?我們是幫腔,你才是主力!你可別指望我們幫你玩兒命,到時候這是你的活兒,我們是幫忙,不是送死!”


    我們都知道貓哥這麽說其實是真假一半,他不說我們也知道,不可能為了這事兒玩命。他現在說出來,就是想分散一下黑姑的注意力,要不然真怕她一衝動打亂了計劃。


    黑姑聽了這話,也隻好點點頭,上了吳青鬆的身,吳青鬆早已習慣了,站起身來,跟貓哥說:“吃飯前我得換身衣服,不能穿著精神病院的大背心子就去!我怕吃一半兒讓精神病院再給我抓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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