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姐的鼓聲隨著我開口說話戛然而止。辮姐將鼓放在一旁,問我:“你是誰?自己報名吧!”


    “黑姑!”這個名字我們早就從吳青鬆的嘴裏聽到過,看來辮姐還算靠譜,沒有請錯仙家!


    捆我竅的這個女鬼捆的很特殊,如果是我自己堂口的仙家捆竅一般都是捆一半放開一半,而這女鬼完全是虛捆在我身上,除了捆了我的嘴竅,用我的嗓子來替她說話之外,她並沒有完全落座在我身上,或許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對我以示尊重。


    辮姐坐在我對麵,問她:“你來幹啥來了?”


    “幫兵叫我,我敢不來麽?”黑姑的語氣有些無奈。


    辮姐得意的笑了一下,跟她說:“這裏的都不是外人,我問你點事兒,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們?”


    黑姑點點頭,說:“好啊,確實都是熟人!幫兵想問什麽,盡管問吧!”


    也不知道辮姐是不是有意顯擺,還是就這規矩,就聽辮姐問黑姑:“修仙你且聽我言,轉過山海我為幫兵,左膀沒有阻,右膀沒有擔,手提五風雲魔,稍息立正站你麵前,我夠尊重你的吧?”


    黑姑點點頭:“夠尊重!”


    辮姐接著問:“那好,那你告訴我,你哪年得道哪年修仙成,你家住哪府並哪縣?什麽村莊什麽門庭?”


    “我天皇年間得的道,大唐朝時修仙成,我家住黑風玉龍嶺,紫霞洞府我門庭。”我明顯感覺到黑姑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猶豫,不知道她是怎麽個意思。不過我心裏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難怪魏煜巍都要落在下風,被她追得跟喪家犬似的,還要跑到枉死城避難。我以為魏老鬼就已經是老鬼了,沒想到這冤孽更厲害,這麽算起來,這冤孽得道成仙得有一年三百多年了,足足比魏老鬼多修行出去一倍,我勒個去,我現在真有點後怕,這冤孽要是突然發狂,這屋子裏麵誰能製住?難怪她能引動陰煞之力。我想想後背都冒了一層冷汗。辮姐怎麽給她請來了!


    辮姐顯然也有點意外,隻想刨根問底,沒想到刨到祖墳上了。辮姐聽了黑姑的話,立馬恭敬起來:“你為君來我為臣,幫兵盤道不看人,得罪修仙多海涵,千萬別怪蠻漢人!”


    黑姑笑了一下說:“幫兵有事隻管說,我又不立馬盤營,你打聽我底細也沒有用。”


    辮姐一聽,笑了一下說:“修仙勿怪!問清仙家來路說不定也能套上交情!”


    “我沒什麽交情,我一直自己修行,不與外界走動,所以你不用費這個勁!”黑姑說:“有事就快問吧,我身上孽氣太重,對陽人不好,不能總附在邱天身上!”


    “好吧,”辮姐問黑姑:“你為什麽要幫吳青鬆?你不是不與外界走動麽?那你和小蝶是什麽關係?”


    黑姑歎了口氣說:“幫青鬆是因為小蝶,我是不與外界走動,但是小蝶就是跟我在一起的!”


    “能詳細說說嗎?”辮姐問道。


    黑姑點點頭,說:“小蝶命薄,二八年華就奔赴黃泉,入土幽冥。她家人恰好給她的骸骨埋在我洞府前方,我見她日日徘徊在她的青塚之上,心生不忍,就助她修煉真身。她生前心愛家人送她的玉蝴蝶,就以此為身,將神魂附在其上,修煉不知歲月,一日我醒來之時發現小蝶的青塚被破,她的真身也不見了,我這才入世尋找。結果就在青鬆身邊發現了。”


    “小蝶見到我很高興,告訴我她和青鬆的事情,我不反對,甚至要幫小蝶將青鬆陽壽吸盡,這樣他們就能在一起了,可惜小蝶沒讓我那麽做。我本以為小蝶有了歸宿,這是好事,沒想到這傻小子四處打聽小蝶的來路,最後終於碰上了那個賊人,他設計將小蝶的真身竊走,並且妄圖不毀了玉蝴蝶而將小蝶的元神逼出去。”


    “我去救小蝶的時候正好遇見鐵刹山的蛇賽花,我一邊與蛇賽花糾纏,一邊取走小蝶的真身,卻不想小蝶被那賊人所傷,我隻好放棄拚鬥,將小蝶和她的真身救出來。”


    “所幸小蝶傷勢不重,我本意要將小蝶和她的真身帶迴到我的洞府,卻不想小蝶感應到青鬆叫他,她不聽我的勸阻,執意要再迴到青鬆身邊,但是害怕遇到那個人,所以就讓我替她將玉蝴蝶送過去。”


    “我也是有些大意,也有些生氣小蝶不停我的話,將玉蝴蝶放下之後我就走了。沒想到青鬆又一次傷了小蝶,好不容易逃離了魔窟,又被青鬆給推了進去,其實我真恨不得殺了青鬆,可又怕小蝶怪我,隻好一邊幫青鬆護住小蝶的真身,一邊做青鬆的護法。希望他能平安等到小蝶被救出那天。”


    聽到這裏,辮姐問黑姑:“那你為什麽不親自去救小蝶呢?”


    黑姑說:“這迴那賊人也學乖了,直接將小蝶送到了另一個空間,我根本找不到,就無從下手救人,而且有蛇賽花和他,我就算硬拚也討不到好處,所以我才教青鬆一些本事,希望將來救小蝶的時候他能幫我纏住那賊人!”


    辮姐想了想,問黑姑:“那你知道小蝶現在在哪兒嗎?”


    黑姑搖搖頭頭,說:“不知道!不過隻要玉蝴蝶還在,小蝶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馮雪在一旁沉默半天了,終於忍不住,問黑姑:“我們都是能幫你救出小蝶的,你有什麽辦法嗎?或者你知道王鼎,也就是你說的那個賊人,為什麽想要小蝶的玉蝴蝶嗎?”


    “小蝶的玉蝴蝶修煉了這麽久,早就通靈。他想把小蝶的元神逼出去,我看是想得到那個玉蝴蝶!”黑姑說:“就是不知道這個玉蝴蝶他要用來幹什麽!”


    馮雪跟黑姑說:“我們想幫你們,不知道你有什麽建議沒有?”


    黑姑說:“有你們助力那是最好,隻需要把那賊人引出來就行了!”


    “怎麽引?”貓哥也安奈不住,開口問道。


    “他想要什麽,就用什麽引!”黑姑平靜的說。


    “不行!”吳青鬆顯得很激動,其實剛才黑姑說他又一次傷害到小蝶時候,他就已經像被雷驚到的蛤蟆一樣,張著大嘴一動不動,這迴一聽黑姑的注意是用小蝶的玉蝴蝶去引王鼎,他自然不同意了。


    黑姑沒有理他,跟辮姐說:“你們要是有主意,也可以用,我本身也不希望拿小蝶的真身冒險,畢竟,她已經一再被傷到,我也心有不忍。”


    辮姐點點頭,跟黑姑說:“多謝修仙指點,我送你打馬迴山吧!你還有別的事兒要說麽?”


    黑姑說:“沒有別的事了,不勞幫兵,我自己閃身就行,多謝邱天做快馬,要不然還沒法交流清!”黑姑說完,不等辮姐送神,直接送我身上閃了出去,就算她是虛捆了我的竅,可我還是被這閃了一下子,差點一頭從沙發上麵栽下去,還好貓哥和馮雪眼疾手快,倆人一拉一拽的給我扶住了。


    我清醒了一下,然後看看他們幾個,都有點沉默,我問他們:“都咋的了?咋氣氛一下子就這麽壓抑了呢?”


    辮姐跟我說:“剛才黑姑沒捆你死竅吧?怎麽迴事你不是都知道了麽?”


    我點點頭,說:“是啊,知道了!你把自己人的情況打聽的明明白白,敵人的情況你也沒套出來呀!”


    辮姐白了我一眼,說:“沒聽她說麽。她就跟王鼎接觸過一次,能整明白啥?我心裏現在說不出的難受,我總覺得那個王鼎想要玉蝴蝶,又想要你的堂仙,這兩件事兒都關聯,可我就是不知道從哪兒聯係上!”


    我一聽這話我也鬱悶了,這王鼎到底是咋迴事?怎麽還衝著他了呢?我真想拿幾張黃紙給他送走了!


    我歎了一口氣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考慮那麽多幹啥?咱們想想怎麽給王鼎引出來,這丫太缺德了,我總覺得他憋著什麽壞事兒!而且還小不了!”


    貓哥點點頭,說:“要不,我讓人查查這人?看看能不能給他找出來?兩下來唄,你們用你們的辦法,我用我的辦法,看看哪兒條道兒好使!”


    馮雪點點頭,說:“也行,王鼎畢竟還是個活人!活人比仙家好對付!”


    “整差皮了吧?”我瞧了一眼馮雪說:“你還真說錯了!要是僅僅是仙家的事兒,還真不難弄,就是因為這裏麵攙和進來個大活人,這才難整呢!”


    馮雪從我一攤手:“那你說,咋整!”


    吳青鬆一臉悲憤的看著我,我歎了口氣,跟吳青鬆說:“小蝶的事兒我也很同情你們,所以黑姑說的話,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肯定能想出來個更好的辦法,引王鼎現身!”


    辮姐“嘁”了一聲,問我:“能有啥好辦法?我怎麽想不出來呢?你不用玉蝴蝶引他,你咋找他?”


    “幹嘛要找他去?”我反問辮姐:“為什麽不能讓他來找咱們?”


    不等辮姐說話,我緊著說:“而且咱還不用玉蝴蝶勾引他!咱不能拿小蝶冒這個險!”


    “那你啥意思?”貓哥皺著眉頭問我。


    我看看貓哥,問他:“我們這次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貓哥聽了我的話一愣,沒反應過來,問我:“邱天,你、你啥意思?不管了嗎?”


    我白了貓哥一眼,還是我妹子冰雪聰明,跟貓哥說:“邱天的意思是,這個任務,也就是把青鬆治好精神病這個任務,我們已經完成了,下一個任務才是幫青鬆找迴他的女朋友!”


    貓哥恍然大悟,說:“錢好說,跟你貓哥辦事兒不差錢兒!”


    “不是錢的事兒,”徹底給我整無語了,我跟貓哥說:“我的意思是既然這裏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就該迴去了,我想王鼎不單單對你的玉蝴蝶感興趣,他對我的堂口也很感興趣……”


    吳青鬆聽我這麽一說,眼睛一亮,問我:“天哥,你的意思是,拿你家堂口引王鼎上鉤?”


    我點點頭,跟吳青鬆說:“我夠意思吧?”


    吳青鬆一把抱住我:“你以後就是我親哥!你有女朋友沒?我姐還沒結婚呢!”


    貓哥一巴掌給吳青鬆從我身上拍開:“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蘸醬吃了!”


    吳青鬆心情大好,跟我說:“哥,你家堂口有什麽損失都算我身上,到時候我給你家營口重新裝修!”


    我點點頭:“再買一張紅布也花不了多少錢!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轉頭問馮雪:“你啥意思?”


    馮雪想了想,跟我說:“我倒是沒意見,關鍵是你這不相當於把你家堂仙往槍口上推麽?是拚鬥就會有損傷,你不心疼麽?”


    我笑了一下,說:“我不主動點兒,他就不來了?到時候我還鬧了個大被動,不如我主動引他上鉤,起碼我還能有點準備!”


    “那你想怎麽引他上鉤?”馮雪問我。


    “這就再說了,而且這事兒我也說得不算,得等我迴去,我問問我師父,看看他是個什麽意思,我得聽他的!”我跟馮雪說:“最主要的,我也沒跟我媽說出來是辦這個事兒的,在這兒待時間長了我沒法交代了!”


    辮姐顯得有點不樂意,自己嘟囔著說:“我可還沒玩兒夠呢!”


    “也不是說現在就迴去,”我跟辮姐說:“咱們不得把尾巴收拾利索才走麽?別忘了那個別墅還得清理出來呢!”我瞅了一眼吳青鬆,跟他說:“你要是不想要就送我,禍禍那麽大的房子你多缺德!想想買不起房子的人吧!”


    馮雪在一旁加了一句:“比如你天哥!正為結婚買房子犯愁呢!”


    吳青鬆一聽,立刻拍著胸脯跟我說:“天哥隻要你把小蝶救出來,別說一套房子了,房子、車、房車都包兄弟我身上了!一線的兄弟不敢保證,二三線的你隨便挑,兄弟絕對得讓你滿意了!”


    我努力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一臉淡然的跟吳青鬆說:“這事兒再說!不急!”


    正在我們都其樂融融,準備轉戰東北的時候,貓哥佛堂裏麵忽然嘎巴一聲巨響,嚇了我們一跳,馮雪一個箭步竄起來,手上直接掐了大白傘蓋佛母手印,頭也不迴的跟我們喊道:“都小心了,有東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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