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很多的招牌從車窗裏劃過,然後不多時就到了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地方,來煙台一周多一點,一切都陌生的很。

    徐念東好像很興奮的樣子,這種事情,他最愛幹的了,周旋於人際會加速他的荷爾蒙分泌。詭異!

    進去包廂,發現很多我都不認識。這才有時間考慮原來,是在煙台的校友,不光是高中同班同學。笑笑,挨個打個招唿,我就坐下了,沙發很舒服。

    這是個飯店的包廂,旁邊擺著一組大大的沙發,再往裏走,就是一張大的很的桌子,看樣子,二十個人都能容下吧。我坐在沙發上,看看來的人,都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女的都漂亮,剛上大學沒幾天,怎麽都打了耳洞,燙了頭發呢?穿的衣服有點,怎麽說呢,不著調?!嗯,不著調。男孩子都精神了,油槍滑舌的本事長了不少;時不時有人開門,進來,隻是我不認識。我蜷在沙發裏,不想說話,時不時掃掃周圍,覺得說不上來的羨慕,或者,向往——別人都快樂。

    徐念東跑來跑去的,小丫在他旁邊繞啊繞,覺得那丫頭有幾分傻裏傻氣,可是真的招人愛。

    等到人來的差不多了,徐念東招唿大家入座,開始點菜這一程序。

    我點了個酸辣土豆絲,小丫笑我:“真沒品啊你。酸辣土豆絲有什麽好吃?”

    我無言以對,徐念東趕忙打圓場:“哎呀,誰都有喜歡的口味嘛,我覺得就挺好吃啊,就不知道他家炒的怎麽樣,點個來嚐嚐。我就點個九轉大腸吧。”

    小丫笑笑巴結著:“好,我也喜歡這個。”

    我心裏默默的想,大腸,大腸,吃死你們吧,徐念東,你那肥肉還不夠多嗎?

    轉了一圈下來,菜點了三十來個,不知道多少錢。徐念東招唿著要了啤酒。

    席間,大家有說有笑,不時有人問我,在哪兒上現在。我就如前介紹的一樣:“一個三本學院。不怎麽好。”對方總是,說,一樣一樣,大家都一樣。現在,誰還看那些啊。

    我就咒罵,不看那些還問個屁。假正經。

    不過,好歹有幾個我們高中同班的,聊聊過去,也還挺逍遙。

    “聽說郝學快有孩子了。真快啊。才畢業沒幾天呢。”有同學爆料。

    我倒聽說好像是。隻是笑笑說,哎,有就有吧。咱們是吃不上糖了。

    幾杯酒下肚,自己竟自持不住,想要一醉方休的感覺。

    坐在那裏,想著來煙台的這些日子,太多東西是我所無法接受的。可能對它期望太大了,所以失望才會如此強烈。光是那個大水池子,就足夠我奚落好久的。

    我並不貪戀什麽學生會,無須有的東西讓我太害怕;也是太久了,實在是厭倦了工作,周旋,無休止的經營頭腦。我是迷茫的,如果還繼續,畢竟會一直迷茫下去。那種情緒會殺死我。

    我要的東西不止一樣,我想要平淡著突圍。可新的人生開始了,我卻不知道明天會怎樣,連努力都沒有力氣。

    煙台的天氣是我的大忌,這裏的一切都讓我窒息著,我後悔了;可似乎,我必須學著麵對,明天等著我,不緊不慢,卻容不得我歇腳,即使我是在迷亂中,我也要胡亂選個方向,朝前走。很多人的日子遠比我安逸,我沒辦法像他們一樣堅強樂觀,因為我曾經太過妥當,而許多人,已經走過荒涼。

    理智不是說有就有的,個性強的人,感情豐富的人,自會有盲目的時候;本不想太過庸俗,可是畢竟我在獨自麵對生活,我已經不能安逸的不顧一切,必須學會理財,學會交際,學會生存。

    嚐試著堅強起來,嚐試著學會新生活,嚐試著自己麵對;可是,心裏依然難過的很。

    想著想著,想起枚越來了,他的生活一直都在奮鬥中,他質問過我:“你的理想呢?你到底有沒有啊?你的那些傷啊,痛啊,都算什麽啊。不是愛看《平凡的世界》嗎?再看去。”對於這些問題,我說不出任何感想。他似乎很理解我,可又似乎根本不了解我。這樣一來,心裏更難過了。

    喝了好多酒,胃裏開始不舒服,一個勁的望上倒氣。徐念東偷偷塞給我一瓶醒酒藥,叫我出去喝下去。我喝了,結果一陣惡心,吐的一塌糊塗。我心裏,一個勁的罵他,豬啊!豬啊!真是豬啊!

    奇怪的很,盡管身體反應很劇烈,腦袋卻清醒的很,比任何時候都明白自己在哪裏。

    手機響了,是枚越。習慣了他沒有時間點的打電話。

    “喂,我好難受。”

    “怎麽了?哪不舒服?”

    “喝酒呢。喝多了點。”

    “誰跟你在一塊呢?別喝了快,趕緊迴去。把電話給你身邊的人。”

    “我在廁所呢。剛吐了。給誰啊你讓我。算了。他們大概也差不多了,等下就走。”

    “別等下了,快迴去吧。乖!”

    乖?!我的心抽動了,真的動了,我感覺的到胸口的血脈衝擊了下。

    “嗯。知道了。我馬上迴去。”

    迴到包廂,我說不好意思了,大家玩著,我有點事情,先走了。拜拜。

    念東追著跑出來,知道他是組織者,也知道他會出來送,所以,我沒有阻攔。到了門外,給他一百塊錢,說:“我的那份。夠了吧?不夠你先墊上。”

    “你傻啊,總要守著別人亮一下啊,這樣他們心裏又要嘀咕了。你自己行嗎?要不你在沙發上休息會,等下我們一起走吧。”

    “不用,我還好。有點事,我先走了。”我不願意跟他多說什麽,盡管我知道適當的周旋是必須的,可是現在我喝多了,我不想考慮那些,再說,即便是平常,我還是願意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這樣的賣弄和故弄玄虛,不是我的作風。

    走路都有些歪歪了,我努力控製著自己,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徐念東送我到公交車上,然後迴去繼續他的“酒席”,我隔著窗望向他的背影,俗不可耐。

    自己冷笑聲,突然一陣胃痛,又要吐。幸好有準備,從包裏拿出個塑料袋,咽喉一鬆動,一股刺鼻的酒味衝出了口。胃裏舒服些了。

    昏昏沉沉的到了宿舍,躺倒在床,不想動。

    “迴去了嗎?”枚越又來電話了。

    “嗯,剛剛。”

    “好好休息昂,多喝點水。睡會覺吧。晚上再聊。”

    ……

    夢裏,陽光照著某個人,太亮了,看不到他的腦袋,看不清他的輪廓。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伸手去摸,想要把陽光撥開,看看他是誰,卻發現離我那麽遠,手的距離無法觸碰到陽光。我把手攤在雙眼之前,仰頭感覺陽光,眯著眼睛,暖暖的,照的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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