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三方。如果賠償對象是我的那輛賓利,叫車輛損失險,當然還有其他險種,比如盜搶險,劃痕險……”柏峻言糾正她的錯誤,補充道:“我都沒買。”/

    初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有沒有搞錯?人家五萬塊錢的奇瑞,第三方責任險也會買個五十萬,你居然買最低檔?”

    “我連最低檔都不想買,”柏峻言漫不經心道,“近幾年,我的私有車輛都沒有出過險,每年投入那麽多錢,我覺得劃不來,所以我做了改變。”

    他看向初陽,問:“聽何左說你把車撞了?嚴重嗎?”

    不嚴重,但對方是輛價值六百萬的蘭博基尼,維修金額足以讓初陽破產:“蹭到了,要送迴原廠重新噴漆,費用大概要二三十萬。”

    柏峻言毫不掩飾他的幸災樂禍:“哦,那你有得賠了。”

    初陽盯著他,問:“之前那輛瑪莎拉蒂,保額是兩百萬對不對?”

    柏峻言點了:“是的,買了全保,第三方責任險是兩百萬。”

    “那你那輛白色小敞篷呢?”

    柏峻言:“也是兩百萬。”

    “你的勞斯萊斯呢?”

    柏峻言微笑:“兩百萬。”

    再傻,初陽也明白過來:“你故意的。”

    故意借給她一輛保額隻有五萬的車,理賠員說,那輛車是兩周前續保的。續保方式簡直不可思議。

    柏峻言麵色無辜:“我是好心好意借車給你,你把車撞了,怎麽還把責任賴在我頭上?”

    初陽苦笑:“這不是你的慣用手段嗎?”

    前陣子在c市,他對付戴林麗也是用類似方法,挖一個陷阱,等待獵物陷入。/

    柏峻言倚著床頭,辯解:“當時是你在開車,雙手扶著方向盤的也是你。”

    “是的,你從來不會趕著獵物進陷阱。”初陽算是看清楚柏峻言的為人,陰險,狡詐,無恥到令人發指,“你隻是提供了犯錯的環境。”

    “那也是你自己撞了車。”柏峻言笑得恬不知恥,“賓利的損失我來承擔,剩下的,你慢慢賠。”

    “我沒錢賠!”初陽抓狂。

    二三十萬是個什麽概念?初陽累死累活一年也未必能賺到。她耍無賴:“你幫我賠。”

    柏峻言失笑:“憑什麽?”

    “就憑你是我男人!”初陽快被氣瘋。

    “你終於承認了這個事實。”柏峻言十分滿意,“那你該怎麽做呢?”

    無論心裏多不甘心,初陽都得承認——她玩不過他。初陽甚至懷疑,上次那隻花瓶也是他設的陷阱,柏峻言的損失,於他隻是九牛一毛;但之於初陽,是要命啊。

    初陽徹底敗下陣來,舉手投降:“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作對,你不要再坑我了……”

    “不該跟我作對?”柏峻言好笑地看著她,“上次,你叫我不要幹涉你的工作。”

    初陽服軟:“我以後不再去酒吧。”

    柏峻言沉默地看她。

    初陽繼續退讓:“十點鍾以前一定迴家。”

    柏峻言沉默地看她。

    “好吧,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柏峻言總算滿意,催促她:“馬上去洗漱,睡覺。”/

    “好的。”初陽唯唯諾諾道,又想起來:“不行啊,我得把今晚的照片賣掉。”初陽請示柏峻言:“我能不能先修照片?放到明天價格會低一半。”

    對於她的誠懇態度,柏峻言十分滿意,點了點頭:“給你半小時,乖。”

    乖你妹!走著瞧。

    全勝

    翌日,初陽想出門例行蹲點,柏峻言瞪她一眼,初陽就慫了,老老實實請示他的意思:“你今天想玩什麽?”

    柏峻言別有意味地看著初陽:“玩你也不錯。”

    初陽被噎,今天早上才玩過好不好?

    沉吟幾秒,初陽好脾氣地朝他微笑:“我肯定配合你,玩一整天應該沒問題,但我有點擔心你,一夜七次郎什麽的,那畢竟是傳說,如果中途玩不動了……”她故意停頓一下,“也挺尷尬的。”

    柏峻言瞪她一眼。

    初陽好心規勸:“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還是建議出去走走。”

    柏峻言再次向她扔出一記眼刀。

    哈哈,分明是啞口無言。初陽心頭暗爽,跟她比臉皮厚,誰怕誰?

    外麵秋高氣爽,最是一年好風光,兩人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城市裏的娛樂,不外乎吃飯逛街,或是去休閑場所放鬆,或是去周邊小景點轉轉。時間已是半上午,初陽建議去華貿中心,那一片集吃喝玩樂於一體,也是東津市最高端的購物場所之一,匯集全球頂級品牌的服飾品,初陽經常來這邊掃街,偶爾能看到明星來購物。

    對於她那點小心思,柏峻言哪能看不出?

    初陽弱弱辯解:“我不是想去拍照,現在已經換季了,不如你去買幾件休閑服?”西服襯衫之類,柏峻言一概定做,但休閑服之類,自然是去店裏買。初陽說:“那邊都是國際頂級品牌,我非常樂意幫你挑,我眼光還不錯啦,學過服飾搭配,雖然隻學了點皮毛。不過你這樣帥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初陽有點語無倫次,見柏峻言盯著自己,她不得不坦白:“好吧,如果運氣好遇見某個明星,我就順手拍兩張。”

    柏峻言妥協:“走吧。”

    到了目的地,初陽拉著柏峻言直奔奢侈品專賣店,熟門熟路,相比之下,柏峻言倒是對附近的商店較生疏。

    土豪購物,自然不問價格,初陽十分熱情,推著柏峻言去試衣間,柏峻言試了幾套衣服,初陽稱讚不止,聽得柏峻言眉梢染笑,看他心情不錯,初陽試探著提起:“你看你,身上是阿瑪尼,古馳,迪奧……我呐,就穿幾百塊錢的大眾服飾,咱倆走在一起,肯定不協調。”

    柏峻言:“挺協調,像老板帶著助理。”

    “助理肯定不能挽著你。”初陽快速往他身邊一站,挽著柏峻言的胳膊作親密狀。

    柏峻言:“你想說什麽?”

    初陽獻媚似的笑:“樓下有女裝。”

    “所以呢?”

    “能不能給我買兩件?”

    柏峻言還算大方:“去挑。”

    初陽興高采烈地奔向女裝區,試過之後往鏡子前一站,覺得還不錯,立即轉頭對導購員道:“那我要了,包起來。”

    繼續試衣服。

    “這件我也要。”

    “還有這件。”

    ……

    初陽毫不手軟,上次那隻花瓶坑了她三萬五,吃吃喝喝又花了她幾千,拿了她的還迴來,吃了她的吐出來,初陽今天才不是來拍明星,她就是來買買買。

    打折品統統不要,初陽就挑貴的,看完衣服看鞋子,初陽還挑了鞋子,手鐲,拎包……

    柏峻言一直微笑地坐在沙發上看她。

    直到初陽的購物興致被滿足,該結賬了,柏峻言轉向導購員:“把她買的東西拿過來。”

    導購員立即把東西拎到柏峻言跟前。

    “拆開。”柏峻言示意包裝袋。

    導購員不

    太明白,但還是按照柏峻言的意思做。

    柏峻言拎起一件衣服,問初陽:“這件你要?”/

    初陽點頭。

    “好。”柏峻言轉向導購員,“可以把吊牌剪了。”

    導購員歡天喜地地剪吊牌。

    柏峻言再拎起一件,問過初陽,就讓導購員剪吊牌;然後就剩下幾件他沒問過的,還有手鐲,包包……柏峻言朝初陽示意:“這些你自己付。”

    初陽意外:“我沒錢。”

    “那是你的事情。”

    初陽撒嬌:“你幫我買一下嘛。我好喜歡的,這點點錢對你真的不算什麽。”

    “那也是我的錢。”

    初陽不懂,想了想改口道:“那我不要這件衣服,我喜歡那個包。”

    柏峻言:“衣服不要就算了,想買包自己付錢。”

    “為什麽?”

    柏峻言:“還記得上次你對那枚胸針做了什麽嗎?”

    初陽轉手就把它賣了。包也可以打折掛在網上出售,手鐲亦可以……初陽原本就是想把東西拿迴去,再轉手賣掉。

    小心思被看穿,初陽臉色訕訕。

    柏峻言示意地上的鞋:“要的話就穿著走,不要就讓導購員放迴去。”

    初陽立即換鞋,要哪雙好呢?選一雙最貴的。

    其實柏峻言還算大方,買衣服時從不看價錢,初陽想選什麽款式都可以,有次,她選了一套禮服,眨著眼睛問他:“你覺不覺得缺點什麽?”

    柏峻言沒說話。

    初陽自問自答:“你不覺得應該配一條項鏈嗎?”

    柏峻言:“配條絲巾也不錯。”

    無論初陽怎麽軟磨硬泡,柏峻言都沒給她買過首飾,腕表,錢包。

    很快,初陽就有了一大堆價格昂貴的新衣服,這晚有空,她約林居然一起吃飯。早早到了餐廳,點菜,林居然也來了,一眼就看出來:“布拉達今年的秋裝新款,看來你的日子過得非常瀟灑。”

    初陽坐在位置上:“柏峻言買的。”她把放在旁邊的袋子遞過去,“有福同享,我給你挑了兩件。”

    林居然接過來看了一眼:“新的?”

    “當然。我覺得你穿著肯定好看,才買的。”

    “可是沒吊牌。”林居然用懷疑的眼光看她,“你不要的?”

    “不,”初陽解釋,“專程給你挑的,我沒穿過,不過柏峻言讓店員把吊牌剪了。”

    林居然把衣服放到一邊,端過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道:“以前你說你不會要他的東西,現在,你主動跟他要。”

    “如果我不去坑他的錢,他就會來坑我的錢。”初陽已經被他坑走四萬多,幾個月的血汗錢,初陽也得讓柏峻言放放血。呃,放血的目標太遠大,至少得拔根毛。

    再說柏峻言陰險狡詐,初陽現在得多弄點存貨,以防止哪天他再坑自己。她甚至把他的瑪莎拉蒂鑰匙要過來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抵點打車費也行。

    “不過柏峻言也精明,他給我買過一枚鑽石胸針,被我賣了,現在他防著我。隻給買衣服,別的一概不買。”一提這事初陽就憤慨,握著拳頭,兩腮鼓鼓:“他就是故意跟我對著幹,不想讓我過上好日子。”

    林居然嗤道:“你現在的生活難道不叫好日子嗎?已經開始穿布拉達了,手上的包是香奈兒的吧?也是他買的?”

    “不,這是我自己買的。”初陽解釋,“我總不能開著瑪莎拉蒂,身穿布拉達,手上卻拿著一個廉價包,畫風簡直混亂。攝影師講究的是協調,前兩天我有一筆賣照片的錢到賬,我就去買了個打折品。”/

    然後,初陽又變窮。

    林居然搖了搖頭:“初陽,你迴不去了。”

    “放心,我能掌控住多種畫風。”初陽自信滿滿。

    “也許他故意引領你走向他想要的畫風……”林居然別有意味道,“由奢入儉難,有錢的男人就喜歡有物質欲望的女人,簡單,聽話,容易掌控。”

    “哈哈!”初陽不屑,“那他就失算了。”

    初陽才不會被一披著精英外衣的土匪掌控。

    她要與他抗爭到底。

    吃完飯,即將結賬時,初陽探過桌子,從林居然頭上拽過一根頭發,小心翼翼地包好,妥帖地放在包裏,林居然迷糊:“你幹嗎?”

    初陽笑得奸詐:“把土匪掃地出門。”

    她沒和林居然一起逛街,早早迴家,洗漱,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九點多,門鈴聲響起,初陽暗罵:明明有鑰匙,就不能自己開門麽?

    不過她心頭依舊雀躍,三兩步去開門,對上柏峻言的臉,佯裝埋怨:“這麽晚?加班嗎?”

    “嗯,”柏峻言換鞋進屋,“有點事

    沒處理完。”

    “老板也不容易啊!”初陽歎道,“現在洗澡,還是歇一會兒再洗?”

    “歇幾分鍾。”柏峻言脫下西服,初陽接過來準備掛起,忽然盯著他的後背目光一變,眉頭微蹙。

    柏峻言發現她的異樣:“怎麽了?”

    “別動,”初陽從他後頸處撚起一根長發,“這是什麽?”

    “頭發。”

    “我當然知道這是頭發。”初陽陰測測地看他,“是女人的頭發,而且不是我的頭發……”/

    柏峻言茫然:“不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我的。”初陽捏著罪證向柏峻言展示,“我的頭發沒這麽長,何況這根頭發染過。”

    她逼視他:“誰的?”

    柏峻言蹙眉,他怎麽知道是誰的?

    “你昨晚沒來我這裏,去哪兒了?”初陽咄咄逼問,“今晚呢?又去哪兒風流了?”

    柏峻言解釋:“昨晚半夜有越洋會議,所以我沒過來。今晚跟人吃了個飯,然後又折迴了公司。”

    “吃飯?你剛才怎麽不說?跟誰吃的?是不是要說跟某某公司的老板?”初陽不給他解釋機會,連珠炮般出擊:“反正你隨便編個公司名字,我也搞不清楚。不過你工作做得不夠仔細啊,罪證沒毀滅幹淨;或者,你根本就沒想毀滅,覺得無所謂,正準備跟我攤牌說再見。”

    初陽作氣急敗壞狀:“你可以玩我,但是,絕對不能同時玩兩個女人!這是我的底線,底線懂嗎?”她走向玄關,把門大大地打開:“既然你有了新歡,那我們結束了。”

    柏峻言頭疼:“我覺得這是誤會……”

    “你不要狡辯了!我也不想聽。”初陽仿佛失去理智,推著柏峻言出門,“不要再呆在我家,我不能容忍我的屋子裏有別的女人的氣息……”

    初陽大力把柏峻言推出門,把他的西服一起扔出去,哐地一聲,防盜門轟然關上。

    初陽轉身就跳了起來,哈哈哈哈,把柏峻言掃地出門了!

    “初陽,不然你冷靜一下?”外麵傳來柏峻言的聲音。

    初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不行了,憋笑憋得肚子疼!他走了沒?初陽跳起來從貓眼中瞅一眼,土匪提著東西灰溜溜離開,歐耶,大獲全勝!

    有香檳嗎?她要慶祝一下。

    這種感覺真是

    太爽了。

    不然改天再把柏峻言找迴來,沒事再鬥一下?

    這念頭出來時初陽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擺脫他,再找迴來做什麽?

    妄圖把她的畫風帶偏,做夢!在與土匪開展的這場階級鬥爭中,她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實質性的勝利,誰管她去不去酒吧?誰管她幾點迴家?她自由了!

    爬山

    過了兩天,柏峻言給初陽打電話,初陽直接掛斷,發了條短信過去:“和你的新歡好好過吧,請不要再來騷擾我。”短信發送完畢,她把柏峻言拉進了黑名單。下午,她開著柏峻言的瑪莎拉蒂去了百川集團,把車子停下,鑰匙交給門口保安:“那是柏總的車,麻煩你把鑰匙轉交給他,不然,交給何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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