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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零一章【《綠色xiao說網》夜伴讀】


    一聽見這聲音,杜維的眉頭先是緊緊的縮在了一起,隨後才舒展開來。沉默了會兒,嘴角輕輕一笑,聲音帶著些許嘲弄的味道:“還真讓我吃驚啊。好久沒聽見你的聲音,這麽忽然響起,倒真讓人嚇了一跳。”


    他緩緩轉過身來,身後,一個俏麗的身影懸浮在那兒,鮮紅的長袍,銀發如絲,相貌清麗,隻是那眼神和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甚是寒冷。


    “我以為,你隻會在我喊救命的時候才會出來呢。”杜維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見了,我是該喊你魔法生物賽梅爾呢?還是該尊稱你‘曾曾曾祖母’大人呢?”


    賽梅爾麵沉如水,似乎對杜維的這兩句調侃並不在意,眼神清冷,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異色,她看了杜維兩眼,搖頭道:“我告訴過你,不管如何,你是羅林家的後人,總是喊救命,真是墮了羅林家祖先的威名。”


    “那麽你呢?”杜維眼神凝視著對方:“堂堂的賽梅爾,大陸傳奇占星術師,我的曾曾曾祖母,卻故意假死,把自己封印在一副油畫裏,難道就很威風嗎?”


    兩人的眼神交錯,仿佛都激蕩出了一連串的火花一般,過了會兒,賽梅爾才低下了頭去:“你……知道了?”


    “後來才知道。”杜維淡淡道:“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露著小腿在我麵前跑來跑去的魔法生物,居然真的是我的曾曾曾祖母啊。祖母大人,您隱瞞得我好苦。”


    “你,是怎麽知道的。”賽梅爾的身影仿佛有些顫動。


    “生命。”杜維的聲音很嚴肅:“當年年幼地時候,我或許會被那番什麽魔法生物的話蒙騙。但是現在……至少我得知了力量等級的真諦。哼,創造一個全新的生命,可不是賽梅爾能做到的!除非是神級之上的,比如遠古的魔神,才能有能力創造生命。而我的曾曾曾祖母大人,雖然是大陸第一占星術師,可是要創造一個生命,恐怕也不是你能做到地。所以……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明白了。”


    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一頓,眼神裏閃動著光芒,盯著麵前的對方:“你,不是什麽魔法生物,你就是我的曾曾曾祖母,賽梅爾本人!”


    沉默……


    杜維的最後一句話,讓賽梅爾的臉上有些動容。可是她卻並沒有立刻反駁或者爭辯,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的表情卻漸漸有些晦澀和黯然。


    良久,一聲輕輕的歎息:“我……自己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她地笑容裏帶著一絲淒婉:“當我被你喚醒的時候,我也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一個魔法生物而已。可是……其實我不是。我隻不過是讓自己假死。然後,給自己下了幾道封印。直到後來,封印才漸漸的解開,我才一點一點的恢複了往日地記憶。慢慢的明白了……我,原來是我。”


    “為什麽呢?”杜維搖頭:“為什麽要這樣?”


    賽梅爾的臉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當初我給自己下的封印,並沒有完全被解開,我還有一部分記憶,始終無法完全找迴。所以,很多疑惑,我自己也不明白。”


    杜維想了想:根據傳說,這位曾曾曾祖母。當年是因為傷心丈夫地去世,後來鬱鬱而亡的。其中畢竟涉及到了對方的一些傷心事和**,他也不好多問,就搖頭道:“不管如何,你……很久沒有露麵的。我還以為,你已經找到了脫離我的辦法,早就離開了呢。”


    “我……對不起。”賽梅爾似乎有些歉意:“你遇到了幾次危機,可是實力層次相差太多。我也無法幫不了你。所以。我沒有露麵。你去那個海外的島嶼上的時候……我……我……”


    “你怎麽了?”


    “我不敢露麵。”賽梅爾的眼神裏忽然露出了一種深深地恐懼來,她的這種恐懼。不知道從何而來,卻溢於言表:“那個叫克裏斯的家夥,它的身上有一股讓我畏懼的氣息,在你麵對它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麽迴事,全身的勇氣都被抽光了,絕對不敢在它麵前露麵……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應該也沒有見過這個克裏斯,但是當你麵對他的時候,我卻就能感覺到那種讓我畏懼地氣息,那種恐懼,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連一絲都不敢動彈。”


    杜維皺眉。


    “我還有一部分記憶沒有恢複,一些封印沒有解開。”賽梅爾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再試圖給自己弄一俱肉身,似乎記憶裏有一種辦法,能讓我可以真正地複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保持著一個靈體的狀態。”


    說到這裏,她用力搖了搖頭,臉色陡然一板,看了杜維一眼,語氣也變得冷漠了下來:“這些我不用和你交待。總之……你現在手裏看到地這副地圖,我卻能認得出來,這是當年我自己親手畫出來的。”


    “你?”杜維疑惑道:“你是怎麽得到這種東西的?這是皇室的機密,你怎麽能弄到?而且為什麽會留下這麽一個東西?目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賽梅爾搖頭,她的神色坦然:“你的問題,我自己也沒法迴答。我唯一能記得的記憶,就是這副圖的確是我親手畫的,我認得我自己的筆跡。至於這件東西為什麽會在星象館……我想,大概是我當年短暫的擔任星象館館主的時候,悄悄保存在那裏的吧。”


    杜維眼睛一亮:“對,這個倒是可以說的通了。你昔年曾經擔任過館主,還曾經也是宮廷首席的占星術師。也隻有身為宮廷首席占星術師,才能有機會進出皇宮!可是……這通往白塔的秘道,倒是是……”


    賽梅爾盯著杜維:“你想知道答案地話。為什麽不從秘道進去看看?”


    杜維立刻臉色一變,陡然盯著賽梅爾望去。他的語氣嚴肅了起來:“我記得,你可不是一個喜歡冒險幹這種荒唐事的人啊!白塔裏有一大隊宮廷魔法師守護,裏麵據說還有阿拉貢留下的守護的強大魔法陣,還有……雖然有秘道能進出,可是皇宮裏,難道是可以隨便進出的?這涉及到了皇室最大的隱秘和鐵律,一旦弄出事情來……麻煩可不小!”


    賽梅爾漫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可是。我地記憶告訴我,這件東西似乎很重要。當你得到這份地圖,我認出了它,立刻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怎麽的,我隱隱的感覺到,這地圖裏最後指引的那座白塔的內部,仿佛有什麽對我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我能因此而解開我身上所有的封印呢。”


    杜維撇嘴:“我可不想惹麻煩。不管這白塔裏有什麽。這是皇室的隱秘,我犯不著在現在這種時候去招惹皇室我現在要煩心地事情已經夠多的了。”


    賽梅爾還想多說什麽,可是一看杜維的臉色,卻忽然笑了,故意悠悠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把這件東西毀了?你把它那麽仔細的收藏起來幹什麽?難道不是打了主意。想以後……哼哼,杜維,別浪費時間了,我可太了解你的性子了。這種事情。既然勾起了你地好奇心,如果你不順著這秘道進去看看的話,恐怕你晚上連覺都睡不著的!好了,現在時間還早,你還有時間準備一下,我們晚上就可以動身出發了。”


    杜維瞪著眼睛看著賽梅爾,過了會兒,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算你贏了。”


    這一天地時間,公爵府裏曾經也有不少訪客,都是一些帝都的貴族,聽說了杜維不日即將奔赴前線,前來拜訪這位未來的前線統帥,拉拉關係,告別一下。


    可杜維一律不見外客。


    白天的時候,杜維閉門。好好的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傍晚起床之後。又準備了一些東西和工具帶好。想了想,終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薇薇安和喬喬。否則的話,以喬喬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肯定是要吵著跟著去的。


    自己答應去秘道裏看看,隻是想滿足一下自己地好奇心,並不想真的做什麽,可如果帶了喬喬去,指不定就會鬧出什麽風波來了。


    晚上,當時鍾敲了十下的時候,正是十點整,這個時候,按照慣例,皇宮的各處進出的門戶都要關閉上鎖了。


    百十隊禦林軍,開始按照輪值巡邏的路線,在偌大的皇城裏到處巡視。而一過晚上十點,皇宮門關閉,除非是重大軍情國事,否則的話,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得進出皇宮了。


    這個時候,在皇城地東北側,距離皇城之後地引水渠畔,杜維借著黑夜的掩護,一身緊身地黑色裝束,貓著腰跑到了水渠邊,側耳聽了聽周圍的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水渠裏,他沒有直接跳,因為擔心跳水會發出水聲。


    這引水渠是從瀾滄運河引進皇城裏來的人工河,日常裏皇城裏的用水都是兩條這樣的引水渠進出,一條進,一條出,如果遇到戰時的話,這引水渠還可以起到護城河的作用。


    兩條引水渠,從兩側將皇城包圍在了中間,隻有正前方留下了一個寬大的皇城廣場當日政變的時候,大皇子就是在那個地方發動的。


    這兩條引水渠修建於一千年之前,後世也經過了數次翻修,地下的水道,老渠加上新渠,引水道錯綜複雜,還有一些老的渠道因為後世翻修之後,地形高低變化,就已經幹涸不再使用了。


    杜維沒入水渠裏之後,遊了會兒,就沒入了地下,那水渠之下,這個季節的水還是很冷的。不過對於杜維這種變態的身體來說,自然不算什麽了。


    一路往下潛水而行,很快就遊過了水渠露天的一段,到了地下的暗渠。而這個時候,前方地渠口,卻是一道堅固的鐵柵欄,將暗渠下擋住了去路。


    這也是一個防護的作用,否則的話。堂堂的皇宮,豈能隨便讓人從這水渠裏遊進去?


    杜維潛在水中,遊到柵欄前,牽手捏了捏,鐵柵欄上滿是鐵鏽,可是那每根鐵柵都猶如手臂般粗細。杜維雙手握住,以他現在強悍的肉身的力量,就看見水中那兩根鐵欄在他的手中緩緩地變形。很快就被扭得彎曲了過來。


    冰冷的水下,周圍一片黑暗,杜維失去了靈敏的感知能力,空有一身蠻力卻也無法看清周圍的道路。幸好還有賽梅爾,賽梅爾身為靈體。卻是不懼黑暗的,不時的指點之下,杜維在暗渠之後,過了幾個暗流。穿越了足足六道柵欄。


    這水渠實在有年頭了,雖然每年都會清理河道,但是畢竟這下麵的暗渠裏,實在是累計了不少汙跡,杜維一路遊過來,雖然不懼寒冷,但是這氣味卻實在難受。


    終於,暗渠之下。到了一處水勢略低的地方,他浮出了水麵,深深地唿吸了一下,隻覺得頭暈眼花,身上還沾染了幾根綠色的水藻之類的東西。


    “前麵,左邊拐彎之後,會有牆壁上是一個封死的鐵門,擰開之後。就是已經廢棄的老渠了。”


    聽了腦子裏賽梅爾直接傳來地指點。杜維苦笑了一聲:“這皇宮在地麵上看著光鮮得很,哪裏知道這水下卻這麽肮髒啊。”


    賽梅爾在他腦子裏冷笑道:“這水渠是日常用水。也隻是供應那些皇宮裏的侍從們用來日常擦洗打掃用的,皇宮裏真正的飲水是從城外運來地清水。自然沒有人在乎這裏是否幹淨了。”


    轉過了彎道之後,水渠之前變作了幾個分渠,渠道口卻狹窄了很多,那大小,絕對不是人類能鑽進去的了。這也是自然,畢竟這水渠能進入皇宮之下,這種設計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不過,杜維在賽梅爾的指點之下,果然找到了牆壁上的一個小小的鐵門,那鐵門年久失修,上麵的鎖都已經鏽死了,別說沒鑰匙,就算有鑰匙也打不開。


    杜維隻能拔出帶在身上的匕首,割開了鎖,可是推了推,門卻紋絲不動。


    這個時候,賽梅爾苦笑了一聲:“我剛才潛過去看了……不是門的問題,而是門地後麵,老渠有些地方坍塌了,掉下來的支撐石板,將這門堵死了。你隻能想辦法把這門割開才能進去。”


    杜維哼了一聲:“這種老古董年代的東西,早知道就有麻煩。”


    他也懶得用匕首去割。這個時候,他現在強悍的身體就越發的體現出好處來了,雙臂抬起,輕輕吐了口氣,一用力,一聲悶響,他的雙手居然整個兒生生的插進了那鐵門裏!


    隨著雙手狠狠一掀,嘎吱一聲,那鐵門就被他整個兒撬開了。


    頓時,裏麵一股石屑灰土撲麵而來,杜維咳嗽了幾聲,用水潑了潑,從懷裏摸出了一顆戴在身邊的夜明珠丟了進去,夜明珠幽暗地光芒之下,之間裏麵地這條老渠,極為狹窄,恐怕隻有一米見寬,如果不是杜維這種體形修長的人,換了是一個身材略微粗壯一些地壯漢,都絕對別想爬進去。


    裏麵的老渠,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無人問津,通道裏空氣渾濁,滿是塵土,偶爾還能聽見有老鼠吱吱嘎嘎的聲音,杜維隻能硬了頭皮鑽進去,勉強在裏麵匍匐前進。


    以這種難受的姿勢爬行了大約有數百米之長,前麵的地勢才略微開闊了一些。


    黑夜之中,皇城裏一片寂靜,隻有偶爾遠處,一隊巡邏的禦林軍,舉著火把走過。


    這個地方是皇城裏一個略微偏僻的側院,住在這裏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真正的皇室貴族。而是一些頗有身份的宮廷男女仆從官員的住所。


    這個院子之外,原本是有一個噴水池地,隻是那個噴水池下連接的是老渠,自從老渠廢棄之後,那噴水池自然也就廢棄了,早就被鏟平了,搭建成了一片花圃。


    這個時候,黑暗之中。花圃裏,地麵陡然翻動了一下,在一片黑色的土壤翻起之後,杜維雙手拖著一塊石板,悄悄鑽了出來。


    “不用擔心,巡邏的士兵已經過去,朝著北邊去了,最近的巡邏士兵距離你也有五百米之外。”


    腦子裏。賽梅爾提醒杜維。


    杜維哼了一聲……賽梅爾到有這麽一個好處,她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離開自己很遠的地方。而且她的靈體,常人是看不見她的。杜維現在失去了敏銳地感觀力,可是有賽梅爾在周圍偵察,倒也不怕會忽然有巡邏的人逼近了自己卻措手不及。


    在花圃裏蹲了會兒。杜維盯著前麵的那棟建築看了會兒就是這個地方了!


    傍晚的時候,杜維和賽梅爾在家中書房裏,對那份地圖研究了很久。


    雖然地圖裏標明的,皇城之下的通往白塔下的秘道有好幾條。但是畢竟那是一千年之前的東西了。而現在嘛……隨著年代久遠。物是人非,有幾條秘道,雖然明明知道確切地位置,卻是根本別想進去的了!


    比如,杜維就辨認了出來,那地圖上標明的,有一個秘道的入口,是在皇城西南側的一個側殿裏在一千年之前建造地時候。皇城的西南方是養馬的地方,似乎很容易潛伏進去……可現在,杜維卻是知道,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禦林軍駐紮的營房了!!想從那裏進去,難度恐怕不低。


    而還有地地方,比如地圖上標明的一個秘道的入口,在禦花園的一旁,原本是存放園丁工具的房子。可後來。因為辰皇子喜歡花園的景色。就把那個房子調撥了過來,重新擴建了一翻現在那個地方是辰皇子的書房!想進去?可能嗎?


    隻有眼前這個地方就有一個秘道的入口。傍晚在出發前研究好了,這個地方,杜維根據圖紙上地標注,加上他對現在皇宮裏地形的記憶,記得這個地方現在是讓一些宮廷侍從和宮廷官員居住的場所,守備並不嚴密,或許是一個潛入秘道的好地方。


    他在花圃裏待了會兒,然後等了會兒,確定了那建築裏沒有人聲,這才飛快的竄了出來,身子幾個起落,就猶如一陣輕風一般,飄進了那座建築的屋簷之下。


    “哼,你現在魔法退步,但是武技倒是成長了很多啊。”腦子裏,賽梅爾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稱讚還是諷刺。


    杜維也不吭聲,心裏卻冷笑道:“廢話,我自從喪失魔法之後,這些日子在家養病,可是沒少磨練自己的武技,那套弓月舞已經練地很有點模樣了。隻是魔力喪失之後,卻連缺月五光鎧和計都羅喉弓都沒法召喚。隻能給自己造了一把模樣相似地鐵弓使用。”


    潛入屋簷下之後,忽然一陣風吹來,隻見房梁之下,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杜維頓時身子一震,仔細看去,這才鬆了口氣,卻是不知道誰在這裏掛了好幾串風鈴。


    這座建築裏冷冷清清,卻仿佛也沒什麽人居住,隻是杜維走進來之後,卻聞到了一股子淡淡地女人用的香水的氣味。


    隻怕住的是什麽宮廷的女仆或者女官吧。


    杜維皺了一下眉頭。


    偌大的建築裏,走廊兩旁分割出了四五個房間。幸好這個地方的格局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擴建的,還勉強能辨認出地圖上指點的方位。


    冒著腰竄過走廊,來到一扇窗旁,杜維卻忽然皺眉頓住了。


    地圖上標明的,一個秘道的入口似乎就應該在這裏麵……可是,站在外麵,卻依稀的聽見了,裏麵似乎有人輕輕唿吸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正在酣睡。


    “有人?”杜維皺眉。


    倒黴啊……別的房間都沒有人,偏偏這個入口的房間。卻有人在裏麵睡覺?而且,聞著淡淡的香氣,似乎是一個女人。


    “弄暈了她。”賽梅爾淡淡道:“小心別露了痕跡。”


    杜維哼了一聲,正要翻身進去,忽然身後的屋簷下又是一陣風鈴地清脆動靜。隨後,房間裏的唿吸聲音陡然頓了一下,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仿佛有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從床上起身起來。


    片刻之後,房間裏,點燃了燭火,一個女子的身影隱然映在了窗戶的輪廓之上。


    “唉……這些懶惰的家夥,晚上又忘了把風鈴收起來了,明天可要好好的責罵她們一頓才行。”


    裏麵的一個女子地聲音,聽上去嗓音悅耳。甚是動聽。


    杜維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在窗外,靜靜的等了會兒,隻盼這個女子快快關了燈重新去睡覺,可是等了會兒,卻聽見房間裏。女孩仿佛穿上了衣服,卻坐在了窗台下的書桌旁,輕輕歎了口氣,卻又聽見了嘩嘩的紙張聲音她。居然半夜爬起來讀書了?!


    杜維腦袋上就開始出汗了。


    他不怕別的,而是夜晚潛入皇宮裏,如果被人發覺了自己的身份,那麻煩實在不小。他現在的實力,要想大搖大擺地殺出去,倒也不難。可是要悄悄進出,還得不讓人發覺自己的身份,可就有些難度了。


    這個女子。早不看晚不看,卻半夜被風鈴聲驚醒,居然看起了書來……這不是要了人的命嘛!


    杜維在外麵心裏焦急,這房間裏的女子卻伏在書桌上,借著燭火,翻著書頁,卻仿佛看得癡迷,過了不知道多久。陡然就聽見裏麵一聲長長的歎息。那清脆悅耳地嗓音,忽然低聲幽幽道:“好一個‘隻恨身為女子。不得時也’,鬱金香公爵大人這番言論,恐怕明天不知道怎麽和公主去解釋了。”


    夷?


    忽然聽見裏麵的女孩說出“鬱金香公爵”這句話來,差點讓杜維冷汗都流出來了。隨後就滿心狐疑裏麵的人看的什麽書?難道和我有關係?


    就聽見裏麵那個女孩一麵翻書,卻又細細喃喃自語:“可惜啊,我曾經聽那些宮廷老師說起這位索非亞皇後,人人似乎都有些不以為然,倒是這位鬱金香公爵,卻是她地知己。隻恨索非亞皇後早生了幾百年,鬱金香公爵大人對她的這番讚歎,她卻是聽不到的了。”


    杜維一聽到這裏,頓時心裏就閃過了念頭!


    這個女人,是在看自己寫的《大陸通史》的筆記!!!


    在帝國的《大陸通史》第四卷上,記載這羅蘭帝國開國大約五百多年的時候,皇室曾經出現過一番變故,當時在任的皇帝不到三十歲就病故,留下了幼兒寡母。而羅蘭帝國皇室另有其他幾個野心勃勃地親王,當時為了爭奪皇位,引起過一番紛爭。


    倒是那位病死皇帝的妻子,一個名字叫索非亞的皇後,在為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而這位索非亞皇後,出身於一個大貴族家庭,靠著娘家的背景勢力,終於穩定了局麵,捧了自己的兒子加冕為皇帝。皇帝年幼無法執政,而這位索非亞皇後卻頗有一些才幹,居然就聯合了自己娘家的勢力,將帝國的國務執掌了起來。時間長達九年之久!


    羅蘭帝國地曆史上,對這位索非亞皇後地評價並不算太好。因為後來在幼皇長大之後,曾經為了權力的問題,和她發生過一番爭執,隻是礙於傳統,和皇帝長大之後,帝國上下地聲音都是希望皇帝執政,那位索非亞皇後這才終於將權力交出,隻是不到半年之後就鬱鬱病故了。


    杜維當年在閱讀這段曆史的時候,從側麵了解過一些記載,那位索非亞皇後執政期間,國家頗為平穩安康,民眾也很是安樂,算是一個不錯的當家人了。而且那位索非亞皇後,生性很是果敢,甚至膽色比常人還強!期間曾經有南方貴族不服女人執政曾欲掀起叛亂,都被她用一係列的拉攏分化,然後逐個剿滅。其中的政治手腕,恐怕連那些久經宦海的老政客都自歎不如。而對曾經和自己的兒子爭奪皇位的幾個親王,她後來也是極有策略的一一對待,那些誓死頑抗的家夥就狠狠打擊,該關的關該流放的流放,而那些最後服軟的家夥,就削了權柄,用榮耀的空頭銜養著,以示自己的仁慈。


    可惜,晚年的時候,她似乎有些沉迷權柄,不願意放權給自己長大的兒子了可杜維看來,這也是正常的人性反應。


    更何況,她的執政手段,比她後來的那個兒子要高明得多了。索非亞皇後病死之後,她的兒子上位,將母親的家族打壓削弱,手腕殘酷,這也就算了。可是那位皇帝實在是一個昏君,在位期間,西北爆發過幾次叛亂,就連南方也盜匪叢生。


    當初杜維在讀完這段曆史之後,興致所致,隨意就在書頁的後麵寫下了一段自己的感慨:


    “隻恨身為女子,不得時也!心中丘壑,如遇得良機,恐怕此女不下於武周!”


    他心裏想到這裏,立刻就明了過來:這房間裏的女子,讀的正是自己寫過筆記的那一套《大陸通史》!


    可是,這套大陸通史,是自己送給小皇帝和卡琳娜公主作為拜師的禮物的。怎麽會……


    這個時候,房間裏那個女孩子卻似乎有些苦惱,喃喃歎息道:“可惜,前麵的話我明白,這後麵一句‘不下武周’,這武周,又是什麽意思呢?”


    杜維心裏無奈……


    武周……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房間裏的女子,自然不知道,所謂的武周,在杜維前世的那個中國曆史裏可是大大有名。是那位被譽為中國古今第一女強人的,一度短暫取代李唐而自稱大周女皇帝的武則天!


    自己當初興致所致,讀書的時候隨意寫下一些東西,其中不少內容,恐怕就隻有自己能看得懂了,別人看了,自然是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就聽見腦子裏傳來了賽梅爾不耐煩的聲音:“不能等了!有一隊禦林軍朝著這裏來了!還有四百米!強行窗進去,別讓她發出動靜!”


    杜維心裏一驚,隨後心中一橫,一手就攀上了窗沿,就要強行翻窗進去了!


    不管如何,進去之後,先打暈了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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