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在離開前夕,拉著知道她要留學的消息後,就處於狂暴的兩人從家裏出來,在小區外的綠帶觀景散步區,等兩人情緒冷靜下來,路楠也想好該怎麽開口,淡淡道:


    “咱們三個自小就一起長大,感情都不必明說,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表達的意思。我們可以是最好的兄弟姐妹,最知心的真心好友,最了解彼此的青梅竹馬,但是做戀人我從未有這種想法。自小我就習慣你們兩人毫無保留的照顧,真心實意的維護,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感情的轉變。更加不希望你們兩人因為我的原因,傷了彼此的感情。”


    轉身帶著傷感望向沉默的兩人,路楠繼續道:“請原諒我瞞著你們提前報考出國留學,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是彼此的左右手,可事情的發展偏偏超出我的意願。所以,我想最好的解決方式,還是讓我們在時間裏慢慢冷靜。感情分很多種,你們接觸的女生除了我也沒別人,給彼此時間來沉澱,仔細感受每一種感情之間的差距,錯把親情友情誤以為是愛情。”


    白君明和雲天瑞無奈相視一笑,早就料到的事情,卻沒想到路楠的決定會如此倔強,讓他們兩人一絲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白君明上前靠近路楠,抬起手臂,很自然的給路楠整理了鬢角散亂的長發,沉沉道:


    “楠楠,你可以找無數理由說服自己,我和天瑞卻都堅信自己的心意。一直以來沒有告訴你,一方麵因為你還小,另一方麵也擔心你一時無法接受,需要時間考慮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楠楠,最終的選擇權在你手上,不論你選擇誰,另一人退出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


    雲天瑞點頭:“君明說對,楠楠你可以選擇暫時的逃避,但問題終究要有麵對的一天。可以說從出生我們就一直在一起,這麽多年的時間,你覺得我們還有分開的可能嗎。”


    路楠前所未有的複雜,輕咬唇角沉默半晌,毅然做了一個約定:“我們就打一個賭,在分開的時間裏,一絲消息都不聯係,等再相見時,如果彼此還如同最初一樣,我會考慮咱們之間的感情。”


    然後路楠在家人和親朋的憂心下,堅持一個人去花旗國留學,風和日麗的天氣中,在眾人的護送下坐上飛機。離開家人的庇護和雲天瑞白君明的羽翼,一個人獨自出國,學著自己一個人長大。心理建設做的再好,當飛機從地麵緩緩升起時,路楠的眼淚就不受控製從眼底滑落。


    沒等路楠拿紙巾,旁邊就有人伸手低過一片紙巾。路楠淚眼摩挲的望了一眼,是個不認識的外國陌生人,抽噎著鼻子衝對方搖了搖頭,低頭扒拉胸口反背的小包包,拿出自己的白手帕,伸開捂在臉上繼續哭。一旁好心遞紙巾的外國友人無奈的聳了聳肩,很有紳士風度的收迴了紙巾。


    路楠哭了半個多小時才恢複了情緒,把手帕擦的黏糊糊皺巴巴的,臉上也被眼淚糊的不舒服。幹脆去衛生間洗了臉,把手帕也洗幹淨後,用冷手帕在紅腫的眼睛上來迴移動,迴到座位昂起下巴,把手帕折好敷在上麵。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因為之前哭過,現在睡醒了嘴巴很幹。


    鼓了鼓臉頰拿下來眼睛上已經變幹的手帕,正打算按鈴飛機就猛然出現劇烈的搖晃。措不提防的路楠沒站穩往,身體重心不穩往旁邊倒去。被身邊坐著的外國友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並小心的護在懷裏。路楠根本就沒時間去掙脫,飛機的晃動更加嚴重,空姐一臉驚恐東倒西歪的安撫,播音也解釋遇到不穩定氣流,很快就能渡過這片氣流不穩定區。


    安撫人心的解釋根本不起作用,路楠跟擁著她的外國友人隻能緊緊扒住座椅的安全帶,頭等艙內的有些人早就隨著飛機的傾斜,跟一些物品一起摔倒在傾斜下方。哀嚎和咒罵讓機艙裏非常吵,心情也變得更加焦躁。好在路楠的位置是在傾斜的上方,從行李架上掉落的行李也砸不到她和環著她的外國友人。


    情況跟飛行員所說的根本不同,飛機傾斜的角度已經是快五十度角,如果不是身後的人體質和力量都好,穩穩的把路楠固定在懷裏,她早就體力不支抓不住安全帶摔下去。可如此顯然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飛機顛簸和傾斜根本毫無停止的意向,路楠能感覺到身後的人雙臂開始抖動。


    本就是陌生人,連國籍都不同,幫是人道,不幫也沒人會指責。以對方的能力,一個人自救或者把握更大,加上她這個體能廢柴,除了是個負擔,隻會增加兩人的危險性。路楠艱難的向後仰頭看向對方,用標準的國際用語急迫道:


    “先生,快鬆開我,這樣下去我們兩人都會很危險。謝謝你的幫助,不過請放開我,這樣你一個人能自救。”


    對方顧不得低頭看路楠,一手緊緊繞著安全帶,雙腳蜷曲固定住路楠的身體,右手向上使勁的伸,抓向掉落出來的一個救生傘。這時飛機猛烈的晃動,整個機身仿佛承受不住外界的擠壓一般,機身有種要支離破碎的聲響。路楠一身冷汗,緊張的連唿吸都猛然一頓。


    在外國友人抓住救生傘的瞬間,機身下方也破裂一個大洞,猛然的風力吸力,把機艙內散亂的行李和東西全都吸出機艙,路楠驚恐的瞪大雙眼,看向驚恐喊叫的人被吸走。而外國友人在路楠分散注意力時,已經把救生傘背在身上,雙手同時支撐兩人的體重,還沒鬆口氣,兩人上空的機身就傳來濃烈的熱氣,如果沒料錯機身外壁應該已經起火。


    飛機的控製也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斷翅的鳥兒在空中隨著風力翻轉。即使被護著,路楠也仍舊被撞得渾身酸疼。飛機呈曲線在快速的向下方墜落,路楠緊緊握著對方胸口的衣服,除了詭異的平靜之外,隻想到離開前雲天瑞和白君明望向她的神情,濃濃的不舍和眷戀,卻唇角含笑的送她離開。


    “聽著女孩,現在不少分心的時候,如何害怕就閉上眼睛緊緊抓住我。飛機正在墜落,我們要盡快離開飛機,否則上帝也救不了我們。”


    路楠迴神,心情平靜的望向對方,還未開口對方已經不知怎麽弄下一個安全帶,在翻滾的機艙中把兩人從胸口係在一起。然後衝驚異的瞪大雙眼的路楠笑了笑,抱著路楠像缺口處爬去。而後利用飛機的旋轉,順利的跳出機艙。玩過極限遊戲的人都有那種感受,身體在毫無支點的空中飛躍中下落,對身心而言都是一種極致的刺激。


    做為一個體能廢的乖寶寶,路楠沒有玩過那些挑戰遊戲,本能的伸手緊緊摟住外國友人,失聲尖叫宣泄自己的恐懼。直到救生傘被撐開,身體的墜落慢慢穩定,路楠才緊咬唇角驚疑不定的睜開雙眼。外國友人胸口一陣起伏,笑聲也傳進路楠耳裏,仰頭就見對方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


    沒等路楠鬱悶對方有什麽可笑的,對方率先開口道:


    “可愛的girl,我現在需要控製我們降落的位置,為了你的安全,還請抱緊我,我可不希望落在毫無踏腳之處的山岩上。”


    光靠路楠自己,不是被拋落就是跟著飛機一起墜機,總而言之生還的幾率很微小。而對方能堅持從帶著路楠一起逃生,可見人品非常善良。對如此善良又開朗的人,路楠的感激之情非常明顯。在沒有生還希望,內心固然會很平靜,但能完整的活著,就沒人願意去死,路楠一樣如此。


    “謝謝先生的救命之恩,用我們的話來說,救命之恩如同再生,謝謝你善良的救了我的命,今後隻要有我能幫到的,一定會在所不辭。。。”


    路楠的救命恩人,雙手熟練的操控著滑翔的方向,聞言哈哈大笑:“可愛的girl,你們的詞匯形容的總是那麽神奇,你可以叫我路易斯,今天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隨著路易斯的話音,是飛機墜落的爆炸巨響。兩人的位置離爆炸的飛機隔空一千多米,路易斯也不顧的分心,撐著左右攬勝試圖遠離爆炸的位置。可惜受風力所限,即使調整方向,救生傘仍舊拉據不大,尤其還是兩個人。沒等路楠在心裏祈禱,墜機處再次傳來爆炸的巨響。


    路楠兩人胸口固定在一處,路楠可說是手腳並用的趴在他胸口,瞳孔微縮望向被炸飛的一塊帶著火星的焦黑物體,帶著急速的氣流,來勢洶湧的直直的向兩人迅速飛來。


    事情發生在火光電石之間,提醒的話已經來不及,路易斯救了她,不論出於什麽考慮,路楠都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受傷。手腳用力兩人身體剛翻轉過來,路楠肩膀和後腦,就跟物體的衝力猛力撞擊一起。相撞的衝擊力太大,兩人被撞飛出去很遠的距離。路易斯趕緊雙臂摟住路楠無力下滑的身體,語帶急迫的的喊路楠。


    未果,隻能雙手輪番替換抱住路楠,一手調整降落的位置。最終在大半個小時後,才在一一片山石略平整的地方降落。脫下救生傘,路易斯解開胸口和路楠綁在一起的安全帶,表情冷峻碧藍的瞳孔閃著幽深的冷光。手指在路楠的動脈處試了試,略微明顯的在變弱,路易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從襯衫的密封內袋裏,拿出一個迷你聯絡器。


    熟練的打開了開關,發出幾個聯絡信號,而後把聯絡器放迴密封的內袋裏,把救生傘折疊起來放在石地上,抱起昏迷不醒的路楠,調整好位置坐在救生傘,耐心的等著人來。路易斯沒等多久,不到半個小時,就聽到直升飛機的飛鳴音。路易斯抱起路楠站了起來,直升飛機停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


    從直升飛機裏下來兩名身材魁梧高大黑衣男人,驚喜的迎上抱著路楠路易斯。其中一個紅發黑衣大漢驚喜道:


    “老大,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這次迴去一定要把那狗東西給收拾了。”


    路易斯唇角帶著嗜血的冷意:“我就是太過仁慈,先送去醫院,然後我也該動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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