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最終被轉學迴縣城一中,開始了在縣城裏,與爺爺奶奶一起悠閑規律的生活。沒了煩心事,柔柔也開朗了不少,跟爺爺奶奶和睦的相處,柔柔偶爾也開些幽默小玩笑。種種表現,也讓爺爺奶奶也鬆了口氣,深怕柔柔因為那件事就自暴自棄。


    初一到初三,柔柔年年穩坐第一,遠離了葉雅雅,每次都被關心她的人記著,也都會特意做一頓大餐,給柔柔慶祝。柔柔雖對名次不甚在意,可爺爺奶奶的心意還是讓柔柔開心。至於父母的關愛,和爺爺奶奶的關愛,在柔柔看來沒有哪個更重要。


    如果說最重要的,那就是珍惜眼前。


    大城市裏上班供房養家的生活,其實有很多想做卻沒錢去做的事。葉家的情況好一些,當初買房的首付和裝修,都是葉家爺爺奶奶出的。葉媽也不是獨生子女,老家有兄弟姐妹,老思想有兒子用不到女兒養老,除非家產都一視同仁。


    當年買房子父母沒用出錢,作為嫁出去的女兒,給父母養老的責任落也落不到葉媽身上。葉媽每年迴老家探親,給爹媽買衣服買補品是心意,在偷偷給父母些零花錢,表表孝心。葉家這邊更簡單一點,家庭條件也比葉媽好些。


    當年柔柔爺爺奶奶討錢,給兒子買房付了小半的首付,還有不菲的裝修買家具家電的存款,花去了兩人大半輩子的全部積蓄。但兩人都有退休工資,看病也有醫保,用不到葉爸的錢。老兩口花錢的地方少,就是加上了柔柔,每年也有能剩下一半的工資存起來。


    柔柔自轉學迴縣城後,原本打算在網上寫寫小說,賺點稿費。隻是有一個退休老教師的爺爺,柔柔的那點打算被爺爺給阻止,練文筆的借口也不行。所以柔柔初中畢業,仍舊跟爺爺奶奶拿零花錢。柔柔本身也不是亂花錢的性格,吃穿住以外,花錢的地方真的很少。


    上了年紀的老人,給小輩零花錢其實也是一種快樂,也是一種疼愛的表現。就跟小輩工作後迴家過年,會覺得給父母親人一些錢,表達自己的心意一樣,更多時候的意義是代表著濃濃的感情。


    零花錢用不完,就塞到儲蓄罐裏,等攢到一定額度時,再拿出來,給爺爺奶奶買衣服或者其他禮物。至於父母的份,柔柔暫時經濟不能獨立,用爺爺奶奶的錢,給父母買禮物孝敬,羞恥的太大,柔柔做不到。


    再者迴到縣城,柔柔就沒迴過父母所在城市的家。說那邊是柔柔真正的家,其實柔柔更覺得跟爺爺奶奶一起才更加像一個家。家人之間的關心讓人溫暖,家人之間的日常瑣事,也會變得溫馨。而不是跟表演一樣,一個指令入戲,一個指令就得出戲。


    過年過節父母會帶著葉雅雅迴來,大家也能見到麵。不過習慣了和爺爺奶奶一起平淡溫馨的生活氛圍,柔柔迴想跟父母妹妹相處的日子,是真心的不想迴去。好在父母提出讓柔柔迴去念高中的想法,柔柔自己不同意,爺爺奶奶也舍不得,從此也就作罷。


    但要求柔柔大學要考那邊的大學,那邊有父母的大學母校,還有其他兩所不錯的大學。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柔柔暫時也不去想。等這一世她想好換什麽專業再說吧,幾輩子的醫生,柔柔也覺得換個工作也好。她現在除了給爺爺奶奶偷偷診脈之外,對其他人也沒有太多的仁愛之心。


    暑假的高溫太烈,能活動的時間有限,早起跟爺爺奶奶一起去晨跑散步,迴來時吃完早餐順便買迴來一天的菜。晚上太陽下山,吃完晚飯出來陪二老溜達一圈。大多時間,柔柔和爺爺奶奶基本都窩在家裏,吹著空調看看書,陪爺爺下下棋,幫奶奶洗衣服煮飯。


    如往常一樣,吃過午飯有一會,爺孫三個在客廳裏,吃著西瓜看著電視。暑假裏最多的就是偶像劇和娛樂選秀,看完奶奶在追的青春偶像劇,轉台到沒怎麽看過的歌唱選拔賽,台上的選手感情充沛的唱完一首歌,跟台下喜歡她的歌迷互動兩句下台。


    主持人幽默了兩句,宣布另一位選手上台,聽到名字還不確定,可看到人時,柔柔有些吃驚,轉頭同樣吃驚到目瞪口呆的爺爺。看了看吃了一半的西瓜,疑惑的話咽下肚。他們二老要是知道的話,應該早就跟柔柔說過了,想來也就父母和葉雅雅三人知道。


    電視內的華麗舞台上,葉雅雅一身繞頸係帶的粉色連衣裙,綁著微卷的馬尾,稍稍修飾後的臥蠶大眼睛,可愛甜美的笑容,讓人會心一笑的同時,給人鄰家小妹妹般討喜。嘟嘴瞪眼的可愛模樣介紹完自己,跟台下的呐喊招了招手,才輕起紅唇悅耳輕盈的歌聲,從話筒裏傳出在傳出電視之外。


    中肯的評價,葉雅雅的歌唱的不錯,可愛嬌俏的舞蹈也很到位,跟她的外形性格也很符合。隻是柔柔疑惑的是,葉雅雅唱的這首歌好像沒有聽過,流暢有趣的歌詞,歡快活潑的節奏,不知道是工作人員安排的,還是葉雅雅自己原創的。


    跟爺爺奶奶住的這幾年裏,柔柔迴想以前跟父母一起的生活裏。用旁觀的眼光來看,其實葉雅雅的脾氣不算好,隻是她很善隱藏。或許,唯一見過葉雅雅另一麵的人,隻有柔柔一個人吧,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榮幸。


    爺爺奶奶覺得參加歌唱選拔影響學習,葉雅雅還沒下舞台,爺爺就一肚子火氣給爸爸打了電話。葉爸其實也是在葉雅雅去通過複選後,才知道此事。隻是女兒自己想試試,做父母的不說全力支持,但至少也不能一味的批評,更何況還有嶽母家的侄子侄女一起,有照應安全也有保障。


    老爺子火大的掛了電話後,坐迴沙發不住歎氣。看了看望著他的柔柔,想到那個一直跟這邊不親的小孫女,索性也不管了。當爹媽的都不在意,他們這當爺爺奶奶的更沒有反對的權利。沒心情看電視的老爺子,喊柔柔去拿棋盤,與其看著生氣不如下下棋舒散胸口的鬱氣。


    而參加歌手選拔的葉雅雅,成功的以實力派偶像小甜心的名頭,闖進了前三。柔柔也沒好奇打聽過,對於娛樂圈的事情,柔柔也從來沒什麽好奇,反正歌手和演員,真真假假或者假假真真的,也都那些事,認真你就輸了。


    高中開學後,學生更多的談論的也是歌唱選拔,葉雅雅的人氣非常高。女生不反感,男生有好感,尤其又是年齡差不多的高一新生,更給讓差不多年齡的少女少年有代入感。柔柔也才知道,葉雅雅拿到了冠軍第一名,順利的簽約到最大的唱片公司。


    娛樂圈裏的複雜,有些是能言明,有些卻隻能意會。柔柔好歹也做過一世娛樂公司的小股東,秦雲雲在外麵商業精英女王,隻有兩人的私底下,對方卻十足的八卦天後,最喜歡跟那時的溫雅分享八卦。娛樂圈裏的那一套,柔柔多少了解規則。


    能進選秀節目前十名的,除了內定的人員外,要麽就要有實力人氣。葉雅雅應該是實力被看重,雙方一番接觸後確定了合同,才能一路斬關奪將順利奪冠軍。柔柔想不通葉雅雅進娛樂圈的原因,想來無外乎名利和虛榮心。


    兩人從出生起,就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從小就沒有綁在一起,現在都已經讀高中,更沒有相互了解彼此心靈的必要。不過葉雅雅名氣越大,也給柔柔的生活帶來一些小麻煩。兩人雖然長的不是特別相像,但畢竟是孿生的姐妹,四五分相似還是有的,難免會被同學打趣,這些也無所謂。


    撞臉撞姓的人多的去了,柔柔也沒炫耀的心思,被打趣也隻是笑笑不在意,從未透露過兩人的關係。但關注葉雅雅同學越多,帶來的麻煩也越多。在參加知名綜藝節目和名嘴主持人談話時,葉雅雅表現的天真可愛,很是沒心機的被套出不少花。


    比方說自己的家庭情況,父母親人的工作,比方說有個雙生姐姐,因為同時給多個男同學寫情書被發現,最後退學迴老家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可想而知帶來的後果,柔柔也是事後從同桌嘴裏得知,當時同桌問起時一臉的好奇,還有被確認後的一絲鄙視。


    兩人也同桌兩年,彼此脾氣也差不多了解,但養柔柔十多年的父母都相信看到的真像,更何況隻是相識兩年的同桌,明星效應很有影響力。迴家打開電腦,冷靜的點擊了那個節目,從頭看到尾。


    關上網頁,柔柔無奈揉著額頭。兩人分開這麽久,不同的環境生活,柔柔真不清楚葉雅雅究竟要怎樣,真就那麽見不到自己好嗎。晚飯時,爺爺青黑的臉色,奶奶表情無奈。吃了一頓安靜的晚飯,準備收拾碗筷時,被奶奶給趕迴房間去。


    三室一廳的房子,客廳裏壓低聲音說話,柔柔在屋裏也能聽的大概。比起爺爺奶奶兩人談話內容,柔柔在意的是二老的態度和看法。好在二老隻是生氣葉雅雅亂語,給家裏帶來不少的麻煩,也讓柔柔被風言風語影響。


    二位老人相信柔柔,沒有提起過往和言語的解釋,可同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了幾年,一個人的心性還是能看清楚。至於葉雅雅為何這樣說,就跟柔柔寧願迴小縣城跟他們一起生活,也不願意迴去一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隻是可憐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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