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太過入神,連衛嘉允叫他都沒聽見。


    “肖兄,肖兄?”


    肖沛“啊”地一聲迴過神來,道:“世子爺,您叫我?”


    “想什麽呢,我跟你說話也聽不見。”


    “哈哈哈!”肖沛掩飾地笑道:“自然是在想我未來媳婦。端成把她說得那麽好,搞得我眼下好奇的緊。”


    衛嘉允了然一笑,道:“著急什麽?原本父王是打算在府裏設宴,讓你們兩人先見見的。可宮裏的慶功宴召開在即,這件事便擱下了。”


    “再等幾日吧,慶功宴後,父王便騰的出手了。”


    “不急不急。”肖沛擺擺手。


    好東西要慢慢品味,他不急。隻是,這會兒他有些想要先見見這位四姑娘。


    從聽香水榭裏出來,兩人在門口道別。


    肖沛低頭想著事,長隨牽馬過來,見他如此,道:“公子爺,這位四姑娘,您曾經打過交道的。”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就在上半年走穀雨之時,我們迴了別院,公子爺可曾記得?”


    “哦……”肖沛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這可是真有趣了。”


    別院的下人不知輕重,他知道後讓人備禮上麵致歉。那女子,聽起來是個脾氣硬的,知道承恩侯府的名頭也不退讓,還抬出了靖安公主。


    對了,她有靖安公主替她撐腰。


    肖沛平素甚少注意京中這些女眷之事,但畢竟身處侯府,這麽仔細一想,所有的事情便串了起來。


    靖安公主?


    這事情,越發有趣了,他就喜歡啃硬骨頭。


    不過,夫妻之間的事情,難道她還能說得出口?越是自重身份之人,越是羞於啟齒。他太了解這些女子的軟肋。


    “走,去玉生館。”


    想到未來被他捏在手心裏的女子,他就興奮得渾身疼痛起來,迫不及待想要找一個發泄之地。


    青楓那裏,就是最好的地方。


    他來玉生館,從來就不走正門。


    玉生館做皮肉生意,裏麵養著的還都是小倌。京中好男風之氣一直有之,但總有好多客人不願讓人知道自己的這個癖好。


    肖沛並不怕人知道他好男風,但總得顧忌肖家的名聲。


    因肖太後的緣故,承恩侯三令五申,子孫中無論是誰,隻要做出令肖家蒙羞之事,就會被逐出家門。


    他在府裏的荒誕,承恩侯並非不知。但對侯府來說,他又不是要襲爵的長子,好女色並不是什麽大毛病。


    荒唐一點,隻要不鬧出大事,也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付過去。


    就算是偶爾光顧玉生館,也不是什麽大事。但肖沛在這裏做下的事情,絕對夠被逐出家門的標準。他哪裏敢讓府裏知道?


    肖沛心知肚明,若失去了承恩侯府的庇護,他在這洛陽城裏,又算得了什麽。


    玉生館臨洛水而建,需要掩蓋行跡的客人,便悄悄坐船而來。


    這裏和其他的秦樓楚館不同,沒有熱鬧喧囂的歌舞,更沒有滿樓紅袖招地引客人上門。就連龜公,都是在門裏麵迎客。


    夜裏,庭院裏的風燈照映著樹木花草,絲竹之聲飄蕩在夜空中,襯得這裏格外幽靜。


    玉生館占地極大,由各個獨立的院落所組成。這些院落之間相距甚遠,裏麵發生之事,外麵根本聽不見。隻要不鬧出人命,館裏便不會過問。


    下了船,肖沛輕車熟路地踏入青楓的院子,便不再戴著那張豪俠的麵具。他的眼裏,發著興奮而淫邪的光芒。


    看見他的神情,青楓心頭一緊,忙迎上來嬌聲道:“世子爺,這好幾日未曾前來,奴家可真真相思入骨了。”


    “是嗎?”肖沛嘿嘿一笑,伸手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右手“唿啦”一下將他身上罩著的紗衣扯破一個大洞,揉捏著他的臀部。


    “既是想爺了,今兒就好好讓你快活快活!”


    青楓吃痛,卻不敢唿出聲來,任由他攬著,朝著裏麵走去。


    兩人到了一座多寶閣前,肖沛伸手將轉動其中一個貔貅底座,一道暗門悄然打開。看著這道門,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光芒,讓青楓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怎麽,你害怕爺?”


    “哪能呢?奴家隻是想著,爺許久沒有這樣的好興致了。”在他心裏,默默擔心著裏麵的人。肖沛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今夜恐怕會折騰的不輕。


    肖沛哈哈一笑,伸手取下門邊的一條鞭子,攬著青楓邁入暗門。


    門再次合上,跟隨者肖沛的長隨鬆了口氣,在外麵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他知道,肖沛這次進去,不到半夜不會出來,他也可以趁機偷個懶。


    就在他頭頂上方,一片瓦不知何時被悄悄揭開。一雙眼睛從後麵露出來,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直到半夜,肖沛才心滿意足地再次出現在房中。青楓跟在他的身後,兩腿虛軟無力,麵上還殘存著潮紅之色。


    “我走了,你好好養著。”肖沛捏了捏他的臉,道:“下迴來,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的,爺……”青楓顫聲道:“奴家知道了。”


    肖沛仰頭哈哈大笑幾聲,道:“我就愛你這個小可憐樣兒。”


    青楓將他送到門口,才迴轉沐浴。


    這個煞星總算是走了,他又熬過一劫。每次肖沛來這裏,他都提心吊膽,不知道這位爺又會想出怎樣的花招。


    “郎君,”沐浴完畢,伺候他的小廝替他上著藥,看著他身上的傷,心痛道:“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迴迴都一身的傷。”


    青楓疼得顫了一下,歎息道:“我還能怎樣呢?就怪我命不好吧。”


    他幽幽道:“凝香樓的姐兒還能盼著從良,或者嫁入大戶人家做妾。似我這樣的,這輩子就這樣了,能有什麽出路?”


    女妓還能有傍上豪客的一日,他們能有什麽指望。替女妓贖身之人不常有,卻也時有耳聞。


    那些權貴,來這裏不過是圖個樂子,玩個新鮮。


    他們這些被玩壞的小倌,能活命就已是不錯。未來,想不了那麽長遠,不過是熬日子罷了。


    剛來的時候,誰沒有想過反抗?也有那些暗自隱忍,企圖逃跑的。但館裏的手段,光想想就令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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