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飛雖然體能不差,但是他慌裏慌張的,加速了他的疲勞。他心裏暗道:可惡,可惡!為什麽我10球一個都投不進,而老爸卻每投必中,而且還那麽輕鬆就進球了。


    南宮雲飛歇息了一會兒,道:“我要再比一次。”


    南宮龍騰道:“要比什麽?”


    “比第一種比法。”


    南宮龍騰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吧,就應你的要求,再比一次。你就站在罰球線投吧,你要是10球投中1球,我都算你贏。”


    南宮雲飛站到罰球線外,南宮龍騰將球傳到他手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暗道:我記得剛老爸在這投球時,把球舉過頭,而且並不怎麽用力,卻投得很遠。他試著這樣一投,球是投出去了,可是呢,籃外空心,連籃板籃框一個邊都沒有沾到。與籃框還很遠,就落地了。


    “一球不中。”南宮龍騰為他記著數,並將球再次傳給兒子。


    南宮雲飛接過籃球,暗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難道是我的力道用得不夠?那麽這次就用點力好了。然而他這球是投得夠力,但卻從籃板上方飛過去了。


    南宮龍騰埋怨地吼道:“這麽大一板籃球板,你也連籃球板都挨不著,你投的什麽球啊?”


    “哎呀,氣死我了。”南宮雲飛不厭煩地道,“不要你說我,我也知道。”


    這次又太大力了麽?南宮心裏想道:那這次就減點力道吧。然而他這次投的球是撞到了籃板,但卻偏離籃框好遠。


    藍天宇在一邊指導地道:“雲飛,不是那樣,要運用膝蓋的力,還有手,用一隻扶住球就行,另一隻慣用手五個手指張開,像這樣,把球向籃框中心拋出去就行。”他一邊說,一邊給南宮雲飛做示範。


    然而接連投了幾個球都沒有中,到了最後一個球了。南宮雲飛心想,這是最後一個球了,前幾次的失敗經驗都看這最後的一球了。他想了想藍天宇給他說的,想了想他做的示範,他抓住這種感覺,將球如在空中畫一個弧形樣的投了出去。那球正中籃框,可是它在籃框邊蹦躂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進。


    南宮龍騰道:“這就是你說的投籃的小把戲,你太不把籃球當迴事了,你認為隨隨便就進籃的話,那就錯了。”


    南宮雲飛似乎還不死心,道:“可是老爸你呢,你10球能進幾球?我記得你剛才與我比賽時,進的10球都是在籃框下那麽近的地方投進的吧。”


    南宮龍騰冷冷地道:“你是說要我投遠球,投進多少球,你才肯認輸。”


    南宮雲飛迴答道:“如果你能10球進7球,我就心甘情願的認輸。”


    南宮龍騰笑道:“你這小子,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小藍給我傳球。”


    藍天宇給南宮龍騰傳球,然而讓南宮雲飛看呆了的是,他父親10球中了8球,而且還有2球是三分線外命中的。南宮龍騰道:“哎,十幾年沒打籃球了,生疏了許多。雲飛怎麽樣?還要比嗎?”


    南宮雲飛完全泄氣了,道:“再比也是輸,沒想到我一個籃球白癡、門外漢,居然被兩個籃球老手當傻子玩了。”


    藍天宇看了看南宮雲飛那無精打采的表情,問道:“龍騰,這是怎麽迴事?”


    南宮龍騰看了看兒子,歎了一口氣道:“雲飛,有很多事,父母沒有說出來,不代表父母一點不知情。我早就給你說過,你在學校打架鬧事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媽,她也知道。”


    “什麽?我媽也知道?”南宮雲飛一下子就驚醒似的。


    南宮龍騰嚴聲厲色地吼叫道:“不要把自己年齡還小,當成年少不更事的借口,就可以肆意妄為。都14歲了,初中二年級了,馬上就15歲上初三了。你就這麽不明事理嗎?”


    南宮雲飛聽了,滿身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耳根火熱,也不知道為何臉紅,眼睛紅。原來那是在外人麵前被自己親人訓斥的感覺,不僅是顏麵,而且是被說中了自己的缺點,以及被說成“年少不更事”,給家人造成困擾的那種羞愧。在籃球場外,還有其他小區裏的休閑的人們,聽到南宮龍騰的吼叫聲,他們也都紛紛地朝這邊看過來。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此刻的南宮雲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南宮龍騰又教訓地道:“你可知道,你媽為何知道你在學校鬧事而沒有拆穿你嗎?她一直包容你,在你麵前故意做很兇惡的樣子,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她的心,自己知錯,改過自新。要不是你媽勸我,我早就想教訓你這個臭小子了。你知道你媽的腳是怎麽摔傷的嗎?就是聽到別人說你與別人打架鬥毆,還受了傷時,慌了神,才一不小心從貨架上摔下來的。你這個不孝子!”


    此時的南宮雲飛已是淚如雨下,那雙眼已看不清周遭的事物,朦朧中,隻聽見他父親對他道:“雖然這次你輸了,但是我不會當著你的麵,對你媽說你那些劣跡斑斑的事,如果你真是明白事理的話,你就應該主動去跟你媽認錯。”


    南宮雲飛雖然是一個劣跡斑斑的不良少年,但是卻也是一個成績不錯的學生,所以他的母親才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的過錯,改過自新。對於父親剛才對他嗬斥般的教訓,他很明白,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孩子,隻是他父母一直以來都沒有這樣對他訓斥過。正如他父親所說,他似乎一直把自己年少不更事,當著肆意妄為的借口。其實南宮龍騰來自是農村,在南宮雲飛很小時,他就教雲飛要明理是非,做人的道理,所以此刻南宮雲飛是有多麽的痛恨他自己的為所欲為。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不是不知道自己犯下什麽過錯,而是在沒有人說破之前,還滿不在乎的心安理得,更甚至肆意妄為,而一旦被說破,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犯罪。但這種說破,不是親人或自己很在乎的人,一般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想反他還滿不在乎,根本就不當一迴事。


    此時的南宮雲飛就是這種情況,他在被叫到教務處受訓時,完全沒當一迴事,而此時父親的一席話,讓他無地自容。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似乎忘了父母的疼愛,痛恨自己似乎忘了父母的教誨,痛恨自己這麽大了,還拿著“年少不更事”當幌子。


    南宮雲飛拭著淚的同時,他看見自己的父親背著他也在拭淚。藍天宇安慰道:“龍騰,你不要緊吧?我想雲飛他應該明白你與夢馨姐的苦心了,對吧,雲飛。”


    南宮雲飛沒有迴話。南宮龍騰對藍天宇道:“小藍,讓你看笑話了。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改天我請你喝酒,我迴去了。”


    見南宮龍騰走後,藍天宇走到雲飛麵前,勸慰道:“雲飛,男兒有淚不輕彈嘛,別哭了。迴去給你爸媽認個錯,我想你爸和你媽還是很疼愛你的,不然我想你早挨打了吧。”


    南宮雲飛止住哭,離開了籃球場,迴到家裏。見到南宮龍騰正在給江夢馨的腳換藥,他看到母親的腳腫成發脹,他一下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跪在江夢馨身前,嗚嗚地道:“美女媽,對不起。都怪我,我不應該讓媽你擔心,才使你從貨架上摔下來。”


    “哼!知道主動來認錯了啊?”江夢馨一下子從美女變成了惡魔似的,一把拎過兒子耳朵,嚴聲厲色地叫道,“你這個臭小子,我養你這麽大,就沒讓我省過心。你知道我的那些姐妹們,怎麽說我,說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讓我的臉往那兒擱?今天要不是你爸,你恐怕還不會主動來向我認錯,是吧?”


    “哎喲,哎喲!美女媽,我知道錯了啊,好痛,好痛。你鬆手!我的耳朵快掉了!”南宮雲飛的頭順著江夢馨的手牽扯的方向轉去,央求道,“美女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手嘛!”


    “很痛嗎?”江夢馨叫道:“你這臭小子,你可知道我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我就不痛?沒想到,把你養這麽大,你還不讓我省心,我心更痛。你知道嗎?”


    南宮雲飛耳朵已經快成彌勒佛的耳朵了,他求饒道:“我知道錯了,美女媽,你放手嘛,好痛。”


    “哎喲,痛!”江夢馨叫道,“龍騰,你就不會輕點嗎?”她的腳被弄痛了,終於放開了雲飛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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