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怎麽也想不到這一片寬闊的牧場也是有盡頭的,等她發現不對勁想踩刹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這麽連車帶人一頭栽了下去。

    真是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就樂極生悲了!秦黎擋住眼睛尖叫了聲,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然而幸運的是,這塊並不是光禿禿的斜坡,而是種滿了葡萄的葡萄園。一片排列緊密的葡萄藤成了最佳阻力,緩衝了拖拉機下滑的速度,讓秦黎死裏逃生。

    拖拉機卡在兩排葡萄藤之間,一陣劇烈的晃動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事故發生後,嚴森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可畢竟兩條人腿追不上機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拖拉機衝下去。

    嚴森從小在山野鄉村裏長大,再加上平時運動得多,手腳靈活,所以下這個斜坡對他來說難度不大。

    拖拉機一邊高一邊低,他爬到靠近地麵的那一頭,朝裏麵張望。秦黎失去了意識,歪著腦袋靠在一邊,一時也看不清傷勢輕重。見狀,他立即用力拍打窗戶,同時大聲唿叫她的名字。

    其實,秦黎隻是被嚇暈了,並沒有大礙,所以被他一驚,立即清醒了。她惶恐地四處張望,最後看到了嚴森。

    秦黎被嚇得夠嗆,哭喪著臉,語不成句地道,“我,我……”

    嚴森很有定力地道,“沒事,有我。”

    可惜現在這話起不了多少安撫作用,秦黎語無倫次地叫道,“車子還會下滑嗎?我會不會摔死?”

    這次嚴森沒再試圖安撫她的情緒,而是很嚴肅地噓了一聲,道,“鎮定!”

    這一聲喝把秦黎的理智拉了迴來,大腦慢慢恢複運作,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見她冷靜下來,嚴森道,“你先拉起手刹,然後解開安全帶,換到副駕駛這邊,再開車門跳下來,我會接住你。”

    秦黎不敢說不,怕也得跳,不怕也得跳,事到如今,隻有硬著頭皮按照他吩咐的照著做。

    五十度的傾斜度嚴格來說,並不是很險峻,但對於一個不太走山路的人來說,也足夠陡峭了。

    秦黎壯著膽,顫顫巍巍地爬到另一邊,對著外麵的斜坡看都不敢看,她不放心地對嚴森道,“我把命放你手中了。”

    雖然現在並不是搞笑的時候,但嚴森看著她視死如歸的臉,怎麽都覺得好笑,喉結上下一動,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陽光下,男人硬朗的線條被萬丈光芒柔和了,好似初晨的第一抹朝霞。

    可惜秦黎沒心思去欣賞,也顧不得埋怨他,其他都不求,隻求他能扛得住自己的體重就行。

    真是平時不減肥,關鍵時刻掉眼淚啊!

    秦黎兩眼含淚地囑咐,“你一定要接住我。”

    嚴森什麽承諾的話也沒說,隻是拍了拍他強健的胸膛,發出兩下硬朗的聲音。隨後,向她伸出雙手。

    秦黎把眼睛一閉,把心一橫,從車上跳下來。嚴森接是接住了,但也被她撞得七葷八素,向後一退,抱著她一起跌倒了。

    於是,兩人就像車軲轆似的,沒完沒了地從山腰上一直滾到山腳下。

    最後一個動作是以秦黎趴在嚴森胸口上為終結,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骨架都要散架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嚴森突然樓住她的腰,翻個身,一下把她壓在身下。

    這壁咚的動作太粗獷了,在這一刻顯得超級man,秦黎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大氣不敢喘一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跳爆了。

    氣氛夠曖昧,動作夠撩人,就連兩人的距離也剛剛好。她的高峰貼著他的胸膛,雙腿也纏在一起,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正常男人都會衝動用事,先一親芳澤再說。

    但嚴森明顯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溫香軟玉懷抱在手,他照樣淡定。什麽話也沒說,什麽事也沒做,手一撐地,站了起來。然後,就這麽走了。這麽走了。走了。了。

    秦黎看著他的背影,一臉懵逼,電視劇裏的男女主遇到這種情況,怎麽也得好上了。但就是有這麽一種例外,叫嚴森。

    難道說,他不是直男?

    秦黎愣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嗖的一下站起來,追了上去,問,“現在怎麽辦?”

    嚴森轉頭道,“你先迴家吧,我要叫拖車。”

    他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秦黎吃不準他是否在生氣,不過要換她,自己愛車被弄壞了,肯定也會心情不熟爽。想到這裏,便道,“我賠你維修費。”

    聞言,嚴森嘴角向上一勾,“你賠?”

    秦黎點頭,“車是因為我才弄壞的。”

    嚴森嗯了一聲,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向山上走,沒再理秦黎。

    秦黎不認識迴家的路,再說就算認識,她也不可能靠雙腿走迴去。她猶豫了一秒,隻好跟在

    他後麵,手腳並用地爬山。

    她心裏其實挺委屈,又不是她想開拖拉機,是他自己先提出的建議。現在出了意外,還差點把自己弄成非死即殘,她也不想的。

    滾下來才五分鍾的事,爬上去卻花了半個小時,等她再次站到斜坡上,手腳腰椎無一不酸。

    嚴森早就上來了,坐在路邊磐石上在等拖車,看見她走近,就將工具箱上的一瓶瓶裝水扔給她。

    秦黎擰開喝了一口,這水味道怪怪的,她正想看標簽,就見嚴森拎著一個方盒子朝她走了過來。

    他一把接過她手中的瓶裝水,倒在從盒子裏取出的紗布上,然後往她額頭上擦了擦。

    秦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水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清理傷口。她頓時有一種絕倒的衝動,多說一句話解釋一下會死啊。

    嚴森像一個悶葫蘆,三棍打不出個悶屁,但就這樣一個人,卻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來的事往往會出乎意料,叫人沒法揣摩他的心意。

    額頭隻是劃破了皮,擦掉血跡後,嚴森給她貼了一張創口貼。

    秦黎本來還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把他的愛車弄成這樣,但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之後,那一點內疚感都煙消雲散了。哎,這個男人真小氣,對她各種調戲各種作弄,悶不做聲地就把她玩轉於股掌之間。

    過了一個多小時,拖車終於姍姍來遲。車門開了,一個老頭從駕駛座上蹦了下來,爽朗地問,“你們誰要拖車?”

    外國人的年齡真心不好估計,這老頭頭發眉毛胡子全都白了,要秦黎說,怎麽也得有八十好幾了吧。可人家照樣老當益壯啊,說話中氣十足,一步跨出是她的兩步,身上腹肌八塊。

    嚴森道,“我的拖拉機滑下山了。”

    老頭走到斜坡,向下看了一眼,道,“咋不把車開上天啊。”

    聞言,嚴森似笑非笑地望過來。

    秦黎臉皮子一陣發紅。

    嚴森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張名片,在背麵寫了一串字,道,“幫我把車拖到這個修理廠,賬單寄這個地址。”

    老頭接過低頭看了一眼,兩個地址正好順路,便道,“好嘞。要不要我捎你們一段?”

    嚴森,“不用了。”

    秦黎,“好。”

    兩人對視一眼,又異口同聲。

    嚴森,“好。”

    秦黎,“不

    用了。”

    老頭笑的眼睛都成一條縫了,道,“哪來的一對歡喜冤家?”

    ***

    秦黎一迴家,曲丹妮就迎上來問,“你們去哪裏了?”

    緊接著,她又捏著鼻子退後三步,叫道,“我靠,你掉糞坑啦?這麽臭!”

    秦黎很是感歎地道,“今天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啊!”

    曲丹妮一聽有八卦,立即追在她背後,一起上了樓,“什麽情況?你們有發展了?到哪一步?有沒有親嘴?”

    秦黎把她推到門外,道,“沒有發展,連個小手也沒牽。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讓我洗個澡,換件衣服再說別的,行嗎?”

    把曲丹妮轟出去後,秦黎洗頭洗臉又洗澡,換上一件幹淨衣服後,將自己拋向大床。

    自從來這當農民,哦,不,是和農民相親,就天天在狀況中度過。她根本沒法想象要是一輩子窩在這裏,這日子怎麽過,隻想趕緊過了這一個月,好迴去繼續當她的留學生。

    忙了一天,她上了床就不想動,隻想好好睡一覺。雖然一天還沒翻過去,但秦黎實在太累了,沒怎麽掙紮,就進入了夢想。

    隱隱間,秦黎聽到有人進了屋子,她睜眼一看,竟然是嚴森,穿著一件超騷包的花襯衫,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的風格。

    她想起來,無奈身體很沉,讓她變得行動緩慢。嚴森一步接著一步,走到她的床前,低頭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深情款款?

    這個詞用在這個男人身上有說不出的別扭,秦黎直覺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嚴森,“在想我嗎?”

    秦黎不由自主地點頭,“想。”

    嚴森,“那就來吧。”

    等等,為什麽她的身體不受她思想控製了?

    秦黎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拉了下來,然後湊上自己的嘴唇。

    兩人當即擁吻起來。

    嚴森扯開襯衫的扣子,脫下隨手一扔,露出他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秦黎趁換氣的空擋,道,“我們發展太快了吧。”

    嚴森,“節約時間。”

    秦黎,“可我還不知道彼此的愛好。”

    嚴森,“我的愛好是種田放牛。你呢?”

    秦黎,“我喜歡看小說,聽音樂。”

    嚴森吻著她的脖子,問,“喜歡討厭的事?”

    秦黎,“喜歡做飯,討厭運動。你呢?”

    嚴森含住她的耳垂,“喜歡運動,討厭看書。”

    秦黎倒抽一口冷氣,見他準備解自己的皮帶,大叫一聲,“等下。”

    他低頭看她。

    秦黎道,“必須我來解!”

    說著,她坐起上半身,伸手去抓他的皮帶,然後用力一抽,皮帶頓時解開了。緊接著,她又去脫他的褲子……

    他腹部沒有贅肉,肌理清晰,人魚線隱在內褲下,不誇張卻恰到好處。

    秦黎舔了舔嘴唇,低吟了一聲,拉住他的內褲往下一扯!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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