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黎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她起床一看,是導演的助理,名字叫啥忘了。

    助理道,“你準備一下,我們要開拍了。”

    秦黎驚訝,“那麽早?”

    助理,“不早了,已經八點了,出去幹活的人都已經迴來了。”

    這個人當然是嚴森。

    昨晚吃完蛋糕都快淩晨一點了,沒想到他鐵打不動,照樣能這麽早起來幹活,而且都是體力活,秦黎也挺服的。

    秦黎問道,“今天要拍什麽?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事項嗎?”

    助理搖頭,“隨性就好,我們講究的是自然真實。今天一整天都會有攝像機跟著,他們是專業拍攝組,會把一天發生的事情都錄下來,但這不代表所有的片段都會播放,我們之後會剪輯篩選,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呐,這個移動話筒你別在身上,這樣我們離得遠也能聽到並錄下你們的對話。”

    說到這裏,他拿出一份合同,遞給秦黎,“另外,這是拍攝同意書,版權屬於我們電視台,發言權和解釋權也都歸我們所有。你好好看一下,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就在上麵簽字。”

    等助理走後,秦黎就去找曲丹妮,兩個臭皮匠湊在一起琢磨了一番,確定沒有忽悠,這才簽下來大名。

    第一次上節目,還是在國外電視台,秦黎是既緊張又激動,好多年不曾有過的愛美之心也又冒了出來。總不能給中國女性丟臉吧,所以她特地換了一件漂亮衣服,把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還在臉上精心化了妝,等她裝扮好,整個人煥然一新,再沒有半點棄婦的模樣,就連一向挑剔的曲丹妮也毫不吝嗇地連連點讚。

    秦黎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找不出半點瑕疵,這才下了樓。

    她一下來,就有攝影機對著她,屋裏一下子多了不少陌生人,秦黎顯得有些不自然。但導演什麽也沒說,隻是給了她一個該幹嘛幹嘛的手勢。

    嚴森坐在餐桌上吃早飯,一抬頭,就瞧見她款款走來,眼底不經意地一亮。美女誰不喜歡呢?關鍵還是這麽有異域風情的大胸美女。

    秦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嚴森剛才的目光在自己胸前停留了一會,她耳根子有些發紅,早知道就不穿這麽性感的衣服了。

    “早。”

    秦黎也打了個招唿,在嚴森對麵坐下,原本坐托馬斯的的地方

    坐著薛定諤,麵對這麽多人圍觀,沒有半點驚慌,仍然鎮定自如地在舔完腳趾舔丁丁。

    嚴森看了她一眼,把裝著麵包的籃子給她。秦黎隨便拿了一隻圓麵包出來,因為太多雙眼睛看著自己,她緊張得連麵包都切不開。太過用力,結果手一滑,就聽哐當一聲,刀具掉到了地上。這下可糗大了,刀落在她輕易勾不到的地方,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秦黎顯得更緊張了。

    所以說,演員真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至少她就沒這天分。隻要想到旁邊有人在拍攝,她就渾身不自在,連話都說不利索。

    嚴森看了她一眼,取過她手中的麵包,用自己的刀幫她一切為二,然後問,“果醬還是肉?”

    這個連下車都不會扶她一把的大老粗,竟然會替她切麵包,秦黎很是震驚,難道這是在攝像機前的特殊待遇?

    “果醬吧。”

    嚴森在麵包上抹上黃油,然後又抹了一層草莓醬,放迴她盤子裏。

    “吃完飯幹活,一起去?”他言簡意賅地邀請。

    秦黎哦了聲,埋頭啃麵包。

    大概是看在攝像機的麵上,嚴森又勉為其難得多說了一句,“牛奶?”

    見秦黎點頭,他將牛奶倒入杯子中,推到她麵前。

    秦黎喝了一口,一股濃鬱的奶香頓時充斥唇齒間,比她所有喝過的都要香濃可口,讓她想起小時候奶瓶蓋子上的那一層奶油。

    “這是你家奶牛生產的嗎?”

    嚴森點頭,“新鮮擠的。”

    秦黎,“很好喝……”

    話說到一半,秦黎突然停住了,隻見嚴森的上半身緩緩前傾,漸漸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同時朝她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這姿勢和動作怎麽看都透露著曖昧,叫人浮想聯翩,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聞著他身上的男人味,秦黎不由心跳加速。她僵硬著身體不敢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他,這一刻,難免有些想入非非。

    嚴森的拇指在她唇邊刮了一下,擦去殘留在她嘴角邊的奶漬,就在她以為他在挑逗自己的時候,他突然鬆了手,看著手指上的奶,用嚴謹的口吻道,

    “這次生產的奶濃度達標。”

    秦黎,“……”

    這是在調戲她呢,還是在消遣她?

    秦黎內心是崩潰的,要不是有攝像組在一邊,她真想拿刀切開他的腦子看一看,裏麵裝的到底都是些啥?

    估計所有人都看出她的自作多情了,看向他們的目光裏帶著笑意。秦黎臉上一陣陣發燙,心裏頭恨死嚴森了,這個男人要麽是個二楞子,要麽是個調情高手,才會把她弄得這麽狼狽。

    吃完飯,導演走了過來,拍著嚴森的肩膀,滿意地道,“剛才這段發揮得很好。”

    秦黎忍不住在心裏翻白眼,好個屁!

    導演問,“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麽?”

    嚴森道,“洗車。”

    導演轉頭望向秦黎,建議性地道,“你也一起去吧。”

    秦黎,“我不會。”

    導演指著嚴森笑道,“正好讓他教你。”

    秦黎,“那我去換件衣服。”

    這件衣服領子大,又緊身,不適合工作。誰知,導演一把按住她道,“不用換了,就這樣自然。”

    自然?誰會穿成這樣去洗車呀?

    秦黎還沒對此表示出懷疑,導演就轉頭對攝像組道,“待會挑個好一點的拍攝方向,不要離得太近,以免給他們造成心理壓力。記住,這不是拍電視劇,我不求完美,隻求自然真實。”

    場景切換,勉強也算是女主角的秦黎隻好跟著一起換地。

    外麵是個豔陽天,抬頭萬裏無雲,腳下芳草依依,是個適合外景拍攝的好天氣。

    嚴森接了一條水管過來,拿出一把長柄刷,開始清洗他那輛風光無限的拖拉機。

    穿著外套不方便工作,再加上天確實是熱,他索性把衣服脫了,隻剩下一件汗衫。上身汗衫,下身皮靴,顯得特別粗獷。汗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隱隱能看到背脊上的肌肉線條,隨著他手臂的上下運動,背上那一條肌肉的溝也跟著時隱時現。

    秦黎在背後望著他,雖然這人脾氣古怪,但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有男性魅力,是一種沉默寡言下的粗獷不羈。

    冷不防,他突然迴頭,兩人的視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錯。

    他用目光詢問,“試試?”

    那一刻,陽光下的男人特別陽光,渾身罩著一層金光,那雙深邃的眼睛比天然開采出來的藍寶石更美更閃耀,更熠熠生輝。

    大腦還有些不願意,但身體已經做出了迴應,秦黎神差鬼使般地走上前,從他手中接過肥皂擦,和他一起搓洗拖拉機。

    有這樣一個男人站在身邊,要想集中精神幹活實在太難了

    ,秦黎有些魂不守舍,主要是嚴森靠得太近了,他身上的荷爾蒙嚴重影響她大腦運轉。

    嚴森見她擦了半天才豆腐大小一塊地,幹活這麽磨嘰,就伸手去拿她手中的肥皂擦打算自己做。

    沒想到秦黎一時沒鬆手,於是,這個拿肥皂擦的動作就演變成了兩人手心貼手背的動作。嚴森順水推舟,索性手把手地教她洗車。他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耳邊是他沉穩的唿吸聲,有什麽像電流一般的東西從他的手指流入了她的手背。

    縈繞四周的氣氛一下就變曖昧了,秦黎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不用說話不用對視,僅僅隻是聽到彼此的唿吸聲就能撩撥。

    這種調戲的手法比孫溢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倍,秦黎自持是離婚人士,目空一切,但現在也架不住了。隻見她臉蛋一陣發紅發熱,心跳快得恐怕對方都能聽到了,秦黎渾身不自在地掙紮了下。

    見狀,嚴森立即鬆了手,向後退開一步,跑到另一頭去洗車了。秦黎偷偷地向他瞥去一眼,心中五味俱全,講真,她並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有些小期待,而現在這樣保持原先的距離感,反倒讓她覺得失望。

    秦黎很是懊惱,這人看起來木訥,不懂風情,其實真是壞透了。有意無意地撩撥她一下,又跑了,留她一個人在這獨自想入非非。

    她正惱火,這時,一波涼水從天而降。秦黎嚇一跳,急忙向後退開,但衣服還是濕了一大半。

    嚴森道了聲歉,可眼底卻盈著笑,不是嘲諷的笑意,而是愉悅輕鬆的。雖然他不愛說話,但此時的嘴角上揚,微笑萌感十足,就像一個好心情的大男孩。

    秦黎大叫一聲,蹲下身體,等他過來看個究竟的時候,將桶裏的肥皂水潑向他。以牙還牙。

    這下,他的衣服也濕了。

    他拎起衣服一角,一下子從頭上套出來,露出精壯的上身。上身結實,肌肉線條清晰,人魚線一半隱藏在露出半截的內褲下,映著背後的藍天白雲,超有鏡頭感。

    隻見他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容,當秦黎正為這個頗有些邪魅狂娟的笑容愣怔之際,隻見他的手臂瀟灑一甩,帶著他氣息的汗衫當頭罩下,正好落在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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