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東的街頭,放佛已經消失昨日的繁華,車輛和行人,都已經少了許多。逆天在蜀東的肆虐,軍方的慘敗,一下子讓蜀東人失去了安全感。


    常來往於蜀東的客商也盡量的避免來這裏,而住在這裏的居民也走遠方親戚,或者什麽的,短期的離開這個動蕩的地方。


    繁華之地,建築依然繁華,但卻缺少了那種熙熙攘攘的生命力。


    孟景峰從車站走出來,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熟悉是因為他曾在這裏臥底了一年多,那是連睡覺都得睜著眼睛的日子,殺機隨時在,陷阱隨時有,每一步如履薄冰。而陌生是因為他迴到這裏的第一感覺,這城市如睡過去了一般。


    中塘路278號,盧雲山租房的地方,孟景峰正準備趕過去,他在路上伸手攔出租車,似乎連出租車都少了許多一樣,他在路邊站了幾分鍾,沒有見到一輛出租車的影子。


    突然,遠遠的有幾輛軍車駛來,他多留意了下,結果,前麵的一輛軍車竟在他麵前停下了。


    孟景峰抬起目光,突然,心裏一個震顫。


    顧惜月,那張他在生死之間迴味過無數次的臉龐,躍然眼前,他覺得像是在做夢,真的像是在做夢。


    因為,坐在車子裏的顧惜月,那一雙眼神看著他竟明亮動人!


    而且,顧惜月還打開了車門,下車,全身上下的打量著他,眼裏充滿了疑惑,也有驚喜,問:“你是孟景峰嗎?”


    孟景峰有些愕然,因為他喜歡顧惜月,但是在孤山之時,他為了執行任務竟然對顧惜月做出那種舉動,顧惜月肯定會很鄙視他,甚至仇恨他的才對。


    但他在顧惜月的眼睛裏一點也看不出那些恩怨來,滿頭霧水的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孟景峰,你沒死?”顧惜月瞬間驚喜和激動起來。


    孟景峰是真被搞得糊塗,然後問了一句:“怎麽,你,你不恨我嗎?”


    “我幹什麽要恨你,你那是為了任務,為了大局故意那樣的,又不是你的人品問題。”顧惜月很豁達,很直白。


    “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任務?”孟景峰很意外。


    顧惜月說:“你們軍方有個長官告訴我的,把真相都告訴我了,說你是當時接到命令才那麽演的戲。他說你雖然死了,但不希望你被冤枉。怎麽,你不是從孤山之頂摔下去了嗎,怎麽會沒事?”


    孟景峰說:“這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隻要你被安全救出來就萬事大吉了,我一直擔心著呢,生怕那些王八蛋對你做了什麽。”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顧惜月笑麵如花的問。


    孟景峰被那炙熱的目光看得臉紅,忙說:“我,我,我是希望任務能順利完成。”


    “我還以為是你關心我呢,既然都不關心我,那咱們沒什麽好說的,以後就誰也不認識誰了吧!”顧惜月佯裝生氣,然後要迴車子上去。


    孟景峰頓時急了說:“不是,不是,我是……”


    一急又說不清楚了。


    但顧惜月已經迅速轉過身,將那目光如電一般的盯著他,故意讓他觸電,跟著就問:“是什麽?是關心嗎?”


    “嗯。”孟景峰還是點了點頭,而那心裏,卻早已經一片萬馬奔騰。


    “就是嘛,關心個人還藏著掖著,算什麽男人。”顧惜月說,“你要是不承認,咱們就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你這是準備去哪嗎?”孟景峰不敢在這個感情的圈子裏繞多了,怕自己心裏承受力不夠,趕緊的轉移話題。


    顧惜月說:“我準備迴家去呢,突然在車裏看見你,覺得好像,根本沒想到是你,但想著太像了才喊車停下來問問,沒想真的是你。你這是要去哪嗎?”


    孟景峰才想起跟盧雲山聯係了,盧雲山還在屋子裏等他,便說:“我這還去有點事,得趕緊先過去,你也趕緊點啟程吧,時間不早,天快要黑了。”


    顧惜月頓時不高興:“怎麽,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怎麽會呢?”孟景峰忙說,“我聽說最近蜀東不大安全,尤其是晚上都沒什麽人敢出門,這天就快要黑了,你要小心點才行。”


    “你不是迴來了嗎,你可以保護我啊。”顧惜月說。


    “我,我——”孟景峰說,“可是我有事呢,最近應該會有好多事情,抽不了身保護你啊。”


    “你真是蠢得很豬一樣,無可救藥了,不跟你說了!”顧惜月那個氣啊,真是想給他兩巴掌,轉身就上了車。


    這時候從車上下來一個軍人,直接走到孟景峰麵前,然後湊到他耳邊說:“兄弟,別這麽榆木疙瘩了,腦子開竅點,男人在忙,都是抽得開身保護女人的,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這一句話,頓時讓孟景峰如夢初醒,趕緊的上前對車上的顧惜月說:“要不你先別忙走,到時候我護送你迴去吧。”


    “你不是很忙嗎,你哪裏會有時間!”顧惜月故意刁難。


    孟景峰說:“時間,如果要擠,還是擠得出來的。”


    “你說話算數嗎?”顧惜月問。


    孟景峰連忙點頭:“絕對算數!”


    顧惜月點頭:“那行,我就相信你,我就先不忙迴去,你先上車吧,把我護送迴這裏的住處了再說。”


    孟景峰猶豫了下,但還是趕緊的上了車。


    他的腦子還是開竅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通融得了的,不必要那麽死板。幾輛車子調頭,將顧惜月送迴天虎師特種部隊的駐軍處。


    由車上那個幫顧惜月的軍官打了個電話給師長唐其銳,說是顧惜月遇到了一個熟人,不忙迴去,又迴來了。


    唐其銳讓他把電話給了顧惜月,問了一下顧惜月的態度,顧惜月說就是還要在蜀東呆兩天之後,唐其銳也沒說什麽了。


    本來對於唐其銳和上麵的認為就是現在蜀東比較亂,而且逆天的勢力強勢影響蜀東,顧惜月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迴去,就在天虎師駐軍地好好呆著,等風平浪靜了再走,是顧惜月自己說想家,呆在蜀東太無聊,強烈要求迴去的。


    現在既然她自己說不忙迴去,唐其銳隻要確認了,自然也不會阻止。


    一路上,顧惜月又問起孟景峰為什麽從孤山上被打下懸崖還能活下來的事情,孟景峰說現在蜀東局勢不明,他的身份也還需保密,到時候再跟他細說,顧惜月就沒再追問,隻是說好到時候一定得說。


    其實她心裏想著,隻是要有個什麽辦法,和孟景峰好好的保持聯係,然後好好發展。


    沒辦法,通常情況都是男人追女生,很主動的各種哄,各種討好,但在她這裏不行,孟景峰就是個榆木疙瘩,她如果不主動點,靠孟景峰的情商,她一定會急死的。


    把顧惜月送迴天虎師基地之後,孟景峰記了個顧惜月的電話號碼,說是去買好電話和卡就告訴她聯係方式,然後去中塘路找到了盧雲山。


    盧雲山把蜀東眼下的情況對孟景峰說了。


    孟景峰一時大感意外:“真沒想到,秦少虎竟然就是絕殺者?我當時還在秘密監視這個黑道新秀呢。”


    盧雲山說:“要你隨便都能想得到的話,他又怎麽能活到現在。”


    孟景峰說:“逆天怎麽能如此強勢,居然襲擊秘密監獄,讓天虎師和黑鷹師兩支精英部隊遭到重創,甚至連神兵團這樣的王牌都落得慘敗?這太有點不可思議了吧?”


    盧雲山把逆天和獵人聯手的情況說了。


    孟景峰說:“那這麽看來,其實責任不在絕殺者,上麵不應該怪罪他的,勝負本是兵家常事,逆天組織橫行國家,多國特種部隊出手都沒有什麽效果,如今是傾力出動對付我們,而且還有獵人組織幫忙,敗了也不是什麽恥辱的事情,換在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指揮者,都可能會吃這種敗仗的。”


    盧雲山說:“我們理解絕殺者,但其他國家不會這麽認為,國際壓力讓我們的領導也沒有辦法,這個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就不管了,隻希望後麵我們自己能把這一仗打好,來一次逆襲,重整聲威。”


    孟景峰說:“是,這一仗是真關鍵了,勝則萬事大吉,敗則灰飛煙滅。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隊長你覺得,把握會有多大?”


    盧雲山說:“三成把握。”


    “三成?”孟景峰問,“這麽點?”


    盧雲山說:“還是昨天晚上絕殺者率領神兵團殺了神狐,摧毀了獵人,我才能看到三成把握,在之前,我連一成把握都沒看到的。”


    “什麽,絕殺者殺了神狐,摧毀獵人了嗎?”孟景峰問。


    盧雲山說:“是,昨天神狐帶領獵人在彎月傳說突襲絕殺者,遭到了絕殺者的埋伏,殺了神狐,抓了獵人少主,獵人組織差不多是名存實亡了。”


    孟景峰說:“那勝算就大了啊,獵人被摧毀,逆天孤軍奮戰,咱們又得到了士氣的提升,再以絕殺者的能力,稍微算計,跟逆天之戰,勝算應該很大的才是。”


    盧雲山說:“我也是你這麽認為,但後來聽秦少虎說他對獵人少主審問之後得知,逆天還有超級強大於如今在蜀東實力的倍數援兵會趕來,我一聽就差不多絕望了。”


    “逆天還有超級援軍趕來,不是武田信雄親自帶人襲擊了秘密監獄嗎?還有什麽更有實力的人物增援嗎?”孟景峰也驚到了。


    盧雲山便說了柳生雲劍和井上一流,以及吳顯貴死士營藥人這些。


    然後,孟景峰也沉默了。


    他們的閱曆,以及戰陣經驗,立馬就知道這將是一場什麽樣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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