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狙擊者也非同凡響,在栽倒之時,將那隻沒受傷的手往王戰的腳下一拖,王戰頓時也站不穩,摔了個四腳朝天。


    狙擊者的手在地上一按,身子蛙跳而起,往王戰的身上撲落。


    手則往王戰的咽喉上卡去。


    王戰豈會讓他控製住咽喉,當即腰部用力,屁股在樓板上一頂,就把狙擊者掀翻到身下去,準備反壓對方。


    狙擊者卻早已往一邊迅速的翻滾開了。


    他很清楚,這種地上的纏抱格鬥會讓他很吃虧,因為他這個時候隻能有一隻手派得上用場,另外一隻手幾根手指都不見了。


    滾開之後,他也沒再想跟王戰搏鬥下去,而是拔腿就往樓梯間的門那裏逃跑。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雖然隻是簡單的幾招,他已經看出了王戰不是等閑之輩,而是飛機上伸出來的,那隻高手。


    即便沒受傷,他都不能保證是對方敵手,現在一隻手不能用,搏鬥下去,肯定會死得很快,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好。


    甚至,他連裝著狙擊槍的工具箱都不要了,來不及要。


    可王戰怎麽會讓他跑掉呢。


    當狙擊者的腳離門口還有兩步距離,王戰的王氏殺手鐧再度出手,手中的皮帶一抖,突然嘩啦啦地彈出一樣東西來。


    那東西如流星激射,直接射中了狙擊者的腿彎,狙擊者慘叫一聲便栽倒了下去。


    細看時,是一根細小的絲線連著一截超薄的刀片。


    那刀片藏在王戰的皮帶之中,而皮帶之上有一個小小的按鈕,當皮帶離腰,按鈕按下,那刀片便能迅速的從皮帶裏麵激射而出。


    細線有將近三十米。


    也就是說,在三十米範圍內,都可以當暗器發射擊殺。


    皮帶中的刀片割中狙擊者的腿彎。


    他還想爬起來跑,但腿彎後麵的筋已經被割斷,腳不能受力,才邁得一步,腳一軟又自己栽倒了下去,再次想爬的時候,王戰已經站到他身邊了。


    那雙居高臨下的眼睛,有著令人膽寒的霸氣。


    狙擊者不動了。


    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再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一個手腳重傷的人,跟廢物也就差不多了,在一個高手的麵前,就是兩根手指之間的螞蟻,能隨時被捏死。掙紮徒勞,就不用白費力氣,因為他是個聰明人。


    王戰一伸手,把狙擊者上身的t恤給扒掉,雙臂一用力,便將t恤扯成兩條,然後再扯成四條。


    狙擊者還不知道王戰想要幹什麽的時候,王戰已經先用一截布條捆紮在他的臂彎,隨後再包紮了一條在他斷掉的手指處。


    然後,再迴轉身去撿起那幾根斷掉的手指,在布條裏包好。


    這才開始說:“你我的時間都不多,所以希望你能坦白迴答問題,迴答完問題,你趕緊去把你的手指接上,還來得及。慢了的話,就完全壞死,你這隻手就不會再有救了,而一個習武之人,一個狙擊手,如果一隻手上缺少了幾根手指,差不多也就是廢人了。現在我開始問了,你是一名狙擊手,而狙擊對象就是對麵禦廚樓裏的秦少虎吧?”


    狙擊者連忙答:“是。”


    王戰又問:“肯定不隻一個人幹這事吧,你們有多少人,都部署在什麽位置?”


    狙擊者忙答:“我知道的包括我,有三個人,在正麵,左右方的三個方位進行狙擊。”


    王戰問:“你是正麵的狙擊手吧,左右方的位置呢?”


    狙擊者答:“這我不知道,我們隻是被分配了方位,具體狙擊位置看自己的方便選擇。”


    王戰問:“你確定就你們三個人?”


    狙擊者答:“我所知道的是這樣了。”


    “那,誰派你們來的?”王戰差點忽略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狙擊者仍然知無不答:“吳營長。”


    “吳營長?”王戰眉頭一皺,“幕後黑手是軍方的人?”


    狙擊者忙說:“不是,我們的組織叫死士營,是按照軍事化管理,兩個直接管理者,被稱作營長,下麵的頭目分為連長和班長。”


    “死士營?”王戰想起來,“就是那個吳顯貴的死士營吧?”


    狙擊者答:“是。”


    王戰說:“行了,你可以走了。但你最好是就這樣消失,還能殘度餘生,否則的話,你的命運會怎麽樣,你應該清楚的。”


    狙擊者如獲大赦,趕緊屁滾尿流而去。


    王戰趕緊迴轉身,打開了那個狙擊者留下的工具箱,將裏麵的狙擊槍零件取出來,迅速的組裝好了,然後到樓頂邊緣,透過狙擊鏡在能對禦廚樓大門進行狙擊的左右方尋找另外兩個狙擊者。


    屋內的酒席已經過半。


    幾人天南地北的聊著無關緊要的東西,酒瓶也擺了一大片,但秦少虎沒有喝酒,都是李夜行和花飄飄、霍無用等人喝的。


    秦少虎在一開始就告了個饒,說自己剛割了闌尾炎,醫生叮囑不能喝酒。自然這是說謊的,但這確實是個好的借口,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時間裏可能麵臨一場殺機,他必須保持腦子絕對的清醒,有最快的反應。


    無論是動作上的反應還是思考上的反應。


    霍無用還使命的勸,說一點小病對於高手來說,算不了什麽屁。不喝,就是不義氣,不給李夜行麵子,他這麽老遠的從蜀西趕來,又是第一次聚在蜀西喝酒,而且還特別的為了他,把對方從醉生夢死樓換到了這裏。


    他其實是想把秦少虎灌醉的,隻是打著耿直和義氣的幌子。


    秦少虎沒有上他的當。


    喝不喝酒,從來都跟一個人的耿直和義氣沒有關係。


    而且李夜行也表示了理解,覺得秦少虎還是應該謹記醫囑,身體要緊,而且現在又是非常時期。


    於是,秦少虎便全場以茶代酒。


    酒到下場,霍無用心裏已經慢慢的著急了起來,因為他一直在等包廂的門被某個人突然的打開,然後那個人就會和一大幫佯裝在這裏吃飯的人擊殺秦少虎。


    但,時間越過去,他心裏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不知道,吳顯貴根本就沒按照答應他的那麽來,而是下了另外一步棋。而那另外一步棋,也一步一步的在被瓦解。


    王戰很快就找到了潛伏在左方的一個狙擊手。


    也在他一條線上,離他大約有一百米的一處樓頂,當王戰發現他之後,立馬調整好狙擊鏡,一槍就將他爆了頭。


    而在這一聲槍響開始,他馬上翻滾開。


    身子才滾開,便也是一身槍響,他剛才匍匐的地方,濺起一大片的水泥碎屑,沒錯,當他開槍爆掉那名狙擊手頭部的時候,也暴露出了他的位置,另外一個方向的狙擊手馬上就開槍襲擊了他。


    幹狙擊手這行,反應是相當快的,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周圍世界裏的風吹草動。


    死士營裏派出來的三名狙擊手,都還算是狙擊手裏的高手,但王戰卻是出自強龍之師的人,狙擊高手中的高手。


    王戰看著那個樓板上深深的彈痕,從那個彈痕的角度,他仔細推斷了下,那名狙擊手的大致方位,把方位精確到最小的推斷,然後迅速的出現在了樓頂的另外一個方向,目光直接瞄向估摸好的方向和位置。


    大約三秒鍾的時間。


    他看見了那名在樓斜對麵的狙擊手,那名狙擊手也發現了他,並且已經把槍口瞄準了過來。


    沒辦法,對方先發現他,搶占了先機,他隻能趕緊的迅速翻身滾開。


    又是一聲槍響,濺起水泥碎屑一片,樓板都震動了一般。而王戰則馬上探出身子,將槍口直接鎖向那個狙擊手的位置。


    狙擊手在開過一槍之後,還得進行第二槍的射擊調整,而王戰要的就是這個調整的時間間隙,那名狙擊手突然發現從另一個位置冒出來的王戰,準備調轉槍口的時候,王戰已經扣動了機括。


    一槍,爆頭。


    身子直挺挺地躺在了那裏。


    一共四聲槍響,王戰開了兩槍,最後一個被擊斃的狙擊手開了兩槍。


    那槍聲在城市空曠的上空聲音並不大,就像是炸響了一顆大鞭炮一般,而在下麵,車水馬龍的嘈雜,更是將這鞭炮炸響的聲音淹沒了許多。


    而秦少虎等人在禦廚樓的包廂裏,在相當好的隔音效果下,裏麵的人,除了跟槍和狙擊打交道相當多的秦少虎聽到了那幾聲幾乎上覺察不出來的響動,因為他一直在用心的聽著外麵的動靜,能對這聲音先入為主。


    而李夜行和霍無用等人根本就毫無知覺。


    而秦少虎在聽到那狙擊槍響之後,就完全的確定了,是霍無用這王八蛋出賣了他。上一次有高風和沈如畫在,秦少虎真吃不準是不是他們兩個可能跟蜀東道上的大佬有緊密聯係,意外知道他的消息,而泄露出去。


    但這一次,高風和沈如畫不在,就鐵定是霍無用了。


    因為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相信李夜行和花飄飄。


    李夜行曾不顧性命進公安局裏救他,花飄飄是知情者,但也沒有出賣他。所以,絕不可能是他們兩個人,唯一可能的就是霍無用了。雖然秦少虎並不知道霍無用上次出賣他的具體手段,看上去雖然沒有破綻,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這世界上發生了很多事實上的東西,都成了曆史之謎。就算是狄仁傑和福爾摩斯,也一樣有看不見某些事件的清楚脈絡。而在推理斷案之上,有兩種很簡單卻有效的辦法,就是假定法和篩選排除法。


    而霍無用符合這兩種法的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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