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馮大金和郭禮泉都沒有想到的是,袁布衣是公安部派到蜀東的反黑精兵組成員。郭禮泉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接到報警電話往靜安花園趕去,在第一時間得到郭禮泉的命令之後,當即就知道此案非同尋常,在晚上這麽一個時候,喜歡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郭禮泉竟然突然對他下了這麽一個命令,可想而知案子的內情。他當即就給反黑精兵組組長盧雲山打了電話,說了情況,說這個案子很關鍵,是分局長郭禮泉親自下的命令,很可能這還不是他的直接命令,而是來自高層對他的命令。


    盧雲山聽了袁布衣匯報之後,說:“看來,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個監控視頻弄到手才行!”


    袁布衣說:“行,組長你安排人去監控室取監控錄像帶吧,我先處理一些表麵現場,給你們把時間留出來,略晚一點去調監控。”


    盧雲山同意,當即打了電話給臥底在鄭鐵軍身邊的反黑精兵組成員軒轅北鬥,讓他去執行這項任務。在反黑精兵組成員當中,無論是功力還是身手,軒轅北鬥都是佼佼者。


    警車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靜安小區,江漁墜樓的地方被拉開了警戒線,四處站滿了看熱鬧並七嘴八舌的群眾。袁布衣帶著民警在樓下麵勘察之後,問了些群眾,然後把跟著的警察都各自安排了一些閑雜任務,他首先到了案發現場的七樓,他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門竟然是開著的!


    馮寶他們走的時候,隻顧著開門走,卻忘記了關門。


    袁布衣在門口和屋裏麵都發現了淩亂的鞋子的腳印,屋裏本來打掃得很幹淨,門邊上還有鞋架,是脫鞋進屋的。但是進屋的人沒有脫鞋,使得鞋印在地上格外明顯。袁布衣迅速地用微型攝像機將整個屋子的情形,尤其是地上那些腳印的線索都拍照下來。


    然後才按照郭禮泉吩咐的,把所有的痕跡都清除掉。


    而此時,整個小區突然停電了。


    一時間,小區裏亂成一團,而最亂的地方,當然是放置監控係統的保安室。


    軒轅北鬥經過了一番精心的化妝,並且戴了頂草帽加一副墨鏡,在暗中觀察到監控係統所在之後,又仔細地觀察了小區的電力運輸,將一部分區域的電給斷掉,故意製造混亂。隨即再迴到監控室。


    監控室裏還留守著兩名保安,但在完全措手不及的狀態下被軒轅北鬥用手掌切中了頸動脈而暈厥過去。隨即,軒轅北鬥將監控係統中晚上時間段的錄像拷貝下,再將整個係統都摧毀掉了。


    秦少虎正好吃完,招手喊了服務員買單。


    突然,電話就響了。


    秦少虎拿出電話一看,是江漁打來的,便接了,喂了聲。


    “請問你知道這個電話的主人是誰嗎?”秦少虎竟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心裏一驚,就問:“你是誰?”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說:“我叫袁布衣,靜安區公安分局治安科科長。”


    秦少虎的心中一沉,問:“江漁出什麽事了?”


    袁布衣說:“跳樓自殺了。”


    “跳樓自殺?”秦少虎心中一驚,問:“在什麽地方?”


    袁布衣說:“當然是她自己家裏。”


    秦少虎頓時質疑:“不可能,她怎麽可能跳樓自殺,兩個小時前她才從公安局被無罪釋放出來,說好明天搬到我那裏去住的,怎麽可能自殺?”


    袁布衣沒有迴答秦少虎的問題,而是說:“你還沒有說死者的身份呢,你剛才說了她的名字叫江漁,是身份證上的名字嗎?”


    秦少虎說:“我馬上過來配合你們調查!”


    說著,沒等袁布衣說話就掛掉了電話。


    阿彪急問:“虎哥,江漁嫂子怎麽了?”


    秦少虎沒有迴答阿彪的話,而是看了眼林秀,然後又對秦少白說:“少白,你送林秀迴去吧。”


    沒等秦少白說話,就對阿彪說:“走,帶路去玄武家。”


    還讓秦少白先把帳結一下,明天去找會計報賬,說完,急匆匆地就出了火鍋店,由阿彪他們開著車子在前麵帶路。


    二十分鍾左右時間,秦少虎等趕到了靜安花園小區,由阿彪帶著直奔周玄武他們住的那幢樓,遠遠地就看見了圍觀的人群和來迴走動的警察,走近一看,邊看到了警戒線內一具用布蓋住了的頭部的屍體。


    雖然換了衣服,但從身材和皮膚的年輕上看得出來和江漁是接近的,腳上沒有穿鞋子,但在不遠的地方有一隻拖鞋,另外一隻拖鞋沒看見。這就使得秦少虎感到很疑惑,如果是跳樓自殺,江漁又怎麽會穿著拖鞋跳,而且還隻有一隻?


    在目前連屍體都還沒有移動的情況下,警察是不會隨便破壞現場的,而從七樓的高度和江漁落的位置上看,首先,鞋子會摔不遠,其次,不可能是自己跳的樓,如果是自己跳的話,會離牆的位置要遠很多,越高的地方,隨便往前麵跳一下,就會斜出很遠,而江漁屍體的位置,離牆根不過一米左右而已。更重要的問題是,江漁的屍體是膝蓋和肚子朝上,是仰著的,說明江漁從樓上落下的時候是麵朝屋裏,背對樓下。如果是自己跳樓的話,身子會是撲著,沒有一個跳樓自殺的人會背對著跳。當然,也會有一種可能,因為太高了,為了減少心理的恐懼,不看地麵。但往往對死亡感到恐懼的人,不會選擇跳樓的方式,因為相對來說要殘忍很多,跳江或者服藥都會要好得多。除非情況危急,或者情緒激動,導致衝動,沒有時間多想。這就能說明江漁不可能是自己跳樓,而是被跳樓。


    秦少虎什麽也沒說,隻是簡單判斷了下,便往樓上走去。


    樓上也有警察,見秦少虎準備進屋就攔住了,喝問是什麽人。


    秦少虎說:“死者的朋友,有警官打過電話給我。”


    袁布衣聽到之後就走了過來,看著秦少虎和跟著他身後的一大群人,問:“你帶這麽多人來幹什麽?”


    秦少虎說:“都是死者身邊的朋友,聽到出事了自然要過來看。”


    袁布衣說:“沒什麽可看的,屍體在樓下,一個人進來幫忙做做筆錄吧,人多了會把現場搞亂。”


    秦少虎便讓阿彪他們到樓下等自己,然後進了屋。


    屋裏幹幹淨淨的,整整齊齊的,有四五個警察在裏麵,有兩個還坐在沙發上閑著。


    秦少虎首先走向陽台,發現在陽台根下有一隻拖鞋,當下心裏就有了更多的疑惑,如果江漁是跳樓自殺的話,絕不可能會掉一隻拖鞋在上麵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在屋子裏麵一點也看不見淩亂,包括腳印,他看到了幾隻不大清晰的腳印,從長短和圖案上看都應該是屋內的警察的。


    “你叫什麽名字?”袁布衣開始問話了。


    秦少虎迴答了。


    “你就是秦少虎?”袁布衣聽得秦少虎迴答,感到很意外,把目光盯在秦少虎的臉上,顯得有些意外。


    秦少虎說:“是啊,有什麽不對嗎?”


    袁布衣似乎諷刺一笑:“如雷貫耳啊。”


    秦少虎說:“相對你們這些以法律為刀的執法者來說,我不過是一條可以被你們隨便宰割的魚而已。”


    袁布衣說:“在蜀東地麵上對你的傳聞,你好像從沒有這麽謙虛。”


    秦少虎說:“你也說了,隻不過是傳聞,傳聞從來就沒有什麽真實性。就好比你們,到處掛著標語說有困難找警察,但真正有困難的人,找到你們,你們又何嚐向公仆一樣的服務了呢?當然,如果是有錢有勢的人,另當別論。即便是他們犯了法,你們也能開綠燈。”


    袁布衣一笑:“怎麽,對警察不滿嗎?你好像也是受益者之一吧。如果不是有人罩,你能在那條犯罪的道路上混得風生水起?”


    秦少虎說:“算了,不跟你扯閑話了。說正事吧,能說說死者為什麽跳樓嗎?”


    袁布衣說:“據初步斷定,死者可能是遭遇到什麽重大打擊,對生活絕望,因此跳樓自殺,至於遭遇了些什麽事情,我想你們應該清楚吧。”


    秦少虎沒有迴答,而是繼續問:“我想問這位警官,你憑什麽就斷定了死者是自殺而跳樓呢?”


    袁布衣迴答說:“很簡單,門鎖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而且,防盜門上有窺視鏡,即便有人敲門,死者必定會從窺視鏡看是誰,除非是熟人,會放進來,如果是仇人,絕不會開門。而最重要的是,在我們進入這間屋子之前,地麵上很幹淨,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腳印,屋裏的各種東西都很整潔,沒有一點廝打和掙紮的跡象。”


    秦少虎指著陽台根下的那隻拖鞋,問:“警官你覺得一個跳樓的人會把鞋子跳掉一隻,還掉在裏麵嗎?一個跳樓的人會穿著拖鞋跳樓自殺嗎?而且,最重要的是,兩個小時前我和死者分別的時候,她穿的不是現在身上的衣服,可見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換過的,也就是說,她洗過澡,一個受過重大打擊對生活絕望的人,還會先洗個澡了再來跳樓嗎?也未必把死亡這件事情看得太莊重了點吧,如果真看得這麽莊重的話,她也就不會輕易跳樓了。而且,我看過樓下死者的屍體位置,距離牆根不過一米左右,那種距離不可能是死者跳下去的距離,如果是跳的話,七樓上跳下,隨便跳一跳,都最少應該落在三到四米以外。物理拋物線的原理我想警官你不會不明白。還有,死者的屍體是正麵朝上,如果是跳樓的話,應該是撲著,背麵朝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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