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白衣青年的小腿部被秦少虎的小手臂給擋住。


    一端的慣性衝擊力被擋住,另外一端馬上就迅速反彈,白衣青年借著從秦少虎手臂上的反彈力,身子在空中轉了半個圈,橫肘擊向秦少虎臉部!


    兇悍無比。


    肘,身體上與膝蓋相提並論最堅硬的部位之一。


    若是擊中了秦少虎的臉部,輕則臉骨斷裂,重則腦震蕩,甚至死亡。因為這一肘的力量,不但包含了白衣青年本身至高的功力,同樣還有一種空中平衡而產生出的巨大慣性力。就好比一個十公斤的鐵球,從一百米的高處落下,砸在人身上的力量,一定會強出數倍。所以,慣性力被練武者利用之後的強大,是匪夷所思的。


    一道黑影從秦少虎眼裏掠過。


    秦少虎的丹田之氣逆流而起,迅速地湧向左手勞宮穴,迎著白衣青年的肘鋒迎擊而去!從此刻白衣青年的表現上看,秦少虎也得承認,他看走眼了,白衣青年的實力比他想象的要高很多,從五米衝刺淩空飛踢、七百二十度空中旋轉反鞭腿加上第三次的一百八十度慣性力橫肘擊。


    三個超高難度動作,被其用得奧妙無巔,霸氣側漏,可見其天賦異稟。他沒法閃躲,若是閃躲會冒很大的險,萬一動作緩了一緩,就被對方給擊中了。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迎擊!


    秦少虎的頭偏了下,為手掌留下更大的空間,代替了側臉擋在前麵,手掌心的力量同時催生。


    白衣青年的肘擊在秦少虎的手掌之上,秦少虎的手腕在那瞬間一沉,同時間掌底勁力疾吐,一股如波濤洶湧的力量湧向白衣青年!


    那是一種大浪淘沙風卷殘雲的感覺。


    白衣青年的衣衫和頭發都往後吹卷而起,人也同時間飛了出去,另外一隻手的扇子更是握不住地被拋向了高空。


    秦少虎後退了兩步站穩,可見那股力量的巨大。


    白衣青年則飛出十米開外摔落在地,然後一個翻身爬起,用另外一隻手托著那隻手的肘位,顯然,那隻手已經受到了重創,另外一隻腳也沒法站得穩。


    秦少虎上前看著白衣青年問:“怎麽,你還有自信把我踩在腳下嗎?”


    白衣青年像隻鬥敗的公雞,神情的桀驁不馴已然全無,垂頭喪氣地說:“我本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但不得不承認,就算我用盡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是你的對手。何況我現在已經受了傷。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神鬼莫測的高手,我真是看走眼了。”


    秦少虎說:“既然你認輸了就行,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罷,看了眼薛驀然,說:“走吧。”


    “你叫什麽名字,做什麽的?”秦少虎才剛轉得身,白衣青年突然在背後問。


    秦少虎迴頭看著白衣青年,問:“怎麽,你還想找我報仇嗎?”


    白衣青年說:“報仇肯定談不上,我們之間又沒什麽仇。隻不過我再把武功升級之後,肯定還會找你一決高下。”


    秦少虎說:“行,我等你。我姓秦,名少虎,你好好記住了。”


    “秦少虎?”白衣青年突然神情大變,又問了一遍,“你叫秦少虎?”


    秦少虎見此情景,很奇怪地問:“是啊,有什麽不對嗎?”


    白衣青年沒迴答,而是又問了一句:“你爸是不是叫楚秦一山?”


    秦少虎吃了一驚,問:“你怎麽知道?”


    白衣青年笑了起來,很燦爛地笑了起來,說:“我爸叫秦一渡,你說我怎麽會知道呢?”


    秦少虎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白衣青年的臉上,很疑惑地問:“你是少白?”


    白衣青年承認:“沒錯,我的名字就叫秦少白。真沒想到,這些年以來唯一一個打敗了我的高手,竟然是我哥,哈哈,我輸得服。”


    秦少虎卻還是一臉恍惚的神色:“你真沒騙我,你是少白?”


    秦少白說:“這我有什麽好騙你的,你小時候老被伯伯打,有時候犯了點錯,都不敢迴去,還得我爸保駕送迴去呢,我沒說錯吧?”


    秦少虎點了點頭:“看來你真是少白,一眨眼,二十年不見,你記性還這麽好。你們不是搬去巴山了嗎?你怎麽會在蜀東?”


    秦少白說:“我正準備到你家去看望伯伯嬸嬸的呢,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你在蜀東幹什麽?”


    秦少虎說:“做生意啊,還幹什麽。”


    秦少白問:“做什麽生意啊?”


    秦少虎說:“好不容易遇見了,咱們去找個地方坐著聊吧。”


    薛驀然對秦少虎說:“你們久別重逢,慢慢去聊吧,我就不打擾,先迴去了。”


    秦少虎說:“沒事,可以一起坐啊。”


    薛驀然臉上諷刺一笑:“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和人渣同桌,我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嘔吐了。”


    這話明顯是針對秦少白。


    秦少白也不傻,自然聽得出來,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人至賤則無敵的架勢,說:“沒這麽誇張吧,我們都還沒有做過,不會有的。即便是做了,嘔吐的感覺也不會這麽快,最起碼得好幾個月的。”


    薛驀然聽得這話,臉色驟變,看著秦少白殺氣如霜,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管住你的這張臭嘴!”


    秦少白還是厚顏無恥地說:“臭嘴?我又沒跟你接過吻,你怎麽知道我嘴臭還是不臭?”


    秦少虎馬上喝道:“少白,規矩點。”


    秦少白還爭辯:“她都人身攻擊我,我為什麽要規矩?”


    秦少虎問:“你再強詞奪理,信不信我抽你?小時候還挺聽話的,怎麽長大了一副痞子德行?”


    薛驀然說:“一個爺爺下來的,隻因為父親不同,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是可歎。”


    秦少虎忙向她表示歉意:“真不好意思,肯定是他家裏疏於管教,所以養成了這一身爛脾氣,你大人大量,別跟他計較,我會好好管著她的。”


    薛驀然說:“你最好是好好的管著他,不要再那麽讓人覺得討厭,否則他早晚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我操,你嚇我,以為我怕你啊。”


    秦少白似乎還是那麽桀驁不馴不甘示弱。


    但他的話才落,就響起了另外一個響亮的聲音,“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秦少白被打了一個趔趄,臉上印著五道鮮紅的指印。


    不是薛驀然出的手,而是秦少虎。


    秦少白看著秦少虎,眼裏有一些憤怒的反抗,要翻臉的架勢,捂著臉質問秦少虎:“你為什麽打我!”


    秦少虎說:“我跟你說了,我很反感一個男人不懂尊重女人,而且你簡直到了惡劣的地步。你就這點和女人頂嘴的本事嗎?你覺得非得在嘴上占了女人的便宜才痛快嗎?你又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怎麽身上養成了他們一樣的爛脾氣?男人,最底線的位置在鳳流,但不是下流,懂嗎?”


    秦少白還是覺得很冤枉地爭辯:“我就嘴上說說,怎麽就下流了?我有像官二代富二代那麽巧取豪奪嗎?我隻是說說而已,又沒有動手動腳?你是看我打不過你,然後來討好她,是吧?你別惹火了我,否則照樣不認你!”


    薛驀然也不想介入這樣尷尬的戰爭裏,就對秦少虎說:“你慢慢管教他吧,我先走了。”


    秦少虎也沒說什麽,隻是點了下頭。


    薛驀然走了,秦少白卻還跟秦少虎僵持著,問:“說啊,是不是想借打擊我來泡她?如果是的話,我其實也可以成全你。”


    秦少虎說:“我隻是在救你!”


    “救我?”秦少白不解問:“怎麽救我?”


    秦少虎說:“你忘記她說的了,就算你有本事離開蜀東,逃過蜀東黑白道的追殺,躲到其他地方去,她照樣能掘地三尺把你挖出來,你以為她是在嚇你嗎?”


    秦少白還是不相信:“她不是在嚇我,難道還是真的?難道她是孫悟空?”


    秦少虎說:“如果她是首都大官的女兒,你覺得她說這話是在嚇你?”


    “她在首都大官的女兒?”秦少白聽得這話還是嚇了一跳,質疑說:“不會吧,她有這麽大來頭?”


    秦少虎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凡事動點腦子行嗎?她跟蜀東市的那些領導走在一起,你隻不過多看了她一眼,就引得領導發飆,然後黑白兩道翻了天的找你,你覺得她來頭會小嗎?”


    秦少白說:“我還以為她是那個老家夥的小蜜或者情人呢。”


    秦少虎說:“你不要自恃武功高強,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且不說武功厲害的人高了去了,即便你武功能天下第一又如何,你能擋得住漫天飛射的子彈?你能擋得住大炮?能夠抵擋成千上萬的警察或者軍隊?你不過一個小屁民而已,會點武功就到處叫板,這是在作死,知道嗎?這世界最厲害的是權力。武功殺人,出手一條命。權力殺人,一張口,就能生靈塗炭。你覺得自己算老幾?”


    秦少白忙解釋:“哥,我也不是猖狂,就是看不慣那些自以為有錢有勢的人不可一世的樣子而已。”


    秦少虎說:“總之,你以後給我盡量的老實點,不要搞得那麽鋒芒畢露。尤其是對女人,要學會尊重,你可以泡別人,但前提是你得讓別人感到愉快,不要讓人厭煩你。能用經驗泡到女人,那叫本事。像你這種,在一個女人麵前,沒有一點紳士風度,沒有一點男人氣質,叫潑皮無賴。明白嗎?”


    秦少白驚歎:“哇,哥,聽你這麽一說,顯得你很有泡妞經驗啊,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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