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西露坐起身子,微點了點頭,證實了秦少虎的疑問。


    一時之間,秦少虎百感交集。稀裏糊塗的,他竟然得到了一個陌生少女的第一次?像做夢一樣。


    他看著眼前的吳西露,幽藍的眼睛裏消失掉的鋒芒,顯得她是如此的美麗,高貴的美,身體白璧無瑕,像是在童話裏見到的公主。他忍不住問:“你叫什麽?”


    吳西露說:“我們隻是陌生人而已,今天過了,誰也不認識誰了,所以,你還是不用知道了。”


    秦少虎點頭,歎息一聲:“恩,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幸福?好遙遠的夢。吳西露的臉上流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每當想起幸福,她就會覺得自己隻是被幸福遺忘的天使。


    “你慢慢休息吧,我先走了。”


    秦少虎穿上了衣服,準備離開。


    “巨蟒呢?”吳西露突然問。


    秦少虎說:“被我用匕首刺傷了眼睛,逃跑了。”


    吳西露聽了覺得很驚奇,問:“巨蟒那麽厲害,我尚且不敵,竟然被你用匕首刺傷了眼睛,你怎麽做到的?”


    秦少虎便說了刺殺巨蟒的過程。


    吳西露說:“巨蟒的眼睛大概被你刺瞎了,但它還活著,就是禍害。雖然延緩了它成精的時間,但早晚它還會卷土重來,到時候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會遭害。”


    秦少虎皺著濃眉說:“我就想不明白,蟒蛇走蛟不是應該在深山或者江河之中嗎?怎麽跑到城裏來了?”


    吳西露說:“城裏有很多避雷針,它可以借避雷針防止雷擊。而且,城裏人多,方便它吃,吃的人越多,吸收的靈氣越多,得道就更快。”


    秦少虎明白了,點頭說:“行,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吳西露也沒說什麽,就那麽地看著秦少虎出屋,將門關上,心裏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失落。就像是多年以前,那時候才兩歲,又因為她的事情,父母在家裏吵得天翻地覆的,她嚇哭了。老媽對著她一頓破口大罵,然後把她抱到門外,還關上了門,說當沒有生過她。


    現在,她感覺自己和當時一樣,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那種潛伏在靈魂深處的孤單,像是潛伏在草叢裏的蛇被驚動,一下子就竄了出來,狠狠地傷著她。她明明愛著這個雖然陌生卻溫暖著她的男人,眷念他的臂彎和懷抱,可她卻隻能推開他,隻因為他是別人的。而她,雖然在很多人眼裏如惡魔一般,其實她內心深處的善良,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妖魔化情緒,隻是針對那些冷血和畜生不如的人,對於好人,她從來都會在內心深處替他們祈福。


    所以,她不會因為自己的自私要搶奪這個男人,傷害到另外一個女人。


    今日一別,此後不知何年何月能相見,也許是永遠也難說。她突然起了床,將被子裹在身上,跑到了窗子那裏,想看看秦少虎離開的背影。但窗外的雨仍然瓢潑一般,透過窗子可以模糊的看到,地上積水已經好深,最少淹起來有一米多深。


    這種情形,秦少虎能怎麽走?


    她在窗子站了將近十分鍾,一直都沒有看到秦少虎離開,也許秦少虎知道走不掉,就留下來另外找個房間住了吧?她這麽想。


    悵然地歎息了一聲,迴轉身子,看著床上的那點點鮮紅,如紅梅吐蕊般地盛開,那曾是她最美的年華,就在今夜變成了一指流砂。但她沒有絲毫後悔,是天意,也是值得的。迴味起來,那燃燒的場景,也許已經是她今生最美的絕唱。


    她發現自己的視線模糊了,淚水晶瑩的從眼角奪眶而出,從臉龐滑落而下,留下長長的痕跡。為什麽她會如此措手不及地愛上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卻還要屬於別人?老天就真的要對她如此殘忍嗎?


    突然,她穿上了衣服,然後出了門。看還能不能悄悄地在樓梯間上偷偷地看他一會,深深地記住他的樣子,在夢裏迴憶。但她在樓梯間上看的時候,發現秦少虎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靠著閉目養神。他為什麽沒有去開房睡覺?


    “你怎麽在這裏睡?”


    秦少虎正迴想著先前發生的那離奇一幕時,突然聽到了這個聲音,睜眼一看,吳西露就站在麵前,不覺有些詫異,問:“你怎麽下來了?你的毒才剛清除,得好好躺著休息才行。”


    吳西露不好說實話,就撒謊:“我出來看看雨下得怎麽樣了,你怎麽會在這裏睡?”


    秦少虎笑了下:“門口水已經淹起來了,外麵還不知道淹得多深,肯定沒有車子行駛了,所以,隻好留下來,等天亮雨停下來水消退下去了。”


    吳西露說:“你可以再開一間房啊,沒錢嗎?”


    秦少虎說:“沒有房了,你那間都是牆角裏剩下的最後一間。”


    原來是這麽迴事。


    吳西露遲疑了下:“要不,你還是迴去睡吧,我們可以各睡一邊。”


    秦少虎意外了下,但還是搖頭:“算了,不用了。我身子骨硬朗,這夏天也不冷,你身子還虛弱,去好好休息吧。”


    激情燃燒成灰,他才發現自己愧對燕雪嬌。在那個衝動的過程裏,他除了想占有,想發泄,都沒有把燕雪嬌想起,枉燕雪嬌對他一往情深。


    見秦少虎拒絕了上去睡,吳西露也不好再說什麽,她不會讓秦少虎看到她心裏的任何一點希冀,她必須深深地掩埋起來,於是便自己上去了。但那個時候她心裏更如明鏡,秦少虎是一個有擔當和有原則的男人,他肯定是想起了他內心深處愛著的那個女人,然後寧願在那裏靠著,也不上去和另外一個女人軟玉溫香。之前的錯誤,隻是一時情不自禁的衝動,跟一個男人的品行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是聖人,也總有不由自主的時候。


    外麵的風雨聲依然大作。


    她在樓上的房間裏,秦少虎在樓下的沙發上,咫尺如天涯。


    第二天醒來,外麵已經沒有了風雨聲,她趕忙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秦少虎已經走了,門外的水卻仍然積得有一米多深,她站在那裏,看著向遠方而去的街道,一臉悵然。


    而此時,整個蜀東市都已經爆炸了起來。


    蟒蛇成精啊,那可是天大奇聞。當時在麥當勞那一條街上前前後後至少是有數千人見證了,從那條街過來,至少有數十人被吃,尤其還有幾個從蟒蛇口下逃生掉的人,以及被蟒蛇給擊斷掉的那輛商務車,更是鐵一般的證據。


    無數的人繪聲繪色地形容著那條成精的巨蟒,在閃電的映照下,看得見已經長出來的兩隻尖利的爪子。而且經過刑警的現場考證,在商務車的鐵皮上還有爪印。


    關於蟒蛇最後去哪的事情,沒人知道。


    在場的人隻知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來了人,然後和蟒蛇進行了打鬥,因為一整條街都沒電,隻有偶爾的一道閃電,沒有人看清楚與蟒蛇搏鬥者長什麽樣,隻大概地知道是一男一女。有些人發揮出在電視裏見到過的非凡想象力,便說隱約地看見是一個道士,手執一柄佛塵;有說是一個和尚,手杵一根禪杖;更甚至有人說是寒門寺的天機大師出來除的妖,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但說來說去都是一個謎,因為出動了蜀東所有的警察、武警等,都沒有發現巨蟒的屍體,說明巨蟒沒死,而巨蟒沒死,就隻有一個結果,與巨蟒搏鬥的人會死,但也沒有發現道士或者和尚的屍體,更沒有天機大師的蹤跡。


    而因為那一條街的停電,所有的監控也都沒法拍到任何的畫麵,這就使得整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


    蜀東人開始陷入了恐慌之中,有蟒蛇成精,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人類將真正的進入妖魔時代或者神話時代嗎?很顯然,普普通通的人類根本就不是妖魔的對手,從那些被吃掉的人,被擊斷的車子,被嚴重破壞的許多東西上看,那條蟒蛇的可怕,人類在它麵前,不過是一隻螞蟻般的弱小。


    為了安民,有專家出現在電視上講話,說蟒蛇成精純屬謠言,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鬼神妖魔之類。大家看到的蟒蛇有腳可能隻是一條長變異了的蟒蛇,也有可能是蛇群中的怪胎,就好比有的人會多個指頭少個指頭一樣。蟒蛇也並不可怕,無論怎麽說,它也隻是動物,動物有它的兇狠,而人類也有屬於自己的智慧。


    曾經人類和虎狼生活在一片森林裏,最終靠著自己的智慧,統治了這個世界,隻要人類高興,隨時可以將虎狼滅絕,隻是為了生態平衡才留住它們。蟒蛇的力量雖然巨大,但是跟現代的高科技比起來,不管是大炮還是火箭彈,即便是手槍,也足可將蟒蛇擊斃的。


    現在全城都已經建立了相當嚴密的防護措施,所以大家無需擔憂。


    話雖如此,但私下裏人們的議論中仍然是充滿恐慌的,專家說那隻是一條奇怪的蟒蛇,可能比一般的蟒蛇多長了腳而已,可是為什麽偏偏在那條蟒蛇出現之前烏雲滾滾電閃雷鳴,然後風雨大作?分明跟傳說裏的蟒蛇成精是一樣的。


    到底是蟒蛇成精,還是怪胎,或者是某種環境裏的基因變異,誰也不知道,它從昨天晚上以後,就跟謎一樣盤旋在人們心裏,人們隻知道一點,那條蟒蛇沒死,早晚會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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