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及,是一個身穿紅身宮裝,妖嬈媚惑至極的男子,高挺的鼻梁,纖長的臉型,不點而紅的朱唇,妖嬈的身姿,一言一行中,無不帶著魅惑之態,一雙桃花眼中所含著的風情,僅僅隻是一個眼波就足以把人的魂給勾了去,這簡直就長得比女人還女人的妖孽。


    但此刻,衛青陽根本沒有心情去看這個男子的樣貌,還沒清醒便被這紅衣男子身邊圍繞著的幾個宮人給一把從床上扯了起來,摔到了地下。


    “嘶!”


    一身的傷口被這一種墜地所震,痛得衛青陽渾身冒冷汗,卻隻得咬緊牙關的忍耐下來。看到身上的褻衣緩緩的透出點點血痕,隻怕這一摔,已經包紮過的傷口又裂開了。


    “衛青陽,快給我們公子賠罪認錯!”宮人們像是看不到他正咬牙忍受著渾身如刀割著的疼痛,用腳踢了踢他,囂張的說道。


    他們的段公子是誰?當今的太女殿下最寵愛的人,即使如今還沒封妃號,但是已經得到太女殿下親口承諾,若她登基,便會封他為貴君,這種盛寵,又如何能讓這別國送來的棄子,俘虜可以比的?


    這個叫衛青陽的,早前被太女召去侍寢,太女走後雖然沒交代些什麽,但是卻說讓他留下,如此一來,分明就是威脅到段公子的未來。他們這些做奴侍的,又怎麽能不提醒段公子防備些呢。


    “賠罪?認錯?”衛青陽忍住渾身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挺直了如青鬆勁竹一般的背,冷冷的望向段鴻羽,道:“論身份,我是衛國皇子,論地位,你和我都沒有被封妃位,憑什麽要我向你賠罪道歉?”


    雖然他一直都在慎刑司,出來的時間也不長,但是也曾在宮人聊天時聽到關於太女殿下的事,即使她後宮中已經有著不少男人,但還沒有封任何一名男子為妃,所以,無論麵前這個男子如何耀武揚威,他都不會怕他。


    “你!”


    段鴻羽差點沒被他的話給氣死,卻見他抬起的頭來竟是這般絕色,連他自己也著實驚豔了一把,但也因此而更覺得氣憤。這衛青陽就是憑著這張臉去迷惑太女殿下的吧?看這都侍過寢了,竟然臉上都沒有半點被打的痕跡,真是太可惡了!


    “來人,給我掌他的嘴!”段鴻羽磨著牙的道。最好把他的臉給毀了。


    “你敢!”衛青陽冷眼一瞪驚得那些宮人們縮了一下。


    “給我打!有什麽事本公子頂著!”段鴻羽憤怒的叉著腰吼道。


    他竟然敢跟他說身份?是恥笑他這個身份低賤的人比不上他高高在上的皇子身份嗎?呸!今天,他就是要打他,把他身份和尊嚴都踩在地下!


    他的一聲令下,那幾個宮人們全部一湧而上,圍著衛青陽就拳打腳踢,衛青陽本就重傷在身,根本就不是這幾個力壯的宮人的對手,隻有捱打的份,但是他緊抿著唇,一聲不吭的讓他們打,直至這些宮人打累了停手。


    “什麽人啊,竟然打這麽久都不叫一聲,真不痛快!”那些宮人說著還朝衛青陽踢了一腳。


    “就是!打狗還會吠幾聲,他竟然一聲不吭,沒意思!”


    躺倒在地上,渾身的衣服上幾乎都滲出血痕,衛青陽隻捏緊了拳頭,不聲不響。經過慎刑司這麽多年,早已經知道喊叫根本沒用,求饒就隻會遭到更殘暴的虐打,況且他看了一下,剛才根本就沒有宮女太監在附近走動,隻怕是被這些人給支開了,那再喊叫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救他。


    “打呀,為什麽不打了?”段鴻羽見他們就這麽停手了,還覺得不解恨般叫道。


    “公子,您瞧,他現在還是太女殿下說了要留下來的人,現在他的身上還有那麽多傷,要是小的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太女殿下怪罪下來,您也不好交代是不?那您看……”旁邊一個紅衣的奴才立即上前說道。


    “嗯?有道理!”段鴻羽摸了摸下巴,然後趾高氣揚的一抬頭,居高臨下的道:“衛青陽,今天本公子就先放過你,要是下一次再看到你對本公子不敬,我段鴻羽一定不會輕饒你!紅奴,我們走!”


    “奴才遵命!”


    看著那幾個人束擁著紅衣妖嬈的段鴻羽離去,衛青陽才慢慢的爬起來。這段鴻羽,就是古公公之前說的拿來和他比的段公子吧。才剛出慎刑司,遇到除了古公公以往的另一個可怕的人納蘭傾,然後就被這個段鴻羽欺負,還無法反抗,這種無力,著實讓他非常不好受。


    衛青陽眸色深深的緊緊的捏住拳頭。在這個皇宮中,他沒有任何的依靠,想不被欺負,要麽得到聖寵,要麽……就練好武功!


    艱難的站起來,衛青陽踹著氣忍受渾身的痛楚,現在不會有宮人過來幫他,他得小心不讓身上的傷口裂開得更厲害。卻在他準備躺到床上去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愕然抬頭,卻沒有看清楚他的臉,隻聽到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來。


    “我是楚逸,這宮裏的醫男,來幫你療傷。”


    禦花園,各種花卉開得姹紫嫣紅,一步一美景,環境美不勝收,小橋流水,九曲迴廊,如同人間仙境,讓人流連忘返。


    “殿下,這樣舒服嗎?”


    隻見在一個涼亭處,有一個身穿紅色宮裝的男子,伸出像是瑩白無骨的手,在一名眉眼精致,滿身華貴氣質的女子肩膀上賣力的揉捏著,還不時在她的耳邊嗬氣如蘭的詢問。


    “嗯!”納蘭傾半閉著眼睛的享受著美人的服務,微微頷首。


    “那……”段鴻羽桃花眸裏的眼珠子一轉,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柔的說道:“臣侍這麽乖,殿下可不可以獎賞臣侍?”


    “你想要什麽獎賞?”納蘭傾睜開眼睛,不喜不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眸中一如既往的有著暴戾之色,段鴻羽的眸中閃過一抹恐懼,想到自己的目的就很快的掩飾過去了,眨了眨眼的柔媚道:“臣侍……臣侍想問問殿下……殿下對那個……衛青陽,是什麽想法?”


    “喔?你覺得是什麽想法?”納蘭傾看到他在說衛青陽時,臉上有他沒有注意到的醋意,眸光一閃的微勾起了唇角。


    “臣侍……臣侍……”段鴻羽半咬著紅唇,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呐呐的道:“臣侍覺得您……喜歡他,所以才把他留下來的。”


    “聰明!”納蘭傾說著點了點他的頭,故意的說道:“本宮準備登基後就封他為貴君,侍候在側。”


    這個段鴻羽平時看到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放在眼裏,現在難得出現了一個讓他緊張的人,如此主動詢問,還表現出這樣緊張的醋意,真是有趣。納蘭傾觀察著段鴻羽臉上的神色變化,寵溺的想道。


    “啊?”聞言,段鴻羽臉色一白,然後絞著衣角嘟著嘴的道:“但是……但是殿下您不是說……要封我為貴君的嗎?”


    “是啊,那可怎麽辦呢?”納蘭傾故意不去看他,餘光卻一直在他身上,然後逗他道:“你和他各有不同的味道,你妖嬈媚惑,他清冷淡漠,不同的風情啊,讓本宮都不知道要選誰好了。”


    “可是……可是……”段鴻羽一聽,立即嘴巴嘟得都快能吊起一斤豬肉,聲如蚊呐的嘟嚷:“殿下您答應過臣侍,要封臣侍為貴君的,怎麽可以反悔……”


    “可是啊……”納蘭傾看到他這種樣子,心中已經樂開了花,他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道:“衛青陽在本宮麵前可熱情多了。”


    聞言,段鴻羽的目光一閃,在她麵前熱情?好哇!衛青陽原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什麽清冷淡漠都是裝的,為了攀上未來的流國女皇,什麽自尊什麽高貴都要了吧?還敢在他麵前說什麽身份地位,真是虛偽!卑鄙!想到這裏的段鴻羽暗地裏磨牙。


    “殿下,看看臣侍吧,臣侍也是可以很熱情的。”說著段鴻羽立馬的撲上前去獻殷勤,立即引得納蘭傾暗爽在心。


    被他侍候得舒服了,納蘭傾半眯著眼睛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冷色。衛青陽,原本她留下他,不過是因為他是衛國送來的皇子,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不過既然他的存在,可以刺激到段鴻羽更熱情和爭寵,那就封他一個身份吧。


    自這一刻起,因納蘭傾的故意使然,段鴻羽將衛青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盡辦法要把他從宮中除去,時常挑釁和欺負衛青陽,而納蘭傾對段鴻羽的寵溺,對他欺負衛青陽的事情隻眼開隻眼閉的隨他去,甚至連古公公也任由他們互鬥,隻要不影響到納蘭傾,他倒是樂得看他們互鬥。但此為後話,表過不提。


    自楚逸替衛青陽療傷過後兩天,正在養傷的衛青陽從侍候他的宮人的口中聽到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那就是——今晚太女殿下要召裴國皇子上官浩侍寢!


    聽聞這個消息,衛青陽的心又喜又悲。喜的是那個把他當朋友的上官浩沒有在那吃人的刑宮中死去。但悲的是,那麽倔強的上官浩,那個有著清澈眼眸,純真的孩子,真的能夠承受得住納蘭傾的摧殘嗎?


    即使是他,現在想起那一晚的情形都心有餘悸,要是他一個承受不住,豈不是……


    當晚,衛青陽支開了侍候的宮人,悄悄的潛到了納蘭傾的寢宮的外麵,躲在無人察覺的陰暗處,聽著那宮裏傳來的一聲聲隱忍的,痛苦至極的聲音,連他都覺得這一夜的時間份外難熬,聽著都覺得渾身戰栗,頭皮發麻。


    然而,無論那裏麵傳來多少被強力壓抑著的痛唿,卻從未傳來過一聲求饒,隻聞納蘭傾那殘暴又噬血的聲音在吼叫讓他求饒,以及那一鞭鞭聽著讓人覺得痛不欲生的鞭笞聲。


    流國的皇宮,一處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有人能救他,沒有人能幫助他,一切都要靠自己,何時才能到頭?何時他才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他要怎樣才能學到能保護自己的高強武功?


    立在陰暗處,聽著那些聲音,衛青陽的身子都緊崩得僵掉了,緊張,壓抑,孤單,無助,哀傷的感覺充斥著他的整個腦海,無法釋放。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如同他的心情一般無法放鬆。


    “你,想學武功?”


    突然,一道如同幽靈一般飄渺,卻能輕易的震懾人心魂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嚇得他幾乎驚跳而起,眼眸狠縮的猛然迴頭望去,但撞入眼簾的,是一雙深邃得幾乎能把一切光都吸進其中,不能自拔,可以泯滅一切的眼眸。


    “你……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衛青陽被驚得麵色煞白,心髒狂跳,防備至極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強大起來,擁有強大的武功,隻需要……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衛青陽緊張的盯著麵前的這個人,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嗬,不必緊張。”飄渺的嗓音輕輕一笑,那雙眼睛緊盯著衛青陽的眸子,緩緩靠近的道:“本尊隻需要你學成之後,加入青風閣,成為堂主或能壇主,憑借青風閣的勢力,在這宮裏做內應,反了這個流國便可,本尊相信,身為衛國皇子的你,很願意這樣做吧?”


    聞言衛青陽眼眸狠狠一縮,緊緊的盯著這雙眼睛,止不住渾身的顫抖,卻在努力的思考著。


    麵前這個人,都不知道修煉的是什麽武功,竟然讓人無論怎麽努力,都絕對看不清他的樣子,甚至還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完全無法捕捉他的身影。


    但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飄渺的聲音,以及他那一雙眸子,如同輕易就能控製了人心,讓其順著他安排的路去走。


    但是,他說能在短時間內讓自己變強,得到強大的武功,如果……如果他在這後宮中利用清風閣控製了流國,那麽就再也不怕流國會威脅到衛國,也完成了父後的囑托,那麽,他還需要考慮些什麽?


    他什麽都沒有,還有什麽好害怕的?這個人根本無法在他的身上再度掠取到什麽?那他何不賭上一賭!


    “好,我答應你!”衛青陽如畫的眸中閃過一抹堅毅的神色,把一切不安,忐忑,緊張和驚惶統統都壓下,化為變強的力量,緊緊的攥著拳頭,迎視著這一雙眸子。


    “真是聰明的孩子。”那雙眸子微微彎起,露出愉悅的弧度,漸漸隱去,隻淡淡的傳來飄渺的聲音:“三天後,本尊自會來找你,傳授你武功和各種知識,你知道應該怎麽做的了吧。”


    “知道!”衛青陽默默頷首。


    不管這個神秘人是什麽人,教給他的是什麽武功,他都絕對不能讓這宮裏的任何一人發現,直至,把這個流國覆滅,把害過他的人全部殺死!


    自此之後,衛青陽在流國後宮一邊沉默的對抗著段鴻羽的欺負,一邊忍受著納蘭傾的施暴,一邊努力的無聲無息的修煉武功。然後默默的和上官浩一起在流國這個黑暗後宮中,被封貴君,人前尊貴,人後悲哀的度過漫漫時日,暗中加入清風閣,輸送消息,進行一係列的反流國的舉動。


    原本這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原本他覺得這個世界如此冰冷,無論是誰都無法再給他一絲一毫的溫暖,直至,那個占著納蘭傾身體的顧輕寒出現……


    清風崖底的衛青陽眨了眨幾乎失去焦距的眼眸,心中苦澀無比的感覺湧上來,淹沒了他所有的思緒,讓他隻能緊抱著唯一還在他身邊的魔琴。


    為何他要那麽遲才認清自己的心,輕寒……


    ------題外話------


    各位親們,小衛子的迴憶就到這裏了,下麵就是和小寒子的未了緣。另外,大家都支持一下姐妹文吧,寫陌寒衣重生的,名字是《神醫商王的絕色夫郎》http:///715561。html,和我那本神醫也種田是不同的風格。歡迎大家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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