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山的上古陣法護住了夜國的百姓。”沐神醫說完這句話,歎了一口氣。


    “斷腸山的陣法,囊括了半個夜國江山,凡是被陣法的護住的,外力無法滲透進來,除了地震,因為地震是地底爆發出來的。上古陣法所保護的地方,很在很久以前,是沐族的天下,隻不過沐族後來敗落了。銅陽鎮,不在沐族範圍內,自然也就不在上古陣法保護的範圍,所以整個銅陽鎮全部都被海嘯卷走了,許城卻沒事。”


    夜冰翊跟顧輕寒麵麵相覷,還有這種事?沐族果然是天下最古老,最神奇的千年古族,隻不過沒落了,著實可惜。


    “也是因為這次,斷腸山的上古陣法提前削弱了,要是想迴去,必須在三天之內,否則,這輩子都別想迴去了。”


    “什麽?你之前不是說,如果三個月後沒有迴去,五年後還可以迴去嗎?為什麽又變成,這次不迴去,這輩子都迴不去。”夜冰翊第一個變臉,他的意思是不是說,要是這次顧輕寒離開了,以後也不能迴到夜國,而他也不能去尋找她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天還有不測風雲呢,像這次,說要地震,馬上就地震了,誰能阻止得了。斷腸山的陣法已經在海嘯的侵蝕下,徹底失效了。上古陣法都幾千年了,數都不數不清了,本來就在慢慢削弱,加上沐族遭逢了這麽大的變故,藍族又舉族滅亡,誰還能修複上古陣法。”


    “現在,是陣法最薄弱的時候,你們要迴去的,趕緊進斷腸山,找到水潭,借著漩渦趕緊迴去,再不迴去,以後一輩子就呆在這裏跟我做伴吧。”沐神醫自故自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起桌上的水果,吃喝起來。


    “要不是看在楚逸的份上,我才不來通知你呢,迴去後,你給我好好善待楚逸,我那徒兒,性情耿直善良,平日裏什麽都不說,心裏可敏感著呢。”塞下一顆葡萄,沐神醫滿足的點點頭。好吃好吃,在村子裏,還沒吃過這麽甜的葡萄。


    “不是啊,我聽不懂了,你不是說,陣法薄弱的時候,進入斷腸山,迴到流國,可是現在海嘯把上古陣法摧毀了,對我們不是更有利嗎?都不用破陣了。”顧輕寒也推開一條凳子坐在沐神醫麵前。


    沐神醫以為她要跟他搶葡萄,整盤的葡萄端起,藏在懷裏,戒備的看著顧輕寒,讓顧輕寒備感鬱悶,不滿的道,“哎呀,沒人跟你搶葡萄,你要吃的,一會我送你一落空籮筐。”


    “真的?”


    “真的。”


    “你不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哎呀,我說你這老頭怎麽那麽囉嗦,我說送就送,我送你十籮筐還不行。”


    “十筐,好啊,我要大大的筐子裝的。”沐神醫眼睛一亮,連胡子都翹了起來。


    “你再不說,我一顆都不給你。”顧輕寒變臉,臉色不佳的看著沐神醫。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這丫頭,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沐神醫剛講完一句,看到顧輕寒的臉色比剛更要陰沉,趕緊閉口,正經道,“因為在陣法的牽引下,才有漩渦,有漩渦你們才能迴得到流國,要是沒有漩渦,你們就算遊一輩子也遊不迴去。陣法在三天後,會徹底失效,所以,就是隻剩下三天咯。”


    顧輕寒臉色慘白。


    夜冰翊臉色更加慘白,無力的靠著椅背,心裏盡是猶豫。


    她要迴去了……隻有三天……她最多再留三天……


    她這一走,就是永別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夜冰翊心裏一痛,彷徨著。


    他要跟她迴去嗎?他如何迴去?夜國剛遭逢大難,他的子民都在等著他。他是一國之君,肩負重任,怎麽能為一個女人,拋下整個夜國……


    可是他要不跟她迴去,他就徹底失去她了……、


    夜冰翊開始無措起來,抬頭,顫抖的看著同樣麵色慘白的顧輕寒,苦笑一聲,招手,讓人推著他落寞的離開。


    顧輕寒嘴巴一動,手一抬,正想喚住他。


    可……她不知該說些什麽?


    讓他跟著她離開夜國,去流國嗎?


    怎麽可能,他是皇帝,一國之君,他有責任對他的國家負責的……他也不可能跟她走的。同樣做過皇帝,換成她,讓她跟一個男人,離開自己的世界,放棄自己的國家,到一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她也不可能去的。就算她再怎麽愛他,都不可能。


    同樣的道理,他也不會跟她走……何況,他是男尊的皇帝,後宮佳麗三千,而她……她的男人那麽多……那麽多……


    如果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或許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跟她離開……可是沒有……她的身邊,男太多了,偏她一個都放不下………一個男尊的皇帝,怎麽可能會跟一群男人,共侍一妻……


    顧輕寒苦笑一聲,頹然的鬆手,眼眶一紅,鼻子一酸,差點落下一滴淚水來。


    她跟他,看來緣分真的盡了……


    “壞了,時間超過了,忘記幫他拔針了。”沐神醫忽然大叫一聲,放下手中的葡萄,快步蹦到床前,將清歌身上的銀針統統拔出來。


    顧輕寒用袖子不著痕跡的擦去眼角的淚水,這才走到床塌前,“銀針都收了,為什麽他還沒有醒?”


    沐神醫搭了一把他的脈搏,跳得很慢,但總歸是有脈搏了,身上的體溫也慢慢迴暖起來。


    “沒事了,再歇息一會,就醒了,可能是太累了吧。”


    “他都睡了那麽久了,怎麽會累?”


    “他睡那麽久,那是因為他都在夢魘。”


    “夢魘?”他怎麽會夢魘?他有心事?


    “對啊,反正你再等等就行了。丫頭啊,你剛剛說,要賞我十筐葡萄,這……”沐神醫伸手,表示讓她現在給。


    顧輕寒撇撇嘴,吩咐門外的管家,立即去備十筐葡萄。


    管家剛剛不知道顧輕寒就是王妃,但出了門後,有人跟他將來龍去脈大概解釋了一下,嚇得管家直打哆嗦。


    王爺最心愛的人,原來就是王妃,原來王妃是因為戴了麵具裝成無鹽女跟瘸子的,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他以前對王妃無禮過,不知道王妃會不會放在心上。這時,聽到顧輕寒減他去準備十筐葡萄送沐神醫,當下立即領命而去。


    沐神醫樂開了花,這次總算沒有白來,得到了這麽多的東西。


    “沐前輩,你確定,錯過這次之後,再也沒有辦法迴去,也沒有辦法再來夜國了嗎?”顧輕寒不死心的問著,她實在舍不得夜冰翊。


    “有辦法。”


    “什麽?有什麽辦法?”顧輕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啪啪啪的燃燒著。


    “兩個辦法。第一個,藍族主複活,以藍族秘術修複。第二,沐族迴到千年鼎盛時,可用沐族巫術重複上古奇陣。”


    顧輕寒雀躍的心,立即焉了。


    藍族主複活,這不可能,沐族迴到千年前……這更不可能。時光永遠不可能倒迴的,這有辦法跟沒辦法有什麽區別。


    “可你不也是沐族的族主嗎?你為什麽就不會?”


    “是啊,我是沐族的族主,但是沐族已經敗落了,所有的巫術秘法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淹沒了。雖然我在藍族呆過一段時間,但是藍族也不可能把族主的功法都教給我啊,隻有族主才知道怎麽修複上古奇陣。”沐神醫攤手,沐族跟藍族沒落成這樣,他也很痛心,可他也沒有能力挽迴。


    “你這個族主做得可真夠失敗的。”顧輕寒忍不住諷刺。


    “哎,生不逢時,我有什麽辦法。對了,你那愛吃醋的小夫君,不是藍族少主嗎?你讓他看看唄,或許他有辦法修複上古奇陣也說不定。”


    “他?他不行,他雖然是藍族的少主,但他從來都沒學過藍族的巫術,根本不懂這些。”


    “那就沒辦法了。”


    “王妃,十筐葡萄已準備好了。”門外的管家,恭敬的道。


    沐神醫眼睛一亮,“丫頭,我走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出來了,我要集畢身之力,光耀沐族,你記得,要迴去就趁早,陣法的餘力越強,對你們迴去越有把握。記得,要迴去之前,先把聖水喝了,否則,沒有武功的人過不了漩渦這關的,哦,你還要記得,一定要善待楚逸跟寒衣。”


    看到沐神醫囉嗦的出去,顧輕寒急忙追出去,“等下,等一下,我還有兩個朋友,受了重傷,你幫他們看一下吧。藍玉棠的身子沒好,如何迴去,必須治好了才能迴去。


    “不看,我還要迴沐族呢。”想都沒想,沐神醫就拒絕了。


    “隻要你肯救他們,我再給你一百筐的葡萄。”顧輕寒咬牙恨聲道。


    管家一驚,一百筐,那他要去哪裏籌那麽多啊?這……這……這……也太多了吧,能不能折換成銀票給他啊。


    沐神醫的身子立即收了迴來,驚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一……一百筐,丫頭,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我顧輕寒不屑說謊,要是你治不好他們,我把你胡子都給拔光。”


    “哈哈哈,好,這個敢情好,病人在哪,我馬上去治他們,隻要你一百筐葡萄別反悔就好,要是敢反悔,我讓你一輩子都迴不去。”


    “去宮裏,把藍玉棠接過來,再讓他去給小夜……皇上看病,另外,一百筐葡萄都弄給他。”撐死你,讓你吃吃吃。


    管家想問一句,可不可以折換成銀票,待看到顧輕寒陰沉的臉色,管家再不敢廢話,趕緊去辦。


    算了,隻要王妃不記恨當初他點她穴道之仇就好。


    沐神醫樂得跟管家一起離去。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屋子,轉眼隻剩下她跟幾個守門的侍衛,以及昏迷不醒的清歌。


    顧輕寒疲憊的關起門,靠著門邊。


    她不是一直都很想迴去的嗎?她不是做夢都想迴去的嗎?為什麽現在她這麽難過,為什麽她現在這麽彷徨猶豫……


    是因為夜冰翊嗎?


    楚逸若離都還在等著她,她的女兒也還在等著她,她如何能夠不迴去,可是迴去了後,再也看不到夜冰翊了……


    顧輕寒將背抵著大門,痛苦的閉上眼睛。


    “咳咳……”


    一聲輕咳,將顧輕寒的思緒打了迴來,豁然睜開眼睛,看到床上的清歌,青蔥般的手指動了動。


    顧輕寒立即奔到床前,驚喜的看著剛剛睜開迷蒙眼睛的清歌,喜道,“你醒了?”


    清歌輕咳幾聲,緩緩睜開眼睛,才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顧輕寒驚喜的看著他。以為是夢境,清歌垂了垂眼瞼,有些難過。


    他在生命垂危的時候,迫切想見到顧輕寒,卻被告知,顧輕寒正在皇宮,而且還跟藍玉棠做著那事,沒時間過來……


    他當時心裏一急,就不醒人事了,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死了……


    現在這是哪裏?地獄嗎?為什麽還能看得到她?是不是幻境?跟以前一樣,每天都出現在他麵前的幻境?


    “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喊沐神醫過來幫你看看。”顧輕寒扶好清歌,讓他靠著她的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發燒,反而有些冰冷,再握住他的手,同樣還是有些冰冷,顧輕寒嚇了一跳,“你身上怎麽還這麽冷,我去叫人過來。”


    清歌從顧輕寒抱起她的時候,就傻了。


    她怎麽有體溫,怎麽那麽溫暖?怎麽那麽真實?她的身上,甚至還有她特有的香味……


    看到她著急的想跑出去,清歌反手抱住她,抱著她的腰,撲到她的懷裏,悶悶的哭泣起來。


    “別走,不要走。”


    顧輕寒緩緩穩住身子,任由他抱著,摸了摸他的秀發,柔聲道,“怎麽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嗯,做到一個很可惡的惡夢,夢到你隻要藍少主,不要我了……”地震來臨的那一刻,他多害怕,他怕他死了,顧輕寒會傷心,會痛苦,可是他沒想到,他昏昏沉沉間,竟聽到顧輕寒在宮裏跟藍玉棠逍遙快活,連看都不來看他一眼……


    她是不要他了嗎?她是嫌棄他了嗎?她是跟以前群芳倌裏的客人一樣,得到了身體後,就再也不來看他們了嗎?


    “我怎麽可能不要你呢?我疼你都來不及,沒事了,別怕,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說著,顧輕寒抱住清歌,相互擁抱在一起。


    他在怕什麽?怕她離開他嗎??真傻,她找了他七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怎麽可能會離開他呢。


    “嗯。”夜清歌甜甜的笑著,就算是幻境,他也滿足了。


    “餓不餓,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不餓。”


    “不餓也要吃,我們後天就要離開夜國,迴流國了,你得把身子養好才行。”


    清歌離開顧輕寒懷抱,一雙儒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透著訝異,“後天就離開?”


    “是啊,後天就離開。”顧輕寒把剛剛沐神醫說的事,都跟夜清歌講一遍,聽得清歌心裏無比沉重。


    後天就迴去……怎麽那麽突然……。


    那大皇兄,二皇兄,小皇弟,還有母後怎麽辦?


    難道都要離開他們了嗎?


    為什麽他這麽難過,這麽不舍?


    原來他不在做夢,也不是幻覺……他沒死……他還要迴流國了……可是大皇兄跟二皇兄不是也喜歡她嗎?她要是迴去了,皇兄們會不會很難過?


    “所以你一定要把身子養好,知道嗎?”顧輕寒笑著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皇兄知道嗎?”清歌沒有因為她的動作歡喜,反而沉聲問道。


    顧輕寒心裏也是一沉,輕輕點了一下頭,將頭扭向他處,“夜冰翊知道了,夜清墨還不知道。”


    “那二皇兄怎麽說?”他能感覺得出來,二皇兄非常喜歡她,否則,他不會無條件的包容她。


    她做的那些事,十顆腦袋都不夠砍,可是皇兄統統都包容了……


    “他什麽都沒說。”顧輕寒歎了一口氣,讓下人去準備清淡的膳粥。


    “你去看看二皇兄吧,他肯定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知道,你也急著,想要拿到聖水,恢複武功。”


    “你放心,等我武功恢複了,我帶著你迴家,無論多麽艱難我都帶著你迴家,不會把你丟在夜國的。”顧輕寒的眸子裏透著一股堅定。


    清歌揚起一抹難看的笑容,噙著淚水,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看看二皇兄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記得喝點清粥。”顧輕寒摸了摸他的腦袋,在他額頭印上一吻後離開。


    清歌再也忍不住,淚水潸然淚下。


    他怕的,不是她不肯帶他迴去,也不是帶不了他迴去……


    而是………他怕聖水奪了她的性命……


    他也不舍得這個國家……他雖然不是真正的清歌,可是……他早已融入這個身份。這裏是他的國,他的家……這裏疼他的皇弟,皇兄,母後……


    他怕的是,她迴去後,皇兄們會很痛苦………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他獨自體會了七年……實在不想二皇兄也承受這種痛苦……


    可是……她不可能留在夜國的……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留在夜國……她的家在流國,她的國也在流國……


    那裏有她喜歡的妃子,有她的女兒……她怎麽可能留在這裏……、


    清歌痛苦的將頭埋在自己膝蓋上。無聲落淚。


    另一間雅間裏。


    夜冰翊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看著昏暗的紅燭搖搖曳曳,目光空洞,神色蒼白的,連顧輕寒推開門進來,都沒察覺。


    他的落寞,與彷徨,讓站在屋門口的顧輕寒更加心痛,不安。


    這種無奈是最她最害怕的,也是最無力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整個屋子都充滿淡淡的悲傷。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費盡她全身的力氣。短短幾步,顧輕寒仿佛走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蹲身,抱住他的身子,將自己的側臉埋在他坐在輪椅上的膝蓋上,感受著他的彷徨痛苦,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味道,他的溫暖……


    一滴淚水,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


    握住他冰冷的大手,久久不言。


    夜冰翊沒反抗,任由她握著,視線定格在啪啪燃燒的紅燭上。隨著蠟油的滴下,他的心也在淌著血……


    夜,一分一秒的過去,就連紅燭,也燃到了盡頭,甚至連晨曦都慢慢升了起來,兩人還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久久不動……


    “聖水就在桌上,你要便拿去吧。”夜冰翊忽然張開嘶啞的嗓子,嘲諷的道。


    他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挨著他,顧輕寒都聽不到他的聲音,即便聽到了,仍舊以為是錯覺,直到,她也將視線挪到桌子上。


    高雅的桌子上,赫然呈現當日在村子裏,看到的酒葫蘆。


    葫蘆裏裝的聖水喝下後,可能會死,也可能涅槃重生……


    顧輕寒咽下眼淚,抬起有些酸麻的側臉,因為同一個姿勢久了,顧輕寒的脖子竟覺得有些酸痛,睫毛顫了顫,啞聲道,“小夜夜,你跟我迴流國吧。”


    夜冰翊苦笑一聲。


    迴流國?跟她迴流國?


    他也很想……如果他不是皇帝,他或許會考慮一下,可他不行……他是皇帝……他也接受不了,幾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


    不需要他的迴答,顧輕寒也知道他的答應,不著痕跡的抹掉眼角的淚水,淒涼一笑,揉了揉麻掉的膝蓋,起身,拿起酒葫蘆,就欲離開。


    “喝下它,你很有可能會死的。難道你就不能留在這裏嗎?”夜冰翊忽然痛心道,盯著她的背影。


    “我也不想喝下它,我也想留在這裏,可是我的夫郎,我的女兒,他們都在等著我,對不起。”顧輕寒拚命忍著眼淚,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哭腔。話一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夜冰翊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苦笑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會是這種選擇……他還在期待些什麽……


    ------題外話------


    親愛的們,明天恢複武功……往流國出發,嗷嗷嗚嗚……快灑月票,快灑月票……


    好吧,我是在求月票……吼吼,求月票哇……


    有月票的親們,表留到月底咩,後麵追得好緊啊……嗷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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