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於雅+韓少軍+皇帝三重奏。

    “快兩個月了。”關鍵時刻還是當大夫的淡定。“你真的沒什麽感覺?不過也對,基本上生理反應都是在兩個月左右開始,每個人的體製也不一樣,不過月信沒來你怎麽也該注意……”

    “我的天啊。”韓少軍不等何雲瑾念叨完,直接跳起來,扶著於雅的手,直接把人半抱的躺到旁邊的軟塌上。招唿晴兒拿條薄被過來蓋著。

    “你現在得小心點,前三個月不穩,但是也不能一直躺著,久臥傷身。對了,我記得前期要補……”

    要補葉酸,等等,在古代中醫體係中怎麽稱唿葉酸的?

    貌似沒有這個說法。

    那就食補,含葉酸的食物……尼瑪,就記得菠菜一種了。

    “多吃菠菜,還有其他綠葉菜,水果,穀物,雞蛋,魚,肉。”營養均衡總是沒錯的。“等會兒讓雲瑾給你開菜單。”

    “靜姝……我是太醫,不是禦廚。”隻聽說過太醫要開藥方的,沒見過讓太醫開菜單的。何雲瑾一個無語,連平時的稱唿都出來了。

    “那你開保胎藥,小雷子,你去一趟尚食局,請劉總管來一下。小雨,你去找你幹娘,問問注意事項,多雲,去小佛堂替我上香,晴兒你去告訴儀月他們這個好消息!”

    “是。”刷刷刷集體轉身出門,一下子房間裏空了不少。

    順便說一句,於雅的兩個宮女還處於震驚的蒙圈狀態,就是那種剛要激動的欣喜一下,就被韓少軍的雷厲風行給打斷了然後卡在那裏的蒙圈。

    “你自己也要當心,要多休息,也要注意運動量。該怎麽動,我給你列計劃。”坐在於雅身邊,握著她的手,整理著她額前秀發。“放心,一切都會沒事的,孩子會平安降生。像你。”

    “恩。”得知自己有身孕的那一點恐慌和無措在韓少軍的安慰下蕩然無存,隻剩下孕育新生命的喜悅。

    何雲瑾寫完保胎藥的方子,抬頭看著這一幕,點頭,真是相當和諧啊。

    不過兩位,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司軒:…………

    何雲瑾轉頭看向木在一邊的皇帝。不忍心去想皇帝現在的內心戲了。

    不過本來也沒他什麽事吧。

    妃嬪有孕,皇帝會怎麽做?哈哈哈大笑,說一句賞,重賞。然後就是愛妃要好

    好保重,再來一句,皇後,xxx的這胎我就交給你了。

    最多是派遣一個靠得住的嬤嬤過來照顧。

    以於雅的位份,八成就是一句“重賞”而已了。

    總感覺……檔次差好多啊。

    “咳咳,明婕妤,方子我寫好了,你們派人去尚藥局入檔,他們會製成藥丸送來,切記,沒事的時候不吃,若是見紅,或者腹痛,立刻服下一粒,躺平,叫太醫。”

    安胎藥,安胎藥,胎像不穩才吃藥,沒事吃什麽藥。

    “當然,你要求我做也行。”

    “你來做吧,我更放心,做得小一點,口感好一點。”

    “…………於貴人脈象很穩。”一個應急的安胎藥丸你還弄得那麽仔細。

    韓少軍打了個響指,冬雪立刻遞上一個荷包。

    “這怎麽好意思。”何雲瑾立刻很好意思的把荷包收下。“對了,於貴人,你的那些香料得小心一點,這方麵你是行家我就不多說了。一些容易滑胎的別用,香味過於濃鬱的慎用。”

    轉頭仔細吩咐韓少軍。

    “你也別矯枉過正,孕婦要保持心情愉快是第一要事,太過於強製,反而不好。孩子是她的,她有數。”

    “我會仔細的。”於雅一開始也在想香料的事情,在專業人士開口後,立刻喜笑顏開。

    “成,暫時就這樣。我先走了……額,臣告退。”最後一句是對著司軒說的。

    終於被看到的司軒:…………

    “皇上可別誤會雲瑾,她也就在我這裏鬆快一些,可不是收受賄賂之人。”

    何雲瑾隻是忙著攢嫁妝。

    她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就是他的師兄,收養她的師傅的兒子。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不過這對兩小無猜還誌趣相投,都是屬於科學狂人類型的醫藥研究者。

    於是到了適婚年齡,完全不想結婚。

    何雲瑾想在太醫院力爭上遊。

    他師兄想雲遊天下,見多識廣。

    兩個人一拍即合,抗婚。

    新郎新娘真心相愛卻同時不肯結婚,這在古代也算是奇葩事了。

    好在杏林世家,這種專心研究不顧人生大事的人有的是。

    那位何雲瑾的師傅還慶幸,自己兒子和徒弟是一對,至少對象有了。就差他們想結婚而已。比那個誰誰誰

    家十六歲就發誓終生不娶的好多了。

    這不,七八年過去了,何雲瑾事業有成,他的師兄也即將遊曆歸來。兩個人通信中都有了成家的想法。猛然一迴頭,自己竟然沒多少體己嫁妝。

    她是孤女,嫁給師傅的兒子,怎麽好意思讓師傅又出聘禮又出嫁妝。

    哪怕“自家人”結婚不講究那麽多細節,屬於姑娘家的壓箱底還是得有的。這不僅僅是麵子問題,還是一種吉利的象征。

    韓少軍知道後,自然是巧立名目的各種大方。

    何雲瑾也承了這份來自好友的恩情和饋贈。

    “你在宮中人緣極好。”欣慰的握著愛妃的手,各種溫柔似水的眼神。當然也不忘記,以同樣溫柔以及激動的目光看向半躺著的於雅。

    “愛妃孕育皇嗣有功,重賞,特晉為婉儀。”

    沒有什麽賞賜比晉位更有效,這一次,更是一口氣晉兩級,很明顯生孩了以後還能晉的架勢,足以表明他的高興。

    能不高興嘛,二皇子都三歲了,這個宮裏已經三年沒孩子了連個懷孕都沒有。

    之前禦史們總是掐著這點不放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雖然過程有點怪,不過結局是好的。

    後宮和睦,姐妹情深,於雅懷孕了,沈靜姝和她沒有半點隔閡,兩個人親密無間把他都排擠在外麵了。

    “對了,有件事還得皇後以及皇上唱一出雙簧配合一下。並且要盡快。”

    “哦?”

    “琉璃苑!”

    司軒秒懂,不僅僅是司軒,於雅,冬雪她們都懂了。

    中秋的事情才過去沒幾天,於雅就懷孕了,長腦子的都知道時間對不上,於雅是中秋之前有的身孕。但是迷信這東西,誰還管時間。

    司軒隻要不想看到滿後宮女人全部擠在琉璃苑不肯走,不想讓人念叨,後宮裏有孩子,是一座荒廢的園子的功勞。

    就必須快速的在於雅有孕這件事傳出去之前趕快行動。

    司軒可不是廢柴類的皇帝,立刻吩咐了德順幾句話。

    一炷香後,琉璃苑就起火了,火勢不大,很快撲滅,但是不少玻璃被燒黑,並且碎裂了不少。

    皇後娘娘得知立刻趕去查看。

    發現狼狽的現場後略有不安,找來欽天監官員測算吉兇。(欽天監:我們明明是觀測曆法的,為什麽迷信活動都

    找我們!)

    欽天監的正使,拿著羅盤繞著琉璃苑快速的跑了兩圈,立刻對皇後娘娘說,兇,大兇,兇得不能再兇了。

    皇後當機立斷,下令拆了琉璃苑。

    皇帝也同時知道此事,大肆的稱讚了皇後。

    後宮的妃嬪則是蒙圈的看著琉璃苑不到兩個時辰內就成了曆史,一時間有點鬧不明白什麽情況。

    滿頭問號的討論,最後的結論也就是沒準真的是不吉利,或者是被前朝的禦史煩的。

    直到幾天後,皇後宣布了於雅的身孕以及晉封。

    整個後宮:…………

    不是不能理解又有點難以理解的心情。

    在後宮中人內心複雜的又不能把已經拆了的琉璃苑怎麽樣的時候,宮牆外的柳竹雞血了。

    他在到聽到的“琉璃苑被毀”的消息後。

    自然而然的順著自己先前的猜測理解成了一個意思,席家動的手腳讓皇帝怒了,在自己不能動席家的情況下,皇帝自己出手把“不詳”的根源給去掉,順便以示警告。

    得出這個結論的柳竹激動的無以複加。

    在家裏來迴踱步了整整幾個時辰。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

    這幾天他不是沒有繼續上折子,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皇上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打臉駁迴剛剛下的旨意,他隻能一邊持之以恆的展現“禦史的執著”。

    等待著皇帝下一步的動作。

    沒想到契機那麽快就來了。

    有時候真的不是想得越久就越仔細越清醒的。

    最後,他以一種馬上要光耀門楣的激動心態,帶著一封措辭犀利的折子,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官服,手持禦史節牌,一臉莊重的入宮走向禦泰門。

    禦泰門是哪裏?是離後宮最近的一道門。

    可以說,是一道隔離了前朝與後宮的門。

    禦泰門的這邊和那邊,分別是皇帝批閱奏章接見大臣的紫宸殿,以及皇帝休息用的建章宮。

    大臣們不能去建章宮,妃嬪伴駕去不了紫宸殿。

    雖然說是一道門,但是並不是一個小小的拱門,那可是皇帝要經常走的地方,不寬敞都擺不開儀仗。

    而現在這道門前就跪著手持禦史節牌的柳竹。

    禦史節牌,每個禦史都有的東西,隻要拿著這個節牌,隻要不是皇帝病中或者

    是別的什麽特殊原因,都得接見禦史。

    而節牌,一個禦史隻能用一次。

    無論成與不成,隻有那麽一次皇帝不得不聽你告狀的機會。

    當司軒在韓少軍這裏聽到柳竹手持禦史節牌跪禦泰門的時候,直接把喝裏的茶給噴了出來。

    “他傻了嗎?”就席家那點事,動用禦史節牌?

    “恩。”韓少軍也覺得柳竹腦子有問題,幸好剛剛他沒在喝水。

    否則皇帝寵妃一起噴的畫麵太美了。

    “還跪禦泰門!朕不上朝嗎?朕是昏君嗎?朕的後宮藏著禍國妖姬嗎?他竟然敢跪禦泰門!!!”

    禦泰門地理位置特殊,基本上會跪那裏的禦史,都是因為皇帝賴在後宮避而不見。大墨六百多年了,自然不可能代代是明君。

    色令智昏的君王也是有的。這種時候可不就需要禦史手持節牌,跪一跪,把皇帝跪醒。

    可現在司軒是這樣的皇帝嗎?當然不是。

    不是昏君卻享受了昏君的待遇,司軒的心情能好嘛。

    “皇上息怒,柳大人也許是失去了理智。”韓少軍更想用腦殘這個詞匯。

    “哼,去聽聽他說什麽。”

    這件事是司軒布的局,以“榮華富貴”為誘餌,讓柳竹忍不住跳出來。可沒想到,柳竹這家夥真的是太“能”了。

    難怪他在司軒名單上是頭名,他真的是有把皇帝氣死的特製,連禦史這個行當中的潛規則都不管了。

    韓少軍卻一個轉身攔住皇帝表示要跟去。

    “你?”

    “在禦泰門那裏的話,不算違背宮規,再說,皇上你陪著呢。柳大人如今顯然比較激動,有些話皇上你不方便自己開口。”

    禦史在那裏無理取鬧,想要把人拍迴去,很多台詞都是皇帝不方便開口說的。

    司軒果斷的拉著韓少軍一起去了。對於自家愛妃的口才他當然是知道的,平時不知道讓他啞口無言多少迴,並且不著痕跡的轉變了想法。

    現在柳竹堵門,他能找到的並且靠譜的還就是韓少軍一個。而且,韓少軍還是多少知道他計劃的人。

    兩個人聯袂而來,柳竹見到的畫麵就微妙了。

    一個看起來柔弱嬌憨的不知名妃嬪跟在皇帝身邊出現,帶著一臉戲謔和鄙視的笑容看著他,眼神還帶著陰冷的殺氣。

    難道是席家姐妹中的一個?

    陛下是暗示自己連席家姐妹一起“除掉”?

    “陛下!!!”還來不及細想,柳竹就麵對了司軒冰冷的提問,下意識的就一句悲唿。“陛下,席鵬心思陰沉詭異,身為外戚,不約束族人安分守己,不為江山社稷處力,卻整日無所事事有負皇恩。現在更是行陰詭悖逆之事。企圖謀害大墨氣運,更有席氏妖女在後宮試圖以妖孽之氣混淆大墨血脈,陛下,這斷不能相容啊!陛下!”

    “這罪名好像比前幾天更重了點。”韓少軍在司軒耳邊嘀咕了一句,而司軒也被柳竹這唱念做打的一出差點氣炸。

    韓少軍的打岔讓他憤怒心情緩和了一點。

    愛戀的看著努力讓自己開心的愛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表達謝意以及喜愛。有這麽一個理解體貼愛慕自己的人時刻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真的是人生一件幸事,夫複何求。

    韓少軍:我是不是變成女人太久了,都不理解男人了?他這又高興什麽?

    這邊帝王和寵妃秀了一把恩愛,閃瞎了頭又磕破的柳竹的眼睛。

    朝堂上,他營造的悲憤的氣氛以及輿論壓力被黎崇和韓立破壞了,跑到了這裏,怎麽允許一個女流之輩再度幹擾自己。

    立刻憤怒的指著韓少軍:“席容華,你想幹政不成。”

    “……我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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