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此大的暴風雪也不知道半山部落會怎麽抵禦?雖然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可是隻要想到半山部落聚居地的那些簡陋破敗的帳篷,他就有了很不妙的預感。


    如果是外人,巴洛克才懶得管他們死活。可是那些獸人是他將要融合吸納進自己蒼狼部落的,如果遭受太大的損失,任何一個獸人死亡,都會令他心疼。


    暴風雪好像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一想到這裏,巴洛克便坐不住。沒有打擾正聚集在最大的木屋裏跟隨席琳和蘇珊學習大陸通用語的族人們。巴洛克隻是叫上巴羅坦和紮因祖,向齊亞德交代了幾句,便各自騎上巨狼坐騎,衝進了暴風雪中。


    或許在別人眼中暴風雪是一場災難,但對冰霜巨狼來說,這簡直令它如魚得水。唿嘯的狂風夾雜暴雪,就像最美的音符。從暴風雪下起來的那一刻起,拉克就沒有進入過木屋,都是在風雪中歡鬧,嗷叫,狂暴的風雪對它半點危險都沒有。高興的心情,除了因為靈魂重新迴到身體內這個原因,便是對暴雪環境的喜歡。


    巴洛克必須要去半山部落的聚居地看看,這種極度惡劣的天氣下,也隻有擁有獸化鎧的巴羅坦幾個才能跟隨他出去。


    野外的積雪厚度已經沒到了胸口,還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巴洛克暗暗心驚,這種大雪是他聞所未聞的,第一次見識了北方凍原環境的嚴酷!


    冰霜巨狼拉克是風雪中的精靈,他寬厚的狼爪肉墊能夠輕易的在還很鬆軟的積雪上奔跑。巴羅坦和紮因祖的座狼雖然無法像拉克這樣輕鬆自如,但也不會陷入雪層裏。三個獸人。三匹巨狼,向著半山部落而去。


    風雪中辨別方向困難,好在褐狼對這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所以並未迷路,他們幾個小時之後終於趕到了半山部落聚居地。


    半山的斜坡上看不到任何帳篷的痕跡。入眼處都是白茫茫的積雪,甚至那座族長木屋也已經消失掉了蹤影。巴洛克的心在下沉……難道半山的獸人都被大雪埋葬了嗎?


    忽然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哭喊聲遙遙傳來,狂風唿嘯中幾乎聽不清。巴洛克卻大喜,急忙騎著拉克向斜坡頂上奔跑。恰好看到幾個老獸人從被大雪掩埋的木屋裏鑽出來,把幾個還在屋外的獸人孩子和女人推進木屋,然後跌跌撞撞的走進風雪。身後是獸人們悲傷的哭泣聲。


    這些老獸人是在尋死,但那一刻他們的舉動令巴洛克感覺自己趕來此地的決定是多麽的正確。他跳下拉克的後背,身形如風,幾個起落就來到幾乎被凍僵的老獸人麵前,攙扶著他們。身上升起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酷寒的冰雪。巴羅坦和紮因祖也過來幫忙,將幾個老獸人重新救活過來。可惜在他們身前還有十多個早就凍成冰坨的獸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息,巴洛克也無能為力了!


    索托激動的大吼聲此時也傳來,他看到了巴洛克,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信心再次迴歸。


    巴洛克卻陰著臉大罵:“索托你這個白癡,難道你就這麽看著族人凍死無動於衷嗎?難道你想不出別的辦法來抵禦風雪嗎?”


    可憐的索托遭受了巴洛克的喝罵,卻一臉的歡笑:“巴洛克薩滿。我是個笨蛋我承認,我沒有能力統領我的族人,您來帶領我們吧。半山部落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坎蘇呢,他難道死了嗎?”巴洛克沒有看到老坎蘇,忍不住怒火的喝罵……他真的氣壞了,外麵凍死的十多個老獸人讓他心疼。


    “該死的坎蘇,他帶著族裏所有的牲畜還有那些忠於他的族人,好幾天前就跑了。”索托滿臉的淚。因為被索托殺死的十多個族人裏,大多是他的手下。是他最親的好兄弟。


    巴洛克一愕,意識到這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但此時也來不及說這些。想辦法抵禦風雪才最要緊。


    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巴洛克吩咐了巴羅坦和紮因祖幾句。這兩個獸化鎧武士就催動火烈蜥幻獸的力量,沿著族長木屋,熾熱的炎流迅疾的融化掉一圈積雪,不但很快形成一堵冰牆,更將木屋徹底凍牢固。


    打雪牆,蓋冰房子,巴洛克指揮著所有身強力壯的半山獸人忙碌,很快就在緊挨著木屋的旁邊搭蓋出足夠所有獸人安身的居所。


    他沒有絲毫吝嗇,從儲物戒指裏拿出大批氈毯和獸皮袍,分給凍得瑟瑟發抖的獸人。索托帶著巴羅坦和紮因祖將在遠處的柴火抱進來,點燃篝火取暖。這種動輒將人刮走凍斃的酷寒天氣裏,也隻有獸戰氣戰士才能外出行走。


    架上一口大鍋,煮上大塊的獸肉,半山部落獸人一個個露出期待的表情。看著巴洛克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救世主————或許巴洛克真的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算是暫時安頓好了,巴洛克這才鬆了口氣,疑惑的問索托:“卡瑪大嬸和胡貝圖斯呢?”他有些擔心,如果該死的老坎蘇在走的時候殺害了他們,巴洛克肯定會心疼的不行,絕對會找到那些家夥報複。


    索托迴答道““坎蘇在逃走的時候對卡瑪大嬸和胡貝圖斯下了毒藥,雖然沒有害他們送命,卻令他們渾身虛弱無力,直到現在仍然站不起來。”有了雪屋的遮蔽,族人們即便不在木屋裏,也不虞凍壞,擁擠的族人紛紛走出來,這時候索托才帶著巴洛克走進木屋。胡貝圖斯和卡瑪大嬸躺在一張獸皮毯上,即便看到巴洛克走近,也虛弱的爬不起來,甚至連說話都費力。


    巴洛克擺擺手,示意想要爬起來行禮的卡瑪大嬸不必起來。他詢問了幾句,又撫著胡貝圖斯的大腦袋,用巫醫秘術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隻是中了一種普通草藥配製的迷藥,雖然因為下的量太多,令他們至今無法站起,但並無性命之憂。


    用巫醫秘術給他們祛除迷藥的不良狀態,母子倆立刻便能直起身來,此時巴洛克才從他們嘴裏知道了半山部落發生的一切。


    老坎蘇居然逃了?這令巴洛克哭笑不得,看來自己真的嚇著那個老東西了。不過也好,他不但自己逃跑,還帶走了那些肯定會成為不利因素的心懷鬼胎的獸人,倒是省了自己許多力氣去剔除。


    “你們打算怎麽辦?”巴洛克詢問,此時的半山部落,掌握權力的隻有索托和胡貝圖斯母子。“如果需要援助,我可以盡我所能給你們糧食,總會幫助你們度過這個冬天。”


    索托和卡瑪對視一眼,盡管他們從未商量過,可是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匍匐在巴洛克腳下:“巴洛克薩滿,半山部落真誠的懇求您收留,讓我們成為您的族人,讓我們成為蒼狼部落的一員。我們服從您的命令,為您戰鬥,為您守護,我們願為您付出一切。”


    這就成了!巴洛克滿意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但還是有些‘假惺惺’的沉吟,裝作為難的說道:“我的蒼狼部落隻是一個小部落,而半山部落卻是一個數百人的大部落,我恐怕不能剝奪你們部落存在下去的權利。你們還是接受我的援助,就由你們來帶領半山部落吧!”


    “巴洛克薩滿,我們考慮過了。”索托不會說話,老卡瑪大嬸畢竟見多識廣,她搖搖頭苦澀的說道:“一個部落如果沒有能夠支撐起一切的族長,遲早都會沒落消失,不是毀在人類入侵者手裏,就是滅亡在殘酷的環境裏。我們隻是戰士,或許可以勇猛的和敵人搏鬥廝殺,但是我們沒有領導一個部落的能力。老坎蘇雖然自私貪婪,性格惡劣,但他至少還能帶領半山部落在凍原上生存下去,我們自認沒有這種能力,所以才會聽從他的命令。您也看到了,麵對這場暴風雪我們毫無辦法,隻能讓老人走進風雪送死,將木屋的空地留出來給孩子們。可是您剛來到僅僅半個小時,就為我們找到了抵禦風雪的方法。甚至我們在凍原上世世代代生存的獸人,都從來沒有想到可以搭蓋雪牆冰屋來抵禦風雪,這就是一個領袖和一個所謂獸人勇士之間的差別。您是就是天生的領導者,即便您沒有薩滿祭祀的身份,您的智慧也會令半山部落的獸人心甘情願的受您的引領指揮。”


    不知何時木屋外站滿了半山部落的獸人,他們表情忐忑不安的等待巴洛克做出決定。剛剛被巴洛克救迴來的幾個老獸人走進木屋,跪倒在巴洛克腳下,哭泣的哀求:“可敬的薩滿,先祖之靈的使者,請您接受我們,哪怕您不需要我們這些老家夥,您將族裏的孩子和女人帶走,讓他們活下去吧…………!”


    足夠了,巴洛克感覺如果再故作矜持,自己都會羞愧臉紅。他攙扶起老獸人,用溫和的眼神看著那一張張期待的臉,沉默了一會兒,才露出微笑:“蒼狼部落歡迎你們,我未來的兄弟姐妹們……!”


    頓時傳來一片歡唿!而最高興的莫過於巴羅坦和紮因祖——————這些半山部落的獸人許多是孩子和女人,而蒼狼部落就根本是一群光棍,他們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到女獸人……根本不必解釋他們的高興是為了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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