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我右手被荊棘紮過得地方,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密密麻麻遍布著一片黑色的小點,此時又麻又癢,那感覺真是往心裏難受,佟澤西倒吸一口冷氣:“看來這些荊棘有毒,你隻怕是中毒了!”

    我手上氧的不行,正要去抓,一聽中毒了,嚇得魂飛魄散,我不過一時貪玩,離家一天半天的,怎麽這麽倒黴就中毒了,難道我這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哭喪著臉說:“不會吧,我怎麽這麽倒黴啊,這怎麽辦,我會不會死啊?”

    佟澤西沒說話,把我的手抓起來,低頭用嘴開始嘬傷口,一邊嘬一邊往地上吐,我一看吐的都是黑色的毒血,見他不顧自己安危,為我吸傷口中的毒血,心裏十分感動,一邊被他嘬的呲牙咧嘴,一邊還感激涕零:“佟澤西,你還真夠朋友,咱倆從今天起就是朋友了,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有事兒直管來找我,我上刀山下油鍋,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要是哪天你也中毒了,我也給你吸出來,萬一你不治身亡,我給你送個特大的花圈去,你的身後事兒我肯定給你操辦齊嘍,你家裏老小也是我的事兒了,你媽就是我媽,你爸就是我爸,你兒子我當我兒子給你養大嘍……”

    佟澤西聽著我這麽一大套發自肺腑的感言,一點兒感動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抬眼瞪了我一眼,我也覺得越說越不是味兒,趕緊閉嘴,佟澤西顧不得理我,繼續不停的吸毒血,吐出來的東西慢慢有點變紅,但是吸了半天,始終不見鮮紅的血流出來,隻好放棄,他從軍挎中又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漱了漱口,然後就往我的傷口上倒,我立刻聞到一股酒味兒,傷口感覺到一點疼痛,原來是醫用酒精。

    佟澤西見我傷口上灑了酒精還沒什麽反映,歎了口氣說:“看來這毒真是厲害,吸了半天效果也不明顯,看來酒精也管不了多大的用。”

    我聽了心灰意冷,低頭琢磨了一下,我爸常說青木族中靈藥無數,更擅長治病救人,說不定能解了我中的毒,於是對佟澤西說:“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吧,我家就在山下,我爸醫術很高明的,他一定有辦法治我。”

    佟澤西歎了口氣,抓著我的手舉起來讓我看:“你看你的手,這麽一下,整個都快黑了,說明這毒擴散的非常快,我們現在往迴走,你一運動,肯定擴散的更快,要是我背你出去,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跑到你家。”

    我一看果然我手上傷口中的黑色正在擴散,再用不了一會兒,我的手肯定整個就黑了,不覺心急如焚:“那怎麽辦啊?”

    佟澤西說:“我聽說植物生長也符合相生相克的道理,所有有毒的植物附近,都長著一些可以克服它毒素的東西,要不就有些毒物、毒蟲之類的東西可以以毒攻毒。”

    我聽了也點點頭:“我也看書上說過,不過是武俠小說,這個有譜麽?”

    佟澤西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估計你的知識都是從武俠小說裏麵來的,怪不得說話總是不著調,不過這點倒是沒說錯,我老師也給我講過,他是地質學教授,經常跑野外,肯定有譜,我看能解毒的東西肯定就在附近,我們找找吧。”說著站起身來,把剛才用刀砍掉的荊棘拽到一邊,幸好他帶著手套,否則早也中毒了。

    佟澤西又砍掉了一些荊棘,然後都拖走,逐漸清理出一條道來,前麵黑洞洞的,路似乎通了,我的手現在已經整個變黑了,看起來非常可怕。佟澤西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我的臉,說我不知道是嚇得,還是中毒又深了,臉色都有點發青了。隨後他把我背在後背上,說是中毒了最好不要活動,免得加速血液流動,毒氣攻心,然後朝前麵走去。

    我倆一邊走,一邊拿著手電仔細在荊棘叢中尋找,看看除了這種褐色的荊棘,還有沒有其他植物或者動物,可惜什麽也沒有看到,這地方除了荊棘,地麵上就光禿禿的,連點其他顏色都沒有。

    等我們走過荊棘從,前麵是一片比較幹淨的地方,佟澤西剛要放下我,準備停下來仔細尋找一番,突然身子一傾,往側麵摔去。他摔倒了不要緊,我還在他背上,我再一次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他手中的手電筒一歪,我眼前變得黑燈瞎火的,剛想罵人,手已經被什麽東西纏住,往前麵拉去。

    我以為是佟澤西拉我,又覺得趕緊不對,右手腕上拉我的東西不像是佟澤西的手,倒像是被麻繩之類的東西,迴頭一看他也被什麽東西迅速的往前拖,他手裏正拿著手電往腳上照,原來是一根綠色的粗藤纏住了他的腳,看來我手上的也是這個東西了。

    佟澤西迅速把身子團了起來,手裏刀光一閃,已經把他腳上的粗藤切斷,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被粗藤拖進了漆黑漆黑的地方,我伸出左手,拚命扯右手腕上的粗藤,可是這藤異常結實,根本扯不斷。突然眼前亮了起來,原來是佟澤西打著手電追來了,估計他一脫困就跑來救我,借著手電筒的光,眼前出現了一朵房間大小、顏色鮮豔的巨大花朵。

    那朵花有三個巨大的橙色花瓣,花瓣帶著鮮黃鮮黃的大黃點,黃點周圍還有一圈桃紅色的圓圈。花瓣像三個小船,又長又尖,向外舒展著,花瓣周邊像鋸齒一樣長滿了尖刺兒。花心長著一個紅色的巨大囊狀物,有兩個人大小,囊狀物上個圓形的口,比下水道蓋小點兒,,裏麵散發出一股異常腥臭的臭味兒,把我拖過來的藤就是從這個口裏麵伸出來的。

    我已經被那藤拖到了花囊處,被那花的臭味熏得頭暈腦脹,受傷的手臂一下子被拉到了花饢裏麵,手上觸摸著裏麵粘粘糊糊的不知道什麽液體,我猛然想起以前聽說過有一種食人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嚇得大叫佟澤西快來幫忙,卻眼瞅這麵前的花突然變黑枯萎了,原來佟澤西見已經來不及切斷綠藤,便一刀把花囊豁開了,花囊裏麵的液體頃刻間漏了個幹淨,巨花一旦失去這些液體,立刻死翹翹了。

    我差點兒被食人花吃掉,心驚膽戰之間,臉已經嚇得麵無人色,把右手從花囊中抽出來,卻不敢去看自己的手。這隻手已經中了毒,都黑了,麻木的完全沒有知覺,如今又被食人花的汁液一泡,也不知道是什麽德性。我知道食人花全靠花囊中的汁液腐蝕掉逮住的生物,然後再吃掉,說不定我的手現在已經是一副枯骨了。

    想到此我美麗的臉上不禁梨花帶雨,痛哭流涕,佟澤西這時拍拍我的肩膀:“我怎麽覺得你的手沒有剛才那麽黑了?”

    我一聽原來我的手沒變成枯骨,趕緊摸了一把眼淚,朝中毒的手看去,果然,剛才手已經青黑青黑,現在逐漸轉成了青色,慢慢的竟然已經開始變黃了。

    佟澤西喜形於色:“好了好了,看來這食人花就是那荊棘毒的克星,你真夠命大的,誤打誤撞連毒都解了!”

    我破涕為笑,高興的手舞足蹈,剛才還山窮水盡疑無路,如今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我又施施然起來:“當然了,我可是一員福將啊。”

    佟澤西從地上捧起一捧食人花的汁液,低頭喝了一口,大概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湊到我嘴邊:“看起來這些汁液沒有毒,隻是有點腐蝕性,不過隻是和胃液差不多,吃一點點沒有什麽問題,你中毒這麽久了,光沾沾怕療效不好,來,喝一口吧!”

    我見地上流了一大攤食人花的汁液,黃唿唿,臭烘烘,上麵還飄著什麽東西剩下沒被消化完的皮肉和骨頭,還有許多剩了一半的昆蟲,這種東西讓我喝了還不如殺了我,我搖搖頭,決定抵死不從。

    佟澤西二話不說,騰出一隻手來從我身後繞過來,捏起我的鼻子,另一隻捧著食人花的汁液就往我嘴裏灌,我此時被他的胳膊箍著身體,手根本動不了,反抗不得,被他硬將那惡心的汁液灌到了嘴裏,他還不就此罷休,捏著我的鼻子,捂著我的嘴,直到感覺我咽下去了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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