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沒瞧著聶縉在身邊,有點不樂意了。

    "聶縉人呢?"

    秋容瞧她臉色不好,道:"方才瞧著是去了房裏。"

    昭和挑了挑眉毛,轉身便向著寢殿的方向去了。房門關的緊閉,昭和敲了門,頓了一會兒裏頭的人才開了門。昭和目光掃到屋裏,隻見桌麵上幾塊木頭,一片木屑,敢情躲在屋裏刻木頭呢。

    "在刻什麽?"

    聶縉微窘,臉色淡淡的,想到她同那俊雅男子相會,心裏便浮起幾分煩躁,"殿下來所為何事?"

    “聶縉,本宮的隨扈不呆在本宮身邊保護本宮,反倒躲在這裏刻木頭,你還來問本宮所為何事?你膽子挺大呀!”

    昭和一麵說,一麵去拿他雕刻的小玩意,隻見一隻柏木的駿馬,仿佛四蹄騰起栩栩如生,她看著眼熟,問:“這是本宮那匹玉玲瓏吧?還挺像的。”她又看到一隻鬆木的金絲雀,倒像她寢宮門口籠子裏掛的那隻。她瞧著這些玩意,聞著那氣息,倒是明白了他隨身的那股鬆柏清氣是哪兒來的啦。

    “這隻馬送給我。”昭和毫不客氣的納入袖中。

    聶縉過來攔她,繃著臉說,“殿下宮中自有能工巧匠,這些小玩意入不了殿下的眼。”

    “小氣!”昭和睨著他,“你別忘了本宮送你的畫像,你就送個小物件給本宮又如何?”

    聶縉不說話了,見她收了木馬,又塞了兩個小玩意到袖子裏,十分的無語。

    “改天你替本宮刻一個,那才對得起本宮送你的那幅畫,明白嗎?”她將看的中的小玩意都收入囊中,走過來伸出指頭輕輕點在他的胸口。

    聶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昭和狡黠一笑:“今兒既然是你生辰,本宮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聶縉一愣:“時間已晚了。”外麵日頭眼看著西沉,這位公主不是為了自己生辰,是她自己想瞎胡鬧吧?

    “廢話少說!隨我來便是了!”

    一行人出了公主府,隨行有侍衛保護,聶縉今日卻沒趕車,同昭和一起坐在馬車中,今晚春華和秋容都未隨行。聶縉坐在馬車中很是不慣,他坐的筆直,好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昭和暗笑,道:“坐過來些,本宮有些乏了,過來做個靠枕。”

    聶縉心頭

    一跳:“殿下……”

    昭和看他那模樣便是在絞盡腦汁的找個推辭的借口,臉色一變,“侍女都沒來,難不成你讓本宮靠著這硬梆綁的木頭休息嗎?”

    聶縉看她這就生氣了,隻得坐過來,沒瞧見女子嘴角的竊笑。

    昭和舒服的靠在他的肩頭,他身上體溫比她高,畢竟是氣血旺盛的男子,天氣冷了她雖然披著保暖的披風,哪有他身上暖。

    “替我暖暖手。”昭和伸手出來,挨著他的手,雪白如玉的小手柔膩光滑,帶著點涼。

    聶縉總覺得哪裏不對,他是公主的隨扈沒錯,隻是難道公主從前的隨扈還負責暖手嗎?想著覺得憋悶。

    “又不聽話了。”昭和不滿的嘟囔,拉過他的手,拉著他的手,便覺得溫暖一陣陣傳遞過來,“果然跟暖爐似的。”她滿意極了。

    聶縉神思有些恍惚,被這嬌柔的人兒靠著,仿佛覺得心底某處柔軟的陷落,白天的那些不愉快都被拋到腦後去了。

    馬車搖晃著,柔柔的淡黃燈光下,車內一片靜謐和溫馨。

    馬車在城西一個大宅前停了下來,這宅院靠山坡而建,卻用院子將這山坡圍了進去,從外頭看進去,便覺得內裏必定十分寬闊。

    聶縉不知昭和為何到這裏來,借著門簷下的燈籠,他看到烏木匾上書著“金湯苑”三個金字。

    金湯苑,顧名思義,乃是溫泉園。他豁然明白為何昭和要選這個時候過來。記得原先他家也有一個溫泉別苑,是在城外,卻不能像長公主這樣在這寸土寸金的京都城內建一座偌大的溫泉別苑。

    “進入吧!呆看什麽?”昭和拉著他往裏頭走。

    別苑的管家沒得昭和通知,聽聞長公主到了,急忙帶著人迎了出來。

    “隻找兩個侍女伺候著,其他人退下吧!”昭和吩咐,管家急忙應聲。

    侍女提著琉璃宮燈在前頭帶路,前麵幾進房屋,穿過中廊,往後便是正經的溫泉苑,穿過一道高高的石坊門,往裏看去,是一座天然湖石累得石山,石山後豁然開朗,倚山而建數個露天溫泉湯池,斜坡上一處泉眼從石龍頭在落下,瀑布般飛銀濺玉彌漫著氤氳白霧。

    每個溫泉一邊遍植綠樹鮮花,因為有溫泉的地熱,那些深秋時令早沒的花兒卻開的正盛,溫泉邊又設有典雅的木屋臥具,做休憩之用。

    因防著公主要來,木屋中各樣東西都準備好的,來了徑直便可沐浴。

    昭和讓侍女們守在坊門外,沒有吩咐不可進來。

    昭和笑道:“今日既是你生辰,給你個福利,好生在這溫泉中沐浴一番,覺得如何?”

    聶縉一愣,她一副你下去洗澡吧,我在這看著的架勢,頓時夾背上汗都出來了?

    "你該不會不願意吧?"昭和眯著眼看他,“這可是本宮的一番心意!”

    “殿下,要一直在這裏?”他尷尬的問。

    “噢,當然不,本宮在隔壁,那邊!”

    聶縉看過去,原來在這露天湯池旁還有一座琉璃製成的水晶宮般的屋子,一座泉眼從旁接入,乃是一個室內湯池。

    他長長鬆了一口氣,看著昭和。

    這是在等她走啊?

    “好吧,那你自便了。”昭和提著裙子向琉璃泉去了,剩的他一個人。

    他蹲在湯池邊,水溫熱暖,溫度正好,脫了衣服泡在水在,的確是一種人間享受。他從前也愛泡溫泉的,閑時便隨著父母一起去郊外。

    他甩了甩頭,不敢再想。那些血肉模糊的過去一想起來隻會撕心裂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既選擇了隱忍和伺機而動,便不願過去的痛苦帶著自己肆意沉淪。

    驀地,一絲響動讓他恍然從沉思中驚醒,立在池中喝道:“誰?!”

    “啊!”昭和被他嚇了一跳,冷不丁腳下一滑,摔在地上。

    她手裏拿著聶縉的衣褲,正打算藏起來,居然丟臉的被他發現了。

    聶縉縱身而起,到了她的跟前,身上穿著一條鼻犢短褲,正白騰騰的冒著霧氣呢。昭和錯愕的看著他,隻見他胸膛精實,寬肩窄腰,水珠沿著光滑的蜜色胸膛滑落,濕後幾乎透明的短褲下風景隱現,禁不住心口一跳,臉上一紅,她隻不過想捉弄他藏了他的衣褲,倒像她偷看他洗澡似的,一時之間向來厚臉皮的人罕見的臉紅了。

    “殿下摔著沒有?”聶縉絲毫沒察覺自己暴露了,急忙將她扶起來。

    “嘶……”昭和蹙眉,“腳崴了,好痛……”

    “殿下……”他正準備說話,驀地噤聲伸手拽起昭和的腰猛地向後退去,一道銀光擦著他的耳畔劃過。

    他將昭和放下,縱身到了溫泉中間,幾個黑影飛身而上,幾道銀光如同銀網一百般將他纏繞其中。

    來人黑衣黑巾,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三人圍攻一

    人,聶縉身無片甲手無寸鐵,一時險象環生。

    昭和急得不得了,將隨身的軟鞭丟出去:“聶縉,接著!”

    聶縉接了軟鞭,將一條軟鞭舞的虎虎生風,銀鞭堅韌帶著倒刺,幾個賊人吃了幾鞭一時近身不得。

    “來人!”昭和對著門坊大叫,奈何水聲潺潺聲音傳不遠,昭和坐在那兒腳疼難忍,隻是幹著急。

    賊人見不能靠近聶縉,瞧見一旁坐著的昭和,冷眸眯起,轉身持劍,一劍向著昭和的方向飛身刺過來。

    “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不語的手榴彈,第一次收到,哈哈!另外明天休息,周一見!祝小天使們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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