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眨巴著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覺得是為了我好而已,我可什麽都沒說。的確,你是習武的,力氣很大。我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有討得了好處,指望你小鳥依人,根本是癡人說夢。」


    「但,我從來沒覺得,你傷害到我,跟你在一起我會被打死。」


    「你真的有可能被我打死哦。」


    她再三確認的說道。


    「……」


    狐狸滿頭黑線,想到她的熊抱,想到她高興地拍自己肩膀,都是內傷。


    「師父說,要麽我找一個打不死的男人,要麽就不要嫁人了。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嫁人了,一般人家也養不起我。我已經申請長老了,過段時間就會有結果,恭喜我吧。」


    「什麽,你申請了長老?誰讓你申請的?那些人都是年過半百,無兒無女,生活沒了盼頭,才去當那狗屁長老的。你才多大,你竟然想過那種混吃等死的日子?你的人生到底還有沒有追求了?」


    「這就是我的追求啊?」


    「歐陽若若,你是蠢貨嗎?」狐狸急了:「上次電話裏說的話,我都記得,我沒有生病。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但如果……你真的嫌棄我太廢了的話,我也能理解。」


    「但你現在年紀輕輕的,就喪失所有的激情。一個女孩子,不想被愛,不想去愛,你還算什麽女孩子?老子知道你能一巴掌拍死我,但我還是想試試,努力爭取著去愛你。而你呢,跟鹹魚什麽區別?」


    她聽言,一言不發,隻是深深的看著他。


    狐狸情緒激動,還等著她反駁自己,可是她一句話都沒有,反而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你……說句話。」


    「我就是想當鹹魚啊。我不阻止任何人奮鬥,也不希望別人阻止我當鹹魚!」


    她的眼圈漸漸紅了。


    她就是想當鹹魚!


    一直以來,她都是最多餘的那個。


    父母去世,她成了孤兒。


    空有一身蠻力,經常失手傷人,被老師罰站,被別的小朋友的父母找上門來訓斥。


    歐陽家沒人管她,她蹭著很多家的飯慢慢長大,一度因為營養不良,而骨瘦如柴。


    她很怕餓,所以一有機會就吃很多。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流浪貓一樣。


    最後,她遇到了師父。


    她師父排行微末,長老裏沒有什麽話語權,一般需要惡人出麵的事情,都讓她師父去。


    她師父得罪了不少人,沒有歐陽家庇護,早就沒了。


    她們能夠遇見,就像是上帝歸類一樣。


    同樣,無所依靠,同樣因為蠻力被人嫌棄,同樣是多餘的那個……


    她師父想做個鹹魚,她也想做個鹹魚,有什麽毛病?


    她就想做一個混吃等死的鹹魚,沒有任何煩惱,不被人重視,但最起碼也不會被人拋棄。


    她還有師傅,還有璟哥哥,這就足夠了!


    她捏緊拳頭,紅著眼睛盯著狐狸,狐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


    他大步上前,然後情不自禁的堵住了她的唇瓣。


    突然,很想親親她,抱抱她,摸摸她的腦袋,說……我很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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