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的看著他,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而且額頭也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沒事。」


    他倔強的說道,但其中的滋味隻有自己知道。


    是蛋糕太甜了,所以今天的痛苦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溫時九拍了拍腦袋:「你好像還沒許願。」


    「在心裏許過了。」


    「許了什麽?」


    「不能說,說了就不靈驗了。」


    「這話說得倒是跟裴垣一樣,看來你們身上還是有些相似點的。蛋糕好吃嗎?我親手做的。沒有生日的人,總感覺欠缺了點歸屬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日,獨一無二,任何重要的日子都無法替代的。」


    「隻要好好活著,就要好好地過生日啊,生活要充滿了儀式感,哪怕是自己一個人活著,也不能怠慢自己。」


    「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看重自己,那還有誰會關心你在乎你。愛人要先學會愛自己,謀愛要先學會謀生,知道嗎?」


    溫時九撐著腦袋,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倒也不是跟他說大道理,隻是覺得裴修有時候思想太極端太執拗了,容易鑽牛角尖的。


    如果沒有真正的裴垣,他也不會出現,也無法體驗生活的千姿百態。


    雖然,他是被迫的。


    但日子是自己的,黑夜的時間是屬於自己的,如果他想做一個幽靈,那他一輩子隻是穿梭在黑暗街頭的幽靈。


    如果他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哪怕隻是分裂出來的人格,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靈魂有思想,有自己的主見才能。


    人活著,從來都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裴修聽到這話,身子一僵,抓著叉子的手,都有些凝固。


    動作似乎在這一瞬定格。


    他抬眸,眸光閃爍,裏麵有著晦澀不明的顏色。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溫時九。」


    他突然一字一頓的念叨著她的名字。


    「幹什麽?」


    她突然緊張了一瞬。


    裴修突然展顏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齒,這一笑,讓他渾身上下的冷寒氣息瞬間融化,就像是冬日山巔上的積雪,瞬間消失不見。


    他無奈搖頭,總感覺溫時九是在說歪理,可是又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的心突然暖暖的,像是有暖風過境。


    「你笑了?」


    溫時九有些驚訝。


    他好像從未如此開懷的效果,以前也有揚起嘴角,總覺得邪佞詭異,帶著幾分野獸的血性。


    看到這樣的笑,會害怕。


    可現在,這個笑容很舒服,讓人心裏都是暖的。


    他聽言,立刻板著臉,道:「沒有。」


    「看都看到了,你還裝?好啦,時間不早了,傅雲祁也要來接我了,我要去等他了。」


    「很快就要到九點了,你也可以活動自如了。加油,一切都會好的。」


    她給他加油打氣,然後起身離去。


    裴修起身,想要送送她,可是外麵亮起了車燈,從窗玻璃折射進來,有些刺目。


    傅雲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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