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涼的到來另兩個人很開心,一個是關欣怡,一個是楊少白。

    關二河想讓顏涼上馬車,他去騎馬,結果被拒絕,顏涼推說自己習慣了騎馬,不喜歡困在馬車內。

    顏涼的馬匹挨著關欣怡的馬車行走,兩人可以透過馬車的簾子說話。

    楊少白臉上笑的像個傻子,一直策馬往顏涼跟前湊,被瞪被嫌棄都阻止不了他的執著,還臭不要臉地道一句:“許是你的馬好看,我的馬對它一見鍾情了,它一直想湊過來,身為主人的我其實也很無奈。”

    這借口說的連江沐塵都有些受不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離他遠了點。

    “顏姐姐去京城是為何事?”關欣怡依靠在馬車上掀開簾子一角聊天。

    顏涼道:“去那邊拜訪下故交。”

    關欣怡想起以前顏涼曾說過她家中出了事,暗想以前她家世肯定極好,說不定就是京城人士,此次去京城見故交也不算奇怪。

    “顏姐姐提前等在這裏,怎麽就知道我們一定經過這?”關欣怡說話時眼睛不由得瞥向總想往顏涼身邊湊的某人。

    楊少白聽到後揚了揚下巴,得意地道:“是本師爺告訴她的,怎麽,多個伴兒你不願意?”

    “我怎麽會不願意?隻是楊師爺請顏姐姐來可不是為了我。”關欣怡語帶調侃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為了你,我要是敢為了你,某人還不得將我往死裏打?”楊少白說完扭頭看旁邊沉默著的江沐塵,還擠了擠眼,“我說的可有道理?”

    關欣怡無語地瞪著楊少白,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是她在調侃她,怎麽變成她被他調侃了?

    江沐塵涼涼地看了楊少白一眼:“你確實長了張很想讓人打的臉。”

    這下楊少白不幹了,立刻調轉馬頭去和江沐塵理論。

    顏涼唇角不自覺微微揚了揚,察覺到關欣怡在看她,臉上表情很快又迴複了平靜。

    關欣怡揚了揚眉,眼睛在顏涼和楊少白身上轉了轉,心底竊笑。

    黃興手下們在後麵隔著一段距離,與前麵那行人偶爾還會說笑打鬧的氣氛截然不同,這些人個個如喪考妣,沒有任何的放鬆與調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麵那行人最後一輛馬車上,這裏有林妍。

    這次林妍也跟了來,她和她的貼身丫鬟都在車上。

    本來江沐塵沒想將明顯就不是兇手

    的林妍帶上,是臨出發前一日林妍差點被黃興手下給暗害才改變了主意。

    身為父母官的江沐塵自然要去管一管,保護百姓們的安危本身就是是他的職責之一,在他派去暗中保護林妍的人將她救下沒多久,林知府的親筆信也送到了,大義凜然地說不管事情是否是林妍所做,但她既然被卷入此次案件中就該配合調查,林知府稱他們一家都讚成將她交給黃興手下。

    這等於是林家放棄了林妍,為了不被牽連,已經不再管她的死活,連原本還照顧著她的林大少爺都放下她自己迴府城了。

    林妍應該也知道了林家的打算,上吊自盡時被其丫鬟發現,鬼門關被拉迴來後她變得沉默了許多,跟著江沐塵等人進京也老老實實的,一點都沒有不久前動不動就將“你知道我是誰嗎”放在嘴邊的驕傲與得意。

    林妍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關欣怡等人也不去觸黴頭。

    有江沐塵在,眾人走官道,速度很快,第五天的時候天黑時幾人在驛站停腳。

    “趕路太急難免會有乏意,今晚都洗洗早點睡吧。”江沐塵道。

    其實感到乏的隻有林妍主仆,其他人大都會武,不會輕易累到,關二河雖不會武,但他每年有幾個月時間在外奔波,身體素質不錯,何況江沐塵準備的馬車寬敞舒適,累了可以躺下睡覺,是以他精神的很。

    江沐塵離開前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關欣怡,見她除發絲微微有些亂外精神還不錯,便放下心來去休息了。

    “不錯,騎了大半日馬看著不像被累到,不愧是本寨主好姐妹!”顏涼拍了拍關欣怡的肩,眼裏滿是讚賞。

    關欣怡坐了幾天馬車嫌悶的慌,見顏涼一直騎馬便也忍不住去騎了,她騎的是江沐塵的,江沐塵則去馬車裏歇著,順道與未來嶽父交流翁婿感情。

    關欣怡與顏涼一間房,雖然她不感到累,但是很久沒騎這麽久馬,腿上嬌嫩的皮膚隱隱有些刺痛,尤其泡澡沾到水時疼意更甚。

    躺在床上關欣怡隔著被子輕柔大腿內側時,顏涼道:“腿疼了?一直坐馬車不就沒這事了?”

    關欣怡:“我其實很喜歡騎馬。”

    “喜歡就偶爾騎一騎,長時間定是會不舒服。”顏涼掃了她一眼,語氣頗為無奈,“你其實心疼江大人連日騎馬太累,故意稱不想再坐馬車的吧?”

    關欣怡臉色窘迫地反駁:“我才不是為了他!”

    顏涼聞言淡淡

    笑了笑,沒再戳破她的小心思。

    關欣怡剛鬆口氣,如意便進來了,拿著個小瓷瓶道:“小姐,這是縣太爺送來的,說是可以活血化瘀,有止疼效果,讓小姐塗腿上。”

    “江大人是個體貼的人呢。”顏涼神色淡淡地看過去,直接將關欣怡看了個大紅臉。

    若是沒有先前的對話還不覺得如何,兩人剛說笑完如意便進來了,關欣怡覺得渾身不自在。

    “顏大當家,這是楊師爺送個你的,讓奴婢捎話說他太粗心大意,且以前沒有過體貼女子的經驗,藥膏送的晚了幾日,讓大當家千萬莫生他的氣。”如意說完便送上了個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顏涼:“……”

    關欣怡噗哧一笑,學著顏涼的語氣道:“楊師爺是個體貼的人呢。”

    顏涼瞪著瓷瓶好一會才伸手將瓷瓶接過去,手捏著它恨不得將其捏碎。

    如意走出去時,邊走邊嘟噥:“楊師爺讓捎的話不是坑我們縣太爺呢嗎?他自己沒有過體貼女子的經驗,難道縣太爺有?”

    屋內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關欣怡不好意思地對顏涼道:“這個丫鬟被我慣壞了,就愛胡說八道,讓你見笑了。”

    顏涼無所謂地道:“她說的也是實話。”

    這下關欣怡不知道說什麽了,有點替楊少白感動擔心,他馬屁是不是拍到馬腿上了?

    這邊廂兩人各懷心思頗有些安靜,江沐塵那邊熱鬧多了。

    楊少白追著江沐塵問:“你是如何想到給騎過馬的女子送藥的?沒道理我這麽聰明想不到,你卻在關家女騎第一天便想到了!”

    “滾一邊去!”江沐塵嫌煩,他能說這些都是娘親教的嗎?當然不能。

    楊少白不放棄,一直長籲短歎沒完沒了,江沐塵實在受不了了才沒好氣地說了句“我無意中聽人說的”,之後再也不理他。

    楊少白直覺對方在搪塞他,摸著下巴看著江沐塵冷哼,臭小子不說實話,那就別怪他“不小心”通過如意給江沐塵穿了次小鞋。

    兩人送的藥都是自驛站裏的人手中買的,楊少白見江沐塵買了忙也跟著買了一瓶,隻是一直對自己反應慢半拍感到耿耿於懷,畢竟兩相對比起來,自己顯得對心上人太不上心,他怕顏涼對他更不滿。

    看著好友為了個女人患得患失的樣子,江沐塵暗自搖了搖頭,不知該去同期他還是鄙視他了。

    休息了一晚,江沐塵等人次日一早上路,看到關欣怡時走上前低聲問:“要擦了嗎?”

    關欣怡臉不自在地有些發熱,迴了句“擦了”就快步走開了。

    楊少白看到顏涼忙笑嘻嘻地湊上前問:“藥擦了嗎?”

    顏涼眼神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迴了句“扔了”後也走了。

    楊少白瞪著眼睛看著顏涼冷酷的背影,又看了因江沐塵的問題略顯嬌羞的關欣怡,嫉妒得胃直疼,真是同人不同命,姓江的小子運氣太好了!

    江沐塵臨走前聽驛站的人說陸翰林等人前天下午才走,是因為要照顧梁夫子所帶的生病學生耽誤了行程。

    “佑恆病了?”關欣怡聽到消息後臉色立刻變了,連關二河都坐不住了。

    “你們別擔心,驛站的人說他病好了才上路的,今日我們走快些,爭取能趕上他們。”江沐塵溫聲安撫父女二人,實則他心中也很焦急。

    雖帶著具屍體,但為防屍身腐化,趕路速度已經盡可能快了,隻要保證屍體不要因為過快的速度被顛簸出來便成。

    當然這些都是黃家下人操心的事,江沐塵不管。

    因要加快速度,江沐塵不放心關欣怡騎馬,便讓她去坐馬車。

    關欣怡與關二河和如意三個人坐在馬車裏,麵色沉重。

    “爹別擔心,有梁夫子在,弟弟會沒事的。”關欣怡安慰父親,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爹知道他不會有事,就是有些擔心而已。”關二河歎道。

    如意見兩人眉頭皺的一個比一個緊,忙出聲道:“老爺、小姐你們別想太多,二少爺是男孩子,身體不像女孩子那麽嬌氣,肯定沒事的。”

    關二河父女聞言相繼歎了口氣,今日不同往日,有事沒事得等見到才能放心。

    一路快行,臨近傍晚時,眾人行至較偏僻的路段,兩邊是山,因著天色漸晚周遭便顯得更為空曠。

    江沐塵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催促道:“我們再堅持一下,走出這段路就休息。”

    沒人有意見,都咬牙前進著,唯一想反對的是因長時間前行而感到不舒服的林妍主仆,但礙於身份原因,她們沒有反對的權利。

    走著走著,突然前方傳來打鬥聲。

    江沐塵神情一凜,因想到早他們沒多久的恩師等人,忙揚聲道:“前方有情況,大家速速做好準備!”

    道路隻有一條,躲不過自然要麵對,同行侍衛們均打起精神抽出武器做好防護準備。

    顏涼麵色如常地對旁邊馬車裏的人道:“有我在,你們不用怕。”

    “我們會保護好自己,顏姐姐也要注意安全。”關欣怡快速迴道。

    很快,一行人便趕到了打鬥之地,看到前方的場景眾人均嚇了一跳,因為黑衣人數量太多,初步掃去起碼有上百人!

    “恩師!”看清受困的人後江沐塵大驚,顧不上命令手下,足一點,飛身躍起衝上前去救人。

    關欣怡掀簾一看,見關佑恆瘦弱的身軀正提著劍艱辛地抵擋黑衣人的攻擊,衣服上都是血,嚇得她肝膽俱裂,立刻跳下馬車。

    “佑恆小心!”關欣怡抽搐腰間鞭子就要衝上去,結果一道窈窕的身影比她更快地衝了上去,是顏涼。

    黑衣人像瘋了般都去攻擊關佑恆一個人,陸翰林等人都或多或少受了傷,保護在關佑恆身邊的護衛雖不乏高手,但數量不及黑衣人便顯得很弱勢。

    擋在關佑恆身邊的護衛們相繼倒下,關佑恆隻會些簡單的拳腳功夫,根本抵擋不了專業殺手的攻擊,躲閃速度慢了一些,肩膀瞬間挨了一刀,血立刻噴了出來。

    “佑恆!”衝過來的顏涼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身體尚未落地便提劍刺向傷了關佑恆的黑衣人,力道極大,“噗呲”一聲,劍刺穿了黑衣人太陽穴。

    慢了顏涼半步的江沐塵見狀鬆口氣,轉身向不遠處受傷倒地的陸翰林衝去:“恩師!”

    陸翰林還有意識,輕輕抬了抬眼皮,見到自己的學生出現在此眸中閃過一喜,隨後忙指著關佑恆焦急地道:“快去保護……”

    江沐塵快速給他點穴止血,將其抱至安全地段後轉迴戰場。

    這時,楊少白已經帶著隨行的二十多名護衛加入,黃興手下則明哲保身,站在一旁看熱鬧。

    有了江沐塵等人的加入,擋在關佑恆身邊所剩無幾的護衛們精神大振,與援兵們奮力拚殺,總算扭轉了劣勢。

    原本江沐塵這方人手數量少很多,但個別人武力值過高,比如以一抵十勢不可擋的顏涼。

    顏涼左臂牢牢攬住受傷的關佑恆,右手持刀,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意,黑衣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顏姐姐。”關佑恆感覺到顏涼發自內心的關心與保護,詫異過後便是濃濃的感激,看到姐姐和爹爹也過

    來了,欣喜的同時又為他們的安危感到擔心。

    來了援軍安全有了保障,朝思暮念的家人也來了,長時間精神極度緊張且受了傷的關佑恆心頭一鬆,立刻便暈了過去。

    “佑恆!”關欣怡嚇壞了,不顧安危衝進戰場便向暈倒的人奔去。

    江沐塵見到她衝過來,有多名黑衣人提刀向她刺去,嚇得臉都白了,高喊一聲“小心”,立刻飛身過去保護。

    關欣怡狼狽地躲過幾道攻擊,甩鞭子迴擊過去,正舉步維艱時腰身一緊,瞬間被攬入熟悉都胸膛裏。

    “你不要命了!”江沐塵憤怒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雖被罵了,但關欣怡並不生氣,而是有鬆口氣的感覺。

    “我雖打不過他們,但一時半會可以躲得過。”關欣怡解釋說。

    江沐塵不再說話,一手護著她,一手提劍殺敵,憑著沒比顏涼遜色多少的功夫很快解決掉眼前的黑衣人後將其送至陸翰林那裏,囑咐:“守在這裏,我去將佑恆帶過來。”

    江沐塵說完便向顏涼那邊躍去,經過一陣子的打鬥,黑衣人已經少了許多,是以他很快便將關佑恆自顏涼手裏抱了出來。

    顏涼武功再高,抱著個少年也會感到束手束腳,此時關佑恆一被帶走,她殺起人來效率事半功倍。

    梁夫子等人都因為保護關佑恆受了傷,江沐塵的護衛們將他們都帶至一處,然後圍成一圈保護他們的安全,關二河也在這裏。

    關佑恆被帶過來時,關二河和關欣怡心都提起來了。

    “放心,他受的是輕傷,我已經給他止了血。”江沐塵放下他後沒作停留再次轉迴去殺敵。

    “這孩子是遭了大罪了。“關二河看著肩上、手上、腿上都有傷口的關佑恆,眼睛忍不住發酸,這孩子在關家十多年,最大的病也隻是染風寒發熱而已,哪裏受過這麽大的傷?

    “還在出門前我以防萬一帶了金創藥。”關欣怡拿出小瓷瓶半跪在關佑恆身邊小心地為他的傷口上藥。

    昏迷中的關佑恆因為傷口傳來刺痛感忍不住□□起來,豆大的汗自額頭滲出。

    “佑恆別怕,忍一忍就好了。”關欣怡心疼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梁夫子看著學生這般心情也不好受,歎了口氣:“是我們大意了,以為消息瞞的緊,誰想還是被別人知道了,若非江大人恰好趕了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關二河嘴唇抿的很緊,都不

    敢張口,怕自己一張口就忍不住罵人了。

    黑衣人以著很快的速度死的死倒的倒,江沐塵高聲命令“要留活口!”。

    此時,一直事不關己站在遠處看熱鬧的黃興手下們有一人突然咦了聲:“兄弟們,我怎麽覺得個別人有些眼熟啊?”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一會還有一章,你們不要嫌棄我,貓昨天爬泰山太累了,沒寫出來,今天兩更補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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