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爵位……若是今日之前有大官向關二河保證他以後會當侯爺,他簡直做夢都會笑醒,自己盼飛黃騰達都盼了半輩子了!

    雖然很渴望,但不代表此時此刻他會因為陸翰林的話而高興!這種爵位是用欺瞞換來的,憋屈不說,他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得到爵位?先皇後與皇長子的敵人不將他這個救了皇長子的人碎屍萬段才怪!

    關二河費了很大勁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沒去衝動地問候陸翰林的祖宗,表情僵硬的咬牙道:“關某先行……謝過諸位大人了!”

    這語氣、這表情,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關二河不高興,何況這些最差都是進士出身的或正在當官或曾經當過官的三位貴客?

    陸翰林臉色有些掛不住,臉板起來想要訓斥幾句“不識抬舉”的人,剛要開口衣袖突然被扯動,扭頭正好對上江沐塵懇求的視線。

    算了,看在學生的麵子上暫且饒了關二河!誰讓這家夥是自己學生的未來泰山呢?陸翰林憋氣憋的臉都黑了,暗罵一句“男大不中留”!

    關欣怡將江沐塵師徒兩人的表情互動看在眼裏,悄悄舒了口氣的同時對他的舉動頗為感動,在這個節骨眼上爹爹正情緒不定,與陸翰林有了口角吃虧的隻會是爹。

    看到了關欣怡投來的感激眼神,江沐塵唇角忍不住微揚,因此時場合不對,他不得不收迴視線重新恢複成嚴肅表情示人。

    見場中氣氛不太對,梁夫子開口道:“老夫曉得關二爺顧慮什麽,安全上無需擔心,不管是殿下還是關家,陸大人和江大人都會將此事當成重中之重安排妥當,不過今日我們所說之事不宜聲張,除了我們在坐的幾人之外,在殿下身份沒有被皇宮公布之前都不要泄露給其他人知曉,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不用他說,關二河父女也不會亂說,這可不是小事,他們又沒嫌命太長。

    關欣怡見父親沒有出聲的意思,忙出聲:“諸位大人放心,出了這個門,我們就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陸大人聞言臉上終於鬆動了幾分,摸著小胡子道:“還是你這丫頭曉得輕重,以後……以後大有可為啊!”

    作了殿下的義姐,等殿下坐上最寶貴的那個位子後,關欣怡哪怕隻是被封個公主稱號,並非真正的金枝玉葉,也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被嫌棄“不曉得輕重”的關二河臉色又黑了一分,自己被騙被耍了十多年,還不允許鬧脾氣?他是

    人又不是石頭!

    “爹爹,您消消氣吧,莫要氣壞了身子。”一直沒有開口的關佑恆突然說了一句話,雖之前一直低著頭,但他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父親和姐姐那邊,關二河反應過大,他太擔心了便沒忍住開口勸道。

    這個“爹爹”一出口,陸翰林等人臉色均變,望向關二河的神色有些微妙。

    關二河神情也僵了僵,被皇長子喚爹,他著實有些惶恐,隻是看到陸翰林等人的臉色,他突然有種揚眉吐氣的爽快,是你們騙了我,在皇帝正式公開皇長子身份之前,他還就心安理得地當這個爹了!

    關二河得意完後看向眼中寫滿擔憂、沒有半分作假的少年,心頭一歎,道:“爹身體好,等閑之氣影響不了我什麽,反倒是你要注意身體,以後、以後怕是我們都沒機會照顧你了。”

    說著說著語氣變得悵然起來,關二河目光裏含著不舍。

    一旁的關欣怡也紅了眼睛,定定看著關佑恆的臉,眼睛都舍不得眨,就怕一眨眼他就再也不出現了。

    “爹、姐姐……”看到兩人如此,關佑恆再也忍不住,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他也不想在外人麵前哭,但他忍不住。

    看著這一家人紅眼睛的紅眼睛,流淚的流淚,陸翰林與梁夫子麵麵相覷,怎麽感覺他們像是逼迫他們一家人分離的大惡人?呃,細想的話貌似確實是如此……

    江沐塵沒想那麽多,隻是看著傷心的關欣怡感到心疼,她與這個龍子弟弟關係深成這般,也不知是好是壞。

    又說了些相關事宜和要注意的東西,陸翰林三人離開了關家。

    他們走後關老太太和關大夫人紛紛派人來打聽大人們因何而來,都被關二河打發了,謊稱是陸翰林欣賞關佑恆的學識,想帶他去京城指點他一陣子學問。

    “佑恆那孩子腦子怎麽那麽好使呢?一個兩個的都想教他,都流著關家的血,怎麽咱家佑傑就不行!”關大夫人在房裏捶胸頓足,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偏偏就運勢不如二房的!

    關大河看了眼又開始羨慕嫉妒恨了的妻子,不怎麽在意地道:“天賦不如人有什麽可生氣的?我和二河還是親兄弟呢,他自小讀書就比我好許多。”

    關大夫人不滿地瞪他:“我怎麽就跟了你這麽個沒有出息的漢子!”

    關大河一臉茫然,不明白自己說個實話怎麽又挨罵了。

    …………

    陸翰林是五

    日後收到皇帝讓人八百裏加急送來的密旨,讓他和梁夫子盡快帶著皇長子秘密迴京麵聖。

    因早早做好了準備,是以不覺得時間緊迫,讓人去關家送了信後陸翰林便著手安排迴京事宜。

    關家。

    “這是二百兩銀票,五十麵額的和一百兩麵額的都有,一會再給你準備些碎銀子,都放好了,最好放在不同的地方,免得被偷。”關欣怡一邊囑咐一邊將銀票塞給關佑恆,這些都是她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錢以及打周麻子那場官司賺來的。

    關佑恆立刻將銀票都塞還迴去,擰眉:“姐姐很快就要嫁人了,這些你留著作嫁妝,江大人家世顯赫,你嫁妝寒酸了會被婆家看不起。”

    關欣怡搖了搖頭,將銀票塞緊他手裏同時幾乎是用嚴厲的語氣說道:“我的嫁妝可以再賺,何況我那裏還有好多首飾在,嫁妝你不用擔心。反倒是你迴到皇……那個地方要用錢,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你手頭緊了會被人欺負,你給我拿著,不收的話我可要懷疑你看不起我了,不想認我這個姐姐了!”

    這麽嚴厲的話將關佑恆嚇到了,他忙道:“我沒有看不起姐姐,我收下便是。”

    看著他將銀票收好,關欣怡鬆了口氣:“爹爹那裏也會給你準備銀錢和東西,以後路不管多艱難你都要忍住,梁夫子會幫你的,姐姐和爹爹一介平民,隻能在銀錢上幫你了。”

    關佑恆眼睛紅了,咬著唇:“你們已經給了我最好的了。”

    從小看到大的弟弟要走了,關欣怡心裏針紮般疼,隨著自己的心意最後一次任性地摸了摸他的頭道:“因姐姐是女子,陸翰林他們說一起出行不便,拒絕我送你去京城,你別怕,等過幾日,姐姐會和爹爹去京城看你。”

    關佑恆聞言憔悴沮喪的臉一亮:“當真?”

    “當真。”關欣怡重重點頭。

    得到肯定後,關佑恆俊秀的臉陰轉晴,抿著唇笑起來:“那佑恆就在京城等你和爹爹。”

    “一言為定!”關欣怡伸出右手與他擊掌。

    …………

    顏涼在一處山林裏快速穿梭著,林中有樹和石頭擺的陣法,與木圍坡的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明顯同源。

    心頭驀地一突,顏涼加快腳步在陣法中穿梭,走出陣法後看到一間木屋,她站在屋前揚聲道:“木圍坡寨主來訪,請問有人在嗎?”

    屋中沒有人迴答,顏涼仔細一聽,這裏除了

    她外沒有別人,擰起眉走上前,小心地推開門,裏麵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外什麽都沒有。

    “又晚了一步!”顏涼冷豔的臉閃過不悅,她在屋內站了一會,最後沉著臉離開。

    下了山,她一邊往迴走一邊觀察四周地形,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一道耳熟的聲音。

    “你這女人究竟是有多蠢?這麽長時間過去居然還未將那姓江的拿下!”

    是黃興,顏涼腳步頓了頓,然後抬腳向聲音所傳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貓今天全天在外麵,又是手機寫的,抱歉更新晚了,之前累壞了,就多休息了會,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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