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誰,讓我這麽眷戀、這麽不舍過。

    ----

    我記得安以憶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空氣裏突然竄出的酒精味,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我。

    上帝保佑,悸森已經走了。

    一頭就栽在我身上的她,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把她抬到床上去睡覺。不是說不會迴來的嗎。我搖了搖本身就疼到不行的頭,無奈的看著她。

    即使喝成這樣,還依然好看的安以憶。為什麽命運就要這麽折磨他們兩個。

    如果愛情那麽疼,為什麽還要碰。

    可我,也碰了。而且我也疼了,非常的疼,鑽心的疼,想要放聲大哭,聲音卻卡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一整個的世界都快被淹沒了,即使心裏那堵牆,再堅固,也不堪一擊。

    我該怎麽說呢,該來的總會來的。就像從前那樣,已經預示著接下來的故事,那麽完整,那麽沒有驚喜。

    川枳永遠是川枳,在他麵前,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學校停課一天。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以為是什麽大人物要來,或者是學校要放什麽假。可惜,我想錯了。

    西晨惜說,校長的女兒要訂婚了。也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悸蘇,要訂婚了。

    而我也在這之後的第二天,收到了她的邀請函。那上麵用了很漂亮的蕾絲邊勾製,符合她的大小姐氣質。邀請函上卻意外的注明,讓我一定要來。

    我開始感到不安。

    因為我不想去,那個悸蘇的訂婚典禮。我害怕知道她的訂婚對象是誰。可好奇心又驅使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位置上去。

    我一把把手中的邀請函扔給了我旁邊正在煲電話粥的安以憶。她見我舉動反常,立馬掛斷電話,問我怎麽了。

    “這裏,我不想去,你幫我去行嗎。”我指了指她手中的邀請函說。

    “啊,”她大叫一聲,瞪大她的圓眼睛,像看珍惜動物似的把我忘了,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川枳,你沒發燒吧,你知道這個學校總共就幾個人去嗎,不到十個誒,你居然放棄這個機會。。”

    耳邊像是有一層巨大的鼓膜,我再也聽不清楚安以憶之後說的什麽。我隻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我不願麵對任何人,因為我的小小世界容不下那麽多的人。

    時間過的異常的快。雖然安以憶已經答應要代我去了,可我,還是覺得不安,後來決定隻要看到她的訂婚對象就走。

    典禮在下午3點舉行,我穿了唯一一件壓在箱子最下麵,從來沒有穿過的小禮服,還有那雙歪歪扭扭的高跟鞋。我從安以憶的抽屜裏翻出了一大堆的化妝品,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通。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不過我還是不想管它了。

    我像一個落魄的逃難者,走在大馬路上,每個人都看著我,然後捂著嘴偷笑。我知道我這個樣子有多可笑,或許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瘋子。

    好不容易我擠上了一輛公交車,車裏的人多到數不清楚。我別過手,用盡全力抓住一旁的扶手,那種感覺,狼狽到無法用言語形容。在我還在想怎麽辦的時候,一個急刹車,我直接栽倒在某個人的身上,我連忙站起來,說對不起。終於到了下一個站,車上少了些人,我稍微能站直身體了。卻發現衣服上被劃了好大一個口子,頭發也散了,妝也花了。我絕望的看著這一切,眼淚就快要流出來。

    我使勁的把淚水憋迴去,忍住下了車。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雖然我還是個小醜。來到那棟他們訂婚的大樓前,我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我發現此時的自己沒有勇氣用這副臉孔走進去,因為,門口的守衛一定會把我當做是哪個流浪女之類的。

    我站在門口躊躇了很久,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典禮已經開始一個小時了。我拖著沉重的身子準備迴到自己的那個小世界,然後關上門,不讓任何人走進。

    正在我的心裏下著瓢潑大雨的時候,一個救命的聲音出現了。

    “川枳,你幹嗎不進去。”我迴過頭,這個聲音,是悸森。這個時候我才想起,如果是悸蘇的訂婚典禮,那麽,悸森是他的哥哥,一定也會去的。

    他就這樣像個王子般的出現,麵對我這個不灰不溜秋的灰姑娘。我的臉就在此時此刻快要丟盡了。我想要逃跑,可是四麵都是牆,我往哪逃。

    他走進我,撥了撥我額前的劉海,然後說,“你真醜。”說完,他的臉上呈現出他標誌性的痞痞般的笑容。

    就算這樣,他還是不忘開我的玩笑,看我出醜。心裏的涼意久久無法散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時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冥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冥小並收藏時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