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風格不太一樣的文。。。多加了一點兒佐料。。。 和主線也幾乎沒什麽關係。。。

    主角是壞壞 也就是碎碎 為她量身定做的角色哦。。。看到了麽看到了麽。。。

    可惜最後總是要變成悲情女主角的。。。

    看見脆脆屍體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低下頭吐起來,冰雪之氣從口中湧出。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那麽不管你穿著多麽光鮮亮麗,打扮多麽新潮入時,一旦你嘔吐,別人就會覺得你內髒已經腐爛,即使你隻是一時不適,即使你的腸胃其實無比健康。他們會盡量離你遠遠的,似乎你的嘔吐物中藏著能殺死鯨魚恐龍哥斯拉的病毒,盡管他們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堆裝滿快要消化成糞便的食物的袋子。雪女就不一樣,她們嘔吐的時候吐出來的也是雪,既不會讓人覺得肮髒又沒有異味的雪。

    之所以她會嘔吐,是因為脆脆剛剛還好好的和自己玩著躲貓貓,轉眼間就成了一具雪塊亂滾雪水橫流的屍體。那場景就和一個遭遇車禍的不幸的人下場差不多,對一個雪女來說。

    當對麵那兩名陽宗的獵師朝碎碎舉起手中的咒,她驚慌失措的收起惡心感,像隻受驚的小鹿一樣在林中狂奔,一刻都不敢停留,也不敢迴頭去看。寒犬肯定會循著我沿路灑落的冰屑和雪粉追上來的。她想。她還不想死,至少不想這樣莫名奇妙的死去。想到這裏又一陣惡心。她忙捂住口,眼淚卻忍不住溢上麵頰,冰的。為了自己也為了可憐的脆脆。誰來救救我。

    年幼的碎碎一路沒命的奔逃,不知不覺連她都分不清自己到了哪裏。四周的林木看上去都是一樣陌生。山神都不來保護自己的子民了麽。她突然一陣絕望,停下來的這個當口,身後響起寒犬的吠聲和獵師的念白。他們來了,正在慢慢靠近獵物,像陰險的野獸。

    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有個精壯的漢子已經從林中出現,擋在他的身前,寬闊的後背像一座小山——當然這也可能是他肩膀上厚重的皮氈護肩和門板樣的大刀使她常生了錯覺。這個男人留著精幹的短發,對麵是一隻紅著眼的寒犬和它的兩隻主人。

    沒有任何廢話。獵戶便和那兩名獵師交上了手。他手中狂猛霸氣的大刀絲毫不給那兩個年輕的獵師吟咒的機會,那隻寒犬惡叫著撲過來卻被他一腳踹出老遠。獵師狼狽的躲閃和他手中揮舞的大刀構成一幅畫麵,漸漸的一旁的她立場由擔心變成觀戰,心態由恐慌變成等待。

    最後漢子將大刀插在地上,朝那兩個狼狽的獵師低低的吼了一聲“滾”,山都好像跟著動搖了。那兩個家夥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整理被刀背扯爛的衣服,也顧不上那隻被踹暈過去不知死活的寒犬撒腿就跑。

    碎碎看著他緩緩迴轉身,麵容剛毅堅定。他從地上拔起大刀,插在背上,向自己走來。她心裏這才一陣緊張——對麵是一個人類啊,一個剛剛救了自己性命的人類。

    她慌張的爬起來,一聲不響的準備逃走。人類太可怕了,脆脆死了,讓我走,我要躲起來。

    呃,要走了麽。身後傳來那男人的聲音。也好,躲得遠遠的吧。隻是,請你把這個帶走。

    她迴頭看,在那男人的手中,是脆脆的精魄,已經失去生機的雪女精魄。

    遲疑了一下,她像個小狐狸一樣一邊接近,一邊警惕的看著男人。

    那漢子憨直的一笑,將精魄放在地上,向後退了幾大步示意不會趁機抓她。

    碎碎猛地將脆脆的精魄抱在懷中,珍珠般的表麵映射出碎碎的淚臉。

    哭了好半晌,她抬起頭,見那男人並沒有離開,坐在不遠的枯草中看著自己。

    請問,您叫什麽名字。碎碎怯怯的問,淚痕風幹成冰晶粘在臉上,卻讓那張晶瑩剔透的小臉兒愈發動人。我叫碎碎,將來我會報答你的。

    我不要報答。至於名字,嗯。男人說:如果告訴你能讓你好過點的話。我叫嶽東達。

    碎碎起身,微微行禮。身形向山深處飄去。

    不要再隨便踏入無雪帶了,知道嗎。嶽東達在身後喊道:碎碎平安。。。

    嗯。。。。。。。。。。。。。。。。。。。。。。。。。。。。。。。。。。。。。。

    下山後不久,嶽東達收到了陽宗獵師的道歉信和邀請函。陽宗的會址離長白山不遠。信裏說是兩個頑劣的見習獵師不遵師命偷偷上山狩獵,濫用獵咒亂傷山靈,多虧嶽東達出手教訓及時阻止,否則引發山怒後果不堪設想。特邀請嶽師傅去做客,陽宗家主將親自擺酒設宴為他壓驚。嶽東達輕輕的將那信撕了,隻讓使者帶了口信迴去:請宗主管教好自己的子嗣吧。我不想再看到身上紋著陽宗家紋的小子來山裏胡鬧。至於請我吃飯就不必了,我一個鄉下人見不得那樣的大世麵。

    那之後碎碎時不時的叫些雪兔下山來幫他探看他的情況。雪兔帶迴來的每一點消息都會在她的腦海中形成畫麵,他的堅韌他的剛毅他的偉岸他的豪快他結實的肌肉健碩的身軀。後來知道他娶了一個山外來的女人,碎碎沒來由的悵然起來,她知道自己似乎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嶽東達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碎碎冒險去了山下的小鎮,當女人快樂的呻吟聲從窗口飄出來時,她痛苦的想要揉碎自己。她多麽希望能取代屋裏那個女人,取代她的快樂。這時她已經一臉紅暈,水汽籠住整片樹林。

    再後來她知道嶽東達有了一個女兒,又突然高興起來。仿佛那女兒是她和他生的一樣。她甚至替那女孩兒起了名字,叫做阿織,一廂情願的。她醒悟到自己愛的有些癡了的時候,就迴到山洞中對著脆脆的精魄訴說,脆脆靜靜聽著,似懂非懂。其實精魄什麽都聽不到,她隻是寂寞罷了。

    這樣的日子一晃過了十一年。

    雪女的成長是很漫長的,這樣才可以在殘酷的歲月中得到長久的生命——然而雪女卻不能擁有愛情,那要這麽漫長的生命有什麽意義。成精二十四年的碎碎看上去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但是這許多年的單戀讓她的心憔悴的像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這些年嶽東達平和的過著自己的日子,每天進山打獵,用一部分獵物虔誠的供奉山神,迴家吃賢淑美麗的妻子做的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天天長大,出落得乖巧可人。對雪女碎碎所做的一切渾然不知,甚至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救過一個小雪女的事情。

    但是記憶就像相冊,隻要裏麵有照片就總有被翻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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