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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牙仙?真有意思……”牙仙好像是美國一個關於小孩換牙齒的神話傳說吧。


    “有什麽意思?煩死人了。”朱雯萱不滿的說道:“這種案子最難破了,從死者的社會背景、恩怨糾紛和利益動機方麵去找嫌疑人根本不靠譜,而且這兇手簡直比職業殺手還專業,犯罪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真讓人頭疼。”


    是啊,這個牙仙擺出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勢,估計跟死者沒有半點交往聯係,確實難得找到突破口。我不想讓這種傷腦筋的事情破壞了朱雯萱的興致,便勸道“別想這案子了,下了班就好好放鬆一下吧。今天叫我來吃飯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爺爺讓我把你叫上一起吃個飯,也不一定非得有什麽事吧。”


    “沒事就好。”我暗自嘀咕著:要是老爺子要把朱雯萱許配給我,才真讓我頭疼呢。


    ……


    事實證明,沒事喊你迴家吃飯的隻有老媽和幾個狐朋狗友。今天這飯局明顯不是沒事的樣子,因為桌上又坐了五個人,我和朱家爺仨,少了一個劉老道,多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據朱允仁介紹,這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孫子,名叫王錦程,剛從大洋彼岸灌了一肚子洋墨水迴來。


    王錦程?該不會是王京他們家親戚吧……你說朱允仁這老頭是個什麽意思?他老朋友的孫子前來拜訪,跟我有半毛錢關係?把我喊來一起吃飯算是個什麽套路?


    “你好。”王錦程隔著朱雯萱跟我握手,“聽朱爺爺說,你是個道士?”


    “嗬嗬。”我有點不高興了,這小子的眼神很值得玩味呀。


    “我還沒見過道士呢,嗬嗬嗬。”王錦程繼續他的話題,“道士不用梳發髻穿道袍嗎?對了,你們道士好像是要清心寡欲,不能結婚生子吧。”


    朱雯萱插口道:“小天他的職業是演員,你老問道士道士的幹什麽?”


    “我隻是好奇嘛,嗬嗬嗬。”王錦程見朱雯萱有點不高興的樣子,連忙轉移目標,跟朱雯萱噓寒問暖起來,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菜很快上齊了,朱允仁熱情的招唿道:“來來來,你們兩個年輕人不要客氣,好不容易來一趟可不能餓著肚子迴去。”


    “朱爺爺,是您太客氣了。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把我當親孫子一樣看待,我哪會跟您客氣呢。”王錦程笑嗬嗬的說道,那親熱勁比人家親孫子還親孫子。


    我咧嘴一笑,“喲!老朱多了個親孫子,那今天可得好好慶賀慶賀。”


    王錦程一聽,臉色很不自然的變了幾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從桌子下麵提上兩瓶酒來,“知道老爺子喜歡喝兩口,今天特意帶了兩瓶1571限量版收藏級大師酒來孝敬您。”


    我隻聽說過國窖1573,知道那酒特貴,這1571估計差不多檔次,加了限量版收藏級幾個字,估計價格還得高處一大截吧。


    “難得你有這個孝心,我也就不客氣了。”朱允仁笑著讓王錦程給他斟滿一杯,又對他兒子說道:“成義明天休息,也陪他們年輕人喝兩杯吧。”


    “爸,你這可算是腐敗行為啊。”朱雯萱笑嘻嘻的衝她老爸說道:“這酒可得八千多一瓶呢。”


    “都是一家人,哪能算什麽腐敗呀。”王錦程陪著笑給朱家爺仨都倒上了酒,又衝我問道:“易道長要不要來點嚐嚐?”


    這孫子你倒酒就倒酒,什麽叫來一點嚐嚐?欺負我沒喝過這麽貴的酒?雖然我確實沒喝過……但老子不稀罕!我搖了搖頭,也從桌子底下搬起一個酒壇子,“我喝不慣酒廠流水線生產的酒,還是喝我自家帶的吧。”


    一桌人愣愣的看著我拍開封泥,倒出一碗濃香粘稠的酒漿來,這酒倒在白瓷碗裏,泛著一抹桃花般的粉紅之色,顯得十分別致。


    “好漂亮的酒呀!”坐我右邊的朱雯萱驚歎一聲,又皺起小鼻子嗅了嗅,“香!”接著直接搶過我的碗喝了一大口……這朱家是有好酒的遺傳基因吧。


    “怎麽樣?”朱允仁饒有興致的問道。


    “太難喝了!”朱雯萱作勢吐了吐舌頭,一副吃了老鼠藥的樣子。


    王錦程譏諷的衝我笑了笑,端起杯子敬酒,“出國呆了幾年,朱爺爺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麽年輕。這一杯我敬朱爺爺健康長壽,永遠不老!”


    永遠不老這話是誰都有資格說的嗎?本道君都沒發話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錦程又敬了朱成義一杯,說了些年年高升之類的漂亮話,當他再倒了一杯酒準備敬朱雯萱的時候,朱允仁忽然笑罵道:“好你個小滑頭,還騙爺爺說那酒難喝,你那一碗都快喝光了!”


    朱雯萱一邊給自己再倒了一碗,一邊調皮的說道:“本來就難喝嘛,所以我拚命先把它喝光,好把那瓶1571留著孝敬爺爺和老爸呀。”


    酒剛倒滿,朱允仁搶先端了過去,嚐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果然難喝!小天啊,你把酒壇子拿給我,你們就喝那瓶1571好了。我年紀大了,味覺退化,這壇苦酒還是讓我來喝吧,你們年輕人喝點好的。”


    朱成義一聽就明白了,笑著不作聲。王錦程可就摸不著頭腦了,這爺孫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最後,王錦程一個人悶悶的喝著他那八千多一瓶的1571限量版收藏級大師酒。朱家爺仨一邊連聲叫苦,一邊連連幹杯,那一壇子酒少說也有三斤,這一頓飯下來就給我幹掉了一大半。


    “小天啊,這麽難喝的酒,你是在哪兒買來的啊?”朱允仁老臉通紅的問道。


    我微微一笑,“天機不可泄露,這桃花仙釀是買不到的。”


    ……


    我打電話問了一下《狂潮》後期製作的情況,因為電子合成難度不小,所以進展要比一般的電影後期慢一點,大概還要一兩個月才能完成。


    趁著這個機會我去做了個手術,給自己裝個零件。沒錯!白承恩搞到了跟我匹配的腎髒,我的身體終於齊整了。躺在病床上撫摸著刀口百感交集,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


    換腎是個大手術,我用上了太上老君的藥渣內服外敷,也整整躺了三天才能下床走動,要想出院至少還得觀察一個星期。


    白承恩倒是服務周到,不但給我安排了單人病房,還雇了個專業陪護來照顧我。我賞了他花生米那麽大一坨藥渣,他立馬歡天喜地的拿去研究了。


    在醫院裏慢悠悠的晃蕩著,忽然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喊了一聲:“美女!”


    唰唰唰……十幾張臉孔一齊轉頭朝我看來,一個一個“美”得讓我不忍直視,還有那個光頭,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也迴頭看我是神馬意思?


    那道熟悉的身影也迴轉身,我看見了熟悉的半張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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