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悼突然就咳嗽成這個樣子,張旭心中一驚,連忙問道:“門主,你沒事吧?”


    像他們這種超凡武者,身體極其強健,早已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


    絕不可能出現像普通人一樣的傷寒感冒之類的病症。


    張旭一眼便看出李悼這分明就是受了內傷,所以才會咳嗽地這麽猛烈。


    “沒事,一點小問題。”李悼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派人查一下,這幾天都有哪些人和他接觸過。”


    從這個鄭華的表現來看,明顯是那種常年隻知道練武,人情世故都一概不通的憨憨。


    要說張旭他們這幫老狐狸連這種憨貨都安撫不了,李悼是不相信的。


    所以很大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攛掇,想利用他來完成什麽目的。


    張旭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點頭道:“我這就去查。”


    “你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他又忍不住問了一遍。


    現在摧日門就靠李悼來應對南天盟接下來的挑戰了,要是李悼再出了什麽問題,那麽摧日門真的就前途無亮了。


    “你想親自試一下嗎?”李悼停了下來,望向他。


    “這個就不用了……”


    張旭神情一窒,尷尬地舉起了雙手。


    ‘看來他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經過再次確認後,他心中也是微微放鬆了下來。


    …………


    在一個私人會所,某間裝修充滿西式風格的小會議室內,十幾個打扮各異的男女或站或立,分散在會議室各處。


    窗簾全都閉合著,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使得會議室內顯得很是幽暗。


    “你們也應該收到消息了吧。”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子說道:“摧日門的那個新門主果然有傷在身。”


    這個男子特別強壯,尤其是一雙胳膊,簡直比一般人的大腿還粗,格外引人注目。


    他叫做尤格,是一個叫做鐵拳會的小門派的掌門人。


    鐵拳會隻有二十幾個門人,但因為有一門殘缺的超凡武學,也得以加入了南天盟。


    “我們明心門也收到了消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點了點頭,她是明心門的門主董玉珠。


    明心門是一個隻收女人的門派,規模中等,同樣是南天盟的成員門派之一。


    事實上這個私人會所正是天烈門的產業,而在場的這些人都出自於南天盟的各個門派。


    摧日門畢竟不是鐵板一塊,隻要有合適的價格,門內不少人都願意將門內的一些事出售給外人。


    所以他們大多都知道了摧日門的新門主身體有問題。


    “看來為了擊殺那晚的兇徒,那個小師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窗邊的一個男子分析了起來。


    “要是那個小師叔傷勢不重,摧日門又何至於隱瞞這個消息?”


    顯然在他看來,摧日門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隻能通過塑造一個無敵小師叔的形象,來繼續維持他們南臨省第一大門派的地位。


    其餘人聽到他的觀點後,也都紛紛點頭。


    “要不是郭門主想出了這個好主意,試探出了摧日門的虛實,我們恐怕真要被摧日門給唬住。”


    尤格忽然說道。


    “還是郭門主厲害!”


    “郭門主高明!”


    “……”


    會議室裏的一群人都跟著說道。


    而他們口中的郭門主就是天烈門的副門主郭烈,鄭華會頭腦發熱去找李悼麻煩這件事,正是他在後麵推波助瀾。


    郭烈坐在會議室最上首那裏,聽到眾人的話後頓時滿臉笑容,等過了一會兒後,他才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雖然試探出了摧日門的虛實,但我們也不能高興的太早。”他沉聲說道:“離挑戰賽最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麽長的時間,恐怕會生出很多變數。”


    有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郭門主是擔心那個小師叔在此時間裏養好傷勢?”


    “一個月的時間確實太長了。”一個小門派的門主皺起眉頭。


    超凡武者都經過了魔物源血的改造,體質與普通人完全不同,隻要沒有當場死去,給他足夠的時間,再重的傷勢都能慢慢恢複過來。


    “我覺得我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尤格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不管那個小師叔是運氣好撿了個便宜,還是真的憑自身實力殺死了那晚的兇徒,我們都不能這樣幹等下去!”


    “尤掌門的意思是?”


    郭烈眼中目光閃爍,故作一副猶豫的口氣問道。


    “趁此機會,殺了那個小師叔!”尤格冷聲說道。


    會議室裏一片安靜,眾人神情各異。


    “這樣是不是不太符合江湖道義?”


    有人輕聲說道。


    “江湖道義?”尤格笑了起來,“這麽多年來,摧日門打壓我們南天盟的時候,講過什麽江湖道義了嗎?”


    “諸位同道,武盟規定挑戰五年才能進行一次,如果這次挑戰失敗,讓摧日門緩過氣來,我們南天盟可就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此話一出,再也沒有人有任何異議。


    在赤裸裸的利益麵前,所謂的江湖道義連一張廢紙都不如。


    經過一番商議後,很快就選定了執行刺殺的人選。


    被選出來的總共有四人,分別是鐵拳會的尤格,龍槍門的羅同銳,通背門的王皓和紅鶴門的田慶浩。


    這四人都是各自練成一門超凡武學的頂級高手,由他們四人合力圍殺摧日門那個重傷的小師叔,在所有人看來都必然能成功。


    唯有郭烈一人在內心冷笑。


    事實上這場刺殺行動才是對摧日門真正的試探。


    如果能刺殺成功自然最好,就算不能成功,同樣可以試探出那個小師叔真正的實力。


    至於尤格他們,不過是四個棋子罷了。


    就在南天盟製定刺殺計劃沒多久,就從摧日門那裏得到了那個小師叔接下來的行蹤信息。


    於是南天盟立刻行動了起來。


    ……


    ……


    李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這會兒已經來到了一個郊外別墅區。


    摧日門早就得到消息,在這個別墅區裏住著一個收藏家,據說還是對遺留物極度狂熱的那種愛好者。


    但是當摧日門派人上門,一聽到是為了遺留物而來後,別墅主人不容二話就直接關上了大門,一連三次都是如此。


    最後還是找來這個地方的頭麵人物出麵,那人這才勉強答應了上門參觀藏品的要求。


    在得知這件事後,李悼沒有耽擱,就直接來到了這裏。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夕陽將西邊天際都染成了一片橘黃,吳楚楚一直將車開到了別墅區最後一排,才在中間的一個別墅前停了下來。


    別墅院子的大鐵門緊緊關閉著,吳楚楚拿起一張名片,拿出手機撥打起了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她和對麵簡單說了一下來意後,便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兒大鐵門便傳出了動靜,接著就看到大鐵門上的側邊小門從裏麵打開,一個皮膚略顯蒼白的年輕男人從裏麵探出頭來。


    那人看到吳楚楚後,先是一愣,接著臉上就迅速變紅了。


    “那個…抱歉,我家的這個大門有些問題,暫時打不開。”


    他看著吳楚楚,有些楞巴巴的說道:“你們的車要放在外麵才行,可以從這個小門進來。”


    吳楚楚扭頭望向李悼。


    便看到李悼已經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去。


    她見到如此,就將車停靠在了路邊,下車跟在了李悼後麵。


    兩人跟著那個年輕人走了進去。


    通過交談,他們知道了年輕人就是別墅主人的兒子,叫做安北,今年二十二歲。


    “我爸爸性格不怎麽好,他對那些東西非常看重……”安北欲言又止,語氣支吾,“所以如果到時候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吳楚楚隻以為他是長期宅在家裏,缺少與外界的交流,尤其是和異性的交流,所以說起話來才支支吾吾。


    她見多了這種連打量她都隻敢用偷瞥的宅男,所以並沒有怎麽在意對方的異樣。


    “那裏有什麽嗎?”吳楚楚注意到李悼在打量別墅二樓的一個窗戶,不由好奇地問道。


    她看了過去,卻隻看到緊閉的窗簾。


    安北也看了過去,等看到那個窗戶後,眼中頓時出現了一抹緊張。


    “沒什麽,剛剛好像有風吹過去,窗簾動了一下。”李悼隨口說道。


    吳楚楚“哦”了一聲,便收迴了視線。


    而安北聽到後,眼中的緊張也跟著退去,臉上也自然了許多。


    “今天天氣比較好,我上午就把一些房間的窗戶打開讓家裏透透氣,下午又全都關了起來,那個窗戶應該是關的時候不小心遺漏的。”


    他在旁邊說道。


    吳楚楚有些奇怪地看了安北一眼。


    這種事本就沒必要解釋吧?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今天天氣確實不錯。”李悼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腦海中卻閃過剛剛看到的一幕。


    被風吹起的窗簾後麵,一個猩紅的眼珠子正死死盯著下方他們一行人。


    盡管隻是驚鴻一瞥,但他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眼睛。


    這個別墅,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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