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alice第一個反應過來,不僅及時一把推開了我,還大喊了一聲。


    陳八牛也是急忙端起手中的獵槍,將錢鼠爺給護在了身後。


    我們沒看清楚從樹叢裏竄出來的那個黑影是什麽,隻是大概看到了一條尾巴似的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


    緊跟著那片樹叢便是發出了一陣嘩啦啦的響聲,整個樹叢都跟著搖晃了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快速從樹叢裏竄了過去。


    “蛇……好大的蛇!”


    我們都沒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隻是隱約看到了個像是尾巴的模糊黑影,錢鼠爺那會卻是抬起手指著那片樹叢,滿臉驚恐、磕磕巴巴的大喊了起來。


    “不是鼠爺,那啥玩意我們看都沒看清楚,你咋知道那是蛇?”


    “對啊鼠爺,你別自己嚇唬自己,雖然這地方八成就是那本日記裏提過的蛇妖潭,可蛇妖潭也不代表就有大蛇啊,咱們八爺吃了那麽多年老婆餅也沒見他吃出個如花似玉的大媳婦兒來啊!”


    見錢鼠爺真是被嚇得夠嗆,我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是上前安撫著他。


    陳八牛那家夥附和了幾句後,這才反應過來,我剛剛是拿他開涮了,立馬就不樂意了,瞪著一雙牛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罵罵咧咧了一句:“姓關的你丫就不會說人話,這書中自有顏如玉,你丫還天天摟著你那堆破書睡覺呢,也沒見你摟出個顏如玉、鼓搗出個黃金屋來!”


    “不是九爺、八爺我真看到,那是一條蛇,好大的蛇!”


    “有這麽粗……對對,得有這麽粗!”


    見我和陳八牛這麽一打鬧,錢鼠爺這才稍微緩過一點神來,可他依舊堅持說自己剛剛的確看到了一條大蛇。


    甚至於他還一邊說、一邊給我們比劃,看到錢鼠爺比劃的那動作,我們都看的愣住了,或者說是被嚇得愣住了。


    因為錢鼠爺在比劃他看到的那條蛇,究竟有多大的時候,他是張開了胳膊,用兩條胳膊在比劃。


    按照錢鼠爺比劃的那大小,他看到的那條蛇,可不止成年人大腿那麽粗細,那至少也得水桶那般粗細了。


    這麽大的蛇,莫說是看到過了,就是聽,我也隻是小時候聽村裏那些老人茶餘飯後閑扯的時候聽到過,可現在想想,就算那不是完全胡編亂造出來嚇唬小孩子的,可其中誇大其詞的成分,隻怕至少也占了七八分。


    水桶那般粗細的大蟒蛇是什麽概念,那真得上噸重了,莫說是吞下一個成年人,就是遇到老虎、豹子這一類的天敵,鹿死誰手隻怕都不好說了。


    “鼠爺,您確定不是看花眼咯?你比劃著,那不得……不得磨盤那麽大了!”


    “這大的蛇,我們不可能沒看到啊!”


    要不怎麽說人雲亦雲、以訛傳訛呢,原本按照錢鼠爺的比劃,他看到的那蛇,至多也就是水桶那般大小,可到了陳八牛嘴裏,在被陳八牛那麽一比劃,那蛇愣是在無形當中又變大了一圈,變得和磨盤一般粗細大小了。


    這一下子,我和alice更加懷疑,錢鼠爺這是疑心生暗鬼,看走了眼。


    不過我們也不敢真就徹底掉以輕心,畢竟這蛇妖潭周圍常有大蛇出沒,可不單單是村長那麽說過,那本日記裏也提到過了,進入來鳳山之後,我們也接連兩次的遭到了蟒蛇的偷襲,剛剛在叢林裏更是發現了數目眾多的蛇卵。


    “好了鼠爺,您別多心,我過去看看!”


    我抬起頭拍了拍錢鼠爺的肩頭,隨後便是提著獵槍,打算去那片樹叢後頭看看,是不是真有磨盤那麽大的蟒蛇。


    “九爺別去、危險啊……!”


    見我真要去查看情況,錢鼠爺也有些急了眼,急忙開口朝我大喊了起來。


    “沒事的鼠爺,沒事!”


    “九爺我跟你一塊去!”


    我停下腳步,迴頭安撫了錢鼠爺一句,陳八牛那家夥則是提著獵槍,大步跟了上來。


    剛剛發出動靜的那片樹叢,距離我們大概隻有幾百米遠,可因為這兒是脫皮河湧入地底的入口,大量的水蒸氣崩騰而起,全都彌漫匯集在了周圍的叢林裏頭。


    所以這林子裏頭,就像是時時刻刻都在飄著蒙蒙細雨,靠近那裂縫的地方,更是如同下著大雨似的,視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阻礙。


    這也是我和alice懷疑錢鼠爺是疑心生暗鬼,看走了眼的理由之一。


    雖說心裏頭是這麽想的,可朝著那片樹林走過去的時候,我一顆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提到了嗓子眼,陳八牛也不敢大意,一直端著手裏的獵槍瞄準著那片樹叢。


    林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掀起了一陣風,那片樹叢再一次搖晃了起來,發出來刷剌剌的聲音。


    這無疑是讓氣氛一下子更加緊張壓抑了起來,一步兩步三步……很快我和陳八牛就走到了那片樹叢跟前。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不是一片樹叢,而是一棵十分巨大的野生的榕樹。


    那棵榕樹的樹冠幾乎是覆蓋了方圓五六百米的範圍,許多樹杈上因為這片樹林裏水汽充足、溫度也足夠,還長出了許多好像是胡須似的根須,那些根須垂到地上,紮根在了泥土裏,又長成另外一棵樹。


    早些年在潘家園的時候,我聽一個廣西那邊的老油子提起過,說他們那邊,還有廣東一些地方,都有獨木成林的奇景。


    當時我還覺得這有些言過其實,畢竟獨木不成林,這是自古就有的老話。


    可眼下,這一棵榕樹,就成了一片樹林,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不要說我了,陳八牛也被眼前那獨木成林的奇景給驚的不輕。


    他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那棵獨木成林的巨大榕樹,半晌後忍不住臥槽了一聲,然後抬起手指著那棵大榕樹迴頭衝我嚷嚷道:“九爺,我沒看錯吧!”


    “這特娘一片樹林就是一棵樹,這……這樹不得幾千年才長這麽大!”


    “這是野生的榕樹,榕樹這種樹,隻要水分充足、溫度足夠長的本來就快,這顆榕樹雖然大,可也不算最大,應該沒有上千年,不過看著樣子,起碼也得幾百年了!”


    當時那廣西老表和我說他們老家那邊獨木成林,最大的一棵榕樹啊,都覆蓋了一座小島,一座小島有多大,起碼也得方圓幾公裏吧,現在想想那才叫壯觀。


    “不是九爺,這地方看著挺合適蛇類生活的,可我沒看到有蛇啊!”


    “倒是這些耷拉著的樹根和藤蔓挺像是大蛇的,八成啊就是錢鼠爺那家夥疑心生暗鬼,看走了眼!”


    陳八牛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抓著一根從那棵大榕樹樹杈上耷拉下來的樹根用力拽了一下,那根成年人大腿一般粗細,還長出了許多細小毛根的巨大樹根,不僅紋絲不動,還憑著巨大的韌性,險些沒一下子把陳八牛那家夥給拽了一個踉蹌。


    “哎喲喲……”


    誰曾想,陳八牛那家夥才穩住身形,卻是腳下一滑,隻聽到那家夥哎喲了幾聲,也不知道絆倒了什麽東西,直接就摔進了那片榕樹林子裏頭。


    “八爺你沒事吧!”


    雖說沒發現有錢鼠爺說的那大蛇,可我也急忙跟了進去。


    “呸呸呸,地上什麽玩意又醒又臭的!”


    那一棵大榕樹下,落了很厚很厚的落葉,還積水不少,整個就像是一個爛泥潭。


    陳八牛一邊呸呸呸的吐著嘴裏的髒東西,一邊伸手朝四周胡亂扒拉著。


    我剛剛鑽進去,也立馬就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腥臭味,那臭味嗆得我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等我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想要上前去攙扶陳八牛的時候,卻是被眼前一個東西給驚的待在了原地。


    骷髏頭、我看到那爛泥潭裏頭有一個骷髏頭,那骷髏頭也不知道在這爛泥潭裏頭泡了多久,一塊白一塊黑,兩個空洞洞的眼眶骨,塞滿了爛泥和腐葉。


    更駭人的是,陳八牛那家夥從身邊扒拉出來的東西,竟然一根骨頭。


    那骨頭一看就是人的肋骨。


    “我去,咋這麽多人骨頭!”


    陳八牛反應過來,也是急忙把手裏頭那根肋骨扔到了爛泥裏,然後掙紮著從爛泥潭裏頭爬了起來。


    “行了趕緊上……”


    我伸出手,本想要催著陳八牛趕緊從那爛泥潭裏頭上來,免得最後落得一身惡臭。


    可就在我彎下腰,想要拉陳八牛上來的時候,卻是無意間看到那棵大榕樹的樹下,還散落著許多的遺骸,還有一些是背靠著那棵大榕樹,手裏頭似乎抱著什麽東西,身上的衣服看著像是軍裝,還沒有完全腐爛幹淨。


    “不是,九爺你丫的不拉我上來,擱哪兒瞎看什麽呢?”


    “這地方也沒個大姑娘,瞅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是八爺,你迴頭看看,那榕樹樹幹下,是不是還有很多遺骸?”


    “好像還穿著軍裝?”


    這人跡罕至的來鳳山深處,隻怕除了當初那場保家衛國的戰役之外,時至今日,也就隻有我們幾個踏足過這裏了。


    眼下發現遺骸,換句話來說,那遺骸不是當初遠征軍先烈的,就是日寇的。


    可同樣的,如果在這榕樹林裏頭發現了遺骸,就等於是直接證明我們沒有走錯方向,這兒的確是日記本裏頭提到過的蛇妖潭,我們要找的那座日寇軍事基地、地下要塞就在這兒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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